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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悔未看到鱼得水来此后的事,她是刚来的。
白芝以为李悔稍后必会杀她,趁她搜衣时,抓起她自己的衣衫窜起来穿窗而去,自然是赤裸的。
要是换了别的女人,即使是为了逃命也不会赤裸逃走。
深夜有点凉,她长了这么大还没有完全赤裸奔掠。
浑身凉凉的,轻轻松松地,有一种奇妙的快感。
李悔见她逃了,以为银票还在她的身上。事实上李悔最担心的是鱼得水的下落。
她要问清白芝,鱼得水去了何处?
于是李悔立刻追了出去。
此刻也不过是在更左右,街上还有行人。
她们虽是在屋上掠来跃去,在下面看来却象是空中飞人一般,有人看得真切些,不由大呼。
“这是什么玩艺儿?”
在下面看上去,白芝长身之掠,真正是毫发可见,一目了然,有人以为是妖孽,也有人大叫“过瘾”!
白芝当然并没有裸体狂,她也想找个地方把衣衫穿上。
她知道李悔在后面穷追不舍。
她窜入了一座破窑中,李悔的江湖经验老到,小心翼翼地进入,道:“白芝,你把鱼得水藏在何处?”
破窑中有回音,但无白芝。
“白芝……白芝……”
李悔听出在后方有穿衣的声音,道:“对你来说,穿不穿衣都是一样,白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白芝道:“李悔,谈到脱衣的事我忽然又有奇想了。”
“什么奇想?”
“关于我们的胴体……”
“胴体怎么样?”
“有人说人你的胴体不比我差。”
李悔道:“怎么?你一为人进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白芝道:“甚至也有人说你比我好!”
“关于这一点,我不愿置评。”
“不愿置评就暗示你比我好。”
“这倒不敢就暗示你比我好。”
“这倒不敢自大自狂,至少不比你差到那里去就是了。”
“李悔,你要不要比一比?”
“比什么?”
“比身体。”
“我才不象你,动不动就……”
“得哩!你以前还不是动不动就崩断裤带。”
“撼断裤带只是诱失望分散精神,并无他意。”
“你敢比一比吗?”
“为什么要用‘敢不敢’这句话?”
“因为比我好的胴体太少了。”
年轻人好强争胜的心理特别强,李悔道:“别吹成不成?”
白芝道;“那就试试看吧!”
李悔道:“八成你是包藏祸心,是不是?”
“绝不!”白芝道:“我现在已经不和你争了。”
“为什么?”
“因为我决定了今后的方向,那是极大的转变。”
“你是说不想再争鱼得水了?”
“是的,我要的已得到,他在十亿两,我要的是一度缠绵,我们都已达到了自己所要求的望。”
“你们又作了那事?”
“正是。”
“在那小道观之中?”
“对!”
“十亿两已送给他了?”
“正是!”
李悔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这次交易,可能是有史以来色情交易中最昂贵的一次了,十亿两买这春风一度……”
白芝道:“你为鱼得水骄傲?”
“也为你骄傲。”
“为我?”
“正是”。
“我花十亿两一度春风,有什么值得骄傲之处?”
“十亿两买一个男人的贞操,你很了不起!”
“你错了!他以十亿两出卖贞操一次固然不对,那却要看牺牲贞操的代价是什么,对不对?”
“是什么?”
“是为国为民。”白芝道:“以‘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伟大抱负做这种事的人,还不够伟大吗?”
“这个……”
“你现在还以为他不贞吗?”
“的确,为国为民以自己的贞操换十两作买卖,非但不下流,而是史无前例的君子作风。”
白芝道:“你一定会说:你买他的贞操,不以为很残酷吗?”
李悔道:“不错!我正要问这句话。”
白芝道:“我这么作也只是临别记念,因为我和他以前有过很多次,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知我不贞之后再和我玩,那才珍贵。”
李悔道“正因为他已知你不贞,你仍以十亿两为饵,才显示你的狠毒与自私,你伤了他的自尊。”
“可是站在他为国为民的立场,他的自尊绝不会受到伤害,而我自己却有一种成就感,你不以为……”
“我种成就感就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李悔,你愿意比一比吗?”
李悔点点头,比美是女人最最向往的。尤其是自己有把握,以为绝不输入的女人。
她们又脱光了衣衫,二人都燃了火焰子。她们先是面对面相距四、五步,互相打量。
然后再缓缓转动身子,使对方看清了侧面、背而,上自头发,下至脚趾,一而再地转动着。
双方都能不承认对方的胴体几乎没有瑕疵。
只不过却都不愿主动地夸赞对方。
火焰子几乎同时熄了,破窖内只有穿衣服声。
然后白芝道:“你以为如何?”
李悔道:“不错!”
白芝道:“仅仅是‘不错’二字?”
李悔道:“比不错又略高一筹,我呢?”
“也很不错!”
“也仅仅是比‘不错’稍好一点而已!”
李晦道:“这正是为什么鱼得水最初不承你不贞的原因了,甚至我最初说你贞和李双喜来时,他曾把睡沫吐在我的脸上……”
白芝道:“那是很强表现。”
“因为他喜欢你,不愿听到那种话。”
白芝道:“李悔,今夜看到你的胴体,至少我以为你比我好,我是说再加上你的清白与坚贞。”
李悔道:“你有何打算?”
“两个月内我要出家了。”
李悔叹了口气,白芝道:“我同乎能猜出你的想法。”
“什么想法”?
“有关我出家的事。”
“说说看!”
“以为我绝对熬不了太久,你以为我不能没有男人。”
李悔道:“不!真正熬不住的原因绝不仅仅是没有男人的生活,而是人类乃情感动物,不能没有亲情、友情乃至于天伦之情,除非一生下来就一人独处。”
白芝点点头,两人分了手,白芝曾告诉李悔,鱼得水送银票去了,两人似已消除了对敌状态。
在那小道观中,三人还卧在地上及床上。
床上的是“火神”苗奎。
地上的是李双喜和“白袍老祖”麦高。
这些入都是被点子穴道,而且都是重要穴道。
只不过“白袍老祖”被多点了一次。
因此,他们解穴的时间都差不多。
由于床上的苗奎被点穴的时间短,开始解穴的时间也短,但他的功力比李双喜稍稍深厚些。
这就是三人几乎同时解开穴道的原因。
三人同时跃起。他们同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李双喜一看是这两个人,不由大惊,抓起衣衫穿窗而出,和白芝一样。
他这种人当然也是逃命要紧,其他一切不管了。
苗奎见是“白袍老祖”麦高,也是心惊不已。
麦高牛眼一瞪道:“苗奎,你看什么?”
苗奎道:“苗老贼,你在这儿千什么?”
“嘿……”麦高道:“怎么样?得手了吗?”
苗奎道:“你呢?栽在何人手中?”
麦高不知栽在何人手中,但猜出是女人。
他是卧在地上,面孔向下,所以看不到那人的身子,但可以看到一双女人玲珑玉足,以及嗅到身上的香味。
麦高道:“老小子,我要教训你!”
“你还差点!”
麦高正要扑上,苗奎道:“慢着!咱们总要先把衣衫穿上,再动手不迟。”伸手去抓衣衫。
麦高当然知道,他的火器都在衣衫中,立刻贴上,苗奎号称“火神”,全身都是火器,—卜分霸道。
当然也不一定都放在衣衫中。
他也知道,论武身手,自不如麦高多多,他扭身一闪,知道对方不会让他取到衣衫,伸手自耳朵中取出一个小指头大小的东西,突然弹出手。
麦高非但身手高,经验也老到,他疾闪之下已堪堪闪过这件小东西,但这东西在墙上爆炸开来。
东西小,爆炸力不弱,石屑飞沙声音也很大。
就在小东西炸开时,麦高稍一分神,苗奎的发髻已开。
他一手掷出手中另一件拇指大小的东西,另一手已抓到了衣衫,掷出后射出窗外,接是一声大震。
麦高深知厉害,他闪得也够快。
也就是在苗奎掷出那东西之初,他已就地一滚。
这也是他免于重伤的原因。
这一次真翁他惹怒了,抓起衣衫穿出窗外疾追,但不久就追丢了人,恨恨不已,这才穿上了衣服。
十五 喜新厌旧、鱼得水又迷李悔
小熊和李悔又在一起了,不久居然遇上了小郭。
这三人在一起,花稍会造反的。
小郭道:“鱼老大呢?”
李悔道:“送银票去了。”说了经过的一切。
小熊道:“白芝这女人真是烂透了!”
小郭道:“虽是烂桃一个,想她的人还不少呢?”
李悔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小郭道:“南明情况很不妙光靠一位史可法还不成。”
小熊道:“的确,崇祯死得如此之惨,弘光小皇帝还在,整天酒肉纵逐淫乐不已,真是没有心肝。”
李悔道:“天下已不是弘光一个人的天下,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为了江南人民生灵也该尽我们之力。”
小熊道:“鱼老大也是这么说的。”
小郭道:“既然老大以为是对的,咱们就听他的,咱们弄钱去。”小熊道:“怎么个弄法?”
李悔道:“大概又是进赌场吧?”
“这一次不是。”小郭道:“人所共知,奸佞马士英和阮大诚敛聚无数,贪渎成性,据估计他们的储蓄,不包括房地产,每人最少也有五、七亿两。”
小熊道:“会有那么多吗?”
李悔道:“这数字可能还保守了一点。”
小郭道:“这些贪官污吏的钱,抢之偷之绝不为这咱们就先把他们作为目标,弄了就送给史大人。”
李悔道:“我个我不反对,但如何进行呢?”
小郭道:“我认识马士英的妹子马琳。”
李悔道:“即使马琳和你有一手,也不会帮助外人把她兄长的存金弄走,这一点你要三思才行。”
小郭道:“当然要骗她。”
李悔道:“男人就是不能专一。”
小郭道:“李悔,为了国家社稷,我以为这不算什么。”
李悔道:“阮大诚呢?”
小熊道:“到时候自有办法,也交给他好了,我们来接应把风。”
李悔道:“我能为你们帮什么忙?”
小郭道:“你在暗中策应,万一我穿了梆失败了,你也好放冷箭救我一直。”
李悔道:“我不是变成皮条客了?”
阮大诚居要津,和马士英一起在朝中可以呼风唤雨,贪赃枉法,上下其手,百姓们怒而不敢言。
这天阮大诚回府,他的轿子进入大门不久,后面又来了一乘轿子,守门的一拦,道:“轿子里是……”
轿中有个女人声章娇声道:“怎么?阮大人的人还要向你们这些下人先报备打招呼不成?”
守门的自然不敢得罪,立刻放行。
轿子停在中院门口,窜出一人,正是小郭,另一人还在轿中,又抬了出去,根本未受到大六拦阻。
这个轿中的女人,正是田卿的小妾水仙。
上次和小熊混入田府中,小熊玩了田卿的小妾玫瑰,小郭是水仙,而且由于治好了马士英寡妹的阴阳症,和马琳打得火热。
这一手不过是把小郭送到阮大诚府,见机行事而已。
这些恶吏贪官只知声色马,他们的家人和妻妾以样学样,也就不会有什么操观念了。
小郭是男扮女装,有所谓“三分人才,七分打扮。”经李悔细心的为他化妆,看起来也挺养眼。
她迈开大步东望望西瞧瞧,宅第太大,恐怕迷路。
直到有人心好奇的眼光看他时,才知道自己走路不象个女人,李悔教过他,但一不小心,就原形毕露了。
这工夫正是晚膳时刻,来往走动的人不多。
找了好一会,小郭才来到一个大院落外。
这时有两个丫环提了一个大食盒走也来,高的低声道:“三夫人真不好侍候,菜嘛!油水多了不成,少了也不成,淡了不成,稍咸了点也要挨骂……”
另一个冷冷地道:“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长得好看些,她的出身也未必比我们高到那里去!”
不久正屋中走出两个丫头,小郭立即亲入厢房中,待两个丫头出院之的,忽见正屋中走出一个十分所轻的女人来。
小郭大为惊眼,有钱有势就能讨好看的女人。
金钱虽不是万能,却是很管用的。
这女人大约不超过二十五、六岁,细眉大眼,走起路来真如随风摆柳。
衣着华丽无比,真是个尤物。
她亲自闭上门,到了厢房窗外低声道:“出来吧!今夜是不会有人来的了……”
这美妇说完就回到正屋去了,小郭正要出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