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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度连忙如言跌坐榻上,双目一闭,澄心静虑,如平日般运功行气。过了片刻,他丹田中发出的一股真气,已开始穿行于全身经脉之间。
乡老伯也跃坐在他对面,定睛望着王元度,竟看得十分起劲。
敢情乡老伯已运慧眼,查看王元度行气的情形,以便决定在什么部位以及用什么手法,助他迅快精进,然而过了一顿饭之久,乡老伯尚没有一点动静。
王元度运功已告一段落,便睁开双眼,目光到处,但见乡老伯满面俱是失望之色,不觉大惑不解。
乡老伯不等他询问,已道:“奇怪,以你的资质禀赋,怎会发生巅峰现象?换句话说,你的成就已经是你体能的极限,再无余地可以发挥了。”
王元度心头一沉,但面上不露声色,微笑道:“那一定是晚辈资质愚驽低劣之故,这也是没有法子之事。”
乡老伯道:“如若是你资质平庸,至此已达到顶点,固然没话可说,但事实上你的天份和禀赋都卓绝一代,除了管中流还可以与你比一比之外,我还没有见过比你的禀赋根骨更佳之人。”
他停歇一下,又道:“但这是怎么回事?照眼下这等情形看来,管中流一年以后的造诣,你须得费上二十年才追得上。”
王元度道:“既然如此,老伯您就全力帮助管大哥吧!”
他决不是畏惧危险而推卸责任,因为他的口气之中,已禁不住流露出十分失望的意思。
乡老伯道:“假如他独力能担负此责,我何必拖你下水?奇怪……奇怪,你怎么会比不上管中流呢?”
王元度灵机一触,道:“也许由于晚辈当日如此这般,得蒙义父云丘老人助长功力。”
他说出了云丘老人利用毒峰和修迷密阵,百般煎熬之下,功力突然大增之事。
乡老伯叹气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必须下二十年苦功,才能越得过这一道界限了。”
他再三摇头嗟叹,感到十分失望。
但仍然解释给王元度听,道:“你义父借用毒蜂、奇阵和灵药三种力量,催发你体中潜能,使这潜在的能力能得以发挥,但他的用法甚为霸道,乃是下乘功夫,使你到了一个界限,短期之内,无法进步。”
王元度道:“晚辈懂啦!”
乡老伯道:“你懂个屁?我打个比方,你或者会懂。一个人的武功进境,有如海中的波浪,你已到达这个波浪的顶端,欲要再进,必须等到第二个更大的波浪才行。你义父的下乘手法,只掀起三尺高的浪头,但如若当日是我的话,就能掀起五尺的波浪,则你现下虽然只有三尺的高度,上面还有两尺余地可以再往上爬。你现在懂得上乘下乘的分别了吧?”
王元度只好恭谨地应了,心中甚为难过。
乡老伯又道:“这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连我亦没有回天之力了,你只好用心苦修二十年,方有突破这一道界限的希望。”
王元度心中的难过,只是为了义父当日费了无限心血气力,才造就了自己今日的地位。
想不到这一番努力,反而被乡老伯连连斥责。
他本人一点也不气馁灰心,当下道:“假如晚辈集中全力,苦练少阳二十八式,只不知能不能抵挡得过荀伯业?”
乡老伯道:“单是对付荀伯业的话,或者还有希望保持不败,如想取胜,那是万万不能。”
他沉吟想了一会,才又道:“我相信荀伯业这一回再找你动手的话,他必定会施展密宗的催功大法,使他的功力增强不少,若然如此,你就很难支持得过五十招之数了。”
王元度灵机一动,道:“既然有这等催功大法,晚辈设若学会,岂不是可以抵消了他的优势?”
乡老伯瞪眼道:“讲得倒是容易,但你的内功心法不是密宗路数,这催功大法焉能生效?何况这催功大法施展之后,只是把你的体能浓缩运用而已。例如:你本来有举一百次千斛之石之力量,施展此功之后,可以得举得动一千五百斛之重,但却只能举五十次,并不是运用这门奇功,就能把你体内未能使用的潜力发挥出来。”
王元度无话可说,乡老伯跳落地上,在房中走来走去竟没有说出最后的结论。
照理说,既然王元度已经全无法子可以增进功力,则乡老伯应当作最后宣判,然后或是留下,或是一径离开才对。
但这个老人却在房中踱个不停,霜眉不时皱起,显示出他正在伤脑筋。
王元度甚感奇怪,忖道:“他既说我只有苦修二十年之一途,但又似乎尚未放弃,不知是何缘故?”
过了一阵,乡老伯似乎已下了决心,往椅子上一坐,道:“王元度,你小心听着。”
王元度怔道:“晚辈在此恭聆。”
乡老伯的目光投向窗外的漠漠长空,沉重地说道:“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法子。但行得通行不通,尚难预测,然而为了天下武林的安危,我只好让你去试一试了。”
王元度听了这些话,怎样也猜不出是什样的法子,但显而易见的是这个法子将使乡老伯遭遇损失。
乡老伯又道:“你可以去见我弟弟宣隐,告诉他说,假如他能助你突破界限,武功得以迅速精进,我就不再找他麻烦。”
王元度心中暗暗高兴,因为宣隐被软禁了数十年之事,他早已晓得。
此老对侠义道中人恩深似海,因为当日如若不是他测透姜石公的诡计,又设计毁去那些炸药,则那金鳌大会上,不知要死亡多少人。
此乃一举两得之事,只要宣隐老先生有法子使自己的武功增长,双方都大有得益。
问题只是这等武功修为之事,或者不是智慧所能帮助的。
他不敢流露出欢喜之色,只恭谨地应了。
乡老伯又道:“他也晓得魔教修罗门的底细,或者可以助你想出那克敌制胜之法,事不宜迟,你尽快动身去吧!”
他们谈到此处,已经完全讲妥了。
第三十六章 增功力苦战平天下
两人开门出去,但见院落中竟有不少人。
原来是束大名、鲁又猛、田不恭、卓辽、胡元等五人赶到了,只缺一个柳昭没到。
众人七嘴八舌地和乡老伯与王元度说话,不久,已弄清楚王元度功力不易精进之事,又知他还须赶去别处办一件事,大伙儿都忧虑起来。
但是,这件事只好听天由命了,反正自己说不定过不了荀伯业这一关。
设若阵上捐躯,一切问题,便自然解决了。
他别过众人,自个儿迅即上道,赶赴嘉鱼。
吕杰等人为了避免泄露他的行踪,决议留在此地,作出护卫王元度练功之状,每日分派人手,轮流放哨把风。
且说王元度不一日赶到嘉鱼,见到了智者——宣隐老先生,礼罢道:“晚辈前此蒙义父促进功力,以至如今反而被限制了,无法突破此一界限,自然也就无法精进了。”
宣隐道:“你可是担忧举行婚礼之日,荀伯业会找麻烦么?想那荀伯业武功虽强,但你却不致于不能应付。”
王元度道:“除了荀伯业之外,还有一个修罗门高手,已约定半年之后,碰头决斗。宣大先生主要还是要我应付修罗门的高手,他说假如二先生能助我在短时间内有所精进,便还你自由。”
宣隐泛起欢笑之容,道:“这太好了,我纵然绞干了脑汁,也要做到,现在你且把你个人的经历详细说出来,从学艺有成,踏入江湖之时开始,讲得越详细越好。”
他们都落坐在大师椅上,王元度便从头说起,由认识柳儿,结交了柳昭等人开始。
一直说到如何挣得当代天下第一高手,又如何营救钱万贯,结识了白、葛二女,以至于乡老伯最后赶到助他练功为止。
这真是一段曲折惊险的遭遇,宣隐听完之后,立刻说道:“从你这一番叙述中,我已知道了不少事。第一个最重要的印象,便是你和蓝明珠皆是福泽极厚之人,一生逢凶化吉,必能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因此之故,你一定可以达成任务无疑。其次,我认为竟然连家兄也觉得无法使你迅即增进功力,则我根本不必在武功上着想了,定须从别的方向着手,从你的叙述中,这一点也可说有了点眉目。第三点,在你叙述中,竟没有漏掉当钱万贯赌赢了荀伯业之时,那不夜岛主甄南逃走一节。可见得你对这件事耿耿于心,正复与卓辽和葛翠翠之事相同,因此我不妨告诉你,甄南逃得过那三十六铁卫的拦截,果然是被武当、少林两派的叛徒所救。由于甄南他已受了葛翠翠暗算,当然活不成,不必管他,至于这两派的叛徒,相信日内即可被钱万贯查出,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王元度既觉得惊讶,又万分佩服和相信,于是又放下一件心事。
宣隐显得兴致勃勃,又道:“再一点,关于修罗门之事,我曾听家兄讲过,这一派无论是内功或是外功,皆以无情为主,他传授给管中流的无情刀法,事实上就是修罗门的秘艺。
他大概不好意思说出口,这也是他何以命管中流改学剑法之故了。”
他说到此处,突然停口,默然凝眸寻思,足足想了一顿饭之久,这才恍然哦了一声,举头向架上的白鹦鹉说道:“我明白了,你也听出破绽了没有?”
那白鹦鹉学他的声音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宣隐含有深意地笑一笑,道:“王元度,家兄早就决意让你或管中流,两人之中必死其一。”
王元度大惊道:“二先生这话怎说?”
宣隐故意透露出口风,但又不肯当真点破宣翔的阴谋毒计,当下微笑道:“这天机不可轻易泄漏,还是不告诉你的好。”王元度低觉此事非同小可,不由心下大惊。
宣隐想了一想,便道:“这道理简单得很,那修罗门的高手极为厉害,家兄知道你们难以取胜,最多也不过能斗个平手,因此之故,他只好利用你们之间友情,试想当你见到管中流的尸体时,你会不会怒恨填膺地出击仇敌?这一来,你的气势胜过敌人甚多,如果双方功力相差有限,你凭仅这股气势,必可取胜。当然事实上不一定如此悲惨,因为管中流如果赢了,你就毋须出手了。”
王元度忧形于色道:“二先生务必想个计较才好。”
宣隐道:“我瞧管中流的相貌,决非夭折之人,因此你毋庸担心。不过这并不是说你就可以不必力求精进,你可懂得我的意思?”
王元度茫然点点头,宣隐又道:“我原本怀疑魔教修罗门是否尚存于世上,如今方知竟然有这一门派。”
他这话其实是出于玄机,假如王元度不是心烦意乱的话,一定会听出话外之音,从而想到这一切都只是宣翔一手导演,制造出武林最凶险激烈的拼斗,并且也是当代的惨剧,因为当王元度力拼之下,杀死对方,却忽然发现对方竟然是管中流,并非什么修罗高手,他岂能不抱恨终身?
宣隐知道他决不会了悟话中深意,当下道:“现在要说到第五点了。”
他抬头看看天色,又适:“已经是午膳时刻,我们用过中饭,再细谈不迟。”
他命王元度写好召柳儿到此的信,又用过午膳,这才回到那座幽雅的厅中,继续他们的谈话。
宣隐等他坐稳了,才道:“你听我的指示,就立刻动身,前赴岭南冥鼓官,谒见长春女,以功力迫她答应两件事。”
王元度嗫嚅一下,但宣隐不让他插口,继续道:“第一件事,你强行索取她的驻颜药,不论是丹丸或是汁露都行,只要是她仗以长驻青春的就是了。份量以她每年所服的总数便足够,我猜一年之量,最多只是三粒药丸而已,这一味灵药名称及份量,你可先向阿闪打听清楚。第二件事,当然是要她会见你的义父了。”
王元度叹一口气,道:“论起辈份,她是我的义母,如何能持强行事?”
宣隐道:“这叫为了大局着想,小的地方不必拘泥,因为我深知除了此法之外,决计无法取得灵药,同时亦无法使她答应与你义父会见。等到一切愿望皆达到之后,却很容易就使她宥恕你的不敬之罪。”
王元度不答应也不行,只听宣隐又道:“事后求她宽恕不知之罪的方法,便是找一样宝物送给她,以赎前愆。”
他举手制止王元度插嘴的念头,接着说道:“她号称长春女,深居于冥鼓宫中,多少年来勤修苦练,兼借灵药之力,使青春永驻。由于可知,在她心目中,最最重要的是‘青春永驻,红颜不谢’。那么假如你仗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力,替她求取到一种她梦寐以求的驻颜灵药,试想她还会记恨于心么?”
王元度不用再想,已连连点头,道:“若然如此,她当然怨我不敬冒犯之罪了,只是这等天材地宝之物,何等珍贵,晚辈如何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