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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应该是由丝萝给温晴和楚修月二人上法术讲习、演练课的,但这次却和平素不大一样。
楚修月和丝萝这半个师父不知为了什么鸡零狗碎打起来了,打得空中法华纷乱,咒光闪烁,与青天白昼放烟花似的。
丝萝大人挥着一把长弓,追着楚修月从东头飞到西头,楚修月有伤在身,只能靠着丰富的敌对经验闪躲避其锋芒,再看另一个徒儿——
温晴正蹲在一块青石上和自己对弈手谈呢,完全没看天上的战况。
才离开多久就变成这样了!
芳草姑姑气得头发直立,杏目喷火。小的血气方刚不懂事,她还能理解,这丝萝最近是怎么回事,从九回之阵里出来后就没正常过,难道被关了几百年,把脑子给坑坏了?还是积累了太多的情和欲无处发泄,魔怔了?
“都给老娘住手!”随着一声大喝一声,芳草姑姑抽出烟斗飞了上去,三道霞光瞬间变幻交错,划得天幕都快碎裂了。楚修月金丹后期的修为对抗丝萝原本还挺吃力,有了芳草姑姑掺的这一脚,立马就扯平了。三人一出手都是中级以上的法术,打得满地都是坑。但高手毕竟是高手,打人泄忿也不能殃及无辜,温晴和脚下的青石毫发未伤。
“母老虎,你别管我,我今天要好好教训这小子,主人让他看着小晴妹妹,却没让他往姑娘家的床上爬,小子不知事,连你也不分青红皂白?今天我就要将他给废了!”丝萝怒气冲冲,血气上涌,直至两颊嫣红,如此一来,更显得娇艳欲滴。但他说得粗鄙,楚修月登时就黑了脸。
“前辈,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楚修月虽然没与温晴没有同吃之情,总有同睡之谊,往常挤一张床挤到打起来也是常有的,不同的只是他的心态。温小喵到温晴是个可怕的转变。这个转变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他的不淡定。他那么不耐烦的性子,居然还有心情来解释。
“爬床?”芳草姑姑一愣,随即转念一想。不知记起了什么,忽尔喃喃地道,“现在爬床,会不会还太早了,毕竟……小喵年纪还小,修为也不够……”
“母老虎!你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没有像你这么说话的,好歹我们几百年的感情!”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奇怪。丝萝怎么觉得可怜的小晴妹妹跟砧板上的鱼似的,被母老虎这样轻描淡写地一说。好似温小喵早就预定好要给楚修月了,为什么会这样!这样不公平!
“谁跟你几百年的感情!空口乱说,我怎么可能和你这娘娘腔有几百年的感情!”争吵的焦点好像改变了,呼。没楚修月什么事了,更没有温晴什么事了。
楚修月飞身落地,拍拍身上的灰尘,摸摸凌乱的长发,又瞟眼偷看温晴。那句“我和温小喵清清白白”始终没能说出口。
“呼!”他悄悄地吁了一口气,趁着温晴转身的当儿将脸扭开了。
“你说谁娘娘腔,你和我说清楚!母老虎,别以为你哄着主人我就会怕你!”丝萝大仰头吐出一道电光,摇身一变。就变成了那头顶盆栽的公鹿形状。
“嗷!”一声虎啸,芳草姑姑当仁不让地应战。
很好,刚才的战场上发生了更大规模的斗法。换成丝萝和芳草打开。
温晴在下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懒洋洋地道:“你们吵完了没有?不是要上课么?看看,都过午时了,你们不吃饭,我还要吃呢。”她跟自己下完一局,便慢吞吞地爬起来去觅食了。不用辟谷就这点不好,胃口不好的时候简直是自我折磨。她对老人家打架没兴趣。
回想早上发现的事情。温晴其实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当时丝萝闯进来就闹开了,她懵懵懂懂地望了半天,才知道一点他说的什么——他说,楚修月趁她睡着了,要非礼她!
笑话!之前投怀送抱还不要呢,怎么就转变风向了,她才不相信这种说辞!
丝萝大人总是神神叨叨的,没事也会被他说成有鬼,她都习惯了!
师兄又有洁癖又怕女人,能非礼她也要很大的勇气吧?她昨天修炼闹了一身臭汗,没洗过呢。
跟在她身后三丈开外的楚修月不无脸热地望望天。
他想说,晨起的时候,他确实偷偷地摸了她的……头发,只是因为好奇。
说到摸,其实也就是像摸喜来宝的兔儿毛一样,只不经意地将手脚放轻了一些,放柔了一些,他回味着,从柔顺光滑的刘海一直摸到了俏皮的发尾,然后是发丝依附的腰线,弧光美娆的一弯……那夜山高云顶,他就想好好地摸摸,却因为莫明其妙的口角不欢而散。
原来长大了的温小喵会软糯成这样,虽然依旧细瘦。他抿了抿薄唇。
十一岁到十五岁,女孩儿历经这个跨度的过程真的很奇妙。
他知道,从某天某时起,他再也不可能淡定自若地和她挤在同一张床上,更不可能再由得她伸手在衣襟里掏来掏去地搜刮,他的身体里好像长出了什么东西,像一根肉刺,又像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心一动,全身又痛又痒,吃恨不得将眼前的人茹毛饮血,生吞下去。
可是想起温小喵早晨懵懵的样子,他又很想笑,莫明有种窃喜,如获至宝。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你看,你看,臭小子占了便宜还敢偷笑,看我不整死他!”丝萝大人冲着楚修月的背影远远地吼着,挥舞着长弓就要放箭,却被芳草横拖着走了。芳草姑姑比较清楚冷月公子的为人,他不计较,不理会,全是看在灵蕴真人的面子上,但这并不表示着楚大公子不会伺机报复……
谁知道楚修月现在的脑子里全是坑,一如那夜在山尖尖上看到的弱月风光,温晴的小脸,盈盈如月。(未完待续)
ps:过渡章。
第177章 有人要办喜事
丝萝大人给温晴和楚修月二人开了一长串必修法术清单,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三尺长,丝萝大人的字端正秀丽,嗯,太秀丽了,温小喵暗想:“这样的清单由我来写,起码再多三尺!”相比之下,她的字粗犷很多。
自从发生师兄“爬床”事件之后,丝萝大人冒死求见了灵蕴真人,在他的死缠滥打疲劳轰炸下,灵蕴真人到底是被他说动了,灵蕴没再给温晴加夜课,也没再强求楚修月以身作责,芳草姑姑私底下找楚修月谈了一次,他便自动自觉地搬出了西楼,移居北面。
世界终于清静了。
丝萝大人的严防死守起了些作用,但也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温晴的闺房前竖起了牌子,写着“丝萝前辈和狗不准进”。
温大仙儿倒不是怕丝萝大人抽风做出些不得体的事,而是……她不想看到丝萝大人在屏风后搔首弄姿的样子,更不想每天记得去替喜来宝擦鼻血。
半年过去,灵蕴真人传的功法都已掌握娴熟,温晴顺理成章地进入到阵法学习当中,以后每天的日常修炼就靠自己了。她没再去过别的峰,外面所有的消息都是由芳草姑姑从陈宇凡那儿带回来的。江可儿结丹了,外门弟子提拔了一批入门,杀戮榜的纪录又更新了……等等。
温晴等着蝴蝶镇的消息,她已经有两个月没收到柯美人和卞之云的来信了。要说她在凡尘俗世里还放不下什么。大概也只有这两名小伙伴吧。“人命有时,天行有常,阿晴。你不该对这些东西那么执著的。”灵蕴真人终于找到了温晴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这孩子,远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胡闹,她心中诸多牵挂,都是寻常修士不曾惦记的。大凡求仙问道者,连亲缘情缘都能断绝。遑论是几个凡人朋友?
“师父,是不是我进阶到金丹期就可以下山了?我想回去蝴蝶镇看看。”温晴的眼睛炯亮。随着修为加深,她这双眼睛越发灵气逼人,波光摇曳时,使人不敢直视。就连芳草姑姑看到了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温晴比当初的灵蕴还要怡人。
温晴也是怪,接物待人,礼节礼仪,跟着丝萝学不好,跟着楚修月学不好,在灵蕴身边多呆得两天就自然而然地感染了六七分矜持,时光淡漫,温晴就像一件被蕴养滋润的宝玉。散发出沉敛而婉丽的光。
“你这孩子,真是冥顽不灵。”灵蕴真人替温晴理了理衣缘,笑着叹了口气。“你进阶到金丹期,把基础练牢靠了,自然是去哪里都行,这些不需要特地向为师说明的。”
“师兄们都说我等修者不能与凡人走得太近,我以为师父会反对。”温晴可怜巴巴地说。
“为师是觉得修士不能与凡人太过亲近,修仙一途。终是逆天而为,所知所遇。无不惊险万分,天下修士一箩筐,试问真正能结丹晋阶者又有几人?你执念如此,为师要是不答应,岂不是逼你心困囹圄,误入歧途?”灵蕴难得语重心长。
“我只是去看看,没师父想得那么严重。”温晴其实也想明白了,自己已修至筑基后期,论寿命比凡人长了三四倍不止,将小伙伴挂在心上不是坏事,坏的是,将来要看他们老,死。
上午将丝萝大人教的“风流云散”认真演练了一遍,得了丝萝几句便宜的夸奖,温晴却有些闷闷不乐,这半年内,她的修为一直停滞在筑基后期没再动过,而楚修月养好伤后,便又再闭关冲击元婴去了,因为上次骗过了流山真人的眼睛,这次便不能再留在定天派辖境闭关,得另觅去处。本来无边须弥还不错,但里边时间流速委实太快,最怕元婴没冲成,人就老了。
最令温晴生气的是,楚修月走的突然,甚至没向她告辞。
法术课,楚大公子缺席了。
“我的‘风流云散’已被你学到**分了,欠的只是一切火候,不必担忧。”丝萝大人看她不大高兴,赶紧收了一身优雅温婉的花架子过来拍马屁,可是温晴却没心思听。
“我知道我很有天赋,前辈不用每天提醒。”温晴站在空荡荡的大殿外,看着自己的手发呆,末了,才向丝萝微微一笑,道,“芳草姑姑说下午放我半天假,我去文倾峰转转,前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兔子的事一直没有起色,尽量无边弥须的禁制又被她解了两道,但依旧没看出那块芥子空间有什么别的玄妙之处,就连念烛的真颜也没见到。果然,那地界是无边的。
入门半年,她身边的一切好像都停止了运转,就连她与楚修月的关系也一样。
半年前,她“以身相许”失败后,楚修月就再也没有让她搜过身,看她的眼神,也变得莫明深幽起来,好像她全身长了羽毛似的。
看起来疏离了,实际上却好像更亲近了,每每她遇上瓶颈或者心情不畅时,这位师兄便会像及时雨般出现,传道,授业,解惑,然后翩然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可大多数时候,他又是冷冷地,看谁的眼神都像是不耐烦的样子,仿佛回到了从前。
“唉!”她喟然太息。
“半天没进步也是正常的,从炼气到筑基,往往要上百年的努力,你这才坐了半年,还早着呢。”丝萝大人今天教了温晴御物,但她没有很好的法器,这一趟出门,还是走法阵。此行是去文倾峰,身为灵蕴真人亲传弟子的她,再也拉不下面子用她的“游龙式”“飞”过去。
“我不是在纠结这个。”温晴摇摇头。摊开手掌,将手里一件物什亮了出来,“是为了它。柳碧当初死在我面前,我却没有勇气将这件事告诉沈飞,现在半年过去了,他也应该知道了来龙去脉,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把东西还给他。”
“是他的自然要还给他。”丝萝大人一看,这还得了。小晴妹妹保存着别的男人的东西呢,不能忍。他飞快地拟定了一个自认为中肯的意见,眼神又坚定又正直。
“我也是这么想的。”温晴和丝萝大人一起走进法阵,再出来时已经到了久违的文倾峰。
这日的文倾峰特别热闹,温晴和丝萝大人好不容易找以陈记杂货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铺子里里外外人山人海地堆满了,放眼望去,全是清一色的弟子服,丝萝大人一身琉璃翠的法袍,别提多抢眼了。连带着温晴都被人用眼风多扫了几眼。
温晴走两步,立即被淹没在一片神识交织的汪洋大海里。
“让让。”一名炼气中期的女弟子从温晴脚背上踩了过去,看向她的眼神既轻蔑又狂妄。
“岂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