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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深密而去,白色身影,亦循路矮身,向前冲去。
冲不多远,芦苇倏停,眼前冒起了一道蓝影,在芦苇里正坐着一人,向着自己张臂微笑,轻呼:
“馨蛛!”
原来来人竟是姑擅白宁馨。
白姑娘一见原来竟是心上人,娇呼一声,欢愉地扑向蓝旌怀中。
分离甫一天的一双情人,竟在这江千芦苇中,又重温旧梦,姑娘尽情的卧于情郎怀中,享受着爱抚。
温存久久,姑娘一推个郎,仰着粉腔,嗔声道:
“旌哥哥,你怎会到这儿来的?”
蓝旌悄悄的将自己一天的所见,娓娓向姑娘道出,说完后,问姑娘道:
“馨妹,你不是被你师父召去了? 怎也到了这儿?”
姑娘却悄声道:
“师父本就离我们不远!她老人家竟在我返家后,即随后来了中原,我们的一切作为,都在她的监视之下,看样子师父倒挺喜欢你呢!不似以前对你那么不客气!这次是她派人诱引那业已退出江湖,突又现踪的柳姬门人来此的!”
说至此突然道:
“啊!我差点误了事,时间不多,恐怕不能两边顾及,旌哥哥你到上面去看看,阻止一下‘中原一剑’莫来此处好不,同时,将这柬帖带去,给‘北河三义’的老大何诗,好吗?”
蓝旌担心的道:
“他们有四个人呢,你应付得了吗?可要小心才行!”
白宁馨一笑道:
“我一个人对付她们四个,想来没什么困难,何况我还有内应呢!”
蓝旌一听,略作沉吟,突似恍然大悟的道:
“啊!原来如此,柳姬门那些妖女,将变生肘腋,真是一着好棋!”
说罢接过柬帖,笼在袖中,才挨身穿出芦苇。借着山势,向此时正有呼叱之声的地方驰去。
姑娘却在个郎走后,整一整云鬓,展—展衣衫,然后借着芦苇荫蔽,掩向斜谷渡口。
当到达渡口,掩至芦苇边缘,向渡口一望,见那假扮主上的人,正在闭目养神,离他约有五步之处,一个绿衣丽人,正挺立在江风中,向山上望着,那种火辣辣的身材看在姑娘眼中,都为她觉着脸红,不禁在心中呸了一声,暗骂一声:
“妖精!”
姑娘见绿衣女子,身前尚有一个青衣打扮的少女,亦正向山上望着。看好了地势.轻折一枝芦苇,用特异的手法,毫不带风声的,向那闭目养神的汉子射去,芦苇轻触汉子胸前,那汉子突然睁开双眼,蜡黄的脸上,正射出了一股凌人的目光,向芦苇边缘望去。
当他看到了姑娘时,竟露齿而笑,嘿!好一排洁白的,整齐的玉齿,绝不似那龌龊的人儿所有,二人比手划脚了一阵子,突见那汉子,轻轻的立起!
倏地一跃,刷的一声,跃至芦苇之中。
同时间,白姑娘身形一长,飘出芦苇,俏立当地,向着业已发觉的“毒尾绿蝎”柳燕,瞪着一双秀目,凝神注视。
“毒尾绿蝎”惊异的看着面前的美人儿,心中真是艳羡妒忌,心想:世上哪有如此美的人?真是增之一分嫌多,减之一分则嫌少。那种匀称的体态,文静的性情,与高贵的气质,在在使自己在一眼中就感自惭形秽。
再见劫持之人,竟在一刹之间,突能行动如飞的遁走,直使那将一切过错与莫名的妒火,混绞一起。柳眉倏翘,杏眼圆睁,娇声叱道:
“何处女子,竟敢来此生事?”
白姑娘唇角微掀,不屑的道:
“哼!你这人真是蛮不讲理,我站在此处难道不行,我生什么事来?”
“毒尾绿蝎”娇蛮的道:
“我们的人被你救去,不是生事是什么?”
白姑娘怒道,
“胡说,你看到我救他来吗?”
“毒尾绿蝎”柳燕道:
“若不是你来,他怎会跑掉?还不是你解了他的穴道!放走了他!”
虽然这是一句蒙话,却也是实情。那人正是被姑娘的芦苇解穴,今被其说中,不禁嫣然一笑道:
“就算我解救了他,你又能怎样?”
“毒尾绿蝎”柳燕,柳眉倒竖,娇叱一声,身随声起,一指点向姑娘,口中道:
“那么就先擒下你!”指风如缕,咝咝风响,凌厉的戳向姑娘,姑娘纤手一扬,轻轻一摆,—股温和的掌风,将指风化掉,突的立掌微压,扣食中二指,弹出了一缕劲风,袭向跃进的“毒尾绿蝎”柳燕。
劲风锐啸,挟着骇人的气势疾袭而来,“毒尾绿蝎”不虞姑娘艺业功力如此高明,竟是对拆施袭一气呵成。急忙探身闪躲,挥掌截击,这才在险险中,将堪堪袭身的劲风化掉。只气得“毒尾绿蝎”嗔目娇喝一声,突然连展身法,暴施功力,连续向姑娘攻出五掌六指。
姑娘微微一哼,身形倏展,飘飘的似云裳仙女下凡,凌云御风,身形闪动,仿如织女穿梭,在未曾还手的之下,连连冷哼、讥诮,闪过了“毒尾绿蝎”的一轮急攻。
“毒尾绿蝎”在招招落空之下,直气得切齿发狠,咬牙道:“看你还能闪躲不?”
一展怀中的水绿巾儿,夹着无比的迷香毒粉,漫天向着白姑娘擞去,身形不停,依旧连连向姑娘的身上大穴施袭。
姑娘对此迷香毒粉,似是毫不畏惧,竟一改冷哼,反而脆声娇笑,似银铃般的一缕笑音,震荡空中,配合着俏丽的身形,快速的闪转腾跃,不时的恶作剧,向“毒尾绿蝎”施袭。
原来她在这身遥点,指遥戳之时,用引逗的笑声,配着一种如花枝招展,风摆柳荡的美妙身法,连连向“毒尾绿蝎”柳燕那迷人的胴体施袭。
“毒尾绿蝎”柳燕,一见此情,突地身形一停,娇俏的将满面寒霜变为春梅乍放,脆笑的嫣嫣的媚眼看着晃动中的白姑娘,缓慢的,将水绿巾儿,向秀发上展开,蒙面白纱巾中,透出了火辣辣的眼神,交叉着双臂,在浑身颤抖,柳腰款摆的情况下,将那一身绿衫,慢慢自双肩下褪。
一种女人特有的魅力,自她身上,每一个毛孔中,散发出来,直使那娇艳的白姑娘看在眼中,也不禁心内一荡,然而却于同时,自胸前传入体中的一股沁凉的劲风,顿时又清明如昔。
白姑娘大眼瞪得圆睁,看到了“毒尾绿蝎”的那副丑态,不禁狠狠的“呸”一口,道:
“我劝你,还是留着点好,向我来这套见不得人的东西,是没有用的!”
但“毒尾绿蝎”柳燕,怎会听她的?尤其是自管自的向下褪去,就在此时,一声娇叱,起自白姑娘身后,一条淡蓝的身影,如电般,闪向了“毒尾绿蝎”柳燕。
同时,那一直站在当地观战的青衣少女菊儿,亦一声怒叱,青影一闪,迎向了淡蓝身影,刹时间,两条身影,缠斗一起。
二人激战的情况之烈,竟较和姑娘同“毒尾绿蝎”柳燕的更激烈。娇叱连连,掌风指影闪闪。你来我往,臂伸腿张,竟成近接肉搏,有时甚至四掌相抵,推推退退,进而双臂纠缠合身纠结盘绕,施出了女人天赋的利器,口齿并用,只见二人滚缠沙滩之上,头摇股翻,直如泼妇般的缠打一起,只看得白姑娘,笑又笑不出,气也气不来,站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而那“毒尾绿蝎”柳燕,此时已成半棵,浑身更是颤动得厉害,媚眼斜视,摇晃着身形,向着白姑娘走来! 那脸上的笑容,真是迷人到极点。
白姑娘未待其接近,即娇叱一声,连指戳向“毒尾绿蝎”的灵台穴,而“毒尾绿蝎”却浑如未觉,但却在摇晃中,闪过了指风,逼近白姑娘身前。白姑娘一指纤掌,凌厉的迫向了那“毒尾绿蝎”柳燕,柳燕看似不理姑娘的抖颤身影,却又自然的躲过了袭来的一掌,仍然张臂摇股的摇个不停。
白姑娘倏感一阵热浪,袭向全身,突感一阵莫名的冲动,起自心底深处。姑娘心知妖女已施出了看家本领,强提真力,突展神功,展开了无比快速的身形,向着那兀自施展妖女大法的“毒尾绿蝎”柳燕。
“毒尾绿蝎”柳燕,竟然是见招拆招,见式拆式,晃动的身形加快,如蝶飞蜂回的展开半裸的身躯,与姑娘激斗。
就在这种情况之下,二人缠斗得竟是不分胜败,而此时,江对岸的那只画舫,突然慢慢的移近渡口,船上正有二个中年丽人,并肩立于船头,相互的望了一眼,然后望向了岸上激斗中的四人。
其中那个看来清丽脱俗,一尘不染的中年丽人,手中提了一只小小的花锄,勾着一个柳篮,篮中一个花盆,小巧玲珑,晶莹光润,盆中竟是一株玉兰,植于花盆之上,放在晶莹的花盆中,那盘结的兰根,竟是纠结如髻,亦形成了一朵花的样子,煞是好看。
另一个丽人,看来却娇艳柔媚,艳丽中透着一种迷人的魅力,与那清丽脱俗的丽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身上似是散发着无比的魅力,只是为那脱俗的丽人的清新所掩盖,受到压抑,显得并不强烈。
此时那脱俗的丽人,却向身旁的娇艳丽人道:
“姬娘的妖女大法,更精进了,看燕儿的功力,竟是高深无比,若非馨儿身佩“阴璧”,恐怕支持不久呢!”
说着微微的叹息了一声。
脱俗丽人说道:
“以妹子的聪明,也不过是一时被蒙蔽罢了,哪会那么严重?老姐姐也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娇艳丽人正容道:
“老姐姐,功不分邪正,‘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这两句话惊醒了迷梦中的人,今后,妹子要在江湖中设法洗刷以前‘柳姬门’的丑名,绝不负老姐姐的一番苦心就是了!一切妹子都记在心中,也不说什么感恩报德的话了,可是您却也不要谦虚才是!”
脱俗丽人微微一笑,突然轻咦一声!看到了岸上激斗中的白姑娘的神色,突在心中一懔,忖道:
“馨儿竟受了些微诱感,难道她已……”
想至此,突听一声娇叱,场中的白姑娘白影高纵,腾身而起,脱出了“毒尾绿蝎”的毒粉圈中,而“毒尾绿蝎”柳燕却摇晃的身形,连退三步,艰难的立于当地,恶毒的看着腾身空中的白姑娘身影,但却迅快的调息。
原来在激斗中,姑娘怀中“阴璧”突然发挥妙用,清凉沁入姑娘胸中,使姑娘自迷幻景中脱出,展开兰花指,一指拂中了“毒尾绿蝎”的右肩,破了她的“姹女大法”,使“毒尾绿蝎”柳燕心神大震,略感震伤,故而赶紧调息。
此时,白姑娘跃起身形,突然瞥见了江中画肪,看到了伫立船头的脱俗丽人,娇呼一声,空中折转身影,双足一蹬,斜斜落向船头,道:
“师父!”
和身扑入清新脱俗的丽人的怀中,仰脸孺慕的,腻在她怀中。
脱俗丽人,竟是武林中尊为仙子的“东海花仙”,白宁馨姑娘的师父,此时爱抚着姑娘爱怜的道:
“这样大了,还如此娇憨,也不怕你柳姨笑你!”
白姑娘向身旁的丽人看了一眼,娇羞的离开师父。
那被称为柳姨的,竟是那武林中人人侧目的“蛇姬”,此时看了一眼姑娘,却扬声向岸上的“毒尾绿蝎”柳燕道:
“燕儿快上船来。”
同时向尚在缠斗中的菊儿道:
“菊儿也来。”
二人闻声分开起身,业已浑身破烂了。低头一看,都情不自禁的,低呼一声,向船上飞落,钻进舱中整衣去了。此时“毒尾绿蝎”业已跃落船中,向师父施了一礼,又整衣裳向“东梅花仙”深深一福道:
“燕儿见过仙子!”
仙子道:
“燕儿,十余年不见,功力竟大进了!”
“毒尾绿蝎”柳燕,喜在心头,羞在面上,低低的含笑谢了—声,即立于“蛇姬”身旁。
此时,山坡上已走来了蓝旌同“蟾姬”柳嫣嫣,“毒尾红蜂”柳莺,与环佩二女,一刹时到了渡口,向画舫上望了一眼后,纷纷跃落船上,蓝旌见过了仙子,正听到“蟾姬”柳嫣嫣向“蛇姬”道:
“妹子未能将任务达成,请姐姐治罪!”
“蛇姬”突然一笑道:
“那人已在船上,你们的任务算是达成了!”
说着即敞声道:
“玉儿出来!”
舱中应声走出了同菊儿缠斗的紫衣女郎,大方地向“柳姬”—福,道:
“玉儿见过柳老前辈!”
接着又露出了编贝玉齿向“蟾姬”柳嫣嫣道:
“玉儿瞒过嫣姨,在此谢罪了!”
顿时全船的人都惊道:
“原来假扮主上的是你?”
玉儿点点头,看着正微笑的“东海花仙”,娇憨的一笑。
此时花仙突向蓝旌道:
“旌儿将玉璧给我!”蓝旌闻言将玉璧自胸前摘下,递给花仙。花仙自白姑娘怀中,取下阴璧双手—合,双璧合在一起,将玉璧展于手中,向柳姬道:
“老妹子,当日双璧合拆亦应,我们该真正的休息了吧!”
柳姬微微点头,突然叹息一声道:
“我们是该休息了。那么我们就叨扰老姐姐几天,借双璧之力,将我门下之人的外媚除去,今后就让莺儿同燕儿主持‘柳姬门’,行道江湖,同那恶贼斗一斗。我也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