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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棋会友乃自古棋道之风,想不到啊!你们竟然以小人之心妒我君子之腹,试问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大夫,又怎敢在您二位跟前耍心眼呢!?”
二老顿感头皮发麻,脸上亦变了颜色,柳无伤的激将的功夫实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白虎显然有些动摇,沉吟道,“你们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呢?”
柳无伤略显谦卑地叹道:“我们已是笼中之鸟,打又打不过你们,还有资格谈条件么?”
黑龙哈哈大笑道:“你倒还有些自知之明!”
白虎在黑龙耳边低语几句,黑龙点了点头,朗声道:“下棋可以,不过赌约照旧!而且,你们必须遵循我们的规则。”
柳无伤一本正经地道:“愿闻其详!”
白虎冷然道:“倘若我们胜,留下四女,赵丰与醉剑要自废武功,且今后不得踏入沈家一步;若你们侥幸胜利,我二人可破例推荐你们为主人办事。如何?”
柳无伤早已恨得牙根痒痒,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憋着一肚子火咬牙道:“好!就依你们!”
黑龙道:“事关赵丰与醉剑一身武功,你做得了主么?”
我假装苦笑道:“你们难道不怕我归顺沈家后再起异心么?”
白虎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主人自有办法让你臣服与他。不过,等你有命活到那时再说吧!”
言外之意,倘若柳无伤败了,我们必难逃一死!
柳无伤冷笑道:“倘若我们胜了,你们却要赖帐,我们岂不是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黑龙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股骇人的强大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如惊雷贯耳,高亢嘹亮,水面微微颤抖着,棋桌亦晃动起来:“老夫一言九鼎,平生从未失言半句,信不信由你!”
我心中一惊,这老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我淡然道:“既是如此,赵某便将身家性命压在柳无伤的身上。”
醉剑接着冷冷道:“醉剑亦无异议。”
二老没想到我们答应得如此干脆,虽隐隐感到不妥,但自恃武功强横,终将那仅有的一片疑虑也驱散了。白虎一声长啸,纵身向湖对岸高高跃起,黑龙亦随后跃起。天!他们竟要跃过宽至十数丈的湖。
白虎双脚相互使力,在空中连换九层力道,用赫然便是练至最高境界的武当轻功《梯云纵》,黑龙身法更加诡异,大异轻功常理,居然紧贴着湖面低空飞纵,我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柳无伤偷偷抓起一把棋子塞到我的手里,嘿嘿一笑,给我递了个眼色,想把他们打下湖去。
即便他二人轻功虽然高明至斯,掠至接近湖心处却已是极限,白虎在上,黑龙在下,只见白虎踏在黑龙肩上,又是一招《梯云纵》,黑龙在水面虚踏一步,不等湖水没入脚踝,旋又借力向上跃起。
我缓缓放下棋子,心道怪不得二人如此拖大,原来一身衣物都不侵水。
湖中既有巨毒,二人必是早有准备了。
数息之间,他们已然渡过湖来,虽有取巧之嫌,一身高绝轻功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他们的兵器。
白虎的剑,剑鞘朴素古拙,纹理简单,古篆刻着“真武”二字,赫然是武当的镇派之宝——真武剑;黑龙的刀,弯弯的刀,如弯弯的月,曾听齐远说过,魔门开宗之时候,便存在一把邪刀,是与《圆月弯刀刀法》同时存在的刀——“圆月弯刀”,如今魔门中的弯刀则俱是仿造此刀。
如果“真武剑”货真价实,那么“圆月弯刀”也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那把名副其实的邪刀。
我与邪月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惊。
我心中一动,忽然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无论“真武剑”还是“圆月弯刀”都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无论哪一样流传都江湖中去都势必为沈家招惹是非,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着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在他们眼中,倘若真正动起手来,恐怕仅我一人与他们尚有一拼之力,故才有恃无恐。
如果我是黑白二老,杀人灭口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敌我均各怀鬼胎,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双方陷入短暂的沉默。
柳无伤一阵干笑打破尴尬,道:“来来来!多说无意,我们棋盘上较真章,以黑白论成败。”
“正有此意。”白虎冷然笑道,“不过仅有一张棋桌,要怎么个比法?”
柳无伤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这有何难?我有一法,既公平又省时!我与赵月姐姐一组,你们二人一组,共下一盘棋,就以一局定输赢如何?”
“好!”二老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应允,终于忍不住一步一步迈进柳无伤的圈套。
我们能留住他们的机会仅有一次,并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旦错过了就意味着将要面临彻底的失败,所以我们必须一击奏效。这场棋盘上的角逐不紧不慢地进行着,四方的棋盘上相继落下黑白棋子,二老的神情逐渐由安然转为严肃,柳无伤的嘴角却始终扬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至于邪月,她竟微微闭起双目,似乎棋盘之争与她毫无关系。
柳无伤一人独战二老,这使得二老又羞又气,恨不得将他杀得片甲不留,可偏偏那小子棋走偏锋、犀利灵动,午时已过,二老仍占不道半点优势,反观柳无伤越战越勇,棋势一片大好。
我心中叹息,若非柳无伤刻意提点,我亦发现不了其中的猫腻,二老亦没能幸免于难。
其实,两个人下棋原是下不过一个人的,尤其是高手之间对决。
正如同武林高手过招一样,倘若两个高手同战一人,除非二人配合极为默契,否则只会适得其反,当二者意识无法融合为一时,原本的助力就会变成阻力,高手相争,胜负以毫厘计,哪怕极其短暂的迟疑亦会导致无可挽回的失败。
下棋亦是如此,两个人的心思远没有一个人的清晰,二老虽然经常下棋,深知对方棋道,但各自为战,思路却截然不同,难免会影响总体棋力。与其说是柳无伤拣了一个大大的便宜,反不如形容为他亲手创造出来的优势更为恰当。
二老费尽心思,我与邪月则养精蓄锐,这亦是柳无伤的策略之一。
夕阳西下,再观棋路,局势逐渐明朗,柳无伤的胜利,已成为迟早的事情。不知何时,细不可察的淡淡杀意开始弥漫在宁静的空气里,连落子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黑龙与白虎随时都有可能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击,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成为导火索。
或许他们原本就没有放过我们的打算,至于这棋局仅是他们玩弄我们的一种方式而已。
黑龙与白虎的精力却早已不在棋局之中,两股强大的灵觉充斥着整个空间,“战局”外每分每豪都在他们的掌控之内,当然,他们绝大部分注意都被分担在我的身上,强如醉剑也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同一时刻,我与邪月亦达到了某中绝妙的契合,这是先天高手之间纯粹心灵上的感应。
我突然泛起一丝兴奋的感觉,能与“魔后”联手,真是非常期待呢!
下篇 回归 第十四章
剑拔弩张之时,柳无伤突然面露难色,两条扫帚眉毛逐渐凝成一团,举起子来却迟疑不决,几番犹豫,终不肯落子,良久,他叹息一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竟然败了。”
二老愕然,自己明明已经陷入死局,柳无伤为何言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喜,暗忖难道自己竟看漏了一招妙棋?念及此处,二人杀机骤敛,重新凝神于棋局之中。
柳无伤眼珠一转,伸手从裤裆里掏啊掏啊掏出一把“牙签”,嘿嘿笑道:“要牙签不?”
没人理他。
我却知道这并不是一般的牙签,它既是柳无伤吃饭的家伙,又是其防身的工具——青木针。
青木针是极为罕见的一种针灸,不仅锋利异常,质地坚硬亦不亚于钢铁。
按照柳无伤的人品,行走江湖数十年居然还能安然无恙,没有点自保的能力是不可能的。
这手银针正是他压箱底的绝活,亦是他唯一的保命法宝。
他先成功地分散了二老的注意力,然后突出奇招,施展他屡试不爽的卑鄙下流的偷袭手法。当然,以柳无伤的自知之明,自然不敢奢望能伤到二老,其目的仅是为了赢得短暂的时间让我们由被动转为主动而已,后面的事情,就交于我和邪月来做了。
“动手!”柳无伤爆喝一声,掌中牙签化作百道寒芒,出其不意直向二人面门攻去。“牙签”出手之后,柳无伤也不管成功与否,转头撒腿就跑,逃之夭夭。
与此同时,“没落”变魔术般在我的手中出现,转瞬间化作一条黑色巨龙向二人吞噬而去。霸道、决绝的黑色刀罡中充满了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这亦是我毫无保留的致命一击!
一击!我只求一击。
倘若这一击不能奏效,就意味着我们有可能永远无法逃出生天。
感受着惊心动魄的一刀,二老骇然,黑龙铁袖一挥,一股大力将漫天银针尽数击飞。接着,一声龙吟,白虎掌中的“真武剑”夺鞘而出,闪烁出耀眼的白芒,堪堪迎上“没落”,黑白两道刀罡猛烈地撞击到一起,嘭的一声,石桌经受不住强大压力化作点点尘埃。
白虎向后退了小半步,而我却丝毫未动。
我心中叹息一声,即便这仅是极其微妙的优势,我们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他们这个时候居然还敢拖大,明知我们这一刀的威力还让白虎一人来接,当然,以他们的变态功力来说,的确不存在什么人能值得他们联手,他们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
只可惜,我们这边还有一个邪月。
邪月突然娇叱一声,漫天魔音实质化般在空气中波动起来,婉转妖异,摄人心神。
醉剑等人虽早依言先将耳朵堵住,仍免不住心兢神摇,灵台失守;赵剑儿功力最弱,更是受不了魔音的媚惑惨呼一声仰天栽倒,人事不醒了。南宫倩与上官蓉芳心大乱,真气混乱,只觉浑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半分力道。除我之外,唯有柳无伤安然无恙。
黑龙骇然变色,脱口道:“天魔音!”他所受媚术的影响居然极小,瞬间的惊愕之后再不管白虎生死,骤然向湖边急掠,落荒踏水而逃,以他轻功修为,勉强可称“踏水而行”,虽然湖水淹过脚面,好在身上衣裤都不浸水。
邪月的天魔音,本已在白虎意料之外,黑龙一逃,更是魂飞天外,立时战意全无。
白虎心神失守之际,“没落”重重刀浪已然攻至,白虎左支右吾,数招之间便被我点中穴道。
当我不经意将目光转向醉剑时,却发现他呆若木鸡地愕然望着湖心,再看他身旁的南宫倩与上官蓉,竟也与他一般模样,流露出来的表情已不足以用惊诧来形容。我急然转头,亦看到了使自己极为震惊的一幕。
邪月飘渺的仙姿竟虚空踏在湖上,形成一道虚影,正以极快的速度向黑龙逼近过去。
哧哧破空之声不断从她的纤纤素指里弹出,赫然是一粒粒黑白棋子,邪月似在用棋子摆成一条通往对岸的通道,每每踏在棋子之上,仿若凌空虚渡一般。此举简直不是人力所为,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等真正施展出来,更是难上加难,令人叹为观止。
三道寒光从邪月手中暴射而出,直取黑龙三处大穴道,黑龙头也不回反掌击飞棋子,如此一滞,他便减缓了势头。如此反复三次,邪月人已紧仅贴在黑龙身后,黑龙魂飞天外,对他来说如此渡湖已是极限,哪有余暇兼顾邪月的威胁。只见邪月樱唇轻启,仿佛对他说了什么,黑龙身躯剧震,居然主动递回“圆月弯刀”,然后,安然向湖下沉去,再不见浮上来。
黑龙自行了断了。
突然,对岸发出了一声轰天巨响。
被我点中穴道的白虎顿时面如死灰,惨呼道:“落闸了!落闸了!”
邪月在对岸巡视了一圈,飘然回到这边,幽幽叹道:“千金巨闸已落,看来我们只有等了。”
微微的魔音让醉剑等人有些失神,白虎变色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天魔音?”
邪月却不答他,幽然反问道:“苏远山,没想到你竟与萧秋水走到一起,这五十年过得可好?”
我与醉剑等人俱是一楞,五十年前,苏远山既是武当掌门,又是江湖中所公认的除三大宗师外武功最强的几人之一;而萧秋水则是魔门继“妖刀”齐远之后的刀道第二高手。虽然我早料到二老身份特殊,却没想到居然如此显赫,再由邪月亲口道出,心中仍不免一阵惊讶。
“你是魔后!”苏远山的瞳孔开始收缩,若非魔后,谁能将天魔音练至如此至境?苏远山旋又叹道:“老夫与萧秋水在此躲了五十年,没想到还是难逃噩运,这是命啊!”
我淡然道:“只要你想办法放我们出去,我赵丰绝不为难于你!”
苏远山摇头道:“巨闸一落,神鬼难逃,你们根本不可能出去。而且,我与萧秋水的命早已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