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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你杀人啊!!!!”苏三的尖啸声形成一股无形的波纹,房间内的灯管,玻璃,被瞬间震碎,她的身体化作一团黑色雾气,直接撞在秦鲤身上,骤然爆发的灵力,初化僵尸的秦鲤未及反应,一下就被撞飞。
松开手上的猎物,秦鲤贴着墙缓缓站起身来,兽瞳之中闪过一道异光,他‘看’到了攻击自己的东西。
足下一蹬,秦鲤的身子飞速靠近眼前的鬼物,伸手一抓,黑色利爪掠过苏三的身体,苏三身形一阵扭曲,随即,又复原样。
对上那双毫无人性的眼,苏三好不容易提起的勇气瞬间消失,嘴巴一咧,脸一苦,化作一团黑色雾气飞出窗外,哭着,喊着,她脚底抹油闪人了。
“哇!师傅救命!来人救命啊!杀人啦!救命啊!”
“吼!!!”秦鲤低吼一声,也跟着跳出窗户追去,本能的攻击性驱使,他不会放过这个刚才袭击自己小东西。
近欲昏迷的薛禅只感觉一阵晃动,一股尖锐刺耳的嗡鸣声传入耳内,然后那紧抓着自己脖子的手忽然松开,他二百多斤重的身体砸在地上,等他回过身来抬头看,却见秦鲤追着那晚在宾馆出现的女鬼跳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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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镇不大,这个小镇从来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一场莫名而来的暴雷,震碎了一条街的玻璃,这件事传得很快。
哪怕现如今这个世道,信鬼神之说的人不多了,但这一古怪事件,仍旧让小镇上的民众不断往着这方面想。
打了一个下午的雷,没落一滴雨,整个天就好像被人拿着罩子罩住一样黑的渗人,镇上的老人说,这定是出了天不容的东西,老天爷那是降雷除妖呢!
不管其他人怎样,至少薛禅家这横着一排的住户,倒是统一认定这是件邪门事。
二十来户人家,除了少数几个身强体壮的年轻小伙,其他的人全在那天下午雷暴时被一阵忽来的尖啸震晕,有些人情况轻些,只是有点耳鸣头晕的后遗症,有些人,则直接住院观察去了
“我都跟你说了没事!”医院里,薛禅一脸郁闷地对自己老娘解释,“你们俩就老实在这呆着,我没事,阿鲤也没事!这饭还是他做的他能有事?”
“被玻璃扎伤了脚还叫没事?”薛母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说不过儿子,转身就对隔壁铺的薛卫国唠叨,“你看这都叫什么事?平白无故的祸事上门!”
薛卫国没回她的话,他下了床,冲着薛禅指了指门,“扶我出去一下。”
在薛母愤愤的目光中,薛禅扶着老爸,缓缓走出病房
“说说吧。啧!”薛卫国晃了晃脑袋,他脑袋现在还晕晕的,“脖子怎么回事?”
毙!薛禅暗骂一声开始装傻,“什么脖子?脖子没事!”
“你就不能安分一天吗?”薛卫国这会儿真没力气教训儿子,“少惹事行不行?你就安分一天别惹事行不行?”
心里叹气谁人知,娘的这家没我一天都不成!薛禅脑子飞快地转着,他适当地变幻一下表情,替自己争取一点找借口的时间。
“眼珠子别转!你一转就没好事!”薛卫国的手伸了伸,他在考虑要不要给这臭小子来一下,不成,他会躲,一躲老子就得摔地上!
您就这点出息了!薛禅不用看他老子的脸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阿鲤被一个女的甩了,这会儿正急着把人追回来,那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惹了个麻烦回来,我顺手收拾收拾!”薛禅随口胡诌,但也有事实的依据,秦鲤那王八羔子真追妞儿去了,还他妈是个鬼妞!
薛卫国眼瞪得老大,半晌
“这,这他娘的,他怎么就能让人踹了呢!”
这家就他妈我一个用脑子的!薛禅觉得自己胸口一股子血气直往上冲
………【第七章 这里的夜晚静悄悄】………
薛卫国这辈子,只疯狂过一回,幸福XF125A,当年,为了这辆摩托车,薛禅和秦鲤差点交不起学费,九十年代老男人的疯狂,这辆近乎报废的老款摩托车的继承权是秦鲤的,因为薛禅更爱四个轮子的潇洒。
骑着这辆刻着年代记忆的摩托车穿街过巷,薛禅感觉身旁呼啸而过的风,分别在他的脸颊边扭成S和B的字样。
哥这一定是穿越了!秦鲤那个二货为什么会这么喜欢骑着这辆年纪快赶上他破车满街跑?这是薛禅这辈子永远无法理解的事情,就好像那首歌词,白天不懂夜的黑。
锈迹斑斑地摩托车后座,绑着一块黑布抱着的长条,那是一把西瓜刀,薛禅有预感,他今天或许真会用到那把西瓜刀
这年头,大家玩的是抢,老子真跟不上时代了!
大街上,薛禅骑着他老爸的疯狂寻找自己发小的身影,同一条街,另一个人,也在正满脸阴郁地抱怨。
晋渔的手上拖着一块刻满符咒的木盘,木盘的中央钉着一块汤勺,汤勺的里面装着泥土,这是占着苏三气息的土壤
汤勺不断地颤动着,在晋渔近乎暴走的眼神下,它忽左忽右地转着
额头的凸起一块青筋,晋渔很想把这木盘给砸了,他的驱魔工具都在之前一次猎魔过程中毁坏,这临时制作的老式追魂盘,其效率,简直让人欲哭无泪
过去那些人就靠这个?晋渔的眉角一抖一抖,小镇上发生的事,他已经知晓了,事发地也去看过,是那只女鬼没错。
没出人命不代表事情不严重,一只普通的‘野鬼’而已,怎么可能造成那种程度的破坏?
一只‘黑眼’,一只民国年份的笨鬼,这本是很好处理的事,但现在
晴天旱雷?这又是什么状况?阎叔在就好了!晋渔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中年人的身影
得了,自己偷跑出来开工,现在联系阎叔,非给他抓回去教训不可
一条街上,两个郁闷的人,隔着人流和街道,各自寻找着同一个目标。
……………………………………
废弃车间里,秦鲤整个人缩在阴影里,身上的异状已经消退,但他自己也已知晓,自己不再是人了。
僵尸,这对秦鲤来说不算是个陌生的词汇,他从小就喜欢看这类关于妖魔鬼怪的电视电影。
秦鲤分析自己的状况,他可以确认,自己似乎真成了一只僵尸!
原来,僵尸的眼睛是看不到的,原来,僵尸是真的吃不了其他东西的,原来,僵尸是只凭着自己本能猎食的怪物!
秦鲤自从化尸后至今没杀过人,这一切,却是要归功于那个始作俑者
苏三虽然是鬼,但却是一只很有正义感的鬼,虽然不聪明,但至少不是白痴,那天跳出窗外后,苏三没几下就被秦鲤追上了,当她发现秦鲤无法伤害到自己时,她那多年没曾动过的鬼脑袋终于做出一个正确的判断。
她不断地攻击秦鲤,让他追着自己,引着秦鲤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去,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事,秦鲤异变后具有强烈的攻击性,让这样一只怪物站在人群里,会发生什么事情苏三不敢想。
“谢谢。”秦鲤微微偏过头,对着车间的另一头那正警惕地看着自己的女鬼道谢,苏三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秦鲤的下一句话,让她立马又垮下了脸,“只是谢你救了阿斗,我们梁子还在。”
是这个女鬼害自己变成这幅德行的,秦鲤虽然豁达,可豁达不代表他傻!这女鬼看起来倒真是无害,当初拖自己去山洞也是出于善意,但这善意害了自己,难道自己还要感恩戴德不成?
民国时期,那样的年代,一个戏子竟然有这种性格,秦鲤心里默默送给这女鬼两个字奇葩!
“我真不是故意的呀,况且,况且你现在不是已经可以控制自己了。”苏三有些可怜巴巴地说道,“要坚强!”
看着那双手握拳摇晃鼓励的样子,秦鲤忽然觉得脑袋好疼,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很简单,可自己要如何去和一个傻鬼姑娘计较?
“现在控制得了,谁知道待会不会又变回去?”秦鲤现在很需要和人说话,但他不想被这女鬼气疯了,不待苏三接话,秦鲤就对着她做出闭嘴的手势,“不准说话!我说,你听!”
这人还讲不讲理!苏三瞪大了眼,一副一口气闷在胸口不顺的模样
“我很饿,会越来越饿,我留在这里,只会伤到人,你欠我一条命,所以,听我的,入夜后,你就带着我回我死掉的那个山洞,路上我如果再变成那样,你就把我引到没人的地方”秦鲤说着,忽然感觉身边凉飕飕的,回头,却见苏三已蹲在自己身旁
强自忍住跳起来的冲动,秦鲤急喘了好一会儿气,“你就不能别犯二吗?”
苏三没说话,只是瞪着眼盯着秦鲤,那双忽闪忽闪的眼里带着一种无可救药的无知。
“您,您,您说,您有事就说!”秦鲤已经没力气生气了,他不想尝试被人气死的感觉。
“带你回去山洞干什么?”苏三说着,又补了一句,“大家也都算认识了,不用用敬语这么客气呐。”
秦鲤盯着苏三看了老半天,这女鬼长得很好看,但她这种性格,她到底是怎么在那个年代的老上海活下来的?
“你不是说那山洞没人去吗?”怕苏三再问出一些神奇的问题,秦鲤尽量长话短说,“回去山洞,挖个深坑,然后把我埋进去,就这样!尘归尘土归土!别问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种样子,生不如死,异化的过程很痛苦,脑子里时时刻刻冒出的杀戮念头亦让人难以忍受,秦鲤恢复知觉做的第一件事,就拿着车间里的铁管子将自己扎个对穿,现在,衣服上的血迹还在,但伤口,早已消失。
将自己活埋在自己死去的地方,那里少人经过,这种结果最好,不伤人也不伤心,秦鲤没舍己为人,将幸福留给大众之类的想法,他只是不想伤害自己熟悉的人,但这在别人眼里,他现在的选择,却是一种十分高尚的品德表现。
“你好了不起!”苏三带着点哭腔的话让秦鲤听了直皱眉头。
了不起?我哪里了不起了
“太阳一下山我们就走。”秦鲤环顾四周,这个废车间,自己以前常来,他来过,薛禅也一定来过。
那天,也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如果没事,十有八九是会找来的,秦鲤的心里其实还有些小期待,或许,他真来了?至少,让我道个歉?或者我去找他?
一个念头诞生,各种借口纷至沓来,秦鲤好不容易控制住回去的欲望
不能回去,但是,会有人来找吗?
秦鲤不爱热闹,但他更怕寂寞,至于死亡这种事,经历过一次,也就什么值得恐惧的地方了。
废弃车间里,一鬼一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间似缓又快,当外面阳光渐渐消失时,秦鲤问了苏三一个问题。
“这些年,一个人躲在暗处过日子,你不难受吗?”
“刚开始的时候很难,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记性越来越差了,记不住事,也就没那么难过了,反正就算不高兴,过一会儿也就忘记了。”苏三的眼中带着迷茫的神色,“别忘了重要的事就好。”
“什么是重要的事?”僵尸,只是自己的判断,具体是不是,还有待考证,但至少,秦鲤可以肯定自己,已经是超自然生物这个大家庭的其中一员,既然如此,他有必要请教一下苏三,以后需要注意的事,虽然,苏三很不靠谱
“不要攀富贵,做人要端正!”
“他人眼里戏子轻贱,自己心里不能轻贱。”
“戏唱给谁听都不唱给洋人听,东洋人,西洋人,没有一个好人。”苏三说着,转头盯着秦鲤,她的身上忽然冒起一股黑气,“东洋人最坏!”
秦鲤的眼皮跳了跳,他感觉苏三身上气息忽然变得强烈了好多,“你怎么好像突然变厉害了?”
“我?”苏三指着自己的鼻子,身上的黑气渐渐消失,“有吗?我变厉害了吗?真的吗?”
请问有什么好兴奋的?秦鲤有些郁闷,“你之前不是还不能碰到人,或者是移动什么东西的吗?现在都能把我撞来撞去满镇子遛着玩。”
“我没把你当狗!我真没!”女人的敏感,苏三总用错地方,“虽然你变了个样子的时候是有点像。”
好吧,这是来自民国时期的精神攻击,秦鲤的嘴巴抽了抽,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跳过关于狗的话题!谢谢。”
“哦。”苏三点点头,准备讲述那天下午她所看到的,方要开口,却见秦鲤忽然将手伸到自己面前。
“禁声!”秦鲤的耳朵一动一动,他缓缓站起身来,“有人来了。”
秦鲤凝耳听着外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