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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他从来没有去过芜湖城的城北码头,不能使用他最擅长的“璇影大法”,不然就不用这样像个疯子一样瞎跑了。
风云涌不知道自己此时的速度有多惊人,从他跳出“福安客栈”到他终于看到城北码头上那点点的渔火,总共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但在他感觉起来,却像是过了几万年那么久。
因为哪怕只是晚上一刻,上官飞虹的小命也就向死神多靠近了一步。
跑到码头上的时候,几个形象各异的渔民都躲在各自的船上偷眼看着他。
风云涌顾不得保密或者其他的事,朝着他们就是一阵暴吼道:“你们谁是上官世家的人?你们的飞虹大小姐受重伤了,快找个大夫来救她!迟了就来不及了!”
风云涌见他们中有几个目光一闪,偏偏又顾忌着什么不敢上来,不由的又是一阵怒吼道:“你们还在想什么?要是被你们家主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就是眼睁睁地死在你们面前,还不把你们给砍了!”
见他这么说,才有一个戴着斗笠的渔民模样的男子跳上岸,眼神犹豫地慢慢走上来。
风云涌简直恨不得把他给杀了。
他三步并两步,冲到那个男子面前,把怀中已经奄奄一息的上官飞虹的惨白的小脸送到他的目光下。
那名男子一看到上官飞虹的容貌,立即面色变得跟上官飞虹一样苍白。
他立即向船上的人打了一个招呼。
从船上又跳下来几个人,颤抖着双手要接过风云涌手中的上官飞虹。
风云涌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甩开他们,自己跳上那艘小船上去。
“还不快去找能救你们小姐的人!你们再这么蘑菇下去,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们小姐了!”
在风云涌的大吼声中,船上剩下的几个人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然后手忙脚乱地拿起船浆狠命地划起来。
风云涌一边不住地出声催促,一边看向托在手中的上官飞虹,暗道:“我的飞虹大小姐,你可得千万撑住啊。”
小船就在众人紧张的心情中飞一边地前进,在长江上划过一条细细的水痕。
当一只巨大的画舫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时,风云涌才稍稍放了点心。
总算到达这狗屁秘密分舵了。
云谲在漫天的星光中钻出止水不波的镜湖,默默用真气烘干衣服,然后稍微收拾了一下随身的包袱,就在沉重而坚定的心情中向最近的芜湖城走去。
当他走进城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与平常宁静而略显繁忙的芜湖城不同,今天的芜湖城里的景象有点古怪。不时有几名捕快小跑向城中心去。
难道这里出了什么大事了?
云谲加紧脚步,尾随着一名捕快跟上去。
到了城中心,只见一群捕快围住一间高大的客栈,有秩序地将客栈中的客人疏散出去。
云谲抬首定睛一看,发现这座三层高的“福安客栈”最顶层的外壁上竟然破了个两门宽的大洞,大洞内部原本奢华的摆设现在也是一片狼藉。
他立即猜想到昨晚这里一定发生了一场江湖中的大械斗了。
只看这破损的情况,就知道如果不是械斗的双方人数均相当客观的话,就是打斗双方都是江湖中罕有的绝顶高手。
在分析中他更倾向于后者,因为如果真的是大规模的械斗的话,在现场即使不留下几具尸体,也会是满地的鲜血。而不像现在这样,除了几处令人咋舌的巨大破坏外,根本就看不出昨晚这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瞥了眼身后愈来愈密集的人群,他低下头,悄悄钻了出去。
现在可是非常时期,自己实在没有时间多管闲事。
云谲抱着这个想法,切把自己心底升起的那股似曾相识的想去一窥究竟的好奇心压下去。
他不知道,就是他的这个决定,使他与他一生的宿敌兼好友风云涌擦肩而过,也最终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绑缚在了命运神石的两面。
风云涌没想到在江湖中声名如雷贯耳的“医神”西门恭竟然会在这间毫不起眼的画舫上。
看到他在此坐镇,风云涌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完全放下来。
根据江湖中的传言,只要不是咽气超过三刻的人,西门恭都有办法把他们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果然,西门恭只把了把上官飞虹的脉搏,又拨开她的眼皮看了一眼,就胸有成竹地道:“虽然伤得很重,但还不是没的救。”
他朝身旁的一个十多岁的小童一招手,那名小童就急急忙忙把一个木匣子递过去。
西门恭从匣子里拿出两根乌光闪闪的长针,左右两手各拿一支。
然后他暗暗一运真力,他全身的皮肤连带两根乌针都在一刹那间变得通红起来。
在风云涌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西门恭运针如飞,一道道红光从针尖闪出,没入上官飞虹的娇躯中。
使风云涌目瞪口呆的是,西门恭的动作像台舞作秀远多过于替人治病。
他不但将上官飞虹的娇体翻来拨去,两手长针不时交替换手,更伴随着一刻不停的翻腾纵跃,偶尔竟然还会通过倒立时的唇齿和飞纵时的双脚将那火红的真力射入上官飞虹的体内。
然而看着上官飞虹愈来愈红润的脸色和越来越均匀的呼吸,风云涌就知道上官飞虹这条小命应该算是保住了。
终于在一个陀螺般的凌空飞转中,西门恭结束了他令人眼花缭乱的“神针之术”。
那两根“乌金神针”也在他落地的同时射进木匣中,木匣的盖子也“啪”地一声自动合上,就好像从来没有人动过一样。
西门恭一边接过小童递过来的手绢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一边又吩咐小童给上官飞虹服下了两枚暗紫色的药丸,然后才将目光移到风云涌身上,仔细打量起他来。
在西门恭的思想里,病人永远是最重要的。
所以当风云涌刚才急匆匆地踢开门,把上官飞虹抱进来时,他二话没说,立即开始了对上官飞虹的诊疗,连风云涌长什么样他都没看清楚。这回病情暂时缓解了,他才有时间来看一看这个送病人来的男子。
风云涌见他看过来,连忙施了一礼道:“多谢西门前辈救了上官小姐一命。”
西门恭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也不答话,待小童悄悄退出去之后才突然问道:“是谁将她打伤的?”
风云涌对他不先问自己的名字,而先问事件的起因感到有点意外,但还是郑重地答道:“就是晚辈。”
西门恭盯着他双眼的目光突然变得大为明亮起来,然后有点不相信似的道:“真的是你?”
风云涌苦笑一下道:“难道前辈相信像这种背黑锅的事还会有人抢着干吗?”
西门恭又盯了他一会,才转首向上官飞虹看去,淡淡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打伤她的劲力实在是霸道非常,恐怕只有在魔之一道上有精深造诣的人才有可能办得到。而你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岁,如果有如此武功,恐怕在江湖上早就混出惊天的大名头了。所以我才感到有点惊讶。”
风云涌对他不在自己的身份上做过多追问非常的有好感:“其实晚辈的身世实在离奇,就是这种武功也是在不久前才偶然练成的,没想到会一不留神误伤到上官小姐。”
西门恭又将头转过来看向他道:“我不管你到底是谁,只是事情已经发生,我只想问你一句,以后你准备对她怎么办?”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风云涌的心底冒起来,试探性地问道:“前辈你的意思是……?”
西门恭点点头,直截了当地道:“你猜的没错。你口中的上官小姐很有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卷五(似水柔情) 第五十九章 露水因缘
风云涌只感到一个巨大的霹雳砸在他的心头上。
他从没想到上官飞虹会就此一睡不醒。
她被自己打伤后那复杂而透亮的莹莹眼神还在自己的脑海中打着转。
他没想到,竟然连西门恭亲自出手都不能让一直喜欢在人前笑个不停的那个上官飞虹再甜甜地笑出来。
他的心一阵绞痛。
“难道连西门前辈你也没有办法将她唤醒过来吗?”风云涌一脸悔恨地看向木床上那个表情平静而天真的上官大小姐。
这时候的她就好像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惹人恋爱而又偏偏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
西门恭仍旧是那副不冷不淡的语调道:“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希望很小罢了。她的武功本来就不是特别高明,在这个人才济济的武林中也只能勉强算是个一流高手。而你的这道拳劲却是源自极高层次的魔血的,虽然可以看出你在最后关头已经在尽力收回它,但剩余的这些仍不是她这个体质相对薄弱得多的小女子可以承受的。你刚猛拳劲中的暴戾之气已经将她全身的骨骼和内脏都震出了无数道裂缝,甚至连她的头部的神经都有多处断裂。这么沉重的伤势能把小命救回来就已经不错了,想醒过来就比较困难了。”
“而且……”西门恭好像根本不想让风云涌喘一口气,接下去又说出一番让他心情更为沉郁的话来,“以我个人的观点来看,也许她一辈子都不醒来对她还说反而比较好。因为以她目前的状况来看,她即使能醒过来,也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让人服侍,这种孤寂的痛苦恐怕不是她这么一个女子可以承受得了的。”
如果说西门恭刚才的话已经让风云涌的心情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无边沼泽的话,那么他现在这番论述就彻底将风云涌打入了永不超生的痛苦深渊中。
他从没想到只是他的一个无心之失,就让一个原本活泼快乐的女子陷入永生的孤苦和自悲自怜中。
他甚至在想,如果受伤的是他就好了。
起码他还有慕容、双双、玉儿以及其他红颜知己的慰藉。就算他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只要能感受到她们无边的爱,他也会很开心快乐地活下去,直到都化作一柸黄土。
但是偏偏受伤的却是她,一个表面上活泼开心、风光无限,实际上却没有一个真正可以分享她的喜怒哀乐的人,一直生活在伪装中的可怜世家大小姐。
风云涌轻轻走到上官飞虹的床边,慢慢蹲下来,默默用他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云润光致的脸颊。
突然,他感到掌缘一阵剧痛。
条件反射般抽回手一看,原来是小白鼠“可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它主人的衣服里钻出来,替它主人狠狠地“报复”了一下他这个罪魁祸首。
风云涌感到手上的疼痛迅速地麻木,直至再也感觉不到。因为他的心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肉体上的痛苦。
他直起身子,目光毫不躲闪地看向仍静静站在一旁的西门恭道:“请问前辈,这艘船什么时候会到江北?”
西门恭有点不明白地看着他道:“这个我不大清楚。这里是上官世家的地方,我只不过因为接受上官公子的邀请,凑巧在这船上待一晚罢了。不过按照他们原来的计划,大概在凌晨十分就会停靠在北岸吧。你问这个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嗯。”风云涌无边坚定地道,“我决定先带着上官小姐到江北找个清静的地方让她养一段时间的伤。等她的伤情稳定后,我会带着她继续往北,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我想那里的人或许有办法可以治好她。”
西门恭似乎对风云涌在无意间对他医术的置疑毫不在意,只是有点感兴趣地道:“哦,你还认识其他的医术高人?不知道能不能透露一点给我?”
风云涌已经习惯了他在医术上的强大热情,所以也没有对他这种难得的感兴趣的表情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摇了摇头道:“他们在医之一道上相信肯定赶不上有‘医神’美誉的西门前辈你,但他们在武道上却有着常人永远无法企及的高深修为,我想他们也许会有什么特别的办法也说不定。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可以找到他们,只不过相对于其他人的机会全无,我至少还有某些方面的优势,有那么一点可能性罢了。但我怎么样也要去试一试,不管是为了上官小姐还是我自己……”
西门恭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年轻人有责任感是好事。但有时也不要忘记了其他对你好的人。不要为了承担某个责任而忽略了其他应有的责任。”
风云涌点点头,想了一会道:“西门前辈,等会晚辈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西门恭看了他一眼道:“你是要我帮助你瞒过上官世家的人,悄悄带着她下船去吧。你放心,这点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风云涌道了一声谢,把目光投注到窗外泻满青辉色的月光的江面上。
虽然他和上官飞虹彼此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残酷的事实却将他们强压在了一起。
也许,这就是上天口中一直叫嚣的因缘吧。
清晨。
当天际刚裂开一线鱼肚白的时候。
风云涌顶着露水悄悄地从画舫上跳下来,向着北岸广袤的针叶丛林跑去,不一会就没进了暗黑的树林中。
他为了行动方便,特地从画舫的器材房中拿了个肩挎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