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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屏面色稍霁,摆了摆手,示意纤绵说下去。
纤绵从怀中拿出那本书,哆哆索索地回道,“昨夜绿荫姐姐来让阿丑给云夫人挑一本书,阿丑挑好后,绿荫姐姐却怕不合云夫人的意,如何都要阿丑随着去才放心。可是秀屏姑姑也知道阿丑是个新来的,还不识路,一时走神半路没跟上绿荫姐姐,竟然自己跑到那听风阁去了,听风阁本来就是禁地啊,阿丑可不敢再走了,可不巧正听到那边有异声,最近丫头房里竟说些吓人的传闻,阿丑一想更害怕,拔腿就跑回来了。”
秀屏眉心微动,“听风阁有异动?”
纤绵扑通就跪下了,“请秀屏姑姑明鉴,阿丑绝无半句虚言。”
秀屏想了想,她知道这云珠住的春欢园与那听风阁是两个方向,一时也难做决定,“城主去江都那边了,月夫人一向不愿管这类事情,这样你随我一同去见云夫人,把话说明白。”
纤绵急忙点头应承,“谢秀屏姑姑。”内心里却暗暗地撇撇嘴,邬云珠这次主动招惹,眼下自己却不能动她,只能先忍过这一次,然后再伺机而动。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事情闹大
纤绵跟着秀屏往后院而去,云珠住在后院正东的春欢园中的主屋云裳馆,春欢园中种植的都是木芙蓉,这个时节花开绚烂,一片锦绣繁华,正好应了园名的欢字。
秀屏在主屋前面带着纤绵行礼,“如意阁秀屏携阿丑见过云夫人。”
云夫人正在禁足中,所以秀屏带着纤绵直接就进去了。云珠斜倚着椅子的靠背,拿着茶杯盖拨弄着茶水上面的浮沫,“事情问清楚了,罚明白了,再来回我就是,怎么还把人带来了?”
秀屏笑着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回道,“回云夫人,秀屏本来也是这样想,不过阿丑确有理由,为了让云夫人也明白清楚,秀屏不得已带着她来了,阿丑,把刚刚和我说的再和云夫人说一遍。”
纤绵应声,“是,回云夫人,昨夜绿荫姐姐来让阿丑给云夫人挑一本书,阿丑挑好后,绿荫姐姐却怕不合云夫人的意,如何都要阿丑随着去才放心。可是阿丑是个不识路的,一时走神半路没跟上绿荫姐姐,恍然发现自己竟然跑到听风阁去了。阿丑再愚钝也明白听风阁是禁地啊。阿丑可不敢再走了,可四处找不见绿荫姐姐,正巧听到听风阁那边有异声,吓得阿丑拔腿就跑回去了。”没有说出任何绿荫和云夫人的不是,只说自己愚钝自己路痴,这样总不能再有什么罚她的理由了吧。
云夫人抬眉瞟了一眼绿荫,绿荫咳嗽一声,“我昨夜给你带路带得好好的,既然你承认你自己走错了路,这次耽误了云夫人的事,你也应当知罪了吧?”
纤绵跪下回道,“是,阿丑知罪,还请云夫人大人大量。能够放过阿丑这次无心之失。”
云夫人喝了一口茶,轻声问绿荫道,“红穗呢?”
绿荫摇摇头,“一大早就没见她。”
云夫人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哼了一声,“等她回来必要好好罚她一次。”然后她看向跪在地上的纤绵,“夫人我是大人大量,可是若是此次不罚你,身边的人都开始无心之失了,可如何是好?”
纤绵就知道这位云夫人必定有理由罚她,偷偷撇撇嘴,“是,奴婢知错,也断断不敢再给夫人添麻烦了。”
云夫人对着绿荫拿来的铜镜照了照。看也不看纤绵,“做了错事就得认罚,你就在我门口跪着吧,以儆效尤。”
纤绵给无可奈何的秀屏行了个礼,乖乖地跪在云夫人的主屋前面。这里的地面全都是用鹅卵石铺的,纤绵刚刚跪下就觉得疼痛难忍,可是她并没有哼一声,就这么跪着。
秀屏心疼地蹙眉看了看隐忍的纤绵,叹口气转身走了。
一个时辰之后,云夫人觉得没意思了,就放纤绵走了。纤绵撑起早已发麻的腿,低头谢恩,然后在众人的嬉笑声中一瘸一拐地回到如意阁打扫。
夕阳西下,纤绵在窗口揉着发痛的腿,自我安慰道,其实要是就这样结束了也还不错。秀屏踱步到她身边问,关切地问,“还好吗?”
纤绵装作感恩地含泪点点头,“本来也是我的错,幸好云夫人宽宏大量。”
两人正说着。王妈脸色严肃的匆匆上楼来,低声道,“阿丑,太老夫人有请。”
秀屏打量了下纤绵,蹙眉问,“这次又是什么事?”
王妈迷茫地摇摇头,“只知道太老夫人很生气。”
秀屏也严肃起来,觑了一眼纤绵,似乎想到了什么,“阿丑,我和你一起去。”说完,在王妈的带领下,三人急忙赶到太老夫人所在的秋安所,满园的青翠树木郁郁葱葱,却隐隐有股老屋才有的透心的荫凉感。
太老夫人稳稳地坐在上方,纤绵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一丝一毫师父说的厉害的太老夫人的尊容。太老夫人咳嗽两声,沙哑地徐徐开口,“云珠的丫头绿荫说你昨天去过听风阁?”
纤绵知道八成那两个替罪羊被发现了,脸色越发恭顺,点头道,“回太老夫人,阿丑昨日在给云夫人送书的过程中迷了路,在听风阁那里徘徊了下,并非去过。”
太老夫人眯了眯眼睛,缓缓道,“大约什么时候?”
纤绵想了想,说出自己之前的腹稿,“大概酉时三刻左右。”
太老夫人蹙眉,声音低沉地问道,“和绿荫说的时刻似乎有出入啊,你好好回忆一下,不要弄错了啊。”后面的几个字说得格外有力,气势逼人。
纤绵沉吟一声,继续编下去,“奴婢记得就是这个时辰,绿荫姐姐说的和奴婢有出入也是正常,因为那时绿荫姐姐和奴婢已经走散了。”
太老夫人站了起来走到纤绵的身边,纤绵的心跳如鼓,生怕这位厉害的老婆婆看出些什么,“你身上怎么有血腥气?”
纤绵的心咯噔一声,完了,脚上的伤口还没好,自然身上是有血腥气的。怎么办,怎么办?
太老夫人冷哼一声,语气越发冷冽,“怎么不说话了?看来是你心里有鬼啊。”
纤绵急忙叩首,心思转了百回,诚恳地说,“老夫人饶命,阿丑昨夜未能将书本送到云夫人那里,云夫人今天让奴婢跪了一个时辰,膝盖都磨破了。”
太老夫人狐疑地问道,“此话当真?”
秀屏急忙出来圆场,“回老夫人,这件事奴婢可以作证。”
太老夫人沉默半晌才点点头,徐徐问道,“嗯,那你那个时候听到听风阁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纤绵恰时红了脸,低声说道,“回老夫人,奴婢斗胆就说了,奴婢听到男女调笑的声音。奴婢一来觉得听风阁是禁地,二来觉得这种声音不是奴婢该听的,于是急忙就跑开了。”
“你胡说,我回去的时候,明明红穗还在。”绿荫刚刚被忍冬带来急忙分辩。
纤绵恍作不知,故作惊诧地问道,“奴婢在那里只听到男女说话之声,并不知道是否是红穗姐姐。”
“你说谎,明明我昨日带你到听风阁。肯定是你一醒来,就看到红穗,因为那天的事情怀恨在心便动了手。”绿荫咄咄逼人地说。
纤绵装作吓得哆嗦了一下,“原来是绿荫姐姐故意带我去的啊,奴婢不知啊,不知。奴婢一醒来就在听风阁外面,以为是自己发了梦。”
绿荫就顾着将杀人罪推到纤绵身上,一时着急说了出来,急得赶紧修正,“不是,不是,反正就是你伤了红穗。”
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婢,云珠头脑简单,这绿荫也定然不会聪明到哪里去。纤绵知道绿荫若是想要将此事安到自己身上,必须先得承认她先闯入禁地,所以她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没有进到听风阁里面就万事大吉。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好险好险
半刻的沉默之后,太老夫人咳嗽了一声,瞄了一眼哆嗦的绿荫,舒了一口气,坐了下来,“王不留行,你说说。”
一个白衣男子立于纤绵一旁,纤绵也只看到他的布鞋和白色的衣角,咬了咬唇,不知道这个大夫能说些什么,不免有些惴惴。
王不留行沉稳而古板的声音传来,“回老夫人,那两个人是中了毒仍然昏迷当中。但是两人被刺入银针的位置很是奇怪,让小生觉得像是人为。”
绿荫急忙追问,“怎么是两人呢?”
王不留行回答绿荫,“除了红穗还有一名男子,确定是府内的采买陈贵。”
太老夫人哼了一声,“就算没有死在听风阁,这样下作的男女也必会遭天谴。府里出了这种事真是,哎,老身都觉得惭愧啊。”
一个温柔的女声开口,“都怪月皎管事不利,月皎愿意受罚。”
太老夫人咳了一声,“你是有罪,可是我觉得这丫头的主子更应该受罚,云珠已经被禁足了。我看就这么算了,这种事传扬出去也太难听了。”
王不留行急忙说,“可是,太老夫人,若是两人的中毒非听风阁中的机关所致,而是人为的话,就此结案岂非酿成大祸?”纤绵在心里咒骂了百遍,这个什么王不留行啊,明明就是事妈,太老夫人都说结了,他还矫情个什么劲。
太老夫人正在犹豫着,王妈冲了进来哭嚎着,“太老夫人,您可要为我们红穗做主啊,我们红穗可是清清白白的,一定是谁有心陷害,太老夫人哪,您可要好好仔细地查清楚啊。”
王不留行歪了歪嘴,拱手说道。“王妈,红穗姑娘是否有人陷害我是不知,不过这清白二字似乎有点相差甚远。她已经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纤绵的心不觉抖了抖,幸好没死。不然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啊。
王妈抓住王不留行的衣角,“不可能,不可能,我女儿怎么会,怎么会?”
太老夫人念了句佛,“真是造孽啊,王不留行,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这种事情确实太难以启齿,查下去弄得人尽皆知的话。只怕于城主府的声名也不利。”
王不留行见老夫人百般阻拦,也不再坚持,“是,小生明白了。”
纤绵明白太老夫人最担心的是酒鬼,只要酒鬼无恙她也不便太声张。可是这种不传之谜又不能一下子公之于众。正巧自己把一对苦命鸳鸯的偷情愣是捏成一个犯案现场,而且是人证物证俱在的那种。纤绵明白当权者办事不在于你是否有罪,在于评判者是否觉得你有罪。所以,老夫人一定趁此将此事做个了结,息事宁人。
果然,太老夫人摆了摆手,“散了吧。我也累了。”
纤绵一直低着头,知道周围的鞋子全部不见,她才堪堪站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险,好险。不过顺利过关。
雪青的伤渐渐好了,而云珠被关在她那个春欢园中继续憋闷着。红穗虽然醒了过来,可偷汉子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她也不好再在这府里混下去。王妈也觉得丢脸,草草将红穗配了陈贵。安排两人出府,但因为这事不占理,王妈也消停了下来。
如今,这府里的两大主子都没了声音,在太老夫人的撑腰下,月皎的权势越发显现出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雪青安排到了不怎么见人的浣衣房,等于一下子远离了云珠的势力范围。
雪青吃饭的时候还和纤绵说起,“我看这月夫人倒是个精明人,平时看她讷讷,原是心里有数的。”
纤绵不以为然地笑笑,“在这个府里不学着精明只能和红穗一个下场。”
雪青摇摇头,撇嘴“像云珠这样的毕竟是少数。”
纤绵自顾自地喝了一口粥,眉眼不抬,“云珠身后的势力毕竟强大,否则她这般,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雪青闻言拧眉道,“还没见过那个大夫人呢,不知是个什么人物。不过倒是听说大夫人是这府里最受宠的,能够受宠必不是一般人吧。”
纤绵的动作顿了顿,垂下眼帘,“自然不是一般人。”
雪青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时已经晚了,抿了抿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话补救。纤绵面无表情地收拾起自己的碗筷,起身离开。
天飘着绵绵细雨,纤绵没有打伞,慢慢在细雨的抚摸中去如意楼,只觉得这雨中有些缠绵的情意。朦胧的雨势中,她远远看到一个紫衣男子负手而立,而他身边站着的绯色身影为他撑伞,他回头对女子耳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