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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你的毛病全好了,哈哈,原来却一点也不没好,还是那么怕女人。”温晴握着他的手,感觉他手里的汗意。他有些狼狈地抽手,妄图遮掩不安,却没能得逞。
“温小喵!”楚修月有种莫明被看穿的震怒。
“哈哈,被说中了心事就恼羞成怒,真是有趣。”温晴将他的手往怀里一挪,干脆滚进了他怀里。大街小巷不少路人看见了,却没说什么。换作以前,温晴这般“不要脸”地往冷月公子怀里钻,遇上的人十之**要说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今时不同往日,经过灵蕴真人与丝萝前辈的苦心教导,温晴的气质有了明显的变化,再加上修为提高,相貌也越发变得光鲜起来了,与楚修月走在一起,渐渐被认可。至少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两个算是登对的。
有些敌情的视线从温晴身上掠过,温晴越发执意扣着楚修月的手,在夜叶城里耀武扬威。
“温小喵,你等着!到时候要你好看!”楚修月低着咬着她的耳垂,与也十指紧扣,适才因窘迫而汗湿的手,又再恢复了稳健有力。
说说笑笑,时间特别好打发,两人沿途问路,很快就找到了徐寞然的屋子。
老远便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虽然曲谱单调,却比之前在梦境外听见的有情致得多。
一缕酒香从门缝里飘了出来,温晴吸着鼻子闻了闻——好家伙,竟是六十年的陈酿,这样的酒在仙门弟子当中其实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凡夫俗子而言,却是酒中上品。徐寞然身为一代魔君居然喝这种酒?
温晴与楚修月对看了一眼,同为不解。
“这酒好像还没有你酿的好喝。”楚修月想起温晴特酿的果子酒,不免食指大动。
“你敢把他这水酒和我的灵酒相比?我那个可是特地放在无边须弥里存着等师父回来享用的,结果都让你给偷了,你说,你怎么赔我?”温晴推他到墙边,叉起腰数落起来。
琴声未歇,显然那屋内的人并没察觉门口多了两个人,温晴与楚修月吵了一阵子,便有些诧异,身为二十六魔君之首,怎么会连门外有没有人都不知道?这魔君是怎么当的?
正想着,一阵人声由远及近,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噤声。
却见一抹熟悉的淡蓝道袍映入眼帘,三名身着定天派弟子服的道士大步流星地走来,一直走到了门口。温晴与楚修月不好躲避,只得大大方方地抬头打量起对方来。
中间那人,好似有点眼熟。
同样,那三名弟子看见温晴时也有些不自然。定天派被尊为丞元国第一修仙大派,一身弟子服是门派的颜面与标志,鲜有人把衣裳穿得这样狂放的。
其实,也怪不得温晴狂放,而是一路上她与楚修月拉拉扯扯,有意没意把衣领扯垮塌了。
“这位小师妹似乎有些面生,未知是奕华真人还是照华真人门下?”中间那名弟子神气活现地拱了拱手,一副“我特么是老大”的表情,眼睛都长到了天上去。可这一句,却令温晴一头雾水。奕华真人是谁?照华真人又是谁?好像很耳熟……在哪里听过?
楚修月本来也没想起来人是谁,但听他说话这口气,随便一张嘴就称温晴为师妹,显然已把自己定在了大师兄的位置,答案呼之欲出——
“哦,我是照华真人座下弟子重柔。”想起来了!看这一脸邪乎做作的样儿,温晴也想起来了,面前这人不是别个,而是年轻时候的流山真人。当然,那时候他的修为,还够不得称“真人”二字。原来徐寞然的梦竟是从几百年前开始的。
那时候的魔君,又该是什么样子?
“原来是重柔师妹,有礼。”流山眼高于顶地胡乱拱手,神色却淡得出鸟来,似乎并未将温晴看在眼里,亲传弟子又如何,谁敢不以他马首是瞻,按说他也应该顺道问问楚修月的身份,可是偏却眼角都没瞄过他。
楚修月看了一眼对方的修为,真想在梦里揍他丫的一顿,年轻的时候就这么讨厌,不,也许比现在还要讨厌!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掌门的!(未完待续)
ps:喵。
第219章 早死早超生
话不投机半句多,温晴和楚修月都懒得再搭理流山真人,目光一转又向徐寞然屋里看去。
流山在一旁却有点忍不住,不知有意无意闪身就挡在了两人面前。流山掌门当年还有点英俊的底子,只可惜一副大鼻翼生生将整个脸庞的感觉给毁了,怪不得温晴总觉得流山真人哪里长得不对,原来就出在这个鼻子上。鼻子太大,鼻头肉太多,面部一苍老,腾龙纹就特别深,自然而然就显得比较老迈。
“重柔师妹也是来为徐公子捉鬼的?”流山问道。
“捉鬼?捉什么鬼?”据沈琅琅所说,鬼道离仙门甚远,普通的修士也就只是对付一下孤魂野鬼而已,只有像弱月陈家那样能凭鬼道打通阴阳界的人才能真正捉鬼辟邪,兼之,徐寞然不是自号魔君么?怎么流山会看不出来?道士给魔族捉鬼,这什么事啊?
“既然师妹不是来捉鬼就走开些,别挡着大师兄开坛作法。”流山身边一名弟子斥道。
“开坛作法?我们定天派还有这种绝学,我真是闻所未闻。”温晴哑然失笑,开坛作法,捉鬼画符,这不是她以前和青印真人常做的事么?原来青印真人也不是第一个出来行骗的嘛。
“师妹没听过的事情多着了,不敢惹祸就闪一边去,大师兄施法的时候可不喜欢别人看热闹。”那狗腿子弟子也是着亲传弟子的服饰。但后来定天派七真人当中却没有这么一号人,显然是在哪一役里殁了。看流山这什么也不懂的样子,楚修月大概可以推算出徐寞然“请人驱鬼”的时间——这个梦境应该是仙魔大战以前的。
“看一下会少一根毛?”温晴显然不是那么好相予的。流山这老不死在劫雷来临之时落井下石那笔账她还没来得及清算呢,现在在梦里发泄一下总没错。温晴捋起袖子一副二流子样。
“既然你大师兄作法不能被打扰,我们也识相点,先去那边逛逛。”楚修月看出温晴想揍人了,赶紧将她一把拖住。流山极不配合地冷笑了一声,温晴看着生气,差点一脚踹过去。
“这种人也可以当掌门。定天派上下是不是都有眼疾啊?下回别让我看见,我见一回打一回。什么鬼东西,不过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就敢带着人四处招摇,你看他那样子,连走路的姿势都那么找打。要不是我有要事在身,今天非打得他叫奶奶。”温晴挣扎了两下,理智总算是回归了一点点,她故意说得很大声,还把“筑基中期”四个字咬得极重,流山真人一行人听得分明,各各回过头来狠瞪了她几眼,她眼睛大,赶紧雄赳赳气昂昂地回敬过去。
楚修月架着她一路拖行。摇头道:“你啊,非要节外生枝么?这屋子有前有后,不会去后门处看看情况再说?正事要紧。”
温晴道:“好好的正门不能走。非要去后门,真当我怕他?我不管,待会儿一定要捉出住打一顿出气,我温小喵不是那么好惹的。”
楚修月懒洋洋地道:“知道知道,就算你不想打,我也会替你打的……”
两人磕磕绊绊地走远了。说话也没刻意用传音术,流山等人听得清清楚楚。却又不好当面发作,等到两人走得影子都不见了,流山地重重地哼了一声:“筑基中期怎么了,就你那样子,不也和我差不多。”他虽然看不出温晴的修为,却也不愿意多作猜疑,充其量,他也承认温晴是比自己高一丝丝的修为,绝对不会到金丹期那么高,因为整个定天派的弟子,只有青印是修到了金丹期的,可青印是个苦修,有此修为一点也不值得嫉妒。
“居然敢挑衅同门,激怒师兄,哼,将来我要是做了掌门,一定要在门规里加上这么一条‘凡是同门相争相斗者,逐出师门’!”流山说着,“唰啦”一下抽出了佩剑。
这时候,温晴与楚修月已经顺利地来到了徐寞然的后门,那门闩没上,门叶未锁,站在门口只感到阴风阵阵,也不知道那风是从哪里吹来的。里边阴凉如秋,实在对不起这空中高悬的太阳。门内有琴声悠悠传来,却不像之前在那片绿草地上听到的那样平静淡然,这琴声里有悲伤,也有克制,有矛盾,有也后悔……简直如凄如诉。
以前的徐寞然,竟然是个这样感情丰富的人?一点也不像魔啊……
楚修月拉了温晴一把,两人同时迈出一步,跨进了门槛,迎面映入眼帘的却是两只写着“奠”字的白纸灯笼,后院里没有风,但是檐下的灯笼却转得起劲,不时发出扎扎扎的轻响。
难道徐寞然已然知道那位欧阳姑娘死了?不对啊,那姑娘的尸首是今天在护城河里发现的,没道理消息传得这么快,那边还没入殓,这边就连冥纸岁钱都准备好了?
难道说,那欧阳姑娘根本就是被徐寞然害死的?可是魔族害人有几万万种方法,最简单直接的就是让她飞灰湮灭,哪用得着这么麻烦?难不成……徐寞然与那长腿大胸的蛇蝎美人一样,其实是个变态?
那请人捉鬼又是怎么回事?对付定天派?
事实证明,温晴和楚修月都想多了,这院子里真的是有鬼的,两人刚走到花圃就被一阵莫明而来的冷风刮得一机灵,那冷意虽不是刻骨冰寒,却含着浓重的怨气,似乎直抵人心,温晴原本已经平静的心绪,又一次掀起了波澜。
她闭上眼用神识一探,果然在水池边“看见”了一名黑衣女子,那女子一身湿漉漉的,口鼻都流着血,可是脸上却未显浮肿。依稀还能辨得出五官轮廓。
可不就是那个投河自杀的欧阳姑娘?
难道徐寞然一早就知道欧阳姑娘死了,原来是这姑娘做鬼也不愿放过他,三魂七魄刚离了身。就怨气冲天地赶到徐寞然屋里来了,都不晓得该说她痴情,还是蛇精病。男未娶,女未嫁,要缠着个男人可以有无数的法门,这姑娘却选了件最离奇的。
“你们是来捉鬼的?”温晴“看”着那姑娘,那姑娘也正在“看”她。温晴这一身弟子服很好辨认,有点见识的都能一眼认出。那姑娘这时候还能如此淡定。显然不是普通鬼。
“不,我们不会捉鬼,我们只是来探望朋友的。”楚修月一本正经地扯谎。
“朋友?我可从来没听过那没用的男人有什么朋友。我叫欧阳瑞雪,是徐寞然的妻子。”那女鬼鄙夷地扫了两人一眼。转身向内间飘去,屋内抚琴之人这时才听到门外的动静,一时停了下来,满院子里就只有乱七八糟的阴风吹来吹去。欧阳瑞雪满腔怨气,消也消不去。
“妻子?”欧阳瑞雪不是那米铺曲老板的女人,怎么又成了徐寞然的妻子?这怎么回事?
欧阳瑞雪飘飘荡荡地走在前面,仿佛料到二人会如此惊讶,脸上的嘲讽之意更甚:“我就知道你们不相信,我和他可是喝了交杯酒。拜过天地的两口子,只是他太没用,为了一把好琴居然在新婚之夜把我转手给卖了。一百两银子,就卖给了四个臭男人,哈哈,若不是老曲路过,我这条小命就被人玩残了。”她一点也介意自己是鬼,该说的不该说的一个劲地往来冒。
世上没哪个女子会把自己的名节来开玩笑。包括现在的温晴也觉得两情相悦很重要,如果。就说如果楚修月对她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她保管把铸心之剑抽出来,一截截咬成渣渣。没想到啊,徐寞然这样清高的人也玩女人,还玩得这样窝囊。
“你们要真是来捉鬼,就动手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欧阳瑞雪冷冷地看向头顶的灯笼,表情里掠过一丝怅然,说不留恋,那都是假的。
温晴从来没见过这样能说的鬼,除了怨气横生,便没有再有别的异样,只是叨叨叨地说个不停,也太烦人了。温晴的额头上挂起一串黑线,楚修月已经想撒手不管,夺门而逃了。
“瑞雪,你又来了?”屋内传来一声轻叹,跟着布帘一掀,一人闪身出来,站在台阶上。那是个文弱书生,五官细淡,仿佛一揉就能把眉毛和嘴巴都能揩没了,秀气,且淡雅之极。与之前见到的魔君徐寞然,分明是两个人。
“你就是徐寞然?”温晴失声问道。
“在下正是,未知这位姑娘和公子是?”那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