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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用心良苦了!
这是一个简陋的山洞,洞顶用白色的布条,或许是腰带系着一片玉贝,玉贝中心嵌着一个拳头大的夜明珠,珠光柔和,投射在占了半壁江山的灵植萝卜堆上,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靠近洞口的位置架着一口锅,锅边放着几把晾干的降龙木,以及一块光滑的石板,石板上胡乱扔着几截被剁断的萝卜,还有几个大点儿肥点儿的萝卜刚刚被洗好,大概是被眼前的情形给吓晕了,倒在草垛子边一声不吭。
如果把萝卜换成人,这场面还真够血腥的。
谁干的?能接近兔子窝棚的人不多,能去芳草姑姑地里挖萝卜的人更是屈指可数……温小喵打量着萝卜们皱皱的小脸,最终将目光停驻在它们嘴里的破布了。
白的。
白衣似仙,那样的印象早就飞灰烟灭了,温小喵现在看见白色,跟看见自己胳臂上流的血一样惊悚,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这绑架萝卜的事一定全是楚修月干出来的。真是体贴入微啊,没想到他还真拿着萝卜来给自己补身体,肉呢?她渴望的肉呢?
想到这里,温小喵突然愤怒了。
她挣扎。正想要爬起来去找楚修月的麻烦,就见洞口一片白影闪过,跟着洞里就昏暗下来。
温小喵半仰着,看见一只长长的毛耳朵先伸了进来,然后再进来的是一张拉长了的毛脸。
喜来宝!嗬,这什么事?兔子挖萝卜来喂人?岂不是全弄反了啊?她不由张大了嘴。
喜来宝一脸不情愿地蹦跳着进来,将怀里乱七八糟还带着绿叶子的灵植萝卜往地上一扔,随手拖起件白衣衫撕成一条条,就开始干正经事——所谓的正经事也就是把这些布条一条条塞进那些灵植萝卜的嘴巴里。(。pnxs。 ;平南文学网)兔子像个熟门熟路的惯犯,十分利落地做着这种黑活。山洞里哀泣一片,简直比地狱之火烧过的地方还触目惊心。
温小喵张大的嘴巴有点抽筋,这也太诡异了,莫说是喜来宝挖萝卜喂人这件事没人相信,就是喜来宝这样乖顺的一面她也是未曾见过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喜……”她伸手,艰难地说出一个字,蓦见兔子眼中凶光一闪,一记重拳打在她脸上,她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又理所当然地昏过去。
兔子在鼻子里哼哼几声,得意地扫她一眼。继续哼着歌儿干活。期间,一颗英俊的脑袋从洞口伸进来看了一眼,见温小喵还半死不活地躺着,便又缩回去了。
“温小喵醒来没?”洞外那人问了一句。
“咕咕!”兔子又看了温小喵一眼,回答得相当肯定。
“奇怪,又不是致命伤。怎么睡得那么久?”洞外那人又伸头进来看了看,确定兔子没说谎后,便指锅里的东西说开了,“兔子,你能不能收拾干净些。昨天吃剩的东西今天也不倒掉,放在这儿引来妖兽我可懒得管你。”
“咕!”兔子不屑地扔掉手里的灵植萝卜,在一片哭声中端起锅子蹦蹦跳跳地跑了。
温小喵再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兔子好像还没有回来,洞里的萝卜也差不多哭昏……睡着了。她闻着满洞的萝卜味,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涌,就像是五脏六腑都要倒过来了,她慌忙冲出门去,扒在洞外的草地上狂吐起来。
“哇,他这是怀孕了么?怎么吐得这样厉害?”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从地底下传来。
“你猪啊,他是男的怎么怀孕,让你多看点书,你就是不听。”另一个声音更阴阳怪气。
“那他为什么吐?吃饱了撑着咩?”那个尖细的声音又问。
“你才是吃饱了撑着!”温小喵没好气地抬起头,却没见着人,在仔细一瞧,发现脚边站着一对绿头绿脸的鸟,那种绿色很奇怪,并不是莹亮油绿的那种,而是有点灰扑扑的,羽毛生得更有趣,每一片都不像寻常鸟儿身上那样的扁圆状,而是方方齐齐的,无数这样形状的羽毛叠在一起,就乌泱泱一大片阴影,远看着就像一垛子乱草,难怪温小喵扑出来的时候没看见它们。就这样的颜色,放在草地上压根不现形。
温小喵有点发怔。
“嘻嘻,还说自己不是吃饱了撑着,话都说不完整,也不知道主人从哪里捡来这么个怪物。”那个尖细的声音又飘了过来,温小喵这回看清了,发出这声音的鸟,比另一只长得圆一些,脖子脸上那花纹,好像有眼熟,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
“屁,人家是被我们的美艳外表吓着了,我们毛毛兽一直就是这样艳光四射,楚楚动人的。”另一瘦点的鸟将胸脯一挺,温小喵的眼角不由地抽了抽。
哟嗬,这还爆粗了,也不知道这主人是怎么养的灵宠,哦不对,它刚刚说自己是什么?兽?有长羽毛的兽么?这明明就是一对蠢鸟啊?唯一区别于兔子的,无非是会人言这一点。
哪个不长眼的养这么蠢的灵兽?温小喵很快转过弯,嬉笑着靠近了一点,暗暗地搓搓手,轻声道:“是啊。我被你们的美艳外表吓着了,简直惊为天人。话说,我是个什么也没见过的乡巴佬,从来没见过像你们这样楚楚动人的灵宠。快让我仔细看看!”
肉!这可是活生生的鲜肉啊,而且比那些兔子看起来软糥多了。温小喵以前也不是没打过兔子们的主意,可是喜来宝天生武力狂,其它兔子又是地地道道的金刚硬骨,她根本啃不动。这个好,虽然是小了点,不过拿来塞塞牙缝也是不错的,好歹解个嘴瘾。
温小喵笑眯眯地收起了狼尾巴,眨眨眼睛,十分诚恳。
“可不可以让我摸摸?就摸一下。你们的毛色真漂亮!”她小心地吞了吞口水。
“哇,这可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说我们毛色好看,你真是有眼光。”那圆一点的鸟笑起来,叽叽喳喳地抱怨,“哪像我们的主人。动不动说我们长得像烂腌菜,咳咳,哪里有半点像嘛?”
还真是像!温小喵大概猜出这嘴毒的主人是谁了!她笑得跟朵花似的贴上去,道:“是啊,我是整个定天派里最最有眼光的,让我摸摸不吃亏,来。过来!”她像哄小孩儿一般伸出了手,眼中的灼烫炽热焐着两只鸟心里暖乎乎的。
圆鸟犹豫了一下,点头道:“行,给你摸,不过你要先摸它。”
另一只瘦点儿的鸟悚然一惊,道:“为什么要先摸我。我又没答应……”话还没说完,就见温小喵一个虎蹿,将它扑翻在地,它扑打着翅膀想飞走,却被温小喵箍紧了脖子。
温小喵狞笑起来:“我好久没吃肉了。今天真是老天开眼!咩哈哈哈哈!”她想不起用锅子炖熟再吃,张开嘴就是一副茹毛饮血的模样,那鸟儿被吓傻了,眼见着一张血盆大口越来越近,才真正惊慌起来,在温小喵手里使劲地挣扎呼救。
“救命!救命啊,主人快来!”很快,它地半个脑袋就进了温小喵的嘴巴,可是温小喵来没来得及啃下去,就见眼前一花,一道白光闪过,下下牙齿落了空,生生地撞在一起,牙酸。
“什么脏东西都往嘴里塞,你是几世人生没吃过饱饭了?”楚修月那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面前,这令温小喵好生失望。楚修月抢过她手里的鸟,看也不看就一把丢去了脑后,剩下那只圆鸟立马怪叫着飞走了。
“切!不过是吃你两只鸟,有什么了不起!”温小喵看着面前这一身白衣好生厌恶。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还救了你不止一回了,你就这样报答我的?”楚修月双手抱臂,懒洋洋地看着她。
温小喵像是想起什么令人生气的事,一下子就暴怒起来,跳起来指着楚修月的鼻子吼道:“什么救命恩人?你根本就是袒护那只兔子,让它找机会来向我报仇的,我醒一次,它就拍死我一次,害我昏睡至今,我本来早就醒来了……”
“有这样的事?”楚修月一愣。
“可不是,它还每天当着我的面杀灵植萝卜,害得我做梦都听见婴儿的哭声,我要是再不醒过来,就要疯掉了。我早说了,我不吃这样的萝卜,我要吃肉,吃肉!”温小喵一蹿三尺高,就要骑上楚修月头顶了。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在拓风楼放着那些是因为喜欢吃,害我把芳草姑姑的地都挖空了,现在芳草姑姑正往这儿赶来呢……呃,我叫小丁去传话了,说这些萝卜都是你吃的,与我无关。”楚修月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看得温小喵火冒三丈,这样促狭的笑意又算个啥?
“小丁是谁?”等等,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温小喵觉得头上好像顶了口黑色的锅。
“那只差点被你吃掉的毛毛兽啊。”楚修月指指身后的天,笑得特别祸水。
“楚修月,你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温小喵想起芳草姑姑那惊天动地的耳光,顿时遍体生寒,“我掐死你!我现在就掐死你!都说好看的男人靠不住,原来是真的!”
“你住手,你从哪里来的歪理?住手!”楚修月头一次,被愤怒的温小喵压倒了。
ps:
傍晚回家,遇雷电暴雨夹击,受到水系害伤,体力损失【…2000】,精气损失【…999】,灵力损失【…1999】,附带【作者脑子进水】特效,附带【混乱】特效……*作者晕倒半小时,得到【落汤鸡*1】。
第074章 掐指一算今天吃肉
芳草姑姑到底没出现,大概她也巴不得早点甩了这只体型巨大、性情凶残的兔子。
温小喵与霸王兔打了无数架,不过总算让她不再想念小丁和小当的肉。
在小山洞里铺天盖地的哭声中熬过了十五天,温小喵掐指一算,终于等来了一个吃肉的日子。这是一个晴好的天气,温小喵一早便跟着楚修月和兔子喜来宝爬出山洞来晒太阳。
“惊风兽是什么东西?好吃吗……”在温小喵的印象中,凡是名字里带个“兽”字的,总该有二两肉。她还记得薛绍许过餐餐有肉的承诺,但是她心疼灵石,三年间也没舍得去趟殆岁峰,不知道那个小气鬼有没有像她一样长高一些,不过以她现在浓眉大眼的容貌,就算是站在他跟前,他也应该会认不出了罢。
她居住疗伤的小山洞就在陶然峰的山脚下,洞侧一眼深潭,一挂飞瀑,每天轰轰隆隆振聋发聩,好在世上有隔音法阵这种东西。今次是温小喵第一次走出法阵,那咒光波动的一瞬,好似穿过了一片水帘似的,分外有趣。瀑布飞流直下,水练被山壁上突出的岩石撞碎,大珠小珠点点滴滴,如飞花溅玉般落在身上,沁得人通体舒畅。
温小喵朝瀑布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水练之下别有洞天,似乎是连着另一个山洞。比之前她住的那个要大得多。山洞里发出轰鸣回响,间杂着着岩水滴在潭面的叮咚声,时大时小,时清时浊,倒也好听。
“这山洞看起来好凉快,楚修月,你为什么不选个像这样的洞府修炼,看起来比那个小山洞好太多了。”时下已近初秋,但还是很热。温小喵平时在法阵里呆着没觉得,一出来才知道这日头有多毒,还好她聪明,早早摘了片大叶子顶在上头避暑。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的洞府?”想着她不会辟谷或许会饿。楚修月顺手从路边的矮树上摘了几个奇形怪状的果子扔给她。没理会她目瞪口呆的模样,径自和兔子走在了前面。
温小喵接过果子,没有立即放进嘴里,而是急急地追上来,指着自己住那间山洞发问:“这是你的洞府,那我住的那个是什么?”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平时就她一个人住在那紧巴巴的洞里受那耳朵罪,剩下的一人一兔到哪里喝西北风了?原来人家是另有去处,真可恶。
“还能是什么?柴房啊。”楚修月负着手,一脸“给你住不收房租算便宜你了”的吃亏表情。
“咕!”喜来宝更是附和着。分外应景地赠送了一记白眼给她。
“你居然让我一个受伤快死的病人住在柴房里,你到底同有没有一点同门之谊?”温小喵怒。
“咕!咕咕咕咕!”喜来宝陡然一瞪红眼睛,指着温小喵骂起来。
“住嘴,我没跟你说话,楚修月。你也太不像话了,你对一只兔子比对我还好,这教人怎生服众……唔!”她没说完,楚修月又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