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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得水勃然色变道:“多久的事情?”
“就在你和她亲呢前约一个时辰之内。”
“这么巧,她和贾笙及我的事都被你遇上了?”
“遇上你和白芝的是我,遇上白芝和贾笙的也是我,只不过刚才是小熊看到你一个背影进入这洒家,我才找来的。”
鱼得水道:“小熊说贾笙在河边上吊的事……”
小熊道:“那不过唬白芝,叫她尽快离开你我们也好谈话,现在我以为我们也该到河边看看白芝有没有一点同情怜悯之心?”
三人来到河边,谁也没有看到。
汤尧道:“以白芝的无情,她不会到河边救贾生的,当然贾笙也不会真的为了这事上吊。”
三人回到客栈后,小熊拿出了以前白芝珠花上掉落的一片金叶子交给鱼得水,要他好好收藏。
以后遇她一对便知,但鱼得水没有接过。
鱼得水可以不信任任何人,汤尧的话他一定信。
“小熊、小郭,偏劳二位……”
小熊道:“是不是要我们二人踩白芝的脚印?”
“不是,请马上烧水我要洗澡。”
“小事一段,一会就好。”
“不!你们断地烧一天,我到少要洗一天,一天之中换五六次水,二位就开始吧!”
汤尧道:“这又何必,以后知道是块什么料子就成了!洗只能洗去皮肤上的脏物,内心的要慢慢地洗。”
鱼得水道:“至少也要先把身体洗干净。”
鱼得水连饭都不吃,整整在池中泡了一天。
一共换了七次水,烧了一斤干柴。
五人化妆易容,一路南下,也听到不少消息。
第一是太子和永、定二王下落不明。
其次是李闯放了陈圆圆以止追兵。
这一手未收到预期效果。
吴三桂及孔有德的明朝降将在阿齐格及多铎的指挥下,势如破竹,而且吴是追猛打绝不放松。
理由十分单纯,吴的禁郁被李闯王玩过。
这是他无法忍受的事。
他们一路南下,李悔和汤尧走得很近,汤大哥长,汤大哥短叫地好亲热,鱼得水却十分孤寂。
她深深相信过去李悔说过的,看到李双喜和白芝在御花园水榭中,李的手伸入白芝的内衣的事。
当时他十分恼火,以为这是最恶毒的侮辱。
他曾在李悔脸上吐过唾沫。
一路上他们还听到清廷又命肃亲王豪格率大军到四川,张宪忠—战即垮,被清将雅布兰一箭射中前额落马。
不一会被剁成肉泥了。
再过十余日,又听到李闯王的消息,李自成率小股匪盗到了武昌,遁入九宫山,只剩下数十骑了。
附的村民知为巨盗,一哄而起,就用锄、铲之类农具砍死了独眼龙李白成,并擒获李的叔及小妾,还有死党朱星及刘宗敏等人。
送官后不久处死,到于军师李嵌早为刘宗敏所谮而被李自成处死。也有人说,李自成是死在张宪忠面前的。
李悔听到这个消息,绝食一日以示悼念,李自成毕竟是她的生父,但又焚香感谢上帝,祸害已除。
最重要的消息是清廷除去李闯王及张宪忠两巨寇之后,就要对付偏安江南的弘学帝了。
而目前缺乏的自然仍是大量的军费?
鱼得水道:“我们先到终南山还是先筹军费?”
汤尧道:“先到终南山去。”
鱼得水道:“李闯在撤出北京之前以骡马运走了金银亿两,这些金银可能还没有动用。”
汤尧道:“八成,李悔,你的看法呢?”
李悔道:“传言中李闯及其心腹已死,但一直未听到李双喜的下落,捉住此人必能获得大量金银财宝。”
汤尧道:“果然是个好主意,但到何处去找漏网的李双喜?”
李悔道:“我知道他有个好友在武当山附近。”
汤尧道:“你以为他会到好友处暂避锋头?”
“可能。”
汤尧道:“反正咱们所去的地方总要经过武当山附近,何不碰碰运气去找一下?”
和鱼得水一商量,他自然点点头。
只不过他们仍照原订计划进入黄山兜了一下然后悄悄溜走,让白雨亭及南宫远去找“菊夫子”了。
半月后,他们来到武当东南的南漳县城内。
据李悔说,李双喜有个生死之交的好友住县城内。
某次李双喜被官兵包围,万无脱逃机会,幸此人所救。
自那次起,二人立刻即成为莫逆之交了。
李双喜给了这人一笔钱,叫他找个不为人知之处作生意,这人就在此处落了户,他开了一家妓院和赌坊。
和李双喜交好的人,哪会有好货?
五人先住入客栈,分房而居,而且仍然易容。
鱼、汤二人在茶馆喝茶,居然遇上了李双喜。
李也易了容,但易容术不高明,立即被认出。
李先喝完离去,由汤尧跟踪?
眼见他进入一个赌场。
大凡赌场半明半暗,对官方自是暗的,但也无人敢检举。
这是因为大发赌场的主人是个狠角色……“剥皮金”。
汤尧跟入一看,果然和“剥皮金”是好友。
李双喜就隐在这儿,回去和鱼得水一商量,先到赌场去痛宰他们几百两,然后再双禽李双喜。
到赌场去的只有四个人。
李悔可能太眼熟,会被李双喜认出来,只好留在客栈中。
赌场的院子很深,屋屋客满。
因为本赌场资本雄厚,来头很大,在此聚赌不会被官家抓去。
二人兜了一圈,在一处牌九桌处停下。
“两位两玩玩吧?正好我也不想玩了!”出门让了位。
鱼得水坐下来,汤尧站在他身后。
庄上是个中年女人,目光炯炯,衣着平平。
一看就知道又是“郎中”或“花惑”之类人物。当然一定也是一个内外兼修的高手,这女人台面上有块金砖(八百两的)也就是鱼等铸成关帝金身的那一种,压住了一大叠银票,几乎没有零碎银子。
另外三家也都有不少的银票,蒜条金或百票两以上的银元宝等,鱼得水掏出不少银银票。
庄家道:“朋友,最低的注是一千两……”
“不大,不大!”鱼得水道:“最高的注是多少?”
庄上道:“没有限制,但离桌前一定要结清赌帐。”
鱼得水道:“大嫂最大的偿债能力有多大?”
庄上道:“你希望多大?”
鱼得水道:“一两左右如何?”
“是白的还是黄的?”
“当我是指白的。”
庄家晒然道:“那不是个大数字。”
鱼得水道:“这才有点赌头!”他发现另外二家已推出了赌注,一家三千两,一家六七千两之谱。
鱼得水也推出九千两。
投石问路推出九干两已经不错了。
这工夫鱼得水道:“小汤,认识吗?”
汤尧道:“‘剥皮金’金风的老婆秋三娘。”
“原来是她!这一对不单纯哪!”
汤尧道:“在‘松竹梅菊’四绝面前就不足为惧了。”
二人当然是以“蚁语蝶音”交谈的。
庄家道:“请离手!”也就是手要离开自己的赌注。
骰子打出,一枚在鱼得水面前台上打转不久停下。
正好是庄上拿第一把牌。
秋三娘皱皱眉道:“不大顺手……”
不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她本意并不想拿第一把牌的?
如本意不是拿第一牌,那就骰子没有打好。
如非庸手,要打出自己想到的点数的骰子是不难的。
这一把庄上六、九点,鱼水八、九点。
其余两家一是三点、“闭十”,一是三、六点。
庄上收了这两家还不够赔鱼得水的。
第二次骰子打出,又是“五在手”。
庄上发现又有一枚骰子在鱼得水面前打转后停下。
秋三娘笑笑道:“这位小哥有点道行了吧?”
“道行?”鱼得水道:“在下非僧非道,有啥道行?就是玩玩牌九、骰、宝也不过才五六年历史。”
“小哥今年几岁了?”
“二十二。”多说了四岁。
秋三娘还是分了牌,看着鱼得水放下牌才揭他自己的。
一看之下,面色又变了。
鱼得水是七、九点,庄上一、二开步走。
另外两家一家是前九后对,一家是八、九点。
可以说是庄家通赔。
她知道遇上了碍手,使个眼色,左边有个人立刻离去,不久找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剥皮金”。
金风往秋三娘后侧一站,秋三娘立刻让座。
金风道:“朋友们!这样赌不过瘾,注嘛!下大些才有意思,下呀!下注呀,……”
鱼得水推出六七张银票。
这六七张到少可以看清五张的票面,约计一万八千两,这数字也比另外两家多两倍有余。
似乎仍比庄上所希望的台面少了太多。
骰子打出,其中一枚先是在鱼得水面前打转,接着转回庄家面前却前,却仍未停下,但和另一枚一碰又回到鱼得水面前的银票处停下来。
又是“五在手”。
金风冷冷一笑,道:“邪门,不过嘛!小事一段!”
他的所谓“小事一段”,大概是指鱼得水的台面不大吧!
就算输了,赔他的一万八干两也没啥了不起。
鱼得水很干脆,大家都配好牌,他先掀开。
居然是前五后八点,这点数固然不是最小的,们却绝不算大,哪知庄家一掀,竟是二、四点。
另外两家都输。
金凤对秋三娘道:“照赔!”
秋三娘先点鱼得水的台面,本看出一万八干两,但另外两张票面被挡住,此刻上翻,秋三娘擦擦眼睛你细望去,发出一声惊叫。
是怎么回事?原来一张的票面十七万两,另一张的票面是二十三万两。
加起来正好是四十万两之谱。
秋三娘要翻脸,金凤子一按道:“朋友们玩了个小花梢,把两张大票故意遮盖起来。”
汤尧道:“这只是巧合,两张票面未露出来,但到少要赢才能行,要是输了盖起来也不成是不是庄家朋友?”
金风挑挑眉毛说道:“照赔!”
秋三娘很听话,一文不少,照赔不误。
这一次牌洗好之后,金风一下子推出三十来张银票,可隐隐看出其中有的票面超过二十万。
当然也有一万两或三万两。
鱼得水只推出了五张银票子,两张看不到票面。
庄家以为一对少也有二三十万两。
因为可见到票面的三张,计二十万两左右。
骰子打出,没有原先的阻象,未在鱼得水的面前打转。“七对门”,然后分了牌。
鱼得水是七、九点,另外两家都小于他。
金凤是前八点,后“么蛾”一对,这当然是通吃牌。
秋三娘这次脸上有笑容,收起鱼得水的票子上点。可见票面的是十二万左右,看不见票面的两张加起来才三千七百两左右。
不但秋三娘的脸色拉长,金风也轻哼了一声。
这显示好像明知这一次要输似的。
“慢着”鱼得水把秋三娘手中的银票夺了过来,道:“不该先点点庄家上的台面有多少吗?”
金风道:“到少也有你的几倍吧!”
哪知一点之下,票子张数不少,最大的才一千多两。最少的也有三百多两的,统通加起来才三万零几两。
金风和秋三娘傻了眼。
他们都不信庄家面前那一堆票子中最大的只有千余两,到少也有三张以上是二十余万两票面的。
金风站起来四打量,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人物。
况且秋三娘刚刚还站在他的右后侧。
当然他们忽略了一个人,小郭专门作无本生意的能手。
他妙手空空地趁机把庄上一堆票子中的大票抽走。
也可以说是鱼得水故意要输这一把的。
要赢大钱,必须先输点,放了长线才能钓大鱼。
再点点未推出作台面的银票中,果然有那几张大票面的银票在内,金风楞了半天。
秋三娘埋怨道:“金风,我看你是输昏了头!”
金风也不敢说不是自己忙中出错,没有把大票推出来。
再次洗牌、砌牌推出了所有的台面。
鱼得水道:“多少?”
“百万左右。”
鱼得水点了头,金凤小心翼翼地打出了骰子。
奇的是三枚骰子叠在一起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两枚则有,这当然算数,但无不称奇。
最上一枚两点,拿下这一枚,第二枚也是两点,最下面一枚是三点,“七对门”,金凤面色骤变。
因为他非拿第一把牌子不可,不然就会输。
现在他才知道鱼得水的内功历害玄妙,巧妙地控制了骰子。
当然若是鱼得水不知他如何做了牌,又如何控制骰子?要把骰子控制为几点自己才能拿大牌。
所能难就难在完全知道对方洗牌时做了几副什么牌?打出什么骰子才能拿到最大的牌才行。
这就要十分精准,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鱼得水道:“庄上请分牌!”
金风知道栽到家了,但就此翻脸才不够场面哩!
分了牌,也揭了牌。
鱼得水只拿了一副二号牌,也就是说只赢庄家,却不能赢另外两之一的牌。当然鱼得水不是庄家也不必赔那一家。
他所以不拿最大的一副,也仍想造成对方的幻觉,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