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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管。”他答得干净俐落。
“该留给璇玑城的人救治……”
“叫你少管。”
“他是璇玑城的尚书宫宫主”。
“我知道。”
“你带走他……是……是为了灭口吗?”
“今晚的事,如果你两人透露一丝口风,哼!我和你们没完没了。”
“这”
“透露出去,璇玑城的人也不会饶你们一庄一谷。”
“所以,我不怕你们透露。”
许彦方在一株大树下停步,放下昏迷不醒,赤条条的水火真人。
两位姑娘躲在一旁,可没有勇气面对光赤的男人身体,即使这男人已经不省人事。
“左面有犬吠声,一定有村舍民宅。”他向左一指说道:“你两个丫头还不去偷衣衫遮羞?”
“这……”姜玉淇欲言又止:“请……请劳驾你……你去偷,我去?我去剥人家大姑娘的衣裙给你们穿?”
“这……”
“好,我去剥。”
“我们去,我们去……”姜玉淇只好拉了范云凤开溜:“要等我们哦……”
等两位姑娘一走,他重新打起水火真人。
“鬼才要等你们,我又没疯。”他冲两女消失的方向得意地说:“人倒是怪可爱的,只是你们两家的人,豪霸嘴脸让人受不了。”
向北进入一座树林,消失在黑暗的田野里。
如果想有效控制对方的精神意志,必须设法先摧毁对方精神与肉体的自制力。
习道术的人,精神与肉体的自制力最为强勒,假使修至外魔不侵境界,想控制他的精神与意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了杀死他之外,别无良方。
许彦方是行家中的行家,他出身玄门,经历过人生的大风浪,他就是有办法瓦解水火真人的自制力。
先在经脉上下工夫,让精气神三宝涣散,再在肉体上加以松弛、麻痹。
不久,水火真人便濒临意识模糊,精神匀意志陷入涣散筋溃边缘。
“初宫主,庚字号统领目下在何处狞猎?”他在水火真人耳畔,用怪异的低沉噪音问。
水火真人俗家姓初,是璇玑城的尚书宫宫主。
璇玑城设有九宫,九位宫主,意义是一宫之主,而不是指皇帝老爷的女儿。
尤城主号称藩阳王,王的女儿只能称郡主。
但尤瑶凤却硬要侍女随从,甚至城中的爪牙,称她为三宫主,因为她是藩阳王的第三个女儿。
至于九宫的宫主,称呼时冠以姓,或者冠以宫名,以免混淆不清。
“尚书宫只管派在外面的人升迂调补,各路统领的行动,直接受绛官调遣。”水火真人用不带感情的嗓音回答:“城主夫人虽然主掌绛宫,但她只负责对内的事务,因此只有城主与几位机要人员,才知道各路统领的真正行动,本宫主按规矩不能过问。”
“哪些机要人员。”
“本宫主不能过问,也不认识他们。”
“谁认识?”
“城主,城主夫人。丹元宫主最为得庞,她经常出人绛宫,应该知道,甚至曾经参赞共事,三夫人往昔对江湖情势颇为了解。”
“庚字号统领的姓名,你该知道吧?”
“白虎星君关彪,他手下的十五煞神,是十路统领中最膘汉最能干、最有效率的好手。”
许彦方大感兴奋,也颇为失望。
兴奋的是总算查出庚字号统领的名号,失望的是必须找到绛宫的机要人员,才能知道白虎屋君的去向。
当然,他可以找尤城主。
但两进璇玑城,城主一直不曾露面、如何找?
他心中一动:三夫人温飞燕。
次日,璇玑城的人,在雁洲的东面芦苇丛中,找到成了白痴,_赤身露体半躺在泥潭边缘象个死人的水火真人。
天一亮,许彦方出现在码头。
璇玑城的船,刚驶离码头东返。。
送行的人纷纷返城,其中有本城强龙双头蚊,带上十余名的打手,戒备森严,不敢再活龙活现。
略一打听,许彦方后悔不迭,昨晚尤城主大驾光临,刚才匆匆走了,错失良机。
显然,是尤城主策划的雁洲残灭战,可是,他昨晚开没有发现尤城主。
当然,小小的事放,哪用得着尤城主亲自出马?
他混在人群中,盯住了双头蚊。
一个时辰后,双头蛟出城返回五老峰下的孙家大院。
他以为温飞燕与尤瑶凤,必定随尤城主走了,颇感失望,因为在双头蚊身边,看不到璇玑城的人。
但他不死心,要正确知道温飞燕的下落。
踏入狱麓宾馆的大厅上,他便感到气氛不寻常,所有的店伙,告用那怪怪的眼神盯着他看。
刚靠近大柜案,里面管接待登记的二掌柜,皮笑肉不笑地向他颔首打招呼。
“许爷又来往店呀?”二掌柜的表情,一点也不热络,反常地没把他当成旅客财神爷。”
“是呀!”他也皮笑肉不笑:“先订房间,不久再提了行囊交柜。喂!你不打算拿出旅客流水薄登记吗?”
“不。”二掌柜语气斩钉截铁:“本店不欢迎你这种旅客。”
“什么?你……你把财神爷往外捧呀?”
“许爷,你看。”二掌柜指了指他身后:“那几位爷,是专程在此地等你的,听他们说,你是他们的贵宾,他们要接你到某一处地方供奉叽呢!”
转身一看,五个腰悍、粗壮的豪客,在他身后一字排开拘肘而立,盯着他不怀好意地狞笑。
他久走江湖,见多识广,看了五豪客的气概风标,有点恍然。
黑道朋友稍具名气,外表就是这副德行。
“贵宾?”他向五豪客讶然问:“在下认识你们吗?”
“这不是认识了吗?我叫水虎朱贵。”中间为首的豪客嗓门象打雷:“你是风尘浪子许兄,没错吧?”
“正是区区在下。”
“那就对了,咱们没接错贵宾。呵呵!许兄,大方些,请动身吧!”
“动身还要讲大方?往何处去?”
“调头,敝长上的船在码头。”
“贵长上是……”
“范老庄主。”
“哦!范老黑来了?”他一惊:“我个认识贵长上,也不想见他,少烦我,好吗?”
“呵呵!上命所差,不烦行吗?许兄,咱们是诚意相请,如果许兄不赏脸……”
“不赏脸又怎样?”
“在下只好得罪贵宾,强请啦!”
“真的呀?你试试看?”他拉开马步,卷轴露拳,一派流氓浪人象,最后居然在拳头上吹口气,表示自己的拳头大。
水虎朱贵不上他的当,拉开马步正经八百运气行功,立下门户严阵以待,不被他流里流气的村夫斗牛架式所愚弄,摆出应付强敌的郑重神态。
“在下知道你厉害,你一个人,几乎把南康府城捣翻了天。”水虎朱贵笑容尽敛:“当然在下也不妄自菲薄,不然敝长上不会派我来丢人现眼。来吧!咱们亲近亲近,别认看热闹的朋友失望。”
“去你娘的亲近!”他粗野地大骂,猛地冲上、飞跃、脚喘,狂野地手脚齐来,速度快极,声势更是炼人,声到人到。
水虎朱贵心中冒火,十指如钩大喝一声,猛扣他的双脚拿,似乎每根指头都成了钢筋,真有猛虎抓羊的沉重劲道,虎爪功的火候极为精纯出色。
上当了,他不是踹,而是由踹变翻,脚底在爪前折向上升,后空翻双手从下面翻出,奇准地后扣住水虎朱贵的一双小臂,潜劲迸发。
身法招术怪得不可思议,化不可能为可能。
“砰!”水虎被抓起、掀翻、倒摔出文外。
他翻动的身势在营地前又变,斜翻半匝再挫身急窜!窜入通向客院的走道,一两闪幕然失踪。
“这是什么鬼招术?”狼狈爬起的水虎朱贵怪叫,输得心不甘情不愿。
这鬼店不能住了,他只好另找居所。
窜入一处院落,准备跳墙脱身。
墓地,他倏然转身,虎掌急探。
香风入鼻,他怔住了,中来要吐出的一掌,及时收劲,总算不会功出。
身后,一位白衣白裙,雍容华贵的中年美妇,带了两个年轻秀丽的传女,站在他身后矜待他稍笑,没流露丝毫敌意。
两位秀丽的传女一摔剑,一择食盒。
“你戏弄飞扬山庄高手的手段,真的玄之又玄。”白衣美妇笑吟吟地说:“泼辣中暗含无穷玄机,难怪愚弄了许多高手名宿,居然没有人把你列为一流人物,任你在江湖自在逍遥。”
“你是……”他有点失措。
“你一定知道我的来历。”
“晤?也许。”
“也许?”
“一身白,行动无声无息,白衣修罗,姜夫人。”
“也许,你该知道我的来意。”
“不管你来意如何,在下都不感兴趣,姜夫人,你无奈我何。”
“你”
他破空飞升,跃进瓦而一闪即逝。
光无比日旅馆中到处行人,女人穿裙岂能跃登屋顶追赶一个大男人。
回鹰谷谷主魔鹰姜天翔的妻子,白衣修罗邹冰,真才实学甚至比魔鹰高明些,魔翔身法更为轻灵出色,唯一比不上的是内功修为。
女人纯阴之体,体质不宜攻修至刚至阳的六阳神功。
修罗,全名是阿修罗,佛经中的神名,天龙八部之一。
男修罗高大奇丑,女修罗美丽绝伦,神通广大,暴躁好胜,连释天帝也无奈他何,失常向释天帝挑战。
邹冰以修罗为绰号,顾名思义,可知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她的子女性情傲慢自大,日空一切,显然由来有自理所当然。
许彦方不想与回鹰谷进一步结怨,所以一走了之,他并不怕这个叫修罗的女神,他自己的事已经够忙了。
世问恩将仇报的人很多,他不介意姜家的人思将仇报。
匆匆小城,他去追双头蛟讨消息。
双头蛟送走了藩阳王,如释重负,出了城,感到一身轻松。他的十四名打手保镖,都是他花重金请来的武功最了得的人,认为足以应付金陵二杰派来的刺客。
所以一离开府城,对方行刺的机会减至零,当然轻松。
他唯一担心的人是风尘浪子,好在风尘浪子失了踪;府城有回鹰谷与飞扬山庄的人搜寻风尘浪子,应该与他无干啦。
三十余里路,他走将相当悠闲。假使他知道风尘浪子正在找他,绝不拼命赶才怪。
十里,甘里,眼看家门在望,心中更轻松了。
前面出现一座松林,大道穿林而过,这是登五老峰的游山大道,经常有成群的游客行走。大道上不见有人行走,猛抬头,突然发现路口的右首一株巨松下,贴树干有一个人影,如不走近至五六十步内,不易发现这个不吉不动贴树倚立的人。
定神一看,只感到心向下沉。
“风尘浪子……”他惊恐地大叫,向前一指:“挡……挡住他……挡住……他……”
十四名打手立即超越,紧张地保护他向前走。
“你才来呀?”许彦方踱至路中邪邪地笑:“南康风止雨歇,曲终人散,你这个地主可就安逸啦!不过,你得好好打发我这浪子才能安逸,不然……”
“小辈,我来打发你!第一名冲上的打手吼叫。
“剥你的皮!”第二名打手嗓门更大,语气更凶恨。
第二第四……。打手们冲势如潮。
“叭啦!”第一名打手飞摔出两丈外。
“哎……呢……”第二名打手左颈根接了一劈掌,扭身倒地。
片刻间,叫号声连续传出,十四名打手已摆手了,十一个,人撒了一地,有一大半挣扎难起。
只有三名打手没受伤,他们被双头蚊拉在身边保户作护身符,所以没有参与手出。
许彦方直逼至丈内,双手叉腰象个门神。
“我要把你孙家的每一个人,整得哭爹叫娘。”他凶巴巴地说:“为浪迹天下混口食的江湖小人物出一口怨气,你们这些独霸一方的地头龙蛇确也欺人大甚。”
我风尘浪子如果不是有点本事,福大命大,“岂不尸骨喂了鱼龟,被你们化骨扬灰了?”
“你……你你……”双头蚊躲在三名打手身后,惊怖地后退。
“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漫山遍野城内城外搜擒我风尘浪子……”
“许兄,我……人我也是不……不得已……”
“所有的死刑犯,都会捏造不得已而犯死罪的理由或籍口,你也不例外。”
“你……你想怎样?”
“你知道我要怎样。”
“许兄,我……凡事总该有个商量,我……我愿补……补偿你的损失……请……请开出价码来。”
“好畦!我风尘浪子做事,宗旨是见好即收,没有向强梁挑战以场名立万的习惯念头。晤!至于价码嘛!真是好好想想。”
“你……你不能狮子大开口。”
“废话!我的口哪有狮子那么大?这样吧!咱们一件一什来。第一,范老黑姜老邪的人仍在找我,他们那两个大闺女怎么啦?”
“这……”
“不要说你不知道。”他厉声说。
“范老黑是昨天傍晚赶到的,姜夫人稍后也来了。他们采聊合行动,拒绝与三夫人合作,分头援救两个闺女。”
岂知天快亮时,两个闺女自己回城来了,说是在一般船上,打昏了看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