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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牡丹淡淡地看着他道:“你认为你有那么大的魅力么?”
风云涌突然满脸得意之色,怪笑道:“至少同你共演这出鬼把戏的小妖女已在为夫我战无不胜的强大吸引力下彻底归降了。”
雪牡丹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边向山脚下行去,一边不屑道:“只怕是你早已掉进她精心设置的柔情陷阱里,却不但不知,还在洋洋自得。”
风云涌手忙脚乱地追上去,突然问道:“你是想为夫叫你好雪儿,还是宝贝丹儿呢?”
她飞快移动的身形突然一滞,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好一会,她方幽幽一叹道:“随你的便吧。现在连我也不知道真正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了……”
※※※※※
潭心的青石上,一个拥有女神般完美躯体的绝世美女不着一缕,微曲着美腿静坐着,任由她瀑布般流畅的黑缎秀发倾泻在雪白至刺眼程度的肌肤上。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由发梢到趾尖无一不是造物主倾尽了无数心血而造就的颠峰神化。似有若无的水气萦绕在她的体表,在刹那间幻化出金黄色的乳质光晕,使她仿若沐浴在仙境里的神女一般,美至丝毫不可侵犯。
纤细的玉指在湿润乌亮的青丝间缓缓游移,清澈无尽的美眸里深蕴着包容了整个尘世的恬淡和静沁。丝毫没有因云谲在旁,而显露出一丝竭之态。
云谲终于深深体会到每一个初见她的男子那种惊心动魄的心境。她予人的强烈震撼感是世间其他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于万一的。正如她的名字一般,她是千顷镜湖水里一轮最皎洁的明月,臻达极致的静美能让没有一点感情的时光也因留恋她惊人的美质而踌躇不前。
直到这一刻,云谲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倾世红颜”。也只有她,才能只凭简单的一句话便可令无数自命不凡的青年才俊甘于以自己的生命博取她刹那的芳心。
神女公主终于将象征着人间雕塑至境的脸庞转过来,美丽却没有半点情感的目光只在他脸上略略停留片刻,便又转往天角刚升起的那弯月牙,淡淡地道:“你若是如他们一样,现在就可以满意地离去了。”
云谲坚强无比的自尊心差点被她这句无情的清美语音彻底打垮。心中第一次因一个女人对他的评价而生出无法抑止的不服气。
他竭力保持冷静,似是毫不在乎地道:“公主就这样冷淡地迎接历经千辛万苦拜访神女宫的贵宾么?”
神女公主缓缓站起来,纤足带起美丽的水波向他身后的潭边走去道:“水月从没有邀请过什么人,对世间任何事物也一直是这种态度,若你不习惯,就请自便吧。”
云谲的心脏差点因她擦着他鼻尖掠过的惊世美体而停止跳动。极勉强地收回被摄夺的心神,他露出最具自信的微笑道:“云某不过是想从公主的身上找回一点少年时的宝贵记忆罢了。”
神女公主停下脚步,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下,用她那仍是不含任何感情成分的绝美女音道:“每一个男人都会竭力为他的不齿行径找一个借口,你看似与他们稍有不同,其实也是一样。”
云谲渐渐从对她的惊艳中恢复过来,逐步露出他满蓄豪情的一面,闻言爽朗地道:“公主既慷慨地将娇贵的玉体毫无保留地敞现在云某的面前,云某实在想象不出世间还有哪个男子可以拒绝。只是,在下不仅仅是想欣赏公主媲美皎月的仙体,更渴望能得公主垂青,赐予在下苦苦追溯的记忆片段。”
神女公主镜水月走出清潭,纤白的足掌在细腻的沙土上留下一行秀美的足印,身形丝毫不停道:“你是水月见过的男子中最厚皮的无赖。”
云谲差点脱口将他那损友风云涌招供出来,只是道:“若非在下与公主以往所见的那些只知取巧逢迎的无聊之人稍有不同,怎能得一向惜语如金的公主你青睐,得以不住聆听仙乐呢?”
轻柔的丝线终于将镜水月可以令天地黯然失色的动人娇体裹住。一贯清冷的语音自她的檀口中飘出道:“这么说,你的师父渝情也应在你所指的无聊人士之列了?”
卷二(云谲波诡) 第十八章 势态由来
一粒石子“咚”地一声沉进水里,一圈涟漪过后,在看不出它与前一刻有任何区别。正如世间许多的其他事一般,纵使一时动荡、纷繁,最终仍是归于平静。
雪丹儿(雪牡丹)撅着小鼻子,朝悠闲地躺在地上看天的风云涌嗔道:“你又在骗人家了。什么鬼方法嘛,一点都不管用。”
风云涌微微侧首,欣赏着她只有在他面前才有的撒娇美态。
微笑了一下后,他又将目光凝往天空中那朵变幻莫测的游云,笑道:“想不到我的大才女也有费尽心思却学不会的东西。”说话间,右手指轻弹,另一粒石子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投往水面,继而竟在水面上连续跳跃了数十下,直至消逝在视线的尽头。
雪丹儿十分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收腿促膝坐下道:“人家才不是什么大才女呢。你若是亲眼目睹过靳楚楚的绝艺后,定会认为丹儿的琴技便如儿戏般不值一觑。”
风云涌满脸惊疑地朝她望过来。
雪丹儿道:“你这色鬼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风云涌被她一眼识破了心思,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道:“在大名鼎鼎的似海静使雪丹儿小姐面前,小人哪里还敢胡思乱想。”
雪丹儿哼了一声道:“你若想把用在人家身上的那一套故技重施在她身上,丹儿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当时,若不是人家有重要任务在身,不便暴露身份,你那两条狗腿在进丹儿的小阁前就折了,更别提要人家献上宝贵的贞操了。”
风云涌闻言,转过头去,与她清冷的眼神撞个正着。顿时心中一懔,这似海流的静使绝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离开完全征服她的顶点,他还有一段绝不短的距离要走。她绝非是那个扬州城里的名妓雪牡丹。刻意浓厚的脂粉掩盖了她埋藏在深处,从骨子里透出的令人心悸的冷漠。自己若是就此稍有疏忽而忘却了刚与她重逢时她那如冰似雪的真容,一定会在不知不觉中堕入她的蛊中去,落得个终身遗憾。毕竟,在目前的立场上,他们间仍是敌意多于爱慕,而作为一代枭雄似海啸座下最得力的助手之一的她,必然有可以暂撇私情,对他痛下毒手的本领。
原本轻松的气氛至此被破坏无余。
风云涌暗叹了一口气,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刚才,你和风霁月那小妖女在合演什么鬼把戏?”
雪丹儿动人的美眸在他身上仔细打量着。风云涌知道她正在思考该不该向他这外人透露这有可能牵扯到似海流内部机密的信息。
终于,她撇过脸去,拢了拢鬓边的几丝柔发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就要暴尸荒野了?”
风云幽中一动,坐起身来道:“那是有人要施放毒气?”
雪丹儿认真地瞥他一眼,道:“没有那么严重,却也差不了多少。是南宫家的‘摄魄迷魂’……”
风云涌道:“一直以正派自居的南宫世家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
雪丹儿满脸不屑道:“他们死了两个少主,早已丧失原有的理性,似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也不知他们从哪里搞到个小道消息,认定了我们似海流就是血案的元凶。不惜耗费重金买通了小月手下的几个人,准备搞一套迷香暗捕的丑剧。”
风云涌察觉出她话中真假参半。
其实,在此之前,似海流方面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暗中算计他们。只不过突然察觉到下属中有人变节,这才匆忙将计就计,派出似海二使主演一场“诈作蒙骗”的好戏,期望能顺藤摸瓜,查处幕后的主使。
想到这,他满怀自信地哈哈一笑道:“既然是你们派中出了内隙,他们该知道我与你们并无大的瓜葛,想来会乖乖恭送我离去。”
雪丹儿嗤笑道:“做你的大头梦。除非他们想全天下的立即知道他们施用迷香这种令人不齿的鬼蜮伎俩,就是天塌下来,他们也不敢放你这大舌鬼到江湖上去指着他们鼻子乱说一通。小月还可以充当要挟我们似海流的人质,像你这样不知从哪个鬼地方突然滚出来的麻烦蛋,他们不马上挥刀解决,一劳永逸才怪。”
风云涌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哈,撇撇嘴道:“你们先前不是想觑机杀出,吓得他们满地打滚的吗,怎么事一临头,又突然心怯龟缩,干脆逃走了事。”
雪丹儿娇躯剧震,难以置信地向他望来。
风云涌不过是想到若只是探询对方底细,根本没必要把她这个重要人物藏在箱子里,没想到胡言乱语却真的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不由暗暗叫苦。
现在只希望她不要突然发难才好。
雪丹儿美目灼灼地盯了他好一会,突然轻叹一声,收回目光,幽幽地道:“上天是否一直在捉弄人呢?若你的脑子傻苯一点,丹儿就可以放心地让你待在身边。可是事实若真是这样,丹儿更有可能将你一脚踢开,从此不屑再多看你一眼。”
风云涌现出他罕有的思索神情,那种包容了无限智慧和专注的目光能令世间任何女子为之动心。
雪丹儿转首望向他,骤然心旌一颤,逐渐陷入梦一般的迷惘之中。
风云涌深邃的眼眸突然神光一闪,以他深沉到可以在每一个人的心石敲出深深印迹的声音道:“我从来就不相信有注定的命运。世间的一切都可以被篡写,改变。人生的至趣便该是在挑战极限的最边缘激情碰撞。只有那种比超新星爆发时还要耀眼的生命炽芒才能令我深刻地感受到,我不是与脚下的泥土相等同的一介死物。”
云谲的双瞳因震惊而微微扩大。
渝情,这个名字在他的听觉里已经沈寂了四年了。但他的形神却如一幅最清晰的画卷般呈现在眼前。
每一个见过渝情的人,都不会有丝毫忘却的时候。
他刀刻般鲜明的冷俊脸容能使任何见过他的女子心碎,而那比水晶还要剔透的“无情”魔剑更曾令无数英雄摧眉,折腰。
他的剑其实毫无花巧可言,或者那根本就称不上是一种剑法。
所有的奥义只有一个字──“快”,比任何人想象中的物质运动的极限还要快。
自他出道时开始便有一个传说──“能看清‘无情’剑尖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它透出你胸膛的一瞬间。”
世人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将剑术的“灵诡”演绎到出神入化的极致的剑中邪灵会有一个擅使重剑的徒弟。
第一次被人识破自己的师承,使云谲禁不住虎躯剧震。
镜水月能洞悉一切的清冷眸光朝他望来,象征着人间至美却又偏无一丝人世情感的语音淡淡道:“他跟你一样的无赖,只是比你好看得多了。”
云谲难以置信地望向她完美无暇的脸庞。
他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子可以用如此平静的语调吐出“渝情”这个令她们心神不宁的名字。更从没想象过这个即使在他面前也从未露出过冷峻外第二个表情的师父竟有被人冠上“无赖”这个雅号的一天。若真是那样的话,世间将再没有半个字眼可以诠释他那兄弟风云涌在这方面的超凡成就于万一。
镜水月依旧是那副清冷恬淡的令人心折的静美样儿,似乎丝毫不感惊异地道:“很意外么?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会将匿藏于深心处的那一面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
云谲毕竟是新一代武林中最杰出的代表,在极短的时间内已将混乱的心境平复下来,以他一贯的古怪声调道:“哦,只不知我那身为神女宫长公主的师母沐浴的仙池又在哪?”
镜水月无限平静地瞥了他一眼,并未如他想象中那样露出一点儿的厌恶之色,神情冷漠如昔道:“自从他被母亲赶出来后,水月就再没有看见过你那个无赖师父了。”
渝情是什么样的人,云谲比谁都清楚。
他曾经为得到一株在常人看来毫不起眼的小草而翻遍了整个祁连山,原因只不过是突然忆起三月前的那棵蒲草的摆动之势很像他少时门前的杨柳。
若说这个对意中之物有着惊人占有欲的渝情会如此轻易地让人驱走,他云谲第一个不相信。
一定有什么非同寻常地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只要能留在神女宫,就必定能查出一点线索。
想至此,云谲诈作十分困倦的样子,打着大大的呵欠道:“为了得睹公主芳颜,云某足足在你们神女宫的浴池底下钻了一个多时辰的水洞。公主能否腾个房间,让在下可以稍稍休息一下。”
“房间就没有,你若想缩在这里哪个岩壁的缝隙中,则随你的便。”说完,镜水月便转身离去,拖在身后的裳尾竟没有带上一点沙地上的泥屑。
云谲呆呆注视着她绝美的背影渐渐融入漫天的霞光中。
想不到她竟如此好相与。
这样等于默许他可以在神女宫中自由走动。她到底存了什么奇怪的心思呢?
云谲傻笑中轻轻摇了摇头。
他根本就无从选择。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