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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我,荣桂。”
他下床去开了门,荣桂一进来就说:“走了。”
燕翎道:“刚走哇?”
“可不?八成儿也是为了等您,见您一直没回来,这才走的。”
“老八呢?还在暖阁?”
“不,上书房去了。”
“找擦把脸儿去见他去。”
“给您留饭了,要不要吃过了再去?”
“不用,这会儿不饿,等会儿再说吧。”
别看荣桂贵为八阿哥的总管,一般不算小的官儿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可是燕翎吃住他,
唯独对燕翎,他得服服贴贴巴结著点儿,燕翎说什麽,他也只有连声唯唯!
燕翎擦了把脸之後,上书房去了。
书房里有灯,可是门关著,没动静。燕翎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谁?”八阿哥这一声问得相当粗暴。
燕翎道:“我,八爷,玉楼。”
“噢,是玉楼啊。”八阿哥马上没脾气了:“进来吧。”
进了书房,八阿哥正在书桌後坐著,脸色相当难看,桌上摊著纸,拦著笔,纸上写了划
掉,划掉了又写,显示他的心情相当烦燥、相当乱。
“玉楼,你又上那儿去了?”
“您说呢?”
“别招我,我今儿心情不好。”
“我早回来了,也听荣桂说了!”
“怎麽?你早回来了?”
“别怪我早没来见您,两位客人在,我不方便说话。”
“玉瑶又不是外人,有什麽不方便说话的。”
“话不能这麽说,我总认为这种事还是不让人知道的好,也没必要让人知道,玉瑶格格
帮不上您什麽忙,何必让她跟著烦心。”
“这麽说我倒是错怪你了。”
“您的心情我能体会。”
“玉瑶一直问你,等你等到刚才才走。”
燕翎没说话,默默地坐了下去。
“玉楼,我完了!”
“我觉得愧对八爷。”燕翎叱一口气,抬起了头。
“别这麽说,我只觉得糟塌了你这个大才!”
“八爷,您……”
“真的,玉楼,这就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一样,我自无能、没用,连带的也把你
给糟塌了。”
“八爷,您这麽说,叫人听了心里实在难受。”
“不谈了,咱们谈点儿别的,谈点儿轻松的。”
“听您的口气,您是打算就这麽算了。”
“不算了又能怎麽办?这是命,我天生跟那个座儿没缘,自不量力,白花心血,白费力
气。”
话只是普通几句,可透著无限凄凉。
连燕翎都禁不住心里为他难受:“八爷,我不以为……”
“不,玉楼,我等於已被打下了十八层地狱,永远没有赶去的机会了。”
“八爷,打古至今……”
“别给我举例子,我明白,这种事儿你没我清楚,我这情形跟别人不同,到现在我才知
道,就是别个都死光了也轮不到我,只因为我的出身,我不是嫡嗣,你懂了麽,这不只是喜
恶问题,我还有机会!”
“我懂了,八爷,可是,您甘心麽?”
“你要是让我说实话,我不甘心,我绝不甘心,可是我没有机会,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要是再不自量力,那就是活得不耐烦了,自招杀身之祸。”
“这麽说,您是不甘心,但却又没办法,是麽?”
“正是这样。”
燕翎没说话。
“难道不成你有回天之力?”八阿哥忍不住问了一句。
燕翎摇了头:“八爷,我不是大罗金仙,我没有回天之力。”
“那……”
“可是我有这麽个想法,我吃不到的,别人就算吃进了口,他也休想顺利地把它咽下
去。”
八阿哥一直腰,道:“玉楼,这话怎麽说。”
“八爷,咱们先把对象弄清楚?”
“什麽先把对象弄清楚。”
“您以为,您的事儿是坏在谁手里?”
“皇上,当然是皇上,还有谁?”
“您真这麽想麽?”
“我怎麽能不这麽想,事实如此……”
“不然,八爷。”
“不然?”
“您怎麽不想想,您花钱活动的事儿,要是没人使坏,皇上怎麽会知道?”
八阿哥呆了一呆:“据说皇上是调查的……”
“调什麽查?隆科多进宫的事儿,您知道麽?”
八阿哥又是一怔:“隆科多,他,他进宫去了?什麽时候?”
“总不会是在您之前吧。”
“这……你是怎麽知道的。”
“八爷。您以为我老往外头跑,是去玩儿啊。”
“这麽说,你是怀疑……”
“隆科多这个人您是知道的,他在宫里活跃的情形,您也清楚,他不会听不见一点风声,
您以为他听见风声以後会怎麽办,帮您掩著、盖著?”
八阿哥脸色变了,猛然拍了桌子,咬起了牙:“隆科多……”
“八爷,别怪隆科多,怪不著他,各为其主,这是必然的,拿我来说吧,我能不为您尽
心尽力麽。”
“好老四!”八阿哥一口牙咬得格格作响。
“您这才算找著正主儿了。”
八阿哥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摇头:“老四,我,我斗不过他。”
“论眼前的处境,我不能不承认,您的确是逊他一筹。”
“那还有什麽好说的。”
“八爷,您就只看得见眼前麽?”
八阿哥目光一凝:“玉楼,你这话……”
“世间事变幻无常,眼前他虽胜您一筹,可是他想吃的,不只他一个人想吃,他未必十
拿九稳,就算他吃得到口,八爷您能不能别让他那麽舒服地顺利咽下去。”
“你要我怎麽办?掐住他的脖子。”
“一点儿没错。”
“我掐得住麽?”
“您不能这样不蹶不振,八爷,您也不能只看眼前,只一次失利,你就毫无斗志,举手
投降了。”
“不,没那一说,可是……”
“八爷,您自己清楚,我也不能不承认,眼前您是不行,可是以後呢,您就准知道以後
也不行?您就不能不动声色,招兵买马,来个十年生聚,十年教训。”
“我懂你的意思,然後,然後我又能怎麽样,那时候他是皇上了,玉楼……”
“我知道,八爷,皇上又怎麽样,皇上又不是那推不倒的泰山,那怕是泰山,一天铲一
点儿,照样能把它移到别处去,八爷,朝代是怎麽改换的,皇上要都稳如泰山,我说句大胆
的话,打古至今就没那麽多朝代了,也就没如今这大清朝了,您说是不是。”
八阿哥马上又像个打足了气的皮球,一拍桌子,道:“对,一语惊醒梦中人……”
“八爷,您下了决心了?”
“下了决心了。”
“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啊。”
“我知道,我不是没长性的人,这口气我咽不下,我要是连这种热心都没有,那我真成
了没气没囊的人了。”
“八爷,这您才算给我们这些为您卖力卖命的吃了颗定心丸。”
“教我,玉楼。”
“别急,八爷,得慢慢来,不动声色稳扎稳打,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一步放松。”
“我知道,怎麽做,你说吧,对你,我是言必行,计必从。”
“真的,八爷?”
“瞧你问的,难道还要我给你出个字据不成。”
燕翎目光一凝:“修好老大、老二,还有其他有实力的几位。”
八阿哥一怔:“你这是合六国而抗秦。”
“不,不是那一套,那一套不灵,强秦不是并吞了六国了麽?我的意思是修好别人,打
击老四,您吃不著的,也别让他吃。”
“这样行麽?玉楼?”
“您认为有什麽不行的?”
“这样准能整垮老四?”
“众志成城,您几位要是联合起来,那股力量是可怕的,老四该不是对手。”
“这道理我懂,问题是他们几个肯不肯跟我联合,他们几个之间能不能合得来、合得
久。”
“您的顾虑是对的,大家一向各自为政,互相敌对仇视,突然间让他们联合在一起,的
确是件不容易的事……”
“我就是这意思。”
“竹爷,容易是不容易,可并不是绝不可为,事在人为,这件事不只关系您一个人的利
害,如今的情势是非走这条路不可,利害攸关,我想他们会考虑的。”
八阿哥摇摇头道:“怕只怕他们的私心太重。”
“这是免不了的,您没听说过我,人不自私,天诛地灭,我劝您也留点儿私心,将来一
旦整垮老四,就是这几位你争我夺的时候了。”
“怎麽,你不是让我真跟他们联合。”
燕翎笑了笑:“八爷,您既然有角逐这个位子之心,怎麽还这麽仁厚,难怪您不是别人
的对手。”
八阿哥苦笑了一声:“我倒不是仁厚,而是比别人迟钝点儿、傻点儿而已。”
“我希望从今後您能改一改,要不然您不如乾脆放手。”
“这时候让我放手,我不甘心,你所说的这件事儿,是不是得我亲自出面?”
“不,您怎麽能亲自出面,万一那一个一时想不通,一口拒绝了您呢,您下得了台麽,
交给别人去办,这样可以有个缓冲的馀地,什麽事儿都得您亲自去跑,您养著这麽多人是干
什麽的。”
“那麽您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件如此重大的事儿,交给谁去办?”
“您看呢?”
“当然是你了。”
燕翎笑了:“老大,老二那儿,我有把握,别的就得慢慢找关系想办法了。”
八阿哥摇头道:“老大那儿应该好说话,只是老二……”
“怎麽样?”
“老二现在坐得稳稳的,他那肯跟我们这几个搞这个?”
“这您就错了。”
“我怎麽错了。”
“您要知道,老二如今虽然是坐在储君的座子上,可是坐得并不稳,他自己应该清楚,
对他威胁最大的,就是老四,有人愿意助他一臂之力,除去他这个最大威胁,他何乐而不
为。”
八阿哥呆了一呆,道:“这倒是,这倒是,玉楼,还是你行。”
燕翎站了起来,道:“夜长梦多,事不宜迟,我这就著手去办……”
八阿哥忙跟著站起:“这就去办?”
燕翎道:“先把老大,老二拉住再说,先拉住这两个实力人物,其他的再慢慢来,保不
定他们一见情势,会自动投进这个阵营来。”
八阿哥道:“但愿如此了,那你就去吧,别的我不多说什麽了,等事儿办成了,我会重
重谢你。”
“谢谢八爷,您平日养著我都是干什麽的,这不就是养兵千日,用於一时麽?”
说完了话,燕翎转身要走。
“慢著,玉楼。”
燕翎停步回身:“您还有什麽事儿?”
八阿哥道:“无论干什麽,都得钱,去找荣桂先支些去!”
燕翎道:“老大,老二这儿用不著,等别处用得著的时候再拿吧。”
他转身出去了,八阿哥送到了书房门口。
口 口 口
燕翎先到了二阿哥府,到二阿哥府他先找到了鲍师爷,鲍师爷一见著他,就急急拉著了
他的手,道:“老弟,成了,老大完了,二爷的病也好了。”
燕翎淡然道:“噢,怎麽这麽快。”
“怎麽不快?福晋进宫一哭诉,皇上就信了,当即就派了大内侍卫闯进了直郡王府,果
然在你说的那个地儿挖出了个草人,大内侍卫把这个草人带回宫去,皇上大为震怒,马上下
旨削了老大的封爵,就在府里监禁,合府的奴仆都赏给了十四阿哥,这全是你的功劳,二爷
正要重重赏你呢,连福晋都说要好好谢谢你,你回来得正好,快跟我见二爷去。”他拉著燕
翎就要走。
燕翎道:“慢著,鲍老,二爷我是要见的,我回来就是为见二爷,可是有件事我得先在
您这儿报个信。”
“干嘛这麽说,有什麽事儿你只管说,用得著我的那是一句话。”
干师爷的人都够机灵,鲍师爷的两眼尤其亮,他还能不知道这位“李志飞”,如今在二
阿哥眼里,是个什麽样的人?当然是极力讨好,曲意巴结。
燕翎把来意告诉了鲍师爷。
鲍师爷直了眼:“这,这怎麽可能?这怎麽可能,老弟你也糊涂了,二爷恨老大恨入了
骨,尤其病刚好,他怎麽会愿意跟老大携手,要他跟老八联合,或许说得通,这里头只有老
大在,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