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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干戈-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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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元度道:“在下一时糊涂,这话就冲口而出。”
  葛翠翠道:“为什么你不糊涂得要我杀死她呢?可见你是真的糊涂,抑是假糊涂,还待事实证明。”
  王元度无言可答,自个儿苦笑一下,忖道:“我这真叫做自取其辱了,实是怪不得她生气。”
  他记起葛翠翠以香吻暗杀他之时,曾经流露出如痴似醉的神情,竟是决心陪他同赴黄泉,由此可知,她之妒恨白瑶琴,实是理所当然之事。
  因此,他还要葛翠翠出手解救她心中的情敌,自是天大笑话。
  王元度正在忖想,忽听葛翠翠道:“你知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
  王元度沉吟一下,才道:“在下隐约记得令师姊说过,当时我在内,两个人都是中了一种叫做催情花的毒。听她的口气,这种毒物似是很厉害。”
  葛翠翠失声嗳地一叫,随即举手掩口,不让自己当真叫出声来。可见得催情花之名,实在使她甚是震动。
  王元度问道:“葛姑娘你怎么啦?”
  葛翠翠道:“我很好,虽然你想我早点死,免得冤魂不散地缠你们,但我却自信能比你活得长久。”
  王元度道:“在下绝无望你早死之心,这一点务请姑娘相信才好。”
  葛翠翠道:“这话慢慢再说,据我所知,催情花乃是宇内异宝,百世罕有,任何人服下此物,绝难幸免。”
  王元度道:“是啊,在下也觉得很厉害。”
  葛翠翠忽然改变话题,道:“你和白瑶琴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元度道:“我们相识虽然不久,但颇有渊源,目下共同患难之余,已是情逾手足了。”
  葛翠翠嗤地冷笑一声,道:“情逾手足?自然是不止兄妹之情啦!我认为应该改说情逾夫妇才对。”
  王元度忙道:“葛姑娘错了,在下自问光明磊落,非礼之行,绝不轻犯!”
  葛翠翠提高了声音,含有忿意地道:“说得倒是好听,那么你对我也很守礼了?是也不是?”
  她指的自然是销魂香吻之事,若以当时的道德标准而言,此举已等如发生肉体关系一般,自属非礼。
  王元度想道:“奇了,这事竟能怪我?”
  但口中却道:“姑娘可是不愿解救白姑娘,那也是不能勉强之事,何必把话题岔到那么远呢……”
  葛翠翠没有回答,但转眼间草地上已出现一道人影,很快就穿过草地,走近王元度所站之处。
  王元度运足眼力望去,虽然黑暗之中,仍能把她瞧个清楚,但见她一身墨绿色紧身衫裤,背上斜插长剑,英风飒飒,比之日间所见村女装束,又大是不同,别饶风姿。
  她停下脚步,冷冷道:“我先瞧瞧她的情形。”
  王元度道:“算啦,在下不敢拜领你的恩德了。”
  葛翠翠不禁讶道:“你不是求我救她的么?”
  王元度道:“不错,但现在改变主意啦!”
  葛翠翠大怒道:“你敢找我开心?哼,哼……”
  可是她的忿怒竟维持不了多久,马上就恢复常态,淡淡一笑,道:“也好,随便你吧!”
  说罢,转身欲行。
  王元度道:“葛姑娘。”
  葛翠翠转回身子。望着他道:“什么事?”
  王元度道:“我觉得很抱歉。”
  葛翠翠摆手道:“用不着抱歉,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变成伤心。”
  王元度大吃一惊,道:“怎么?是白姑娘么?”
  葛翠翠道:“自然是她啦,难道是我不成?我即使遭遇惨死,你也不会伤心,由此可知,绝不会是我。”
  王元度道:“据在下所知,白姑娘只是几天不能行动而已,不致于有性命之忧。葛姑娘何以忽然作此警告?”
  葛翠翠迫近两步,道:“假如我回答你说是她因为中了我的毒香,以致生出变化,非死不可,这一来你拿我怎么办?可要杀死我?”
  王元度剑眉一皱,道:“在下从来没有起过加害姑娘之心,假如真的如你所言,在下确实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对付你。”
  葛翠翠又迫近几步,双方已是伸手可及,因此大家都能把对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她道:“这番答话,还差强人意,那么你现在要不要我瞧瞧她呢?”
  王元度被她迫得透不过气来,无可奈何地道:“姑娘肯劳神的话,自然十分感激。”
  葛翠翠再跨前两步,王元度只好侧身避开。葛翠翠蹲低身子,查看地上的白瑶琴,又诊接她的脉息。
  过了一会,她起身道:“任你王元度如何英雄了得,但你的女友的性命,却捏在我的手中。”
  王元度不敢得罪她,小心翼翼地道:“姑娘说得是。”
  葛翠翠又适:“我肯不肯救她一命,就看你是不是说谎而定了。”
  王元度道:“姑娘这话,实教在下大惑不解。”
  葛翠翠道:“你当然不懂啦,现在我去捡拾那两支火炬,以便照明。你先把她抱入那石洞内,找点干草枯叶做垫褥,再脱下你的外衣铺上去,让她躺得舒服一点。”
  王元度只好抱起白瑶琴,迅快奔去。依她所嘱,一一弄好。这时葛翠翠已把火炬点燃,插在洞口上面一道石缝中,把整个石洞都照得十分明亮。
  她步入洞内,挥手道:“你出去吧!”
  王元度心中掠过一丝疑虑,道:“在下能不能留在这儿?”
  葛翠翠神秘地笑一下,道:“当然可以啦!”
  王元度心中更生忧虑,决定留下来监视她的动静。但见葛翠翠慢条斯理地向白瑶琴左看右望。
  接着她慢慢伸手在白瑶琴身上各处摸捏,过了一会,她抬目望住王元度,冷冷一笑,道:“假如你忽然发觉她经脉皆断,血气阻塞而死,那时如何是好?”
  王元度道:“她没有受伤,怎会如此死去?”
  葛翠翠道:“唉,你真傻,我的话稍为绕个圈子,你竟然就不懂了,好吧,如若我捏死了她,你便怎么样?杀死我替她报仇么?”
  王元度一愣,道:“姑娘的话,教在下好生难以奉覆……”
  葛翠翠道:“别文绉绉地胡乱搪塞,你爽爽脆脆答一声,拿我怎么办?”
  王元度苦笑一声,道:“在下无法回答。”
  葛翠翠道:“好,你竟是以为我不敢杀她了?但殊不知我为了得到答案,当真非杀死她不可……”
  她的双手还按在白瑶琴身上,以她的武功,实是不难以劲发力,在瞬息之间杀死了白瑶琴。
  王元度面色一变,喝道:“住手!”
  葛翠翠扬眉一笑,道:“住手就住手,但你给我站得远些,我得防你突然点住我穴道,那时我虽有杀她之心,亦已无法可想了。”
  王元度可不敢不退,他早已领教过她的性子。那是她在无法可想之时,竟然当真不惜使出同归于尽的毒技,投怀送吻,传送剧毒,这种性情之人,的确不可对她过于强硬。
  他果然有突袭点住她穴道之心,无奈对方已窥破他的计谋,又不能不投鼠忌器。这等情形,简直迫得王元度全然无法可施,任他武功绝世,天下无双,却也只剩下苦笑叹气的份儿。
  葛翠翠冷冷道:“你到底回答不回答?”
  王元度勉强堆笑,拱拱手,道:“姑娘别急,这等大事,在下岂能不想一想?”
  葛翠翠道:“好,你即管想……”
  她沉吟一下,又道:“既然你这么说,不管是真是假,但表面上听起来,总是你不忍立刻出手杀我泄恨,故此我趁你寻思之时,开始检查她到底活得成活不成。”
  王元度苦笑一声道:“假如在下想不出答案,姑娘一怒之下,取了白姑娘之命,岂你纵是能救活她,又有何用?所以在下劝你省点气力吧,留待在下答复过,而你也决定不杀她之时,才检查不迟。”
  葛翠翠道:“这话很有道理。”
  但随即摇头,道:“假如她非死不可,我就无须迫你回答了,所以我还是趁现在动手的好。”
  王元度只好缄口不言,任她为所欲为。
  但他马上就差一点跳起来,沉声喝道:“姑娘干什么?”
  葛翠翠道:“你没有瞧见么?”
  王元度当然瞧见,否则焉会喝问?敢情葛翠翠已一手扯了白瑶琴的下裳,使她的下半身完全赤裸。
  王元度虽然很想移开目光,不瞧白瑶琴那雪白娇嫩赤裸呈现的下半截身体。但他却考虑到一点,那就是葛翠翠会不会是使用这种下流手段,迫他闭上双眼,以便施展什么奇怪的毒手?
  为了不让她的计谋得逞,他只好定睛细看。
  他并非没有见过她的身体,甚至当时白瑶琴还主动地作出许多诱惑他的姿势。照理说应该比目下更是诱惑魅力才对,何况以白瑶琴的美艳姿色,眉挑目送,风情冶荡,只怕很少男人能不坠入色阱欲海之中。
  孰知她这刻虽是失去知觉,全然不动,但那赤裸的下半身,却几乎比她全裸之时,更是诱人。
  王元度怦怦心跳,血脉贲张,冠玉也似的脸上,泛起了两片红晕。
  但见葛翠翠的纤手,肆无忌惮地一移,竟覆盖在她的私处。
  王元度忍无可忍,猛可移开目光,厉声道:“葛翠翠,你干脆杀死她吧!”
  葛翠翠并不回答,似是拿准了王元度不敢怎样她,寂然片刻,王元度果然没有什么动作。
  她嗤的一笑,道:“你为何劝我杀死她呢?依我看来,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冰清玉洁,我见犹怜……”
  王元度道:“你如此侮辱她,哼,哼,这倒解决了在下的困难了,你爱杀死她,就速速下手。”
  葛翠翠道:“我偏要迟迟不下手。”
  王元度眼角余光,已察觉葛翠翠替白瑶琴拉起下裳,恢复原状,这才转回眼睛,凌厉地望住了她。
  葛翠翠道:“你提到了解决了困难,那就是说已想出了答案了,对也不对?”
  王元度轩眉而怒,威凌四射,道:“不错,你如若杀死她,我就杀死你。”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怒气迫人,葛翠翠尚是初次见他发威,不觉呆住了,愣了老大一会儿夫,才道:“算啦,你不要生气,我不杀死她就是了。”
  王元度也是第一次见她服软,况且她很干脆地答说并不杀她,当下怒气大消,面色缓和下来。
  葛翠翠见他神色转好,立刻道:“你不要得意,以为我是怕了你,其实她自有免死之道,我才肯饶她。不然的话,哼,哼,你拿剑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绝不放过她。”
  王元度宽宏大度,并不计较这一点点口舌上的得失。他实在想不出白瑶琴如何自有免死之道,便问道:“你这话怎说?”
  葛翠翠道:“我褪脱她下部,要检查的是她还是不是处子之身,假如不是,哼,哼,你骇得倒我么?”
  王元度大为奇怪,心想:白瑶琴是不是处子,与你何干?他又觉得这个姑娘使人头痛得很,懒得和她夹缠,便不追问。
  葛翠翠站起身,便要离去。
  王元度直到她一只脚已踏出洞口,这才提高声音,道:“葛姑娘……”
  她停下脚步,回眸瞅住他,面上一片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我耳朵没聋,你用不着这么大的声音。”
  王元度叹一口气,他实在被这个美艳而又捉摸不定的女孩子,弄得头晕脑胀,真想向她呈递降表。
  葛翠翠声音放得很柔软,道:“你叫住我有何贵干?”
  王元度道:“姑娘好说了,在下想请问姑娘,这白姑娘所中之毒,可有法子解救没有?”
  葛翠翠道:“当然有啦,我既能毒她,就能救她。”
  王元度忙道:“在下不是指姑娘所施之毒,而是令姊所施之毒,除了让白姑娘捱过七日之外,别无他法。但在下忽然觉得姑娘或许有克制之法。”
  葛翠翠沉吟一下,才道:“有一个最容易的解救之法,但是否可行,却得问你了。”
  王元度适:“姑娘请说。”
  葛翠翠道:“她身上的催情花毒,深入骨髓,我给她一种解药,可把毒力驱出,但问题是她此时如无男子与她交合,后患无穷……”
  王元度道:“白姑娘乃是清白女儿之身,如何做得这事?况且她最多也不过是七日之后,即可恢复。”
  葛翠翠冷笑一声,道:“若然是七日之后,别无后患,我又何必提出这个解救之法?”
  王元度一时倒不知信好,抑是不信的好?因为这很可能是她故意说七日之后尚有后患。
  但她的话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葛翠翠格格笑道:“我可以发个恶誓,证明我的话并无一字虚假。你如若有心救她,何不舍身为她?反正你也可尝销魂之乐,又能救人,何乐而不为?”
  王元度凛然道:“在下怎能做出这等非礼之事?”
  葛翠翠道:“你如若迂腐固执,等如见死不救,请问于心何忍?”
  王元度道:“在了宁死也不肯做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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