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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
“我说的,别跟厨房里的来这一套,那一次不是我们做给你们吃……”
“东宫里的可没领教过你的好手艺。”
刹时,大胖子不吭声了,眼珠子瞪得老圆望燕翎,半天才憋出了一句:“您是东宫里的
啊?”
“要不要我把二爷请来作个证。”
“该死,该死,我不知道,您多包涵,您千万多包涵。”
湘君教的这一套还真灵。
“进去看看行不行。”
“行,行,您请,您请,大伙儿让让,让让。”
大胖子不但躬身哈腰往里让,而且还放下锅为燕翎“开道”!
燕翎拦住了他:“心领了,你忙你的吧,别让我耽误大伙儿的事儿。”
“是,是,是,您随便儿看,您随便儿看。”想必大胖子在厨房里是个有一份量的人,
有他这么一领头,燕翎所到之处,无不陪笑哈腰忙让。
燕翎看的很仔细,上自大师傅,下至洗碗筷的,一个也没放过,可却没瞧出一点儿毛病,
甚至连点儿可疑的迹象都没有。燕翎暗暗又皱了眉,难道说判断错了。
难道说还没下手?可能,这会儿下手是嫌早了点儿,等菜往上端的时候再下手也不迟。
燕翎思付着踱出了厨房,大胖子哈腰陪笑,一直送到门口,任它汗往下淌都顾不得擦一把。
平时不觉得,这会儿却觉得厨房外的空气既清新又凉爽,深深吸上一口,跟喝了玉液琼
汁差不多。
燕翎刚吸一口气,一眼瞥见湘君躲在不远处一个角落里冲他招手,他跟散步似的踱了过
去,看看没人留意,一闪进了墙角后。
“您看过了。”湘君急不可待的问:
“嗯,可是没看出什么?”
“没看出什么。”
“也许我判断错误,也许他们还没下手,姑娘能不能带我做件事儿。”
“您吩咐就是。”
“上菜还得一会儿吧?”
“恐怕还得一会儿。”
“那应该来得及,姑娘去跟谢姑娘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在酒菜上桌之前都经过检查?”
“您是怕他们在上菜的时候……”
“嗯。”
“可以想办法,婢子跟姑娘商量一下去。”
“我就在院子里,有什么发现,想法子马上通知我。”
湘君答应了一声,可是她马上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燕少爷,酒菜上桌之前,
府里派有专人检查。”
“谁检查。”
“九成九是鲍师爷。”
“不行,姑娘,咱们仍不能放松,万一打这主意的就是老二呢。”
湘君一怔:“这倒是,婢子马上回去跟姑娘商量去。”湘君走了,从另一个门。
燕翎打算从来路出去,可是他刚出角落就看见鲍师爷,带着个人进了院子,那人燕翎认
识,是关外白家的人。
燕翎心头一震,忙又退进墙角后,没办法,只有从湘君走的那个门走了,他也不管那扇
门通那儿,想必湘君从那儿出去,一定可达谢蕴如那儿,既通谢蕴如那儿,还怕回不到大院
子?一念既定,燕翎忙逼步走了进去。
那扇门这会儿是虚掩着的,燕翎轻轻推开那扇门相过去,门那边是个小院子。
小院子里有树有草,有一两间破旧的房子,门关得紧紧的,看不见人影,也听不见人声。
燕翎闪身走了过去,轻轻掩上了门。
进了小院子再看,院东有一扇门,也是虚掩着。
不用说,湘君定是从那扇门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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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皇子庆生隐藏杀机
燕翎快步走了进去,开开门一看,门那边是条走道,两旁粉墙高砌,从墙头伸出两列夹
竹,挪个幽静的走道,走道那头又是一扇门,门关著,仍听不见一点动静。
这条走道通那儿?会不会通谢蕴如住的那个小院子。
燕翎走了过去,伸手推推门,推不动,显然里头闩上了。
别的门虚掩,单这扇门上了闩,可见这扇门那边是个颇为重要的地方。
会是什麽地方呢?燕翎提口气,往上一窜,扒住墙头往里看,看得他一怔。
好大个院子,不是谢蕴如住的那个小院子。
大院子里花木扶疏,亭、台、楼、榭一应俱全,就是看不见人影,听不见声音。
这是什麽地方?不管这是什麽地方,燕翎他得过去,不能回头,回头就会碰见鲍师爷,
没办法,只好进去了。对燕翎来说,有这堵墙等於没有,燕翎一翻就过去了。
燕翎进了大院子,落了地,仍然看不见人影,听不见动静。
然现在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门,看看有那扇门可以通到别的院子去。
看了看他皱了眉,亭、台、楼、榭都有就是没看见那儿有门,这可怎麽办?
难不倒燕翎,他辨别一下,刚才那个大院子的方向在西边,应该只往西走,不然回不到
那个大院子去。燕翎快步走向西,顺著一排屋宇後,这条路比较隐蔽,就是万一大院子里突
然来了人,也不容易一眼就看见他。
燕翎疾快地往前走,走没两三丈,他突然听见了动静,动静来自前方五、六丈外的一间
房。燕翎立即提高了警觉,轻轻地走了过去。
他越走越近,那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他听出来了,是有人在说话,他只听见一个人的声
音,相当低沉,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是谁一个人躲在屋子里自言自语?
到了那间屋後了,燕翎把身子贴在墙上,慢慢探头从後窗往里看。
他看见了,看得他又一怔。这间屋像是间卧房,相当华丽的卧房。
有个身材高大,黑布罩罩著头,只留两个眼洞的黑衣蒙面人站在一张大床前。
床上放著一个半尺来高的木头人,身上贴著一张上写朱字的黄纸,那黑衣蒙面人就对著
那个木头人比手划脚,念念有词,听不出他念的是什麽。
念著念著不念了,黑衣蒙面人伸手拿起木头人,咬破右手中指,把血滴在了木头人胸前,
然後把木头人往床下一放,转身往後窗行来。
燕翎缩身急躲,他明白了,他知道这个黑衣蒙面人是在干什麽了,敢情是用邪术在咒人。
咒谁?这黑衣蒙面人不是来吃饭的。
燕翎正这样想,後窗开了,黑衣蒙面人跨腿就要跳出来,可是他够机警,就在这时候他
瞥见窗外贴墙躲著个人,他一惊就要缩腿。
他机警,他快,可是燕翎比他更机警更快,燕翎早就想到了,只等对方一往外跨,就非
看见他不可,所以那黑衣蒙面人刚一缩腿,燕翎就采取了行动!
闪电探掌抓住了黑衣蒙面人的衣裳,猛力一扯,硬把黑衣蒙面人扯出了窗户,一个跟头
摔了出来。
黑衣蒙面人好身手,一个跟头翻落地,著地即起,腾身横跃,直往前掠去。
燕翎当著他逃出手去,冷哼一声进了上去,左掌一抖,琵琶手直拂黑衣蒙面人的後心。
黑衣蒙面人自然知道後心是要害,翻身一掌拍出,两掌推实,砰然一声,燕翎只不过一幌,
黑衣蒙面人却一步退向後去。
燕翎淡然一笑道:“就这麽点儿玩艺儿,也敢跟我动手。”
翻掌扣了过去,他抓的是对方右肘的“曲池穴”。
这是人身重穴之一,只扣上了这个穴道,右半身便算全交进人家手里了。
黑衣蒙面人不会不懂,一惊沉腕,五指如钩,反扣燕翎腕脉。
燕翎微微一怔,轻咦一声,疾快变招,转眼功夫间拍出八掌,把对方身前诸重穴都罩在
了掌力范围之内。
黑衣蒙面人不简单,硬是连拆了燕翎八掌,而且每一掌都化解得恰到好处。
燕翎不但没惊,反而笑了:“还是让我试出来了,原来阁下是位密宗好手。”
黑衣蒙面人身驱一震,仰身倒射,闪电离去。
燕翎一笑道:“阁下,你跑不了的。”跨步跟去,探掌抓向对方小腿。
黑衣蒙面人的确身手不弱,一连踢出了四脚,都是袭向燕翎腕脉。
燕翎沉哼一声:“少班门弄斧了。”
他一只手臂像灵蛇,左闪右避,然後右掌疾探,正抓住了对方的右脚脖子,一扭一掀,
痛苦闷哼声中,黑衣蒙面人摔在了地上,挣扎欲起,但是他刚站起,身躯一晃却又倒了下去。
“我要是不给你治治,你这辈子永远别想跑了,答我问话,你是那个府里的?”
“我那个府里的都不是。”
“少跟我来这一套,说!”黑衣蒙面人扬手要动,燕翎跨步上前,一脚跺在他心口上:
“说不说?”
燕翎脚下一用力,黑衣蒙面人闷哼一声,身子一挺,可就是不说话。
燕翎俯身伸手,一把扯去了黑衣蒙面人头上的黑布罩,敢情是个喇嘛。
燕翎道:“我让你尝尝错骨分筋手法的滋味儿。”伸手抓住那喇嘛右臂,一捏一扭。
那喇嘛身子抖了起来,头上见了汗珠,只听他咬著牙道:“你,你杀了我吧。”
燕翎道:“没那麽便宜,你说不说,不说我还有更厉害的。”
那喇嘛咬牙不语,可是转眼功夫之後,他身子抖得更厉害,脸上的内乱扭,眼珠子都凸
出来了,他受不了了,只听他道:“好,我说,我说。”
燕翎一指落下,那喇嘛连喘了几口气,眼珠子突然一动。
燕翎飞快探掌捏他的嘴巴。
迟了,那喇嘛一张嘴,一股鲜血涌了出来,头一歪,不动了!
燕翎伸手搭上喇嘛的腕脉,脉不跳了。燕翎松了喇嘛的手,怔了半天。
他没想到这喇嘛这麽刚烈,竟肯嚼舌自绝也绝不说一个字。
凭燕翎的智慧,他知道,这喇嘛是跑来害二阿哥的绝不会错,可是这喇嘛是谁的人,受
了谁的指使,这他一时就想不出了。
定过了神,燕翎想出了个主意,他抱起喇嘛的尸体跳窗进了那间卧房,把喇嘛的尸体往
床前一放,伸手从床下拿出了那个木头人,拦腰折断放在了喇嘛的胸前,飘身又跳出了窗户,
继续往西而去。
走了一条长廊,过了十几间房子,燕翎还没看见门,却看见墙了。有墙就该有门,不然
从西边往这个院子来,怎麽过来?燕翎没料错,又过了两间屋,他看见门了,是个月形门,
一条石板路穿过月形门,逼到另一个院子里。
燕翎心里一宽,就要往那个月形门走。
忽听一阵银铃般如珠笑语传了过来,燕翎忙又退回屋角後,从墙角後往外看,随著这阵
银铃般笑语,月形门那一边走来几位女客,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看样可不是福晋就是格
格,里头只有一位淡雅朴素,那是玉瑶。
几位女客谈笑著进月形门,直往里走去,只听一位格格打扮的女客道:“二嫂这儿可真
不错,平日都在宫里,这儿还照顾得那麽好。”
那福晋打扮的少妇笑著道:“别臊我了,那用得著我操心。”这可是实话。
这位少妇被称二嫂,不用说,准是二阿哥的福晋。
只不知道她们要上那儿去,要是上那间卧房去,准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不可。
别人吓著就让她吓著,可是燕翎不能让玉瑶也吓著,这该怎麽办?再看看那几位,玉瑶一个
人走在最後,另几位都有说有笑,只有王瑶一个人东瞧西跑的。
燕翎灵机一动,取下人皮面具,拾起颗小石头扔了过去,他用的力道有分寸,石头刚碰
著玉瑶就落了地,玉瑶一怔,很自然地望了过来。
燕翎赶忙抬手,玉瑶又一怔,随见她赶上去跟前面那几位说了几句话,那位二阿哥福晋
道:“妹妹可别走远了,马上要开席了。”
那几位走了,玉瑶急忙走了过来,一直到了屋角後,劈头就道:“玉楼,你怎麽在这
儿?”
燕翎道:“我走错了地方了,谁知道会摸到这儿来。”
玉瑶埋怨地道:“哎呀,你真是,这儿是二阿哥的内院,连他府里的人都不许轻易往这
儿来。你是八阿哥府的人,要让他们发现了还得了。”目光忽地﹂凝,接道:“噢,我明白
了,你别是来会那位‘十二金钗’之首的吧?”
燕翎道:“别开玩笑了,我误打误撞倒做了件好事,要不是我,二阿哥非让人害惨不
可。”
玉瑶忙道:“怎麽回事儿?”
燕翎把杀喇嘛的经过说了一遍。
玉瑶脸上变了色:“有这种事儿……”
“我怕吓著你,所以把你叫了进来。”
玉瑶深情一瞥,然後道:“糟,准吓著她们不可,她们就是到那儿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