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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快没有用,实力相差太悬殊了,拳仅攻出一半,大拳头便被人抓住了,掌骨欲裂,痛得右半身发麻,似乎整条右臂已经不听指挥了。
“噗”一声响,油腻腻的鹅腿,硬敲在突起的大肉瘤上,象被万斤巨锤所撞,受不了。
七个同伴岂能袖手?本来就是出动所有的人手倚多为胜搜山,用不着双头蛟招呼,反正一拥而上错不了,因此同声呐喊,蜂涌而上。
许彦方连声狂笑,人象穿花蝴蝶,在暴乱人丛中指东打西,掌拍脚飞加上用鹅腿击打五官,以五行错旋走,倒了一地,叫号声此起彼落。
双头蛟被打得昏天黑地。一面再想拔剑拼老命,始终却抓不住拔剑的机会,只要伸出手一搭剑把,沉重的打击就必定光临,非收手封架不可。
挨了十余记重击,这位南康的大爷,终于发出痛苦的叫号,摔倒在地抱着肚子畏缩成团,爬不起来了。
十个人,全躺在地上挣扎难起。
“双头蛟孙大爷,你好好躺在床上享福。”许彦方蹲在一边,利用双头蛟的衣衫,拭手上的鹅汁油渍,笑吟吟地叮咛:“别忘了告诉那什么燕什么凤,我在山林水滨等她们折燕屠凤哦!也不要忘了告诉那什么飞扬山庄,什么回鹰谷的男女,日后碰上我,我要他们好看。喂!记住了没有?”
“你……”双头蛟痛得快说不出话来了,腹肋的沉重打击会让人痛得发昏。
“记不住?好,我设法让你记住就是……”
“不!我……我记住了……”双头蛟惊怖地狂叫,精神来了。
许彦方所设的“法”很简单,准备把这位大爷的右耳朵给撕下来。
“记住就好,咱们晚上再见。”许彦方拍拍双头蛟的肩膀,象是和老朋友订约,再哈哈一笑,大踏步扬长而去,去向正是孙家大院。
晚上再见,双头蛟想起“再见”就发抖。
尤瑶凤也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并没将挨揍的经过告诉三姨温飞燕。
天一黑,搜山的人陆续回到孙家大院。
双头蛟孙奇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而且胸有成竹,他可不在乎面子问题,加油加酱地将挨揍经过诉冤似的诉出,不时叫苦连天。
他与风尘浪子无冤无仇,这群恶客惹火了风尘浪子,他却硬着头皮挡着,想起来确心不甘情不愿,加油加酱诉苦的用意,是希望这群恶客早些离开他孙家大院,以免许彦方再我他的晦气。
可是,温飞燕才不管他的苦衷,尤瑶凤更不肯甘休,不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派人过湖赶回璇玑城请救兵,指定要黑白两无常多带些人,赶来孙家大院听候差遣,誓获风尘浪子而甘心。
双头蛟心怀鬼胎,叫苦连天。
风尘浪子要与他再见,他想起来就发抖,似乎立即感到浑身骨头又在发病了。
客院宽广,客人共分四处安顿。温飞燕一群璇玑城的人,自然住最好的一间。回鹰谷的人住另一进院落,与飞扬山庄的群豪毗邻。另一处是双头蛟请来助拳的朋友,人数也不少。
掌灯进膳,各院的每一座餐厅皆酒香扑鼻。
主宅里,主人双头蛟愁眉苦脸,与自己的一群亲信人员,在餐厅一面进食,一面商讨防险事宜。
“他娘的!咱们的人是饭桶,天下的高手名宿也是饭桶。”双头蛟愤愤地咒骂:“每个人都说风尘浪子是三流混混,每个人都说风尘浪子不成气候,事实如何?老天爷,咱们的人总数不少于一百,每个人都自以为是一等一的高手,天下最了不起的好汉,结果,被一个三流混混整得灰头土脸,你们……你们要我怎么办?”
“大爷,咱们人多势众,足以一拼……”一名大汉讪讪地说。
“拼?拼个屁!”双头蛟口不择言:“拼你娘的大头鬼!人多有什么用?多了他往山林里一躲,形影俱消,少了,他突然出现,狂风扫落叶似的,把咱们一个个摆平,打了就走,你说,咱们禁受得了几次打击?”
“再打击,下次不办丧事才怪。”一位中年人苦着脸说:“他要是下毒手,宰咱们一二十个易如反掌。只要咱们被差出去搜,一定会死人的。”
“乌鸦嘴!”双头蛟怪叫:“你不要说死行不行?你这一说,明天谁敢出去?”
“大爷,不出去行吗?”一位长须中年人苦笑:“三夫人会逼咱们去,谁又敢不去?”
“天杀的风尘浪子,可把我整惨了……”
“哈哈哈哈……”堂口传来许彦方的狂笑声,接着登堂入室:“天不会杀我风尘浪子,也杀不了我,你这混蛋红口白舌乱栽贼,该是那个什么三夫人整惨你的,怎么怪起我来了?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话可不能颠倒黑白信口开河。”
“拦住他!拦住……他……”双头蛟发狂似的大叫,跳起来打翻了酒杯碰落了箸。
在座的全是亲信爪牙,足有四桌之多,立即有五六个人,抄起木凳作兵刃,呼喝着一拥而上。
一声长笑,许彦方背在身后的手向前猛挥。
是一只盛满碎泥的大布袋,一挥之下,袋破泥屑满天飞,势如狂风中的飞沙走石,飞行的呼啸声颇为惊人,可知力道相当猛烈。
“哎呀……”拥上的人狂叫着向侧急闪,刹那间还不知是啥玩意,反正打在头面上真令人难受,碎泥爆袋双目更受不了,不躲岂不更吃不消?
人群大乱,四桌酒席无法再进口啦。
长笑声中,许彦方疾退出厅,一闪不见。
这才是真正下三滥打法,此时此地用上了,还真得到良好的效果。
与三流混混结怨胡缠,随时得准备灰头土脸,所以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风尘浪子这一招,没有人会耻笑他,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风云人物,打了就跑,理直气壮。
这一面主宅大乱,客院也因而高手齐出。
可是,谁也不知道风尘浪子逃匿在何处,孙家大院大得足有百十间房舍,什么角落都可以藏匿。
群雄花了三天工夫大索山区,要索的人却侵入群雄落脚的孙家大院闹事,主客双方,皆被激怒得快要失去情绪控制了。
范少庄主心中有数,知道风尘浪子有入侵的能耐。
姜少谷主也心中有鬼,瞎子吃汤圆心中有数,大白天也奈何不了风尘浪子,夜间更不用说啦!所以搜寻时身边带足了神鹰八卫,虚应故事叫嚷一番便鸣金收兵,真怕与风尘浪子照面。
唯一不知内情的人是温飞燕,她不相信风尘浪子敢侵入大院闹事。
回到客院,她立即分派人手,布下了绵密的警戒网,严阵以待。
三更过去了,四更也将尽,毫无动静。
两个潜伏在院角花树丛中的女郎,紧张了一夜,眼看五更天色将明,难免戒心渐消,也难免感到困顿,精神也就不够集中,倦意袭来,昏昏欲睡。
五更天,不属于夜行人的。
但这个夜行人是例外,象幽灵般出现在两女身后的花树丛中。
伏在右面的女郎,突然感到背部按上了一只手。
“春香,你怎么乱摸呀?”女郎不悦地低声说,并没回头,扭身伸手便拨。
手被抓住了,然后后脑挨了一击。
孙家大院的轿房,建在南房的右角,是一座颇为宽广的土瓦屋,里面停放了三顶暖轿,八顶爬山轿,以及两乘供内誊使用的大轿,可知里面必定堆放了不少工具和杂物,以及供看守起居的斗室。
看守都睡着了,当然是被人弄睡的。
女郎陡然更醒,张开眼只看到眼前昏暗,鼻中嗅到男人的气息,感觉出身侧热呼呼的躯身紧拥着她,本能地知道正被一个男人所抱住。
“你……这里是……”她惊惶地叫,想挣扎,甚至想出手攻人自保,可是手脚却不听指挥。
“你身在一乘大轿内,女人。”身侧的人用怪怪的腔调说:“你是那一宫的人?”
她想看清说话的人,却发现自己的双目被布所蒙住,这人的嗓音,她十分陌生,腔调刺耳难听。
“我……你是谁?”
“不要问我是谁。”
“你……”
“你如果不回答,我要你好看。”
“我要……”
“这样好看吧?”接着,传出裂帛声。
她的右裤管被撕破了,露出光洁的小腿。
“哎呀!”
“首先,我要割你的小蛮鞋,割掉裹脚布……”
“不要……”
“好,不要,那么,你得乖乖回答。”
“你要……”
“你是哪一宫的?”
“丹……丹元宫的。”
“贵姓芳名?”
“我们这种人哪……哪有姓?我……我叫吟芳。”
“好名字,吟芳,十路统领中,甲字号统领的名号叫什么?”
“这……”
“十路统领以天干为序,甲字号名列第一,你不要说不知道。”
“天啊!我怎么可能知道外面那些统领的事?”吟芳叫起天来:“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呀!”
“谁知道?”
“绛宫的人应该知道。绛宫综理内外一切事务,再就是掌理外务的尚书宫,该宫的人或许知道。”
“尚书宫主是谁?”
“是一个道长,我只知道他叫水火真人,仙术天下无双,据说可以神游四海,未卜先知……”
“那是说,他也修至地行仙境界了,假使他真的是地行仙,就该知道吉凶祸福,可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你也什么都不知道,你睡着了,你记不起与春香在一起埋伏以后的事了,好好睡……好好睡……”
她头向后一仰,沉沉睡去。
温飞燕不是老江湖,但她的手下众女中,却有几位见多识广的历害角色,这些人负责保证她的安全,是女主人的得力谋士兼保镖。
天快亮了,许彦方突然出现在客院内堂屋顶上,跨屋脊而坐,状极悠闲。
终于,娘子军沉不住气了,一声暗号,四面八方人影暴起,眨眼间,屋顶被十余名女人所包围,有效地把他堵在中间。
温飞燕带了四个女人,出现在屋脊的另一端。
“算定你一定会来,果然等到你了。”温飞燕得意洋洋地说:“你的胆气确是不弱,比江湖上一流人物有过之而无不及,很不错。”
“哈哈!夸奖夸奖。”他整衣而起:“这与胆气强弱无关,而是在下非来不可,你们这样大动干戈拼命搜,我哪有好日子过?所以非来不可,当面讲明白……”
“哼!有什么好讲的,你……”
“我当然有,三夫人,俗语说,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又道是见好即收,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来,是要向你讲明白,你如果不放手,我豁出去了,也要不断地骚扰,也不让你有好日子过。”
“你这……”
“我又怎么啦?我风尘浪子可没有招惹你璇玑城,是你们无缘无故找上我的。我,浪子一个,邀游天下无牵无挂,行事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欺负上头来,就要奋起周旋到底,谁怕谁呀?天下大得很呢!我赤脚的就不怕你穿鞋的,你们家大业大,实在应该避免招惹我这种浪子亡命,三夫人,你一定不干休吗?”
“本夫人如果干休,日后阿猫阿狗都会向璇玑城撒野了,现在,我给你一次机会。”
“什么机会?”
“向本夫人谢罪,听候发落。”
“哈哈!你那位神气女儿,曾经说过同样的话,看来,双方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对,没有什么可说的,小辈,你知道你的处境吗?”温飞燕向四面一指:“仔细看看吧!”
“哈哈!你以为围住我,我就必须任你摆布了?”许彦方大笑。
“你接不下我任何一位手下三招两式?”
“真的呀!”
“那是当然。”
“哈哈哈……”
狂笑声中,响起一声狂震,屋瓦下陷,尘埃飞扬,部份碎瓦向四面八方飞起。
一声娇叱,五六个女人急急飞扑而上。
可是,人已失踪。
有两个女人胆气特大,毫不迟疑地从破洞中跳下追逐,根本没把许彦方看成劲敌。
屋下黑沉沉,人都在屋上八方包围,怎料至许彦方破屋从下面脱身?
等待是最难熬的,会让人五内如焚,精神崩溃。
狱麓宾馆内的范云凤,真象热锅上的蚂蚁。
早膳毕,她坐在房外走廊的交椅上,眼巴巴地监视着近几间上房的通道,希望能发现许彦方的身影,愈等愈心焦。
该走的旅客都走了,客院人影渐寂。
想等的人没等到,却等到了不受欢迎的人。
姜玉琪带了两位侍女,出现在院门外。
“范姐,他不会来的。”姜玉琪莲步轻移,沿走廊向她接近:“你没得到消息!”
“什么消息?”她没好气地说:“我不信你的消息比我灵通,哼!”
“哦!我忘了,你们黑道的朋友众多,消息确是比我灵通。”姜玉琪不以为意,抱过廊下的另一张交椅,笑吟吟地坐下:“但我从璇玑城的人口中所获独门消息,却比你灵通。嘻嘻!听你的口气,就知道你根本不会花工夫打听。”
“哼!我该打听吗?谁都知道,回鹰谷的人全都替那个什么三夫人跑腿,当然可以知道璇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