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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高道:“说吧!”小郭道:“李闯你听过没有?”
“当然,那巨贼已经死了。”
“人死了却留下不少的财宝。”
麦高眼睛一亮,道:“财宝?多少?”
小郭道:“毛估一下,三十亿两左右……”
麦高一紧原张,原地转了一周,正是所谓青酒红人脸。
财帛动人心。
麦高道:“小子,真有那么多?”
“老头,你真是少见多怪,据说,李闯自北京运出的金银就值二十亿两,在其他地方搜括的还不包括在内。”
麦高道:“这个听说过。”
小郭道:“你供给消息,你出入力,咱们发个大财。”
“藏金地点。”
麦高道:“在什么地方?”
“地点有五处,如果是你麦老头,那么多的金子和宝物,也不会都藏在一个地方吧?”
“对对!不会的。”
“好哩!老头,你有没有意思合作?”
“有有!”
“那就先把这批金子送到扬州。”
“到扬州干啥?”
“送去就成了,何必多问?”
“是不是送给史可法,他现在正是开府扬州。”
“老头,我们知道你是马士英的人,但马也好,史也好,都是为了大明,此时此刻还分谁是吗?”
麦高道;“小子,这话是不错,国难汉头,自不应分彼此,应该共赴国难,介用阮大人的家财去救国……”
“怎么?他的钱不是贪渎而来的?”
“小子,这是偏激之言。”
“老头,你合不合作?闲话一句。”
“不合作如何?合作又如何?”
“合作,把全部的财宝分你三分之一,也就是约十亿两。”
麦高不由心动,十亿两,他这辈子也从未想到过自己会拥有这数字,“发财”这两个字,那个不爱听?
这的确是个天文数字。
麦高道:“你这小子,怎知个这大秘密?”
小郭道:“老头,你难道,不知道李悔是李闯的女儿?”
麦高道:“知道,可是她和李闯合不来?”
“不管合不合得来,他们总是父女”。
“李闯的大秘密绝不会告诉反对他的女儿。”
“老头,你可别忘了,李闯不告诉她,她的心腹部下如军师李严,就是李闯的智襄之一,他对李悔很好。”“他把秘密告诉了李悔?”
小郭点点头,道:“如何?”
麦高何等身份?怎会和他们合作道:“小子,凭老夫的身份会被你们利用?真是作梦。”
“怎么?说了半天,又不想合作呀!”
“想想看,老夫制住你们,非旦可以独吞三十亿两,而且眼前这一车的金子不是也落入了我的手中了?”
小郭道:“老头,你没有良心,黑吃黑呀!”
“良心多少钱一斤?你们有良心会盗走人家人部财产,而且使其奸夫淫夫一起逃亡,这也是良心?”
小郭站了起来,道:“老贼,你以为吃定了我们?”
麦高道:“当然,你们三人加起来,接不下老夫三十招。”
小郭道:“老头,现在你说句话已经太迟了!”
麦高一惊,道:“这话怎么说?”
小郭道:“你已经中毒了……”
麦高一运真气,果然滞碍不通,道:“小子,你敢暗算老夫?”
小郭道:“这能怪我们吗?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小郭懂医术,善用迷药,不久前因用迷药使李双喜和贾笙都躺下了,对付麦高用量自要多些。
麦高一跃而起,眼前金星迸射,摇摇欲倒。
原来小郭是坐在麦高的上风头处。
只不过贾笙是坐在小郭平行位置上。
这工夫老贼已经不支倒地。
小郭道:“贾笙你呢?”
贾笙道:“郭小侠放过我,我很感激。”
“你对老贼的行为有何看法?”
贾笙道:“师为马士英的心腹,我劝过他投靠史大人,但都没有用。”
“他醒来之的,你能不能阻止他追我们?”
“我会尽力。”
小熊道:“小郭,何必冒这份险?”
小郭道:“贾笙和他师父不一样。”
“可是老贼醒来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依你如何?”
李悔道:“我来处理这件事……”
上前连拍老贼七八个经脉上的要穴,老贼已中了迷药,不会感痛苦。
要是清醒的,废除武功的痛苦是十分难忍的。
贾笙道:“李姑娘,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不!”李悔道:“刚才小郭试探他,已探他他的意图,居然想独吞,吞了以后必然杀我们灭口。”
小郭道:“对,所以我才迷倒他。”
贾笙道:“李姑娘,家师能不能恢复功力。”
“那要看他的造化了。”
小郭道:“咱们走吧!”
白捞又遇上了李双喜。
那是在一家客栈中,李双喜咽不下这口气,非找到不可,这儿是一客栈中的一个偏院,很幽静。
大约是晚膳之后时刻,天刚黑。
李双喜站在门口,在灯光映照下,一脸杀机。
白芝站在正屋迎门桌边喝茶。
乍见李双喜不由一惊,但立刻就泰然了。
“今夜你还能逃得了?”
白芝道:“我为什么要逃?”
“怎么?靠山在此?”李双喜一双贼眼疾转不已。
白芝道:“什么靠山?”
“鱼得水。”他就怕鱼得水,也恨鱼得水。
“鱼得水会在我这儿?他对我已经倒胃口。”
李双喜道:“咱们这笔帐怎么算?”
“怎么算,也算不表!”
“什么意思?”
“我不找你算帐就不错了!”
“找我算帐?”
白捞一字字地道:“当初若非你以暗算手法使我失去抗拒力而奸污了我,我怎么会自暴自弃而走上偏锋的?”
“你是个天生的骚货,却赖上了我?”
“不是那一次失身,我白芝不会有今天,老实说,抚今追昔我已经对前途失去了信心,你杀了我也好。”李双喜道:“那太便宜你了,财宝呢?”
“早就转手了。”
“送给鱼得水了?”
“应该说送给了史可法大人,作为军需的挹注。”
李双喜道:“所以我要宰了你。”
“要宰你就下手吧!但我不会束手任你宰的。”
“你那两手还未放在我心上。”
“试试看吧……”
李双喜出了手,白芝当然要接着。
其实二人是差不多的,只是李双喜学得太杂了。
过去他在李闯身边,红人一个,一千高手都奉承他。
于是张三传三招,李四传几式。
就这样他变成一个谢手,这当然也要归功于他的苦练。
白芝虽然心灰意冷,行将出家,却也不想死在他的手中。
她一旦力拼,李双喜要在七八十招内撂倒她太难了。
只不过李双喜非击败她不可。
他的藏金已被她骗走了,还说要和他到西域去大干一番,自己创建一个王国呢?李双喜越想就不是滋味。
六十招后,白芝不支而失招了。
李双喜道:“要宰你之前,我还要玩你最后一次。”
白芝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白芝怎么也拼不过一百招,中了两掌之后,摇摇欲倒,这工夫,李双喜出指逾电,白芝应指而倒。
“我说过,要先玩你,来一次临别纪念……”
他抱着白芝入屋,正要把她放到床上,一支手已搭在他的右肩上,道:“把人好好放下来……”
“是汤尧?”
“不错!”
“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
“知道一点”。
“知道这些还要帮她?”
“问题是她当初失身于你不是自愿,你已经先犯了强奸重罪,失去立场。其次,李闯的钱搜括于民间,正是民脂民豪,用之于国家谁不日不宜?”
李双喜道:“这似乎不大公平。”
“本来应该杀了你,让你们巨贼父子在地下团圆:可是我仍然给你一条自新之路,以观后效!”
连点三个穴道,白芝的身子掉在床上。
汤尧道:“白芝,你的坠落真叫人扼腕!”
白芝道:“我也为自己扼腕!”
“鱼得水对你的容忍是空前绝后的。”
“我以为你要成全他,最好还是自我约束、检点些。”
“不久的将来,人你会看到的。”
汤尧道:“鱼得水呢?”
“到史大人处送巨款去了。”
“多少?”
“几十亿两?”
“李闯的私蓄的大半,当然有这么多,要不为什么李双喜要杀我?”
“你是由他手中骗走的?”
“对,他对我说了九处埋金藏宝的地点。”
“于是你告计鱼得水?”
白芝道:“正是。”
“如今他已被制住穴道,要不要杀他?”
“本来以前想杀他,现在又不想了。”
“为什么?”
“因为这久的将来我要出家。”
“你以为这种人应该仍让他四出活动,继续毒人?”
白芝道:“汤大侠自己来决定这件事吧!”
白芝已自解穴道,就往外走,汤尧以为至少该废了他的武功,而且说干就干,立刻下了手,李双喜在地上翻滚哀号不已。
汤尧追出,已不见白芝。
巧的是,白芝一出镇,又遇上了送款而回的鱼得水。
事实上也不算巧,白芝知道他会循此路而回。
“白芝,你要去何处?”
“这你就不必管了。”
“为什么?”
“你和我在一起只会连累你,降低你的身价。”
“不会的。”
“不会?如果不会你会在和我作了那事后,回去泡在池中一整天,而不断换清水?”
“这……”鱼得水道:“那是以前。”
“现在又如何?”
“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
“我以为咱们总是未婚夫妇的名义,却又有已婚夫妇的关系,这是无法否定的事实!”
白芝道:“是什么原因使你想开了的?”
“没什么,只是想通了而已。”
白芝道:“即使如此,我仍要在两个月内去出家。”
“你要出家,我也不拦你,至少在未出家前陪陪我。”
白芝道:“好吧!你是不是很需要我,或者另有原因?”
“也可以之么说,无其他原因。”
白芝道:“我希望你不要太重肉欲。”
“人类的爱,肉欲占了一大部分。”
“白芝,你有没有见到汤尧?”
白芝本不想告诉他,因为汤尧不在身边,他们会有更多的时间亲近,但在身边那就可能不同了。
白芝道:“不久以前还遇见过,而且还亏他救我一命。”
“是怎么回事?”
白芝照实说了。
“走!我们快点回去看看……”
二人回到镇上客栈中,李双喜还在,汤尧却已经不见了,李双喜已停止哀号,躺在床上蜷在一起。
二人离开了客栈,要合去找小郭和小熊等人。
在镇外,突然又遇上了一个女蒙面人。
这个女人鱼得水对她有点熟了。
“这就是‘菊夫子’的后人徐小珠吧?”
她蒙了面。莲足,身段挺美,身背长剑。
鱼得水正要说话,这面女人已经攻了上来。
鱼得水道:“白芝,小心……”
他知道这女人的厉害,立刻全力应付。
十招以后,白芝越看越心惊,这是什么人?居然不逊鱼得水,甚至可以说比鱼得水更高些。
鱼得水真的是心服口服,他学得也快,白雨事临终时还传了他几招绝学,也都施展出来,还是一样。
“菊夫子”的武功的确是天下一绝。
白芝越看越心惊,那知这女忽然攻向白芝一掌。
毫无疑问,这女人并不在乎白芝助战。
甚至可以说想试她自己的实如何?
白芝本就想出手,这就更有籍口。
只不过她出了手,一共打了一十招左右时,胜负未见,这女人忽然收招倒纵,疾如驰而去。
鱼得水和白芝去看得呆了一阵。
白芝道:“这女人是谁?”
鱼得水摇摇头,道:“这也正是我想问的话。”
“似乎功力不在你下。”
当然,应该说还在我之上。
“以前没见过。”
“这是第三次,每次都是蒙面,而且动手几十招之后逸去,不知动机为何?只知道她是‘菊’的后代。”
“菊夫子?”
“是的。”
“她自己承认过?”
“有一次我问她,她只是点头,因为‘菊夫子’的墓在终南山中,墓志铭上记载‘菊夫子’昔年被有施袭重伤不冶,可能是‘松竹梅’三人之一,立碑者名叫徐小珠。”
“‘菊夫子’姓徐?”
“是的,似乎以前在大内当过供奉,曾叫怀宗(崇祯)练他的绝技,但崇祯吃不了那种苦,当然未缑,结果他说的秘密绝技却被架上鹦鹉听到,那时‘菊夫子’似乎姓凌,大概是假姓?”
“是不是怀疑你的长辈是昔年施袭的人?”
“大概是的。”
“她刚才向我下手是什么意思?”
“也许连岳父也怀疑了?”
“那她尚无败象,为什么虎头蛇尾的走了?”
“她只是想看看我们的路子,并不相伤人。”
“‘菊夫子’昔年遇袭之后,对后人谈过施袭者的开功路子?”
“大概是的。”
鱼得水和白芝绝对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