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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北辰道:“那还要仰仗邢老了。”
邢无影道:“再严紧的密室我都开过,闻人彦这间密室,应该难不倒我,除非它是个神仙造的。”
说话间一行四人已经由后山进入了“司徒世家”。
那红衣剑手迎了过来,看清楚人后一怔躬身:“姑娘?”
齐北辰一摆手道:“严守岗位,不许擅离,也不许再有人进出。”
带着三人疾行而去。
片刻之后,齐北辰带着三人进了一处敞轩,正是李剑凡前些日子来过的那间敞轩。
敞轩里灯亮着,四名红衣剑手按剑而立,一见四人进来,微愕一下一起抱拳躬身。
齐北辰道:“姑娘从‘白衣堡’赶回,有要事要见老主人——”一名红次剑手道:“总管,老主人吩咐过,天亮之前绝不许任何人打扰。”
齐北辰“哦,”的一声道:“老主人什么时候吩咐过,我怎么不知道?”
那名红衣剑手道:“还是老主人睡前临时吩咐的,老主人还说今后夜间无论有什么要紧事都不许打扰他。”
齐北辰看了看他道:“真的么?”
那名红衣剑手道:“属下等天胆也不敢哄骗总管,总管要是不信尽可以转转石椅的把手,老主人已经在里头把铃铛扯掉了。”
齐北辰跟李剑凡、邢无影交换了一个眼色,道:“我倒要试试。”
他过去伸手转了转把手,却久久没见书房里有动静。
他当即转望司徒燕一欠身道:“既是这样属下不敢专擅,还请姑娘定夺。”
司徒燕冰雪聪明,那能不懂齐北辰的意思,连犹豫都没犹豫便道:“既是这样说不得我只好试着打开密室了,老人家请跟我来。”
她迈步就往书房走。
那名红衣剑手一步跨到,横身拦住,道:“姑娘请留步,天就要亮了,姑娘何不等天亮之后……”司徒燕冷冷说道:“这件事太要紧,要能等到天亮还用你说,给我闪开。”
那名红衣剑手微一欠身道:“姑娘原谅,属下等奉有老主人令谕,不敢有失职守。”
司徒燕脸色一变,叱道:“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跟我说话?”
扬手一掌挥了过去。
那名红衣剑手抬手一挡,居然架住了司徒燕这一掌,而且还冷然道:“难道姑娘教属下等违抗老主人的令谕。”
司徒燕霍地转望齐北辰:“齐总管,这都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高手,居然敢跟我这样,他们是不是要造反?”
齐北辰何许人?马上就觉出事情不对了,时间没多少,他必须尽快地作决定,他脑海里闪电转了一转,脸上一点声色都不劲,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连姑娘都……”那名红衣剑手道:“总管,非是属下等敢对姑娘无礼,实在是属下等这四条命……”齐北辰截口道:“要进密室的是姑娘,难道你们还怕到时候姑娘不管你们。”
那名红衣剑手道:“总管,话不是这么说,在‘司徒世家’老主人的话应该是最高令谕……”齐北辰脸色变了,方待有所行动。
李剑凡那里突然轻咳一声道:“事到如今我只有跟四位实话实说了,现在密室里的这个人不是‘司徒世家’的主人司徒英奇老爷子,而是‘鹰王’闻人彦假扮的……”四名红衣剑手脸色齐变,拦司徒燕那名红衣剑手沉声道:“慢着,我家老主人不容人诬蔑……”李剑凡道:“四位看见了,司徒姑娘跟齐总管都来了,这事还假得了么?”
那名红衣剑手道:“你有什么证据指我家老主人不是司徒世家主人司徒英奇?”
李剑凡道:“司徒姑娘跟齐总管都在这儿,这还不够么?”
那名红衣剑手道:“怎么知道他两位不是中了你的计,上了你的当?”
齐北辰冷笑一声道:“忠心耿耿是好事,可是我觉得你们四个忠心得令人动疑……”一名红衣剑手悄无声息,长剑出鞘,疾点齐北辰后心。
李剑凡一眼瞥见,忙道:“齐总管小心身后。”
齐北辰旋身让剑,疾快一掌拍了出去。
李剑凡跟着又一眼瞥见一名红衣剑手探怀摸出一物,抬手就往嘴边送,他冷喝一声:“你要干什么?”
他一步跨到,劈手夺了下来,跟着一拳打在那红衣剑手的小肚子上。
那红衣剑手闷哼一声爬了下去,李剑凡发现手中物竟是只哨子,而且是苗疆土人用的哨子,他一怔色变,急叫道:“齐总管,这四人是闻人彦的党羽……”
一阵金刃破风之声疾袭脑后。
李剑凡一个旋身带鞘长剑随手挥出,同时一眼瞥见齐北辰、邢无影四手空空正躲着另两名红衣剑手的长剑,司徒燕刚站在邢无影身后。
他一急,手上顿紧,两剑逼退了偷袭他的那名红衣剑手,第三剑闪电递出,正中对方的喉结之上。
对手躺下,李剑凡抬手把长剑踢给了齐北辰,然后抖剑攻问邢无影的对手。
掌中有了兵刃,齐北辰神威立展,一连三剑把对手逼得连连后退到了墙角。
李剑凡替下了邢无影,一施眼色,邢无影立即带着司徒燕进了书房。
那名红衣剑手心里一急,手上不免一缓,李剑凡一剑递到,正中心窝,那名红衣剑手躺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齐北辰一剑把他的对手也钉在了墙角一步跨过去吹熄了灯,道:
“没想到红衣剑手里居然有那匹夫的党羽。”
李剑凡道:“刚才一名红衣剑手要吹哨,显然司徒世家里还有他们的人,咱们要快。”
一拉齐北辰双双扑进书房。
书房里,邢无影打着了火摺子让司徒燕拿着,正在一会儿蹲,一会儿站的找密室的门户及机关消息。
齐北辰忍不住问道:“怎么样,邢老?”
邢无影抬手冲他摇了摇,示意他别说话。
齐北辰没敢再问,只有耐着性子看邢无影一个人的。
盏茶工夫过去,邢无影突然伸手挪动了书橱里一本特厚的书。
书桌下铺的方砖忽地陷下五尺见方一块,灯光上腾,一道石梯通往下。
邢无影一阵激动,低低一声:“可找着了,不错,总算没出丑。”
他闪身要动。
李剑凡伸手拦住了他,长剑护胸,一步先跨了下去。
顺石梯盘旋往下,到底是一条石砌的甬道,洁净光滑,两边壁上隔不远便是一盏灯,照得甬道内光亮无比,就是掉根针也能看见。
三丈处拐个大弯,甬道到头,两扇石门挡住去路,门头上一只石刻的展翅苍鹰。
李剑凡不管两扇石门有没有上闩,近前凝聚八成真力一掌劈出,砰然一声,两扇石门豁然大开,李剑凡一举长剑当先扑了进去。
两扇石门后,是一个相当大的圆形石室,陈设极其奢华,简直不亚皇帝的寝宫。
厚厚的红毡铺地,室顶正中央悬挂着一盏八宝琉璃灯,纱幔一重重,五颜六色,一张八宝软榻,三间嵌着明镜,在柔和的灯光照顾下,这不但是一个舒服的卧室,而且是个香艳旖旎的温柔乡。
八宝软榻嵌明镜,这,除了司徒燕,谁都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邢无影皱了皱眉,齐北辰“呸!”的一口唾沫吐下了地,当着司徒燕,谁都不便说什么。
软榻上堆着一床锦被,却没见闻人彦的人影。
对面石壁上有五扇石门,都虚掩着。
李剑凡窜过去,拉开每扇石门看一看,每扇石门外都是一条甬道,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剑凡回过了身,邢无影冲着他说了一句:“跑了?”
李剑凡一摇头道:“不可能,他不会未卜先知,或许是咱们赶巧了,他不在。”
邢无影两眼微睁,一点头道:“对,会不会是他出去了还没回来,一定是,要不他怎么不准人夜里惊动他,一定是怕谁发现他夜里并不在‘司徒世家’,咱们在这儿等他,天要亮了,他也快该回来了,老弟,把那五扇门恢复原来的样子,咱们来个守株待兔。”
李剑凡忙把五扇石门全关好,仗剑守在了门边。
司徒燕东摸摸西看看,冷笑道:“他住的地方可比我母女住的地方舒服多了!”
齐北辰道:“他可真花了司徒世家不少银子。”
邢无影沉吟了一下道:“只不知道他夜里出去干什么去了?”
齐北辰冷哼一声道:“他出去还能干什么好事去?”
忽见司徒燕快步向着那张八宝软榻行了过去,近前拉着被子一掀,忽然脸上变色,掩口而倒退。
被子下头有个人,女人,年轻的女人,一丝不挂的年轻女人,身体蜷曲,一动不劲,跟睡着了似的。
“作孽,”邢无影低咒一声窜了过去,伸手一探那女子脉穴,霍的抬头:
“没出我所料,死了!”
床上落红斑斑,秽物到处,应该是先奸后杀。
司徒燕娇靥一阵红,然后转为煞白,霍的转过身去。
齐北辰目眦欲裂,咬牙道:“好匹夫,这么多年了,他还不知道作过多少孽呢?”
邢无影伸手拉过被子盖上了那女子,道:“只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姑娘?”
“不会是附近的。”齐北辰道:“要不然‘司徒世家’早有耳闻了,哼,这匹夫,一定又出去找了……”邢无影道:“要是他也该快回来了。”
齐北辰道:“那就让他快回来吧。”
邢无影忽一摇头道:“不对呀……”
齐北辰道:“怎么?邢老。”
邢无影道:“那具尸体触手微温,分明刚遭毒手不久,天都快亮了,他还出去干什么?”
齐北辰脸色一变:“莫不是咱们惊动了他,他已经从那边出口跑了。”
邢无影抬眼望向五扇石门,道:“真是狡兔三窟,这么多条路,咱们走哪条?”
齐北辰道:“不管了,走一条是一条?”
忽听一阵阴森冷笑从适才来的石门外传了过来!
四个人脸色齐变,齐北辰、邢无影霍然回身,司徒燕要扑出去。
邢无影眼明手快,忙拉住了地,道:“姑娘,人不在门外,在上头。”
李剑凡闪身掠到齐北辰身边,扬声道:“闻人彦,是你么?”
冷笑声住,阴森冰冷的话声遥遥传了过来:“不错,正是老夫,凭你们几个想找到老夫,还差得远,老夫那密室里有奇妙装置,你们一进敞轩老夫就知道了,你这小畜生跟那贱女人毁了老夫多年的心血,老夫先杀了你们再去找那贱女人……”李剑凡道:“你想杀我们,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哼哼两声冷笑,闻人彦道:“小畜生,老夫已经把外头的出口封死了,再把这出入口一闭,你们一个也出不来,密室下里埋的有炸药,老夫只要把引信一点……”又是一阵哼哼冷笑。
李剑凡一惊色变,急道:“邢老,咱们快走……”邢无影道:“不急,老弟,我防着这一手了,刚才就把那机开消息毁掉了。”
李剑凡一怔笑道:“还是邢老行,走,咱们擒他去。”
当先扑了出去。
四个人甫出石室,只听闻人彦愤怒话声传了进来:“好畜生,竟敢毁老夫的机关消息……”邢无影笑道:“闻人彦,你以为世人除了你都是儍子?”
没听见闻人彦说话,却听见一声奇异哨音在上头响起。
李剑凡道:“老匹夫技穷了,咱们要拚斗一场了。”
说话间已登上石梯,李剑凡闪身上窜,直冲出去。
书房里不见闻人彦。
李剑凡刚出书房,迎面两柄长剑卷到,李剑凡长剑一抖挥出,两名红衣剑手踉跄暴退。
齐北辰在后霹雳大喝,拾起一把长剑也出了手。
这时候敞轩里已冲进七八名红衣剑手,再加上李剑凡等人不免有点挤。
李剑凡大喝一声:“齐总管,先冲出去。”
长剑一摆,会同齐北辰护着邢无影、司徒燕往外冲去,刚出敞轩,几十名红衣剑手全一拥而至。
邢无影道:“闻人彦的人可真不少埃”
齐北辰怒声道:“难道你们都是闻人彦的人?”
几十名红衣剑手没一个答话,没一个脸上有表情,一味地疯狂挥剑搏杀,尽管同伴一个连一个的在李剑凡、齐北辰剑下倒地,他们却没一个退缩,甚至连看也不看一眼。
李剑凡、齐北辰都没觉出什么,邢无影可看出不对来了,忙叫道:“老弟,齐总管,这些人的神智有毛病,恐怕是受了什么邪毒控制。”
这一提,李剑凡跟齐北辰马上也看出来了,李剑凡脑际灵光一闪,急叫道:
“这是苗疆人的‘摄魂法’,要拿水泼……”只见又是十几名红衣剑手奔了过来,领头一名叫道:“总管,这是怎么回事……”齐北辰忙叫道:“这些人中了邪,快去拿水来泼。”
十几名红衣剑手转身奔去,转眼工夫各提一桶水来,一到就泼。
还真有效,凡是被水泼中的都躺下了,有些没被泼中,也都被李剑凡跟齐北辰指掌制住了穴道。
平静了,一场搏杀停止了。
齐北辰对那名红衣剑手领班匁匆说了个大概,然后就问闻人彦的去向。
一众红衣剑手齐摇头,没一个看见“老主人”!
齐北辰跺脚道:“还是让那匹夫跑了,去四座‘了望楼’问问,看有没有人出去,往哪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