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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百合本身的相貌极具少妇风韵,嫜、清二女初闻叶百合吟诗时就对她生出好感,声情并貌的言行更加让众人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嫜菲仍然气我不过,故意刁难道:“此人的确为我们姐妹所救,不过我们总不能因你一面之辞,就将他带走吧,如此不经分辨之言,焉能轻信?”
叶百合也不生气,自然地撩了一下耳畔的秀发,庸懒地道:“我们夫妻故居早已被匪人所占,如今无家可归,奴家一人流落至此,方才凑巧在集市看到峰哥,当时还真以为眼花了呢。他胸口偏下半寸有一芝麻大的黑志,至于奴家所说是真是假,妹妹你一验便知。”
嫜菲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男女授受不亲,总不能让我当众验明正身吧?我依稀记得记得胸口确有一志,便点头承认,嫜菲则悻悻地歪过头去,不再理我。
清婉兮嫣然一笑道:“姐姐如果不嫌弃,就暂时在此居住,只是……不知姐姐是否精于烹饪之道?实不相瞒,我们姐妹都不擅烹饪……”
叶百合俏眉微蹙,摇头道:“看来我们姐妹真是有缘,听妹妹们俱是谈吐不俗,想必好文之人,没想到连烹饪技艺都如此相似哩,说实话,姐姐我也是一窍不通。”
看着众人失望的神色,叶百合又道:“不过妹妹们不必担心,我老公失忆前是个大橱哩。”
我在众女惊奇的目光中,在叶百合的催促下,终于摇头苦笑地走进厨房,我连嫜菲所买之菜的名目都记不起来,天知道我能作出什么奇怪的东东……
清、嫜二女与叶百合一见如故,谈论的内容自然少不了经诗典籍、古风今韵。
以前王妈在时,众女倒也不觉烹饪之道如何重要,此刻清虹只觉腹中饥饿难耐,恨不得立刻能亲手做出经典美食,骤然听到我曾经是大厨,便大胆地红着脸随我进入厨房打算学上两手,连害羞都不顾了。
看着花花绿绿的陌生菜色堆放在案板之上,我不禁头皮发麻,目光反复搜索数个来回,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识得其中的三样,欢喜之余迫不及待地将它们挑拣出来。
鸡蛋……馒头……对!还有牛肉。
当我触摸到它们的时候,一种熟悉的感觉兀地从手中传到脑际,清虹亦露出不容置信的神色,任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我这个“大厨”到底能把这三样毫不相干的食物改造成何等模样。
鸡蛋无论怎么折腾都不会变成鸭蛋,馒头里面也不会凭空跑出青菜嫩肉,牛肉……
在清虹呈可爱的状的遐思中,我已经用熟练的手法致力于眼前所陈列的陌生而熟悉的菜肴。出乎自己预料的,这些动作竟像是经过千百次磨练一般,亲切而熟悉,一旦上手即如行云流水,直到完成三道香喷喷的独具风味的美食,我才从那神奇的感觉中脱离开来。
不知何时,清虹早已离去,看来早已对我丧失信心……
医生、剑客、厨师……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我要想起了刚刚相认的“娇妻”叶百合,在她身上的确有些似曾相识的味道,很亲切、很舒服,却又不知哪里出了错误,总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直到现在我还感到一切都来得不太真实,王妈的死,清婉兮的倾诉,叶百合的出现……使我恍若梦中,丝丝牛肉的香气把我点醒,她们一定都饿坏了吧。
三个木笼分别扣在盘子之上,我、四女、加上齐伯一同围拢在桌旁坐下,除清虹外的三位才女仍聊得不亦乐乎,看情况清婉兮、嫜菲二女早已被叶百合的卓越学识与风流的谈吐俘虏了,聆听她高谈阔论之余不时露出敬佩的目光,连饥饿都抛到一边。
两种截然不同的香气在院中弥漫开来,一股清香淳厚的肉香,另一股是干脆浓郁的酥香,清虹瞪大眼睛看着紧紧合拢的木笼,惊讶得樱桃小口微微张开,半天不能合拢起来。
我与齐伯俱是沉默不语,我忽然发现我们之间其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感觉着这么多人围拢一起的热闹气氛,不知不觉从心底生出一丝暖意,好象已经和她们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一样,分外亲切。
叶百合亲热地挽着我的手臂,煞有介事般擦了擦我额头的汉珠(其实根本没有汗),嫣然一笑道:“大家都饿了吧,我老公的手艺恐怕连食神都自叹不如哩。”她竟然反客为主起来,其他众女也不在意,反而摆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来我“老婆”还真有两手。
这时候清虹已经迫不及待地掀开第一个木笼,圆圆的鸡蛋无序地摆放在盘中,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妥,想了半晌才“啊”的一声叫出声来,惊道:“怎么蛋壳都是完整的啊?鸡蛋不熟……”
众人这才发现鸡蛋一个个都光溜溜地趴在盘子里,周身上下没有一点裂痕,再白痴的人也知道煮鸡蛋要等到蛋壳裂开才算熟透,都心道,这鸡蛋分明不熟!
叶百合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似笑非笑地拿起一个鸡蛋,轻轻在桌上敲击,一丝裂缝有小及大逐渐扩散开来,也不见她如何用力,蛋壳好象会像自己脱落般,一整个白白胖胖的熟鸡蛋就呈现在大家面前。
我先将鸡蛋放入冷水中浸泡,再放入热水里煮熟的,于是它们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此时嫜菲对菜色的好奇程度已经远远大于饥饿,忙不迭地掀开第二个木笼……
众人只觉盘内金光灿灿,阳光之下一块块闪烁着金光的炸馒头片并排而立,方才可人的酥香就是从这里面轻轻飘出,炸馒头众女倒是吃过不少,金黄色的却从来没有吃过,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我把馒头切好后亦先在冷水里浸一下,再入锅去炸,结果炸出了金色的馒头。
第三盘中,牛肉煮的时间虽短,偏偏鲜嫩无比,记得我把用布袋装好的茶叶放在锅里。
众人大快颐朵之后耐不住好奇心作祟,向我询问了做作之法,闻罢无不叹为观止,再问我原理以及出自何处,我又想不起来,只得摇头不语。
酒足饭饱之时,叶百合美目异彩一闪,轻叹一声对我道:“老公,我刚才听了两位妹妹的不幸遭遇,她们如今有生命危险,又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们怎能坐视不理?你有一个很厉害的朋友,我们带着她们一起去投奔他,一定没有问题
!你说好不好嘛……”
啊?我还有朋友,既然她这么说,那一定不会错了,我点头道:“好的,他是谁?住在哪?”
“他叫醉剑,住在醉剑山庄。”
嫜、清二女听罢同时一震,露出神往的表情,黑榜第一高手谁人不知?她们好象又看到希望一般,欣然道谢,好象到了醉剑山庄就天下太平了一样……
看来我不光有一个有本事的老婆,还有一个有本事的朋友。
不知道是叶百合口吐莲花口舌功夫高明,还是本身流露出让人信服的独特魅力,清婉兮与嫜菲俱是七窍玲珑的才女,绝非木讷之流,竟然对她信赖有佳,本能地觉得她是一个善良聪慧的少妇。
对处在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涯中的她们,醉剑山庄无疑是一个绝佳的避风港,黑榜第一高手的确有保护她们的实力,而对于我与叶百合的真正身份,她们仍然无从得知,大概是叶百合有意隐瞒。
二女只当她有难言之隐,也未曾加以追究,有一点是值得她们肯定的,我们对她们绝对没有歹意,因为如果我想对她们不利,实在有太多下手的机会……
醉剑的朋友岂能是等闲之辈,嫜菲虽然惊异于我的身份,偷偷打量我半晌,嘴上仍不肯让步,哼哼一声挑衅地道:“他不会是给醉剑大侠做饭的吧,哼哼,看他白白净净的,肯定厉害不到哪里去。”
清婉兮大概是想到了昨夜的奇妙感觉,俏脸一红低下头来,不知为何神色突然一暗,笑容也有些苦涩。
叶百合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嘴唇微动,丝丝细语传入我的耳中:“老公啊,几天不见你身边就多了这么多漂亮妹妹,人家可要吃醋了。回家以后再跟你算帐,到时候家法伺候。”虽然义正严词,声音婉转娇柔,却听不出半分不快之意,更像夫妻之间打情麻俏多些。
我微微一怔,见众女毫无所觉,定是我“老婆”用了什么高深的功法只将声音传入我耳,忽见齐伯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难道他能听见?
我们这一行人中,对我来说,有三个人谜一样的人物,齐伯、叶百合,还有我自己。
齐伯与嫜、清二女形影不离,二女早怀疑是齐伯暗中保护着她们,可偏偏毫无破绽可寻,看来不是齐伯武功极其高明就是另有他人暗中相助;叶百合更神秘,好象对我从前的生活了如指掌一般,难道她真是我的老婆?可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又说不出怪在那里;我自己岂非也是一个无迹可寻的谜……
我们打算今日收拾一下细软,明日一早就起程前往醉剑山庄,天黑之时,叶百合牵回一匹宝马,它通体乌黑,雄健威风,长长的棕毛柔顺而美丽,走起路来吧嗒吧嗒地响起一阵响声,抬头挺胸,威风极了。
“老公!人家把你的爱马也牵来了。”说着推了那马一下,任它向我跑来。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5 1 7 Z 。 c O m'
黑马果然颠颠地跑到我的身侧,用颈部轻轻在我身上一阵摩挲,说不出的舒服,我自然地抚摸着它的棕毛,它顺从地蹭了蹭,这时候众人亦围拢过来,欣赏这匹异常神俊的宝马。
我转过头去问她道:“我的马?它叫什么?”
叶百合咯咯笑道:“泥鳅。马如其名,又黑有滑。”众人亦纷纷笑出声来,以“泥鳅”作为如此威风的宝马的姓名的确有些滑稽。
“泥鳅”似乎有所不满,鼻息重重地喷了几下,好象很生气的样子,怒目向叶百合望去。
叶百合给了它一个“你有种!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的俏皮表情,“泥鳅”立刻乖乖地安静下来。
“我在客栈还有些家当需要整理,明日一早顾好马车便接二位妹妹一同上路,老公你在此处再住一晚哦,明早我来接你。”然后拍了拍“泥鳅”道:“乖,我们走……”
哪知“泥鳅”死命咬住门板,无论叶百合怎么用力都是纹丝不动,叶百合突然手臂微晃,轻易将我腰中别的从集市拣来的宝剑抄在手里,动作之快匪夷所思,我与齐伯都微微一棱。
我暗道,我“老婆”还是个文武全才哩,齐伯则是惊诧于叶百合的奇妙手法。
“泥鳅”猛见寒光一闪向自己射来,吓得它连忙送开大口向后躲去,旋又腰住我的衣服,看样子是打定主意与我呆在一起,坚决与叶百合抗争到底。
叶百合无奈之下终于幽幽叹了口气,道:“算了,看在你这么惦记丰哥份上,我就暂且放你一马。”转身走出胡同,转眼见已经融入人群不见了踪影。
“泥鳅”也长出了口起,好象在说:她终于走了……
众女开始唧唧喳喳地谈论起“泥鳅”刚才人性化的精彩“表演”。
清婉兮与嫜菲不知怎地,都不与我说话,倒是小丫头清虹知道我会说话后一直缠着我要我教她烹饪技巧,与我说得久了,她的小脸也不怎么爱红了……
※ ※ ※
叶百合又买了一匹健马,与我并肩而骑。
后面跟着一辆马车,齐伯坐在前面赶车,三女以及行李都放在车上,醉剑山庄离此并不太远,只有不到三天的路程。我们先前住的小镇四面环山,是一个教为偏僻的地方。
天色将晚,一间客栈远远地立在阳关大道的尽头,忽然听得一声马嘶由客栈传来,“泥鳅”突然不安分起来,四蹄蹬开向客栈奔去,远远地把众女抛在身后。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匹火红的马,神俊程度不在“泥鳅”之下,“泥鳅”屁颠屁颠地跑到它旁边,用屁股使劲拱它,哪知那马颇为烈性,一脚把“泥鳅”踢到一边,我趁它身体一歪,翻身下马。
“泥鳅”嘎嘎叫了几声,似是非常欢快,又屁颠屁颠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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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三章
忽听“嗤”地一声一道银光向“泥鳅”卷来,幸亏它眼疾脚快一溜烟躲到我的屁股后面,眼角仍偷偷瞟着那匹红色的靓马,红马见主人来了,高兴地打了个响鼻高傲地抬起头来。
只见一个红衣似火的青春少女左手叉腰,右手执鞭,一脸怒意地望着我和泥鳅,一道入地半寸的鞭痕深深印在地上,可见女子武功不低。
“哪跑来的不要脸的野马,竟敢欺负我的火儿!喂!你是它的主人吧,把你的破马管好点。”女子冲我叱道,见我若无其事般微笑不语,她又怒道:“本姑娘和你说话呢!听到没有!”扬手又是一鞭。
哎,言下之意,马是破马,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这些天来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微笑和不语,本来习惯性的动作在她眼中却变成了不屑与轻视,这女子的脾气也忒地火暴……
我来不及多想,鞭风已至,我自从醒来之后全无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