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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腊肠手指点成了小兰花,薛禅一副受了惊了模样,他颤着手,张着口,**兮兮的看着屋子里替他开门的人
“我都没想过原来我这么可怕,出来吓人是我不对,呵!”轻松的自嘲,出自一个女人口中,只见那站在屋子里的女子指着自己脸上的红斑毫不在意地说道,“不过喊不出名字,错的就是你了。”
“林芝!”薛禅急速反应过来,他立马就是一个立正,然后就是一个熊扑上去,“班长,俺想死您了!”
不躲也不闪,林芝就那么笑嘻嘻地看着胖子,她转了转手腕,骨节的响声让薛禅硬生生改拥抱为搭肩。
“要不要这么淡定?”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做蠢事?”
“姐姐诶,还是你了解我!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林芝。”
“嗯,我是知道你怕挨揍。”
“这种事心照不宣。”
“明白。”
同学也分感情好坏,感情好的,即使多年不见,两人之间也未必会变得生疏,这快速的交流,让屋子里沉着脸的老妇人面色稍缓,她从不指望自己的小孩出去社会上能出人头地,但若能保留着当年在这儿时的真诚,这倒也算是值得夸夸的事儿。
“站门口说话呢?”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轻飘飘地自老妇人口中说出,这话儿像把重锤狠狠砸在薛禅脑门
“校长,俺想死您了!”胡闹是掩饰尴尬最好的方式,薛禅故技重施,只不过这次让他停下脚步的,是老校长那从不离身的教鞭。
“想我快点死了是不?”老校长阴着脸等了胖子一眼,然后偏偏头对着还站在房门前笑的女子温和说道,“关门吧。”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关门打狗?薛禅浑身一哆嗦,脸上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校长,您不能这么来啊,班长成绩好讨人喜欢是没什么,但您不能歧视成绩不好的孩纸。”
关上门,房间里的视线暗了,但静谧的空间,却让胖子更看清了这两个许久不见的女子。
校长老了,真的老了,她更瘦了,皮肤上的皱纹也越发地多了,岁月真的一点都没宽容过,它轻易地将一个精神奕奕的老人带入风烛残年,残年,时光白了她的发,蒙了她的眼,薛禅是个很仔细的人,所以有那么一瞬间,他发现当年无数次抓住他小抄的那双眼,竟然在偶然间辨识着自己。
自问不是个软心肠的人,但为什么鼻子有点发酸,胖子真的不知道,笑了笑,不再看那老人一眼,多看一眼少一眼,这他娘的都算什么事!
将眼神瞄向那曾经被自己发小伤害过的女孩,薛禅忽然发现,已经不是女孩了,当初那个直爽乐观的班长,现在的身上,更有一份成熟女性的魅力,不出格的衣着,但这女子站在那,却是那般地令人无法忽略,不止是她脸上的胎记,也因那份柔顺中刚强风韵。
如果不看那脸,林芝的眼睛是这世上一等一漂亮的眼睛,也是秦鲤这辈子最不敢面对的眼睛。
“诶。”不自觉地叹息,胖子终于深刻体悟到什么叫物是人非,他突发奇想地想问问这个女人,想要问问你敢不敢,还若当初那样为爱痴狂,为一只僵尸…
薛禅的叹息,让房间里一老一少两女同时对上了眼,这世上能让这没心没肺的死胖子叹息的事情不多,家人,秦鲤!
林芝与老校长都不是美女,所以她们不笨,同样的敏锐让她们察觉出一丝不该自胖子身上出现的颓丧,林芝眨了眨眼,没说话,但老校长却是开口了。
“唉声叹气的做什么?掀桌子抽人没见你叹气!你越来越能耐了啊!”严厉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老校长盯着薛禅说道,“以前我觉得你比那小子懂事,现在才发现我是看错了,越活越回去,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还小孩子呢!说话!楞着做什么!敢带一帮学生打架你不敢认?”
这不是生自己的气,这是生秦鲤的气,如果是气自己,薛禅相信,老校长还没老到打不了人,虽然自己做的事情让她好生气,但是她心里隐约的,是更生秦鲤的气。
胖子知道,校长是好喜欢秦鲤这破小孩的,脾气直,敢作敢当,如果秦鲤没外出,知道自己学弟被人欺负了,他应该是会先于自己动手的那个,老校长气得是,以前那个热血直脾性的小孩,也终于被这社会磨去了棱角。
“他有事外出了,不然现在您骂的该是他的。”薛禅假装嘀咕道,“他不在啊,蠢事只能我来干啊。”
“哈!”老校长的冷笑中不自觉地带着一点快意,“感情你俩从小到大,什么坏事都是你唆使他干的?”
“校长您可不能这么说啊,您看俺这手。”薛禅好像很不满地举起自己的双手,“这手是拿来点钱收屋契打算盘的,看这细嫩的,哪像他那双苦力手!”
“手铐铐这手上不错。”冷不防地,一把暗刀直钻薛禅心口,胖子怒回首,却见林芝依旧笑春风,心思多的肥仔似笑非笑。
“区别啊啧啧。”反击的话还没说完,老校长却是直接点破了薛禅那点小心思。
“哟,这是天要下红雨呢?敢担当的不担当,自己丢了的还要别人帮忙拿回来,聪明人做傻事,薛家小子,我就问你一声,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当那小子是王孙公子呢?也不照照镜子自己什么德行!就他那样的人,早晚死在路边没人埋,他自己矫情不想人家给他收尸,将来躺街角没人照顾也别怨叹!原话给我说给他听!”
老校长的话像是巴掌,打红了林芝的脸,也打肿了薛禅的嘴,一辈子风风雨雨,这老人什么没见过,这屋子里就站着这些年他最喜欢的几个学生之二,她又哪来会不清楚这里头的是是非非?
“校长,薛禅心里骂您呢。”林芝脸上的红,很快又只剩下一块,她拐着弯和稀泥,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这犯”狠话刚要出口,却又生生吞下,老校长感觉自己的气好一阵的不顺,犯贱这话,哪里能就这么丢自己最喜欢的学生头上?“你帮他说话做什么?他自己没嘴?”
“有嘴也得等人在了您再骂啊。”林芝不紧不慢地说着,她忽然指着胖子道,“他又哪里是个传话的人?”
林芝的话,让老校长变了脸色,也让薛禅的心悬了起来。
“别乱想,我总得跟他说个明白的,以前胆小,现在可不比当初了。”林芝知道薛禅心里肯定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她对着他说道,“思来想去,我总得还他一些,不还一些,这心里就是不痛快。”
他以为她还喜欢那个他,她知道他以为自己还喜欢那个他,结果她告诉他,有些事,不是过去了就过去了的。
“只还一些?”老校长狐疑地盯着林芝,就如同当初她问那个文静的女孩你能不能起带头作用时一样。
“杀了他您不心疼啊,您可不就是喜欢他那脾气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他那脾气的?”
“您不是说过,他放了以前,就是个做将军的料?”
“没说过!”
“您说过的。”
“没说过!”
“您真说过的。”
“啪!”狠拍桌子,老校长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哪里学来的这些话的?你这样子我放心把小孩给你教!”
“您这是不讲理了,等您不生气了我再跟您说。”林芝快步走到老校长的身旁,她伸出手,轻轻地拍着老人的背,而生气中的老人,也没拒绝这好意
“她她要在这儿教书?”薛禅指着林芝不可思议道,“这都行?”
“我做不了主?”老校长斜着眼看薛禅,“我说话不管用?”
“没有!绝对没有!”胖子感觉自己好像被把刀子架住,一身寒毛炸起
老佛爷您开口,谁敢说不哟!
薛禅左看右看,忽然发现自己今天出门该看黄历的,这俩女人,哪个简单的?一个绵里藏针,一个暴躁老人。
………【第七十章 桃与逃】………
都这么多年了,老校长的脾气却是一点没变。
其实在来这儿的路上,薛禅就想了好久,不过他始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和这老人说你有危险,避一避,有可能吗?按校长的脾气,她会避一避?
思来想去,其实也都一样,现在这所学校里的人,哪一个可以脱得了身?好死不死,林芝这时候又回来了,再熟悉的人,也有亲疏之别,林芝不是薛禅的亲戚,但却是他很要好的朋友,如果是往常时候回来,薛禅自然是高兴,可是如今,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就连人,也已变做了僵尸
若换了一个人,用她那种语气说要还秦鲤一些,胖子如今该想的事情是如何阴死对方,可林芝不一样,她的的确确是有那个资格说还他一些
还几刀都是轻的!
心里郁闷,脑子却转动不停,薛禅需要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校长,您该知道我今天来是要做什么的。”想了好久,胖子终于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准备良久的话,“咱是玉器,何必要去跟路边的石子硬撞?赢了也吃亏啊!”
“哦?”陡然拔高的音调,让薛禅不自觉地退后一步,老校长手中的教鞭扬起又放下,“说说吧,打小你鬼主意就多。”
“逗他玩呗!能拖就拖,拖到事情解决为止,这儿终归是咱们自个儿的地方。”薛禅的办法,就是拖,虚与委蛇,能拖就拖,拖到事情解决为止,既然对方有可能是黑暗世界中的人,那就交给黑暗世界的人去处理,人正气不能当饭吃,这不是故事传说,正气也未必能镇得住那些个妖魔鬼怪!
圆滚滚,肉呼呼,老校长的视力不如以往,所以她费了老大的功夫,才完成胖子如今与过往的对比。
还是跟过往一样,胖得让人觉得憨,还是过往一样,是个精灵剔透的混蛋。
“这事你别管了,我还没老到能让人欺负了的地步。”老校长的语气稍稍变得柔和了一点,能拖就拖,想出这种办法,也倒是算这小子有心了,可这要拖到什么时候?
活了这么多年月的老人如何看不出来者不善?天塌下来高个儿的去顶,老的没死哪里轮得到小的去拼命。
“别整天只会闹事,你老大不小一个人,当真就打算这么糊糊涂涂地混上一辈子?”气出了,想听的关心也听出来了,所以老校长也不用再把自己弄得那般生人忽近,她如同老娘教子一般,严厉却不失关怀地对着胖子劝道,“换了我那个时候,现在都得有几个娃娃围着你喊爹了,出息一点,找些正经事去做,你爹娘会老,他们照顾不了你一辈子的!”
自己的想法被拒绝了,薛禅却没多大失望的感觉,他早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我知道的,现在也找工作了,和阿鲤一样,在一药铺里帮忙,老板人挺好,工资也不低。”
“以前不来是没脸来,现在自食其力了,反而躲着我了?”老校长的话语又再次变得尖酸,“难不成你们那药铺卖的是假药?”
人老了,总会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多陪陪自己,老校长无亲无故,能陪她的,也只有学生了。
“哪里能呢!就是要天天四处跑,经常要出镇子的!”薛禅忽然想起秦鲤的警告,做猎人,今天不知明天事,一觉醒来,说不定脑袋就让什么东西给啃了
“我以后会常来陪您看您的,阿鲤也是,不过因为要经常四处走,而且时间还没个定数,所以嘿嘿,要是有一天我俩一起不见了,您也别担心,一定是飞黄腾达就对了!”
胖子在尴尬地笑着,他往后会常来的,只是要给校长打个预防针而已,这所学校出去的人,其实都欠了老校长的情,而他与秦鲤,就是这些人中欠她最多,也最不让她省心的。
老人或许真的老了,所以她没听出薛禅这带诚恳的话语里头的那一点点不详的意味,但他身边年轻人不同
林芝是因为秦鲤才去了解薛禅,但她始终没看明白过这个胖子,这个人大多数时候在说废话,但当他认真说的时候,却从不会无的放矢,所以薛禅的话,林芝向来都是分两边看的,一边是玩笑话,一边是真话,听得久了,她自然能分辨出一些,薛禅刚刚说的,半真半假。
将这半真半假的话逐字逐句地拆开分辨,林芝忽然有种感觉,一起不见了,恐怕不是句假话,因为飞黄腾达一定不是真的,薛禅或许有富贵的心思,但秦鲤那个家伙他会计划将来?笑话了
不知不觉,也许是天意,一片桃花的花瓣,在众人走神的时候悄悄地飘入房中,飘到林芝的脚下。
桃之夭夭,也是笑话,自作多情,结果吓得那天不怕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