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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寻,南宫倩浅笑问道:“剑哥,你和上官妹妹怎会来此?”
上官蓉笑道:“正是来寻你们,前些日子听说丰哥无缘无故多出了一个姐姐,剑哥放心不下。”
白若雪闻言一怔,竟然连醉剑都不知赵月的存在,她真的是赵丰的姐姐么??
我淡然道:“说来话长。”为了避过白若雪的耳目,我决定暂时不将邪月的身份告诉醉剑。
醉剑斜眼儿瞥了一眼美得惊心动魄的邪月,立即收回目光不再看她,或许是不敢再看她也未曾可知。
与此同时,几个强制自己不再看她的保镖又忍不住转过头去,一下竟然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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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是观星的最佳季节,我们是看着美丽的星空到达周庄的,四下里寂静无声。
繁星满天,空气很清朗,微微带着凉意。星空一片苍茫,有股难以言喻的狂野。
看着满天的星斗,感觉凉意是从那遥远的星空传来,如水般弥散在空气里。
我们走在波光摇曳的周庄街头,旁边湖水浩荡。眼前渐渐弥漫出一幅秀美天成的水墨长卷,狭窄的青石板道两侧错落有致地林立着无数民居。夏风徐徐,清水盈盈,令人心醉……
这就是沈万三的家,中原第一巨富的家。
从一踏入周庄起,我心中不禁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看似宁静安详的周庄中,定然隐藏着无数未知并且危险的秘密,这哪里是一座村庄,简直就是一间固若金汤的强悍壁垒。无数悠长均匀的气息飘荡在清冷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我甚无法确定在这小小的周庄中到底隐藏了多少武林高手。
忽然,一层红色的光晕突然从村中某点扩散开来,眨眼之间,整片漆黑的空间都已被红色取代。
无数个红色的灯笼无声地出现在每家每户,原本一片死寂的夜仿佛一下活了过来。
鼓乐声起,伴随着优美悦耳的欢乐乐声,两排红衣女子自街尾翩翩起舞,逐渐向我们靠近过来,清脆动听的声音整齐响起:“周庄恭迎云家小姐!请小姐移驾周府。”
云婷顿感一阵虚荣,因为这一刻,漫天繁星之中惟有她才是唯一的、娇人的月亮。什么美丽的邪月,什么慈航静斋的白若雪,什么没落的刀客,醉剑、色医……都成为了她的陪衬。过不了多久,她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幸福的女人,她已完全沉浸在一个甜蜜完美的梦境之中。
我淡然道:“云小姐既然已经安然抵达周庄,赵某就此告辞了。”
云婷只顾憧憬着自己幸福的将来,哪里还顾得上理睬我们,陶醉笑笑,道:“请便。”
一双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家主人久闻诸位大名,特备下酒宴,还望诸位赏下薄面!”话音刚落,两个枯瘦老者飘然而至,齐声道,“诸位请!”二老各穿一白一黑做工精细的绸杉,两条巨虎用金丝绣在背上,闪烁着华贵、高傲的光芒。
我与邪月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异之色,以我们之能,竟看不穿眼前二老的功力!
虽然江湖传言周庄沈家不干预任何武林之事,但这并不代表周庄之中没有武林高手,对于这点我早有心理准备,若非如此,他沈万三凭什么赢取“中原第一富”之名?如果没有相当强大的武力作为资本,周庄岂能在诸多武林世家的手段下稳居“首富”之位?
周府之中,比之南宫家宅更是金碧辉煌,二老将我们请到一间大厅之中,丰盛的酒菜早已摆上。
我忽然涌起一股被人窥视的感觉。
我所感受到的数股目光中,有一股来自屏风上的两的小孔,那是一双充满贪婪和欲望的眼睛,那道目光一一扫过我们每一个人,不时闪烁着几屡精光,露出诡异的邪芒。
仆人们无声退去,主人却迟迟未来,厅中仅余我、南宫倩、邪月、醉剑、上官蓉、云婷、赵剑儿以及江仲鹰、吴天德、管朝阳三个保镖。时间一久,云婷首先不耐烦起来,道:“怎么还不见人来?”
我亦感不妥,这周庄到处都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古怪,沉吟道:“我去看看。”
话音落地,忽然响起一声闷响,大地突然颤抖起来,接着,我感到整个房间都在下沉,下沉。
又是一声闷响,随即恢复了平静。
云婷在江仲鹰的搀扶下勉强没有摔倒,其余众人相继稳住身行,满桌酒菜俱被冲击震得粉碎。
众人惊魂未定之际,我缓缓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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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外话:由于猪猪的大意,刀客中出现了两个很白很白的错误:
一、明初的内蒙为应被唤为鞑靼。
二、明初的都城应在南京,明末才迁至北京,刀客中的地理位置则是按照北京设定的。
下篇 回归 第十二章
由方才经历来判断,我们此刻当处于地底之中。
我手上使劲,果不其然,大门被干涩坚固的土石牢牢锁住,仅能搓动少许。姑且不论我们乃沈府贵客,单以一路护送云婷之功便足以使沈家以礼相待,可如今却不明不白遭此待遇,我心中微怒,手上不由加了两成力道,只听噶啦一声闷响,大门应声而断,不少潮湿的泥土贯入室中,一股腐朽发酸的土气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漆黑,我取出火褶子点燃烛台的灯火,厅内一片凌乱。
骤遭变故,众人反映不一。
邪月淡然处之,一副事不关己的惬意俏样,气定神闲地微微闭起美目。
醉剑则露出不爽的表情,双目不时流露出森森寒意,被人破坏了大好酒兴,他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遭遇之故反倒位居其次了;南宫倩与上官蓉很快便从短暂的错愕中恢复了冷静,正所谓近朱者赤,同我与醉剑相处久了,她二人亦再非昨日菜鸟。
云婷一行反映不一,除了极少数高手迅速进入戒备状态,大半之人尚处懵懂,直到嗅到难闻的气味才回过神来掩住鼻子,流露出惊愕困惑的神色。
余人之中仅有柳无伤的镇定不在邪月之下,依然是那副猥琐至极的贱样,或许是他猥琐到足以掩盖任何心理的表情也未曾可知。柳无伤幸灾乐祸地嘿嘿笑道:“哈哈,醉剑没了酒,云婷没了老公,这下又有好戏看喽!有趣!有趣!”
云婷如今可没心情与他胡闹,心中忐忑,害怕之余一双充满求助的眼睛向颇为镇静的白若雪望去。
白若雪淡然笑道:“妹妹莫怕,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情能难住我们这一行强人。”
我不禁暗赞白若雪心智高明,三言两语便稳住众人心绪。
柳无伤却唯恐天下不乱,见云婷愁云稍退,讪讪笑道:“小女孩就是好哄啊~~!沈家那帮兔崽子若是困得我们十天半月,我们怕是饿也饿死了,武功强横有个屁用啊!”
云婷面色一变,美目一红落下泪来,本来一桩完美的婚事弄到现在这个下场,凭她一个寻常女子岂能承受得了?云婷越想越伤心,泪水亦由涓涓细流逐渐演变成了滔滔江水,泪满轻袖。
我狠狠瞪了柳无伤一眼,事已至此,本已够糟糕的了,他居然还跑来添乱。后者感受到我凌厉的目光,不禁打了个寒颤,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道:“不过呢!他们若是想置我们于死地的话,那简直太容易了,随便放把火啊活埋啊什么的就能把咱们搞得嗝屁朝凉,他们既然没有这么做,那就对我们必有所求,所以我们暂时还是非常安全滴~!”
柳无伤与白若雪虽然性格背景迥然不同,但两人心智之高却远非常人可比。
白若雪被柳无伤一阵抢白,不仅面色如常,嘴角还泛起微微笑意,显是心中早有计较。
云婷啜泣道:“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么?这样岂非等于任人宰割?”
白若雪楚楚一笑,嫣然道:“坐以待毙还不至于,我们先出去再说。”
众人皆愕然,我们明明已被困于地下,又怎么能出得去?
我脑中灵光一闪,已把握到关键之处,只听柳无伤嘿嘿一笑,摇头晃屁股地接道:“我们被困已有不短的一段时间,倘若真被困于地下,空气早该越来越稀,而此刻房中却仍然空气充盈,依哥哥我看,哼哼,此处定有蹊跷!”
“不错,此房定有通气装置。”白若雪笑吟吟地接道,“伤哥不愧是伤哥!只是,倘若对方从房顶留出气孔通气,再以金属覆之,我们亦无能为力呀!”
柳无伤眯起一双色色的眼睛,笑道:“只怕未必!不过仙子你既然早有计较,何不自行解决?”
白若雪淡然一笑,转身缓缓向墙边走去。
赵剑儿咦道:“柳叔叔,那边明明是一堵墙?白阿姨去那做什么?”
柳无伤嘿嘿一笑,小声道:“丢人现眼。”
白若雪娇躯微微一滞,却不明白柳无伤弦外之音,柳无伤此言定非空穴来风,白若雪心中虽觉不妥,只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无暇细想,惟有硬着头皮继续依照自己的原计划行事。
见众人心头俱是一头雾水,我淡然一笑,解释道:“门窗虽被泥土堵住,墙壁却未必如此。”此厅本就不大,空气流动又极为稀少,我以灵觉早就轻易捕捉到了通气孔是在墙壁上而不是房顶。以白若雪之能,或可察觉到此处还在情理之中,不知柳无伤这个变态又是如何发现的。另外,他那句“丢人现眼”,连我亦不明白话中之意。
众人恍然,所有目光都集中在白若雪身上,墙壁之外,究竟是怎样一番光景?
静,一切都已静止,仅有白若雪是动了。
她走到墙边,微微舒展四肢,接着,整个右臂中的每一处骨骼都发出一连串爆竹般的声响。
众人一阵惊愕,均没想到白若雪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居然练成了武林中极难练的一种硬功,一种至刚至阳的拳法——“爆拳”。众人肃然起敬,她浑身的劲气都已集中在右臂之中。
白若雪娇喝一声,从右臂中爆发出一股绝强的力道,猛然向墙壁击去。
轰!墙壁化作一片片碎屑烟尘,在厅中飘舞回旋。
白若雪的脸色却变了,墙依然是墙,不再是土墙,而是一面厚逾两寸的钢墙。
碎的仅是强上所砌的一层砖石。
白若雪凄然一笑,流露出无限的枯涩,幽幽叹道:“这墙,若雪打不开。”她柔美的声音宛如夕阳下情人的低语,使人闻之心酸不已。
柳无伤怜意大起,喃喃道:“若非置有钢板,隔音怎会这么好?早些告诉她就好了”
众人却无一丝讥笑之意,因为钢板之上斧削刀刻般留下的五个纤细清晰的指印早已证明了她的实力!
一排碗口大的通气孔出现在钢墙之中,透过孔隙,我们又看见了那片久违了的天空。
醉剑自忖功力不比白若雪高明多少,醉眼一翻,道:“疯哥,换你上了。”
柳无伤嘿嘿笑道:“我说‘最贱’,想见识疯哥武功就直说,啥时候你也和咱一样道貌岸然了?”
醉剑冷然道:“你想死么?”
柳无伤突然禁声,醉剑也禁声,众人皆禁声,因为我动了。
我漠然走向墙壁,无声抽出没落,舞刀。
众人突然听到一阵奇异的风声,宛若蚊虫低吟,是刀划破空气的声音,风声越发明亮起来,如蝉鸣般尖锐嘹亮,越演越烈,最终犹如暴风骤雨、惊涛骇浪一般,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力量伴随着“没落”奇异的轨迹不断聚积,漆黑的刀芒几欲将烛火压迫至熄灭,众人均感一阵窒息。
突然,我长啸一声。
无数黑芒汇集到一点,凝结成一股无坚不摧的罡气,带起凄厉爆怒的风声
烛火骤熄,天地一片黑暗,然而众人却清晰地感觉到“没落”的存在,仿佛它亦在吞噬黑暗一般。
此刻即便面对天、地,我亦会毫不犹豫将其撕裂。
邪月微微睁开双目,美目之中亦闪过一丝难掩的讶色。
我终于完成了有史以来的最强一刀,此刻心中不仅没有丝毫激动澎湃的喜悦之情,反而清澄之至,泛起一股超脱世俗的空灵之感。转而又化为一股难以割舍的浓浓依恋,涌出无限悲凉。
钢壁应声而倒,夏风柔,气高爽,一轮明月在群星之中高高挂起,我们终于重见天日了。夜已深,还未来的及感慨我方才旷古烁今的惊天一刀,众人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众人相继走到墙外。
我们正处于一个深壑之中,一眼望去,面前十之八九都是幽幽碧水,一方幽潭将深壑截成东西两段,潭水足有十余丈宽,一艘乌船停泊在对岸,两个狭长岸边遥摇相对,无花无树,仅是光秃秃的一片空地,各有一方石桌立在岸边,桌上刻有横竖各19道线,组成一幅围棋棋盘,另有黑白两盒旗子置于案上。
昂首仰望,光滑的四壁布满金属薄刺,月光之下泛起幽幽蓝芒,显然是淬过毒的。我们原本已在地下数丈之处,再加上四面高墙,整个墙壁足有七八丈高,任你轻功再高亦插翅难飞!
柳无伤喃喃苦笑道:“妈妈的!这回真出不去了!”
我灵觉一动,随即涌起一股被人窥视的感觉,刚欲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