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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回可以放下宝剑了吧?”
他平静地话语对于我来说无异于惊雷,浑浑噩噩之中,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放下了宝剑,和他一起聊起天来。
(三)
从我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他叫范蠡,楚国人。出身贫寒,却又满腹经纶。他之前假意投奔吴国,摸清了吴国的底细,在暗中相助战败为俘的越王回国,如今屈身事吴之期已满,现在正在返回越国的途中。
“我有灭吴九术。”从他的话中,我知道了他的志向。
“一曰尊天地,事鬼神;二曰重财币,以遗其君;三曰贵籴粟槁,以空其邦;四曰遗之好美,以劳其志;五曰遗之巧匠,使起宫室高台,尽其财,疲其力;六曰遗其谀臣,使之易伐;七曰疆其谏臣,使之自杀;八曰邦家富而备器;九曰坚厉甲兵,以承其弊。”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无比自信的笑容,眼中神光闪动,“只要勾践用我七术,便可以报仇雪耻,灭掉吴国!”
我看着他神情激动的模样,神魂为之迷醉,这个看似潇洒*的男子,除了超凡的智慧,更有一颗忠义之心和伟大的志向啊!
我也是越国人,自越国兵败,被吴国所灭之后,这些年我见到的都是民不聊生的景象,越国的百姓都被吴国人当做奴隶,呼来唤去,使之如牛马。我的父母也在吴国攻入越国的时候被吴兵杀死,要不是年幼的我被师父救下,只怕早就被他们杀死了。这些年我跟着师父苦学剑法,武艺渐渐高强,不时也行侠仗义一番,杀掉几个吴兵小吏。可我知道,我真正的仇人是吴王夫差,但即便我武艺再怎么高强,也不可能闯进吴宫之中将其击杀,为父母和越国的百姓报仇雪恨。我能做的,于越国百姓不过是杯水车薪。而面前这个男人,他简简单单几句话,便让我看到了越国的希望!
不知什么时候,我躺在了他的怀里,也不知什么时候,我与他紧紧地拥吻。
黑夜依然凉爽如秋水, 苎萝山隐藏在夜色中,如眉黛般婉约。月亮害羞地落在山头,草间的的虫儿起哄一般地尖叫,溪水潺潺,如耳边的温存软语,地上的青草和花瓣,被交缠的身体压得抬不起头来。
曾经以为心中的孤独是一个无底的黑洞,没有什么能够将之填满;曾经以为心中的悲伤无法愈合,没有什么能够将之抚慰。可是,在今夜,在这个男人怀中,所有的孤单和悲伤都被他的柔情融化,化成股股暖流,在身体中流淌;化作口中的婉转呻吟,在两人之间回荡;化作无边的汗雨,湿润了了干燥的灵魂,填补了难耐的空虚。每一次的冲击,都带给我前所未有的欢娱……无边无际,飘飘欲仙,宛如梦游,我的身体变成了身旁潺潺的溪水,他是一条活蹦乱跳的游鱼,在其中徜徉;我的灵魂变成了无畏的飞蛾,扑向他心中的火焰,此生,无悔!
当呻吟和呢喃在如水的夜色中悄然逝去,我睁开朦胧的醉眼,看着身旁这个成熟的男子,如孩子一般熟睡的模样,我便知道,我此生再也离不开他了。
我伸出手,温柔地拨开他脸上的发丝,轻轻地抚摸着这个男子的脸颊,埋首伏在他胸口,倾听他有力的心跳,感到无比的幸福。睡梦中,我看到了我和他的幸福的未来,看到了越国的解脱和自由!
可是,现实和梦境,往往是格格不入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四)
……
那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当时我与他缠绵已毕,方才穿好衣服,正在房中梳洗打扮,看着镜中的绝美容颜,我自己都为之迷醉。这天下除了我,没有一个女人能够配得上他吧!我嘴角露出一丝甜蜜的笑意,回忆着我与他相处的一个月,赏花弄月,吟诗舞剑,在溪边散步,在山头唱歌,无处不在的亲昵缠绵,将我从一个冰冷的女人变得柔情似水。我有时也会怀疑自己的变化到底是好是坏,但,只要和他在一起,一切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这个男人,已经是我的整个世界。
“施施——”衣冠不整的男子慵懒地爬起来,伸手从我的背后环住我的腰,用他的脸庞不住地摩挲着我耳畔的秀发,撩拨地我一阵阵发痒。
“范郎,你起来了?”——什么时候,我已改变了对他的称呼?
“施施,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他扳过我的头,轻轻地吻着我的唇,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知道……”感受着他的温存,我热烈地回应起来,直到我们都喘不过气来。
“不,你不知道……”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有多爱我呢?”
“很爱很爱!”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调皮地吻了他的鼻子一下,什么时候,我的性格都已经被他改变,“怎么会想起问这个问题呢?”
他只又叹了口气,神色变得黯然。
我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扳转他的脸颊,“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做范郎的妻子,和你白头到老!”…
“不可能的……”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忽然僵在那里,竟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我沉声问道,心中似是吊着一块石头。
“施施,我们得走了,去越国。”他理了理我的乱发,柔声道。
“那正好啊,我们去越国,请越王赐婚!”我松了一口气,天真地笑道。
他却不再说话,沉默了半晌,屋中静得可怕,我隐隐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
最后,他从衣服中掏出了一根尺来长的尖刺,递到我面前。我伸手接过,仔细看着这根尖刺,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小小的倒钩,闪烁着蓝幽幽摄人心魄的光芒,宛如一根发钗,煞是美丽。
他勉强笑了笑,从我手中拿过发钗,替我插到头上。
“这根发钗叫做诛心刺,施施要注意上面的倒钩,以后拔出来的时候,要捏着刺尖拔下,可别拔反了,把头发弄乱就不好了。”
这是定情信物么?我心中掠过一阵欣喜,虽然不喜欢这发钗的名字,但只要是他送给我的东西,我都会一辈子好好保存,我暗暗发誓。
“施施,你有多爱我?”他替我插好发钗,忽然又问道。
我心中止不住地惊喜,柔情似水道:“很爱很爱,爱得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真的?”他眼睛一阵发亮。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好,”他将我搂入怀中,不断地拍打着我的手臂,“你还记得灭吴九术么?”
“记得,”我柔声答道:“只要越王采纳了你的灭吴九术,就能灭掉吴国,拯救越国的百姓,也能为我的父母报仇。”
“是啊,灭吴九术中第四术便是遗之好美,以劳其志。”他将我搂得更紧,声音似是在颤抖,“你不是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么?”
我忽然知道了他想要我做什么,心中一紧,猛地直起身子,含泪看着他。
“我要你去勾引一个男人。”他愧疚地看着我,脸上露出一阵痛苦之色,挣扎着,犹豫着,但最终,吐出了这句话。
“轰……”即使我早有准备,但此时听他亲口说出,也只感到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响,震得我天旋地转,我看着他那愧疚而又坚毅的眼睛,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什么发钗,什么定情信物,分明就是一件杀人的凶器!诛心,诛心!真正的诛心,不是我头上的发钗,而是他超凡入圣的智慧,他绝情断义的志向!
我胸口一阵烦闷,眼前一黑,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只听得他的惊呼和脑中一直回荡不绝的雷声。
从此,我的心老是痛。
(一)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
美丽得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美丽得犹如九天的仙女下凡;美丽得,不能用美丽来形容。不止是美丽,这世上所有华美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她容颜的一分一毫吧。
当时她是随着勾践一起来的,这个亡国之奴,终于被我磨灭掉了锐气,看着他哈巴狗一样在我面前点头哈腰的模样,我便感到一阵心烦。我甚至不屑于杀他,怕污了我的宝剑和威名。
可是她就不一样了,她出落得犹如水中的青莲,风中的荷花,一袭红衣掩饰不住她的高洁,我甚至在想,不论什么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是毫无瑕疵的。当时她只幽幽地站在殿上,头上别着一根特别的发钗,无视于所有人的存在,所有人,当然包括我在内,更不用说那个肮脏邋遢的勾践了。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她冷漠的样子,我心中恼怒无比,这样的美人,怎么生在越国那个卑贱的地方,应该生在吴国才对!同时,我也感到非常遗憾,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看见她!当然,她的冷漠也激起了我的征服欲——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我便发誓,我要她做我的女人,一辈子做我的女人。
我夫差纵横天下,霸业可期,弹指之间灭掉越国,不久的将来,我更要问鼎天下,到时候诸侯俯首,百国来朝,我便是天下之主,而她便是我的王后——只有我夫差这样的英雄,才配得上她的国色天香!
我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勾践一眼,便走下了台阶,眼神一直在她的身上。乌黑的亮发,婉约的细眉,明亮的星眸,小巧的鼻子,温润的红唇,肌肤胜雪。虽是一脸的冷漠,微皱的眉头却仍难掩她颠倒众生的媚态,特别是那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宛如一潭温柔的水,令人为之陶醉。这还是女人吗?这简直是女人中的女人!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我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伍相在一旁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我没给他机会。
“小女子西施。”她的声音虽然冷漠,却宛如仙乐般动听,好似在风中摇曳的银铃。
“西施……好名字!”我不禁赞叹道,她的名字便如她的人一般婉约,饱含南方女子的灵秀,从此以后,我的心中便只有这个女人和这两个字,再没有别的女人能够闯进来。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疯狂地吻着她。她没有反抗,只冷冷地任我侵犯,眼角流下两行晶莹的泪水。我只觉得怀中抱着的,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一块冰冷的玉,不过,单就这冰冷的玉,也足够令人*的了。
后来我知道了她为什么如此冰冷的原因,因为她不是处子。
不是处子,就意味着她已经给了别人,给了别人,就意味着她心里会一直装着那个人。
每每想到这儿,我的心便一阵阵绞痛,我决不允许!决不允许我的女人心中装着其他的男人!可是,每当我见到她,我的难过、嫉妒和愤怒,都化作了无可奈何。深深的无力感——我太爱她了,爱得无法自拔,爱得丝毫不介意她的不贞。
不过,我虽然不介意,但只要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一定将他凌迟处死!
勾践当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既然把西施献给我,他绝不敢碰她一根毫毛,唯一的可能,是勾践发现她之前,她已经是别人的人了……不,她是我夫差的人,除了我,谁都不配拥有她!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二)
……
“大王,老臣有事启奏。”这个烦人的伍子胥又来进谏了,我无奈地松开怀中的西施,示意她退回,不是怕她听到我们议论朝政,而是怕她受这个老头的气,又犯了那心痛的毛病。
“说罢,有什么事?”我摇了摇杯中的美酒,殷红的酒液在杯中打着旋,让我想起了西施温柔的唇。
“是,”伍子胥虽然是两朝的老臣,平时我呼之为尚父,可终究我是君,他是臣,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的。
“大王,我听说您要攻打齐国?”伍子胥一脸的焦虑,看着我道。
“不错,”我笑了笑,“齐景公那把老骨头终于死了!现在齐国上下一片混乱,大臣争宠,新君羸弱,正是上天赐予的大好时机,尚父就看我一举灭掉齐国,坐拥天下吧!”
“万万不可啊大王!”伍子胥倒头拜道:“我国虽然兵力强盛,但齐国乃是大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攻打下来的,况且越国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已经渐渐强大起来,若是勾践趁我们攻打齐国的时候举兵发难,那可就不妙了!发兵之事关乎民生大计,还请大王三思!”
“尚父!”我一把将酒杯放在案上,心中恼怒无比,这老骨头,越老越不中用,如今一点胆量没有不说,还事事阻挠我,竟然还劝我罢黜西施,若不是他名为尚父,我早就罢免他了。只是毕竟他是先王旧臣,我也不能和他撕破脸,只得劝道:“尚父多虑了,想当年楚国不也是一方霸主,最后还不是在柏举之战中一败涂地,楚平王不是还被尚父挖坟鞭尸么?齐国再怎么强大,比楚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