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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人头上扣,往自己人身上揽呢。”
中年人笑笑道:“你可别冤枉我,我没有往自己人头上扣,也没有往自己人身上揽,我
只是想起来了随口问问,不是你那最好不过。”
李志飞道:“姨父……”
中年人抬手一拦,道:“人既不是你杀的,这件事儿就跟咱们没关系,别再谈了,现在
我要跟你谈第二件事……”目光一凝,接道:“小翎,你这趟真是从京里路过,真是马上就
得走麽?”
李志飞道:“是啊,怎麽,您不信……”
“是就好,我信。”中年人一点头道:“我刚说过,我跟你爹的立场不同,他是一个江
湖人,他有理由做他认为该做的事,不管任何人的事,也可以不听任何人的,我不同,早年
我受过当今的什麽恩惠,想必你爹也告诉过你,为了当年那一句诺言,当今在位一天,我得
在京里待一天,我活在这世上一天,也就得为当今尽一天心力,仗掌中三尺青锋,阻拦甚至
格杀每一个图进大内危及当今的人,凭我萧绍威这三个字,大内至今平安无事,相信今後也
没人敢到京里来跟我过不去,当然,我也有我的条件,我不受徵召,不吃皇粮,不拿皇俸,
紫禁城以外的事我也不管,所以,当此地那些位皇子明争暗斗十分激烈之际,我可以安然置
身事外,不闻不问,尽管有不少人利用一切关系,甚至不惜重金拉拢我,我也是一概不
理……”
李志飞道:“姨父……”
中年人萧绍威道:“你可懂我告诉你这些事的意思?”
李志飞道:“小翎愚昧,您明教。”
萧绍威道:“你出了名的机灵,我不信你不懂。”
李志飞道:“姨父,小翎只是从京里路过。”
萧绍威两眼倏现威棱,道:“小翎,你是不是从京里路过你自己清楚,我也明白,咱们
是自己人,用不著绕著圈子说话,这是场大是非,将来是个怎麽收场,谁也难以预料,我不
希望你卷进去,可是你要非卷进去不可,我也不愿过问,因为这是紫禁城以外的事,不过有
一句话我不能不说在前头,我绝不许你进紫禁城一步,你要是不听,那你就是逼我……”
李志飞忽然站了起来,正色道:“谢谢您,姨父,小翎这儿跟您担保,我不跑进紫禁城
半步,不过姨妈那儿还请您不要提,就让她老人家当我去了南方……”
萧绍威道:“机灵人怎麽说这种糊涂话,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姨妈怎麽个性情人,再说
你只要在京里待下去,卷进这场大是非里,你燕翎这两个字……”
李志飞道:“姨父,这一点我想到了,我现在叫李志飞!”
萧绍威一怔道:“怎麽著,你改名换姓……”忽又一怔道:“李志飞,这个名字怎麽这
麽耳熟,我记得关外白家。”
李志飞道:“我现在就是关外白家的李志飞。”
萧绍威两眼一睁道:“李志飞可是经常会到京里来啊。”
李志飞道:“我跟他说好了,他永远不会再到京里来了!”
萧绍威脸色一变,猛可里站了起来,一跺脚道:“糊涂,糊涂,你好糊涂,关外白家跟
西南甘家齐名,白阎王甘瘤子,当世之两大强梁,徒众难数,实力雄厚,眼下那一个敢正眼
看他们一下,你以为他们是好惹的麽?”
李志飞笑笑道:“听您的口气,对这两家您似乎有很大的顾忌。”
萧绍威双眉一扬道:“小翎,你用不著这麽说,我还没把他们两家放在眼里,不过平白
无故我犯不著招惹他们。”
李志飞道:“小翎跟你一样,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平白无故也不会招惹他们。”
萧绍威道:“那么你……”
李志飞双眉微扬:“李志飞受聘於胤仍,您可知道他一路所经有多少姑娘投井上吊。”
萧绍威一怔,旋即两眼寒芒暴射,道:“那他该死。”
一阵轻快步履声传了过来。
萧绍威棱顿时一敛,道:“别提了,有机会我再跟你谈。”他转身坐了下去。
中年美妇人带著姑娘萧湘云走了进来,娘儿俩都端著吃的,热气腾腾,一进来就香满上
房。李志飞忙伸手去接,道:“姨妈让您受累了。”
中年美妇人笑道:“真正受累的不是我,是你云表妹,你的面子可是够大的,往常她从
不进厨房门一步,今儿个就见她一人儿忙,我根本插不上手了。”
萧绍威望著桌上“喝!”地一声道:“八宝儿大曹糕,御膳房的名点,这东西我平日直
央告也不到嘴,今儿个你连声都没吭一声就给你做好端来了,人跟人就是不同啊。”
李志飞目光望了过去,含笑道:“谢谢云表妹。”
姑娘娇靥一红,望著乃父道:“谁说的,这东西得六样儿面,外带著红丝,不好做,可
是知道您爱吃,昨儿个特意让哈叔跑趟街一样样儿买了回来,本打算晚上给您做的,可是今
儿早上翎表哥来了,人家难得来,这才提早做出来让他陪您尝尝……”
萧绍威哈哈笑道:“为吃这东西我央告你不止三月了,你早不买,晚不买,偏偏昨儿晚
上买,行啦,姑娘,我不敢吃,我怕烫嘴。”
姑娘娇靥通红,连娇嫩的耳根子都红了,她还待再说,中年美妇人那儿接了口,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爷儿俩别逗了,让小翎趁热吃吧。”
说完了话,她就催李志飞快吃,还张罗这张罗那的,李志飞自不好意思一个人吃,让中
年美妇人也吃点儿,中年美妇人却笑著道:“我不吃,没听你姨父说麽,烫嘴。”
姑娘一拧身道:“妈,怎麽您也……”
中年美妇人忙道:“我说著玩儿的,让你翎表哥快吃吧!”
没奈何,李志飞只有一个人吃了,他这儿刚咬一口,萧绍威那里立即问道:“小翎,你
云表妹这‘八宝大曹糕’怎么样?”
李志飞忙道:“真好,真甜。”
萧绍威一点头道:“没错,真能甜到人心里去。”
李志飞为之一怔。
姑娘娇靥猛又一红,上房待不住了,拧身就往外走!
※ ※
※
一阵好大的风,上房门口来了个人,雄伟,健壮,都快把门堵住了,是昨儿晚上那车把
式老哈。他进屋刚叫一声“爷”,陡地两眼发了直,脱口叫道:“翎少爷。”
一个箭步窜了进来,伸出两只毛茸茸蒲扇般大巴掌抓住了李志飞,睁圆了两眼,叫道:
“你什麽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告诉老哈一声。”
李志飞一口糕还没咽下去,让老哈这麽一抓一抖差点儿没噎著,他忙往下一咽,咳嗽了
一声才道:“哈叔,我刚来,来了就没得空,你瞧,姨妈这儿正逼著我吃呢。”
老哈咧著嘴道:“昨儿晚上我一眼就认出是你来了,告诉爷,爷还不信,翎少爷,多少
年不见了,你可想死老哈了,爷同夫人都安好吧。”
这份真诚,这种热络在别处是见不著的,李志飞著实感动,忙道:“谢谢你,两位老人
家都安好,你老安好。”
老哈忙道:“哎哟,翎少爷,你这是折杀老哈。”
萧绍威道:“老哈,让小翎吃了再说行麽。”
老哈一怔,旋即一巴掌拍上自己後脑勺,咧嘴笑道:“瞧我多糊涂,净顾著跟你亲热了,
忘了你在吃饭,翎少爷,你吃你的,我一边儿等著你去。”
他收手退後,李志飞让了让他,自己又坐下吃了,好在萧绍威那儿已经跟老哈说了话了。
只听萧绍威道:“你匆匆忙忙跑进来干什麽,有事儿麽。”
老哈两眼一直道:“哎,我怎么给忘了,唉,一见著翎少爷什麽都给忘了,赵夫人跟赵
姑娘来了……”
萧绍威忙站了起来,道:“唉,你真要命,人呢。”
老哈还没说话,只听一个带著笑的清脆话声传了进来:“人在这儿呢,我们娘儿俩等不
及了,自己进来了。”
中年美妇人忙迎了出去。
李志飞站起来要回避,萧绍威抬手一拦道:“用不著,你姨妈的熟朋友。”
就这一句话工夫,如珠的笑语已到了上房门口,中年美妇人陪著一位中年妇人,一位年
轻姑娘走了进来。
这位中年妇人长得也很美,几乎跟女主人难分轩轾,而且也有一种富贵的气度!
那位年轻姑娘,却让李志飞看直了眼,没别的,那位姑娘赫然是“西山”打猎,一箭差
点儿没射著他的那位。那位美姑娘也圆睁美目怔在那儿!
萧绍威拱手迎客,含笑寒喧,主客之间谈了几句之後,那位美妇人一双清澈目光扫上李
志飞,脸上马上浮现惊讶神色:“嫂子,这位俊哥儿是……”
萧夫人含笑拉过了李志飞道:“这是我的外甥燕翎,小翎,见见赵姨。”
李志飞躬了躬身,叫了赵夫人一声。
赵夫人一双凤目微睁,把燕翎从头看到脚,道:“哎呀,我还不知道嫂子你有这麽个俊
外甥,瞧瞧,简直是临风玉树,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北京城里那见过呀。”
萧夫人疼的是这个外甥,爱的是这个外甥,有人夸她这个外甥,那能不高兴。
事实上赵夫人说得不为过,燕翎他虽有这麽俊,可是在口头上萧夫人不能不谦虚两句,
“夸奖”声中她望向那位姑娘,姑娘她现在不是一身猎装,看上去柔多了,只听萧夫人道:
“小翎,见见这位,你赵姨的掌珠,君秋,我看你就叫声秋妹妹吧。”
燕翎他暗暗叫苦,奈何当著这麽些位长辈他又不便说,望著姑娘赵君秋不自在的笑了笑,
刚要说话,谁知姑娘赵君秋已抢了先,望著萧夫人浅浅笑了笑道:“萧姨,君秋不敢当,这
位燕少爷人横得很呢。”
萧夫人微微一怔道:“君秋,你这话……”
姑娘赵君秋转望乃母道:“您记得我告诉过您‘西山’打猎的事儿麽,您告诉我萧姨
吧。”
赵夫人“哦!”地一声笑了,她把乃女“西山”打猎巧遇燕翎的事说了一遍。
听完赵夫人的叙述,大夥儿都笑了,萧夫人望著燕翎问道:“小翎,怎麽没听你提起。”
萧绍威一旁道:“当姑娘家面发威算不得英雄,有什麽好提的。”
“可不是麽。”赵夫人道:“我们君秋回家以後直哭了一天一夜,既不吃又不喝,心疼
死我了。”
姑娘赵君秋道:“萧姨,君秋发誓有一天非痛揍他一顿不可,没怎想到他就是这位燕少
爷,您看怎办。”
萧夫人笑著说道:“君秋,别不依不饶的,我让你翎大哥给你陪个不是,看萧姨的面子,
算了,行不行?”
姑娘赵君秋扬了扬眉道:“恐怕这位燕大英雄不肯对女儿家低头吧。”
萧夫人拉了燕翎一下道:“小翎,快给你秋妹妹陪个不是吧,要不然我这屋顶就要掀下
来了。”
理曲的不是燕翎,他自然满心不愿意,可是姨妈的话不能不听,而且昂藏须眉七尺躯,
气度也不能不放大点儿,当即淡然一笑说了话:“赵姑娘,那天的事不怪你怪我,怪我骑马
下山不是时候……”
赵君秋叫道:“妈,萧姨,你们听。”
萧绍威哈哈大笑,萧夫人跟赵夫人也笑了。
天大的事就怕笑,一笑就什麽事也没了。
笑声中萧夫人张罗客人入座,燕翎道:“姨妈,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这一句话连客人都听怔了,萧夫人要说话,燕翎转眼望向萧绍威,萧绍威那里开了口:
“让他走吧,别耽误他的正事儿,反正要不了几天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之後留他多住两天还
不是一样。”
赵夫人问燕翎上那儿去,萧夫人告诉了赵夫人。
赵夫人一听也表示别耽误燕翎的正事,再加上萧绍威一边帮腔,萧夫人再舍不得也只有
忍痛了。
燕翎走,萧夫人要送,萧绍威又说了话,他让姑娘湘云送。
萧夫人何许人,还能不懂自己夫婿的心意?当即就把爱女推了出去。
老哈要跟著凑热闹,却被萧绍威抓住了,萧绍威让他收拾碗盘给客人沏茶去,还冲他递
了个眼色,这回老哈明白了,乐得直笑,忙他的去了。
姑娘湘云送表哥往外走,客人不说话,做主人的也闷声不响,要让萧绍威夫妇自己非急
煞不可。
姑娘湘云她冰雪聪明,焉会不知道这是两位老人家的故意安排,恼人的是她这个表哥像
块木头,她都明白了,他却看不透,眼看就要到前院了,姑娘湘云忍不住了,突然扬起螓首
道:“表哥,你没吃好吧?”
燕翎“哦!”地一声忙道:“我还没谢谢表妹亲自下厨!”
姑娘湘云道:“自己人用不著客气,只要表哥别认为难以下咽就行了。”
两个人毕竟说了话,说的却全是不关痛痒的话。其实也难怪,毕竟是刚见面,尽管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