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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毕竟说了话,说的却全是不关痛痒的话。其实也难怪,毕竟是刚见面,尽管是亲
的热的,尽管早年见过,那时候两小无猜又懂什麽。
眼看又到大门口了,姑娘湘云绕著圈子说了话:“表哥,去趟南方恐怕得好些日子吧。”
燕翎看了她一眼:“要不了多久,只要不多耽搁,很快就会回来的。”
姑娘湘云道:“今儿个你没吃好,等你回来我再给你好好做一个,多熬点儿冰糖水,再
渗点蜜。”
燕翎道:“够甜了,表妹!”
姑娘湘云头一低道:“甜一点儿不好麽?”
燕翎神情一震道:“谢谢表妹,我等著吃了,早走早回来,我走了,表妹请回吧。”他
走了,没再多说什麽,也没再多待一会儿。
姑娘湘云抬起了手,香唇微动,却欲言又止把皓腕又垂了下来,刹那间,那对清澈晶莹
的眸子里像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难道那个情字来得这麽快!
是小时候种下的,还是那两字缘份!这恐怕就要问姑娘湘云了!
燕翎背著他的书囊,提著李志飞的剑,照著谢蕴如给他的地址,找到了他报到的地方。
这地方紧挨东城根儿,是座陈旧残破的小庙,断壁危垣,看样子难禁一阵强一点儿的风!
要不是谢蕴如给他的那张纸条儿上写得很清楚,燕翎他简直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纸条
儿明明白白的写著东城根儿一座小破庙,而眼前这东城根儿的小破庙只有这麽一座。
难道说这就是他报到的地方?难道说他要长久住在这儿?
他好生纳闷的走了进去。
庙里很静,听不见一点声息,看不见人影,这种地方本不适宜住人。
可是刚到那小院子里,燕翎就脸色一变停了步,他看见了人。
那个人在半空中,两头不著地。
两脚离地有几尺高,脖子上拴根绳,吊在那小庙的正殿屋檐上,是个穿的很破烂的瘦老
头儿!任何人都看得出,这老儿不是自己上吊。
燕翎马上提高了警觉,凝神,手臂聚功走了过去。
他到了正殿门中石阶下,抬眼再看,瘦老头儿混身上下没有一点伤,脸上已经变了色,
可是舌头还没伸出来,眼见死没多久。这是谁下的毒手?
这瘦老头儿要是个拾破烂的,他不该跟任何人结有仇怨。
这瘦老头儿要是燕翎他来见的人,那内情可就不简单了。
燕翎这儿正心念转动,一阵破空之声起自脑後,燕翎暗暗一声冷笑,挥起长剑往後扫去。
燕翎脑後像长了眼,“叭!”地一声,来势被他一剑击个正著,可是这一声声响不大,似乎
也不如意料中那麽硬。
燕翎脑际灵光一闪,矮身横窜出去。
他刚才站立处像下雨似的落下一蓬焦黑的汁液,落地吱吱乱响,地上都变了色,一点一
滴的焦黄。
好厉害的毒液。不知道是什麽毒液,反正是毒液是不会错的,要不是毒液,能把地上
“烧成”一点一滴的焦黄?
燕翎着实吃了一惊,他身躯横窜平射,躲是躲开了这阴毒的暗袭,但是他窜出去脚刚著
地,一蓬乌芒又洒了过来,满天花雨般罩向了他。
燕翎料到这一著了,他脚一著地马上倒地翻滚,他躲过了这蓬乌芒,同时身躯腾起,闪
电一般扑向左边一根油漆剥落的巨柱,长剑递出,凝力扫了过去。
那根油漆剥落的巨柱後也闪出一条人影,冲向了燕翎,两条人影甫接,一声闷哼响起,
燕翎落地,手握带鞘长剑卓立。
一名黑衣蒙面人跄踉著倒退出去,砰然一声摔倒在地上。
一阵衣袂飘风声响动,两名仗剑黑衣蒙面人落在摔倒在地那黑衣蒙面人身上,拦住了燕
翎。五名黑衣蒙面人同时落在燕翎身边,围住了燕翎。
燕翎视若无睹,一动未动。
只听身左一名黑衣蒙面人冰冷说道:“你的命真大啊。”
燕翎缓缓转过身,目中两道威棱直逼过去,道:“庙里这个人是你们杀的?”
那黑衣蒙面人一点头笑道:“不错,是我们杀的。”
燕翎道:“说个理由我听听。”
那黑衣蒙面人道:“很简单,像他这种人都该杀。”
燕翎道:“我不懂你的意思,给我说明白点儿。”
另一名黑衣蒙面人怒笑说道:“你好大的口气。”
先前说话那黑衣蒙面人抬手拦住了他的同伴,道:“你要明白,是麽,好,我就给你个
明白,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这句话你可懂。”
燕翎忽然笑了,道:“不俗,可见你读过几天书,我再问你,这个人是乱臣呢,还是贼
子?”
那黑衣蒙面人道:“乱臣他还不够格,只能说他是贼子!”
燕翎微一点头道:“我明白了,我现在全明白了,这麽说,你们是夥叛逆!”
那黑衣蒙面人道:“不错,在你们这些弃祖忘宗,卖身投靠的东西眼里,我们确是叛
逆。”
燕翎道:“朋友,造反谋叛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啊。”
那黑衣蒙面人仰头大笑道:“爷们还怕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给爷们纳命来吧。”话
落,出剑,斗大的一朵剑花袭向燕翎心窝。
这一剑奇快,而且极具威力,剑没到逼人的剑气已然上了身,要是换个别人绝难逃过他
这一剑,奈何他碰到的是燕翎。
燕翎笑笑道:“不差,只是火候还差些。”
他掌中带鞘长剑递了出去,看上去还不及黑衣蒙面人那一剑快,但是他那把带鞘长剑却
正敲在黑衣蒙面人的腕脉上,而且这一下还不轻。
那黑衣蒙面人大叫收腕,“当!”地一声,一把百链精钢掉在了地上。
金刃破风之声大作,四面八方的黑衣蒙面人一起举兵刃攻向燕翎。
燕翎突然欺进一步,一把带鞘长剑正点在那丢了长剑,抱著右腕的黑衣蒙面人的心窝上,
道:“都给我退回去。”
这一著镇住了另六名黑衣蒙面人,他们忙收势停住,硬是没敢动。
只听那黑衣蒙面人厉喝道:“别管我,剁这个狗腿子。”
燕翎长剑往前微微一送,他闷哼一声,身子为之一弓!
另六名黑衣蒙面人吓得往前欺了一步,但手上却没敢动。
燕翎道:“管不管你都是一样,一旦动起手来,他六个照样儿得躺下三对儿,想杀我嘛
也该派几个好样儿的来,你要是不信,待会儿我让你睁眼看著,现在我想跟你聊聊,我很纳
闷儿,为什麽你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赶早一步到这儿来把我要找的人给杀了,你能
给我解释解释麽?”
那黑衣蒙面人没吭气儿。
燕翎倏然一笑道:“没想到你口风挺紧,骨头挺硬的,想让我再在你心窝上戮一下麽。”
那黑衣蒙面人说了话,厉声道:“休说是在心口戮一下,要杀要剐也任你。”
燕翎笑道:“好一付硬骨头,不愧是造反谋叛的,行,就冲你这付硬骨头,我交你这个
朋友,让我看看你的脸,下回见面好认识。”他可是真够快的,剑随话动,带鞘的长剑往上
一扬,立即把黑衣蒙面人头上那个黑布罩挑了起来。
浓眉大眼的一张脸,还有一把发青的胡子根儿,那张脸勃然色变,闪身要动。
燕翎掌中带鞘长剑落下,又抵住了他心窝上,笑道:“别这麽急,我话还没说完呢,咱
们是一回生,两回熟,不打不相识,下回再见著我做东,来顺楼上喝两盅儿去,现在请告诉
我,我上那儿报到去,我马上走。”
浓眉大眼大汉道:“森罗地府报到去……”
燕翎剑尖往上一扬,正敲在浓眉大眼大汉下巴上,浓眉大眼大汉一疼开嘴,差点没咬著
舌头,燕翎道:“你怎麽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说正经的。”
浓眉大眼大汉眼都快瞪裂了,但却拿燕翎无可奈何,只听他怒声说道:“那是你们那帮
狗……”
“叭!”地一声,左脸上挨了一下,立即红肿一道,顺著嘴角流下血来。
燕翎道:“别再有第三回了,给我说正经的。”
浓眉大眼大汉厉喝一声,闪身要扑。
燕翎双眉一扬道:“怎麽,豁出去了,我不答应你想死都不行。”
只见他一抖腕,“叭”,“叭”,“叭”连着三声,浓眉大眼大汉的两肩、小肚子上各
挨了一下,疼得蹲了下去,但一双手却因肩疼举不起来,没办法抱肚子。
他真够硬的,抬眼厉喝道:“你们是怎麽回事儿,告诉你们别管我,你们都聋了麽,落
在他手里还想活著回去,给我剁啊。”
六名黑衣蒙面人互望一眼,厉喝声中兵刃高举,从四面攻向燕翎。
燕翎微微一怔道:“没想到你们真豁出去了,好吧。”
他突然身躯疾旋,只听一连串的惊叫响起,只见一把把的长剑腾飞,六名黑衣蒙面人抱
腕疾退,六把长剑一把连一把地掉在了地上,有两把直挺挺地插在地上,剑身还在颤。六名
黑衣蒙面人,那蒙面黑布罩眼洞射出了十二道惊骇目光。
浓眉大眼大汉两眼瞪得更大。
燕翎跟个没事人儿似的,笑哈哈地望著他道:“他们六个都还站著是不是?你看著好了,
只要有谁再敢动一动,我马上让他们躺下。”
浓眉大眼大汉道:“你,你能杀我们,为什麽不杀我们?”
燕翎笑笑道:“我到京里来是来找饭吃的,那位阿哥赏我碗饭吃,我尽心尽力,竭智殚
忠让他搬进东宫,我吃的是这里饭,干的是这里事儿,别的一概不关我的痛痒,我为什麽要
杀你们,宽宽你的心,给我说正经的吧,这口饭刚扒一口进嘴,我不能让你们砸了我的饭碗,
懂麽。”
那浓眉大眼大汉道:“你要是纯为找饭吃,这‘北京城’里有饭吃的地方多得很……”
燕翎道:“你意思我懂,好意我也很感激,奈何二阿哥赏我的这碗饭,我已经扒一口进
了嘴,再说我这个人胃口奇大,也素不得,我不但要吃好,而且每顿少不了鸡鸭鱼肉,甚至
酒足饭饱之後还有人陪著乐乐,尤其有那麽一天我要穿红戴紫,这,别处供得起么?”
那浓眉大眼大汉口齿启动,还待再说。
燕翎已然又道:“行了,朋友,你不用再说什麽了,人各有志,相强不得,告诉我另外
一个报到的地儿吧?”
那浓眉大眼大汉道:“那是你们的事儿,我怎麽知道。”
燕翎道:“没人告诉你麽?”
那浓眉大眼大汉道:“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的人谁会告诉我这个。”
燕翎微一摇头道:“别跟我来这一套,既有人告诉你这个地儿,就有人告诉你另外的地
儿,砸人饭碗跟断人财路一样是大忌讳,我已经一忍再忍,泥人也有个土性,我只是不愿伤
人,可不是不能伤人,有这麽个能全身离开这儿的机会,我希望你们别放过。”
那浓眉大眼大汉沉默了一下道:“好吧,我告诉你,这儿只是个中途站,到了这儿之後,
这儿这个人自会告诉你该往那儿去,我知道胤仍的每一处秘密机关,却不知道你该往那一个
秘密机关去,怎麽办?”
燕翎道:“这恐怕是实话,说不得我只有踏上回头路……慢著,说不定我用不著踏上回
头路,你说,我到这儿来,这个人事先知道不知道?”他像是跟朋友闲话家常!
那浓眉大眼大汉为之怔了一怔道:“恐怕知道!”
燕翎道:“那就可以碰碰运气了。”
他竟然舍了浓眉大眼大汉,转身走向正殿,他根本没防任何一个,但六名黑衣蒙面人连
同那浓眉大眼大汉却也没一个敢轻举妄动的!
燕翎上台阶斩断绳子放下了那衣著破烂的瘦老头儿的尸身,伸手在他身上一阵摸索,最
後他在瘦老头儿怀里找到了一张纸条儿,打开纸条儿看了看,他把纸条儿往怀里一放又走了
下来,边走边笑道:“我的运气不错,现在我知道该上那儿去了!”
到了那浓眉大眼大汉跟前道:“我仍是那句话,我吃那里饭干那里事,别的一概不关我
的痛痒,你给我带句话给那位姑娘,以後别再找我的麻烦了,让她还是多留心自己的身边吧,
言尽於此,诸位可以走了。”
那浓眉大眼大汉瞪大了一双眼站了起来,道:“你知道?”
燕翎笑笑道:“她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傻。”
那浓眉大眼大汉二话没说,示意他的同伴拾起兵刃,带著他们腾身翻墙而去。
他们走了,燕翎笑了:“我也要走了,阁下是不是打算见我一面?”
只听一个冰冷女子话声在他身後响起:“见如何,不见又如何。”
燕翎缓缓转过了身,他面前不远处站著一身劲装的谢蕴如,他笑笑说道:“姑娘何忍?”
谢蕴如娇靥上罩著一层浓浓寒霜,目光如刃,冰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