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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干戈-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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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远指住阶上一道深垂珠帘的门户,轻轻道:“那是一间套房,王大侠但须进去,便见分晓。”
  王元度问道:“如何才算是闯过这一关?”
  侯远道:“这套房一共是三间,您从这道门进去,从那边的一道门出来,每往一间房,须得带出一件信物,但却不许使用武功,只靠定力,这就是温柔陷阱了。”
  王元度心中一笑,想道:“别人也许难有这等定力,但我王元度曾经沧海,这区区的一个陷阱,岂能奈得我何?”
  于是点头道:“好,那三件信物是什么?”
  侯远道:“那是三块玉,你进去找吧!”
  王元度淡然道:“那么你到那边等着。”
  他毫不迟疑,举步登阶,走到门口,伸手掀起珠帘,探头望入去,但见房间之内,虽不明亮,亦不黑暗。
  房中杳无人迹,他便走入去,但觉到处异常氤氲,家具摆饰都十分华贵,尤其是色彩方面,有一种神秘香艳的气氛,立时令人意会到这是可以放荡姿意的地方。他有不畏百毒之能,是以并不把房内的异香放在心上。
  房内几张桌上,都不见有玉块,但见仍有一道门户,用幔帷隔断,目光不能透视出去。
  当下走过去,揭帷一瞧,帷后是一条丈许长的甫道,点着灯火,地上也和房间一样,都铺着厚厚的地毯。
  甬道内自然沓无人迹,尽头处又有道帷帘,那边隐隐传来琵琶曼歌之声,柔靡悦耳,蕴含荡意。
  他回转身,开始搜索,耳中还隐隐听到那阵歌声乐韵,他找了一会,拉开一道橱门,但见橱内竟是一幅色彩鲜明的图画。
  画中的人物,只有一男一女,但那情景,却足以使人面红心跳,原来竟是一幅工笔春宫画,描绘得工细之极,栩栩如生。
  他的目光在画面及其他部份一掠而过,却在那女人的面部停留了一下。
  原来那个女人不但骨肉停匀,柔纤合度,动作淫亵惹火之极,而她的面貌更是艳丽无比,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仿佛能勾人魂魄。
  这个女子已足以令他感到惊奇,因为她的面貌必是有所本而描画的,并非通常所见的画家笔下那种美人面孔。
  然则这个女子当真是有其人,甚至会是温柔陷阱的主将了?他暗暗吃惊,心想:以这等绝艳之貌,何患男人不坠下温柔陷阱之中呢?
  说到那个男子,王元度心中更为惊奇,因为那简直是他身在画中,极是维妙维肖。
  正因这幅画中是他做主角,他才会惊讶注视,心中想到很多的事,又由于男主角既然是他,则女主角也必有其人,供这画工描绘无疑了。
  他沉吟自问道:“假如这温柔陷阱之中,果真有一个绝色美女,正如此画中人,我能不能抵抗得住她的魅力?唉,这倒是一个莫大的考验,此女的神情,媚荡入骨,实是天生尤物,我……”
  要知王元度和一般的男人,全无分别,见了这等绝代尤物,亦会生出冲动,这等反应,极是合理。
  他之所以能出类拔俗,能与众不同,不过是毅力绝强,能克制自己的本能冲动,持之以礼而已。
  因此之故,他一旦发现了对方可能有如此出色艳绝的尤物时,便不能不辜先在心理上准备一下。
  假如他自问一定可以做到目中有妓,心中无妓的地步,则反躬身问之举,自是多余。
  正是由于他晓得此女实是人间尤物,百年罕见,但须看她的画容,已大有销魂蚀骨之感,何况一旦面对那活色生香,焉能全不动心?
  图画上的尤物似是向他大胆勾引挑逗,王元度小心翼翼地避开她身体上其余的部分,只盯住她的面庞,沉凝思索应付之计。
  这等情景,落在外人眼中,自然会误以为他乃是被这幅香艳淫媚的画所迷,以致如此人神。
  墙上另一幅画轴上,突然出现一双眼睛,察看王元度的情状,见他呆视橱中之画,这双眼睛很快就隐没不见了。
  紧接着那一阵琵琶声,以及曼妙柔靡的歌声,渐渐响亮,这一间空房之中,竟然因这阵柔靡之音,忽然变成春意盈盈,撩人心怀。 
  
    
  
  第三十一章 温柔乡勇闯美人关
  
   
   王元度身子动也不动,但心头大震,暗想:“这一关单是见画闻声,便已动人春思,难以自抑,如此厉害,实是大大出人意表之外。”
  他又想道:“接下去的两间房,定必更加春色撩人,目下当真有如在冰凌上走、剑刃上行,稍一放浪,粉身碎骨矣!”
  这个比喻真是再恰当也没有了,他深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随即伸手捏住那幅图画的框边,轻轻一拉,这幅画滑到另一侧,现出了画后的部分。
  但见一块玉佩,放在橱中,他取起收好,关起了橱门,便向另一道门户行去,步伐间甚是沉稳有力。
  揭开帷帘,穿过灯火明亮的甬道,但听歌声越发地真切动人,大有苦求缠绵的情意,令人魂销。
  他拨帘而入,只见明灯无数,照耀得全室十分光亮,房间内四壁皆是锦缎装贴,见不到砖石粉壁,也没有一件家具,地上是厚逾半尺的垫褥,踏将上去,柔软得有如踩在云朵上一般。
  房中一共有三个女子,都披着一袭轻纱,一眼望去,可以透过轻纱而见到她们的肉体,雪白而丰满。
  其中一个站着,手抱琵琶,仰头望住天花板,自弹自唱,声音曼妙,指法巧熟,奏出了动人情思的曲调。
  她那副样子,生似是已经神游幻境,沉迷其中,对身外之事,全无所知,唯其如此,才令人更易感到沉迷。
  另外两个女子本来都坐着,一见他进来,霎时盈盈起舞,随着歌声节拍,露展她们动人的胴体。
  她们的舞姿甚是淫亵,极尽勾惹挑逗之能事,在这种气氛之下,任何人都可以意会得到,这两个美女都愿意献出娇躯,任君大嚼。
  王元度目光掠过她们的面庞,但觉她们虽是相当美艳,体态复又丰满健美,可是都不是画中之人,这使他有点失望,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两个美艳女郎,越舞越快,伸臂展腿之际,妙相毕呈,真是一场令人难以保持冷静的销魂艳舞。
  王元度瞧了一会,便毫不困难地移开眼光,游视全房,但见房内全无可以收藏物体的地方。
  他的脑筋也动得真快,举步向那曼声高唱的白纱女郎走去,到了切近,但见她那丰满的胆体,完全暴露,那一袭白纱,简直跟没有一样。
  他突然一伸手,夺过那面琵琶,顿时乐声、歌声一齐中断,那个白纱美女瞠目瞧住他,露出询问之意。
  王元度摇一摇琵琶,没有声响,便丢在地上,好在地上垫褥很厚,不虞摔坏乐器。他凌厉地望住对方,冷冷道:“玉佩呢,拿来!”
  白纱女郎柔婉地笑一下,道:“你长得如此俊俏,想不到竟是不解风流之人。”
  王元度固执地道:“玉佩拿来。”
  白纱女郎叹口气道:“好吧,我瞧如果不给你的话,你很可能会杀死我们,是也不是?”
  她口中的话说得如此可怜服从,其实却没有取出玉佩,王元度连那玉佩在何处也没有丝毫线索。
  他暗暗感到不安,想道:“假如她们不知进退,一味死赖,我能把她们怎样?难道打她们一顿么?唉,我王元度堂堂七尺,岂能做这等辣手摧花之事?”
  白纱女郎腻声道:“你是我平生所见最俊俏的人,假如能在你怀中偎依片刻,我这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这些话,句句都能打入男人心坎中,魔力强大,王元度严厉的神色,也不由得松驰许多,烦恼地摇摇头。
  另外两个黄纱女郎,款摆着光滑的胴体,走到王元度身边,分别做出想纵体入怀而又不敢的神气,这一着可使任何人都有踌躇满志的快感。
  王元度初时也不免如此,但他意志坚强无比,死命记住玉佩之事,因此表面上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他仍然盯住那白纱女郎,但见她挺立不动,两腿夹拢,姿式既好看又古怪,使他一看再看。
  突然,他明白了一事,沉声道:“姑娘如若还不交出玉佩,那是自讨苦吃,可怪不得在下心狠手辣。”
  白纱女郎吃一惊,道:“你当真要那玉佩,竟把我们都视若无睹?其实人生着梦,为欢几何,何不及时行乐?你如若回心转意,我们姊妹三人,都任凭你享受。”
  王元度道:“拿玉佩来。”
  短短一语,已是极有力的答复。
  白纱女郎叹口气,道:“在我身上,你自己拿吧!”
  王元度自然已意念得到那块玉块藏在她身上的什么地方,无疑一定是夹在她双腿之间的部分。
  如若是夹在腿肌之中,倒还罢了,但王元度可也不是未见过世面之人,心中很了解,像这种受过训练的女孩子,说不定有吐纳功夫,可以收藏在私处。
  因此他又头痛起来,想道:“如若她是用双腿夹住,那就毫无困难地可以取到手中,但倘使她竟然藏在私处,我如何能够下手?”
  那个白纱女郎见他不动弹,顿时大感惊讶,腻声道:“怎么啦?你怕掉在温柔陷阱之中么?”
  王元度定一定神,诚恳地道:“不是害怕,而是觉得不能用强暴手段!”
  他的诚恳的声音,使众女都为之一怔,那白纱女郎轻轻道:“奇怪,看你外表风流潇洒,竟会是那么迂腐古板的人么?”
  王元度平心静气地说道:“迂腐古板,并非罪恶,姑娘们可曾想过这道理没有呢?”
  他仍然以十分诚恳真挚的语调和态度向她们说,以致这三位千娇百媚的女郎,也变得正经了许多。
  一个黄纱女郎道:“我不知道你这话是真心,抑是假意?以我所知,所有的男人见了我们,都生出淫心欲念,只求得偿兽念,别的什么都不管了。”
  另一个黄纱女郎格格笑道:“尤其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急色儿,一见了女人,就都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白纱女郎说道:“不错,在我们眼中,男人都不外想在我们身上发泄兽欲,那些拥有道德名声之人,只要知道了没有后患,都露出了本相,真真可哂。”
  王元度微微笑道:“姑娘们的话,诚然是事实,但在下却认为,你们对男人太过苛责了,因为男女相悦,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尤其是以你们如此美丽可爱,男人见了,孰能毫不动心呢?”
  白纱女郎娇媚地笑一下,伸展双臂,道:“好啊,那么你抱抱我好么?”
  王元度道:“动心是一件事,克制功夫又是另一回事,假如一个人光明磊落,公正不阿,他自己必有是非之辨,取舍之间,自有尺度。”
  一个黄纱女郎迫近他身躯,那峰峦起伏之处,已碰到了王元度,她荡笑一声,道:“那么你的取舍如何?”
  王元度转眼望住她,沉重地道:“有些人认为逢场作戏,并不要紧,这个想法也有道理,假如不会伤害对方的话。”
  那三个娇媚美女一齐叫嚷起来,吱吱喳喳地,一片莺声燕语,内容都是表示她们绝不感到伤害。
  王元度道:“姑娘们,请再听在下一言,那就是有些人想是这么想而已,在下非是这种风流之人,世上有些人想法又不同,他们深信做每一件事,都须负起责任,尤其男女之间,如若未有感情,遂行苟合之事,请问与禽兽有何分别?因此之故,这种人守身如玉,绝不滥交,不徒是珍惜自己,兼且也是怀着尊重别人之心。”
  他说得很明白显浅,众女都能了解,因此房中气氛忽然改变,那白纱女郎面色严肃地沉思着。
  王元度轻轻叹口气,道:“世间诸色人等,各有不同想法,有些女人生性轻贱,喜欢滥交。但以在下想来,这等天生的淫娃、荡妇总是少数,大部分朝秦暮楚,不管生张熟魏,都可交欢的女人,其行虽荡,但这等生涯却未必是她们所愿,只是各人遭遇不同,时常身不由己,无法跳出火坑就是了他停顿一下,又道:“在下绝不轻视这种遭遇可怜的女人,而我既无力拯救她们,自应洁身自好,使自己良心无愧。”
  一个黄纱女郎凄然一叹,道:“可惜像你这种人,实在太少了。”
  王元度歉然一笑道:“在下坚信女人也和男人一样,不该受到许多限制束缚。但事实上,女人比男人大是吃亏,这许多不合情理的事实,都是男人一念之私所形成。因此,在下很愿意代表男人向你们赔罪致歉。”
  另一个黄纱女郎突然纵声狂笑起来,一听而知,她是受到莫大刺激。
  王元度叹一口气,目光转到白纱女郎的面上,问道:“姑娘,那玉佩呢?可不可以给我?”
  白纱女郎低头瞧瞧自己双腿,迟疑了一下,才道:“不瞒你说,这块玉佩可以给你,可是我们明知你绝过不了这一座温柔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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