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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虚师太老脸一红,实在忍无可忍,挥手扇了王彩雯一记耳光,怒目叱道:“好一个不要脸的小孽仗!我们青城派的数代清名毁在你的手里,你还有何面目面对同门师姐妹、为师和青城派的历代宗师!”
王彩雯将心一横,心情反而平静了下来,道:“师父,你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徒儿的性命反正是师父捡回来的!只是您的养育之恩,徒儿还未曾报答一丝一毫、、、、、、!”说至伤心处,早已泪落如雨!
青虚师太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青紫,冷冷道:“小孽仗,你真是死不悔改!好罢,贫道就成全了你!”说着右手张缓缓扬起!
“不要师父——!”青城四女的叶彩云、钱彩虹、陈彩青一见师父真的动怒,竟然要毁去她最疼爱的徒弟的武功,齐声骇叫,扑身上前抱住青虚师太的右臂,叶彩云急急地道:“三师妹,你快走,等师父气消了,你再回来赔罪!”
王彩雯冰雪聪明,脑际灵光一现,忽的拔剑出鞘,反手架到夏劲道的脖颈之上!
这一下,群起大哗,六大门派的掌门无不变色,青虚师太忽的仰天一阵大笑,道:“好徒儿,果然是我的好徒儿!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青城派弟子!哈哈哈!”说着又一阵大笑!
众人均没有想到此刻青虚师太竟还能笑得出来,难道她真的给气糊涂了?
王彩雯热泪盈眶,心里最为清楚,这是师父特意制造机会,好让自己救走夏劲道,先前是自己错怪师父了,但一念至师门情义已绝,又不由伤痛万分!
静尘道长跨前一步,脸色阴晴不定,道:“彩雯师侄,你们是不会逃出去的,放下手中长剑,回到你们本队,你师父看在贫道的份上,是不会为难你的!”
王彩雯冷哼了一声道:“静尘道长,你不要再惺惺作态了,你刚才的居心,以为别人真的不知道吗!你闪开——”说着架着夏劲道,径直朝静尘道长走过来!
静尘道长脸色由黄变白,又由白转青,最后又化为暗紫之色,但还是退到一旁!
六大掌门无不是名震天下的决顶高手,但此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和一个弱质少年从他们眼皮底下乖乖溜走!武林秘芨的魔力,真的有这么大?
[正文:第二十章 剑帝司空无畏]
王彩雯扶着夏劲道落荒而走,也不知什么原因,六大门派的人并没有追来,王彩雯略松一口气,放眼四望,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块大石,扶着夏劲道走到大石前坐下,她自己盘腿对面而坐,急急道:“小混蛋,你醒一醒?”
只见夏劲道神态昧暗,目光呆滞,哪里有半点反应?
王彩雯又悔又恨,泣声道:“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害了你、、、、、、”哭罢多时,这才一擦脸上的泪痕,扶着夏劲道站起,辨了辨方向,选正北方向走去!
路漫漫无尽头,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但只要你勇敢坚定、机智执着,再多的风雨、再多的险阻,又何足惧!
一连五天,夏劲道和王彩雯二人寻访遍了沿途所能碰到的药店、药铺,但所有的先生都对夏劲道的病症束手无策,更有甚者,后来的一家药铺大老远一见到两人走过来,便“咣当”关上门板,提早收业了!
王彩雯不禁一愁莫展,不过好在她性格刚烈,绝不肯服输,倒不至于悲观绝望!
这一天两人来到一座大镇——贤武镇,还没有进镇,便被一群人拦住去路!王彩雯冷眼打量这群人:只见这些人约莫二十来个,年岁不一,年纪稍长的大约四五十岁,年轻者也就和他们一样是年轻人,个个长袍罩体,衣服下摆微微隆起,显见里面佩刀带剑。王彩雯并不害怕,冷冷地道:“不知众位何以拦住去路,请让开!”
领首之人展颜一笑,声音极为和蔼:“姑娘切莫多心,我等绝无恶意!只是在下主人说二位情形令他想起二十年前的一对故人,伤感之余,特请二位过去一叙——!”
“哦!”王彩雯黛眉一皱,心中大感奇怪,略一沉吟,点头道:“请——!”
领首之人笑道:“果然爽快,姑娘,请跟我来!”
王彩雯扶着夏劲道与这些人随后而行,沿途之人无不驻足旁观,有是惊奇有是艳羡!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小道姑,却搀扶着一个病恹恹的少年郎,也不知那少年交了什么狗屎桃花运!
走了约莫三四十步距离,这群人忽的站住身形,领首人道:“到了!”
王彩雯早已看见街北一亍小铺之下,端坐着一个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这亍小铺本来普通的已不能再普通,但这个中年男子在这里随随便便的这么一坐,这亍小铺的简陋、寒伧之气都似已变得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因为这个中年男子的风范太迷人了,足以迷倒天底下任何一个多情的女人!这个人的一切,已不能用人间的词汇来描绘,他仿佛来自天上,天上来到人间的神,令人不敢逼视!
王彩雯心头砰砰大跳,竭力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中年男子不说话,王彩雯也不说话!
中年男子打量了两人许久,缓缓地道:“姑娘,你是青城派弟子么?”
王彩雯只觉他的话语中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令人不得不回答他的话,点了点头道:“不错!”虽然青虚师太已当着六派众人将她逐出师门,但她还是以青城弟子自居,这倒不是因为青城是名门大派,行走江湖可以不被人欺负,而是因为她是性情中人,对青城派的眷恋之情自然难以割舍,对青虚师太的养育之恩更是挂于胸怀,念念不忘!
中年男子有对夏劲道道:“年青人,你也是青城派弟子么?”
王彩雯道:“我的这位朋友得了一种怪病,神志不清,口不能言,还请先生莫怪!”
中年男子眼中突然射出一丝亮芒,却又倏忽泯灭,又缓缓道:“本人认识一位国医圣手,姑娘如果信得过在下,就请你们和本人相偕而行,待本人见到这位朋友,代你们相求,包管手到病除,姑娘意下如何?”
王彩雯心头大起疑心,暗道:素不相识,他何以如此好意?口中推辞道:“多谢先生关心,我的这位朋友头部只是不小心给撞了一下,休息几天我想便会没事的!”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道:“姑娘,此言差矣!这位小朋友病之罕见,实乃本人一生仅见,再拖延下去,恐怕会更为严重,姑娘还请三思?”
王彩雯见中年男子说话倒是情真意切,只得道:“实不相瞒,我们几天来一连走访了几家药铺,都说此病十分古怪,无人肯医,恐怕、、、、、、”
中年男子又摇了摇头道:“姑娘一身江湖人物打扮,而且又是青城子弟、、、、、、,那些民间的医师自然不敢轻易出手!”
中年男子的话说的十分委婉,王彩雯心中恍然大悟,面上不由一红,口中道:“多谢先生提醒!”
中年男子面现一缕忧虑之色,道:“你们年纪轻轻,对于人情世故,关系利害,尚还不太通晓,”说着叹了一口气,又道:“想当年,本人的两个故人也是如此!”说到这里,一连摇了摇头!
王彩雯瞪大了眼睛,又是惊奇又是激动,这个中年男子看上去如此的尊贵,如此的威严,怎么言语之间竟也似心事满怀?他口中说的那两个人,又是什么人?和自己一样,那他们当年的情形又是如何,会是什么结局,幸福?还是悲惨、、、、、、她忽然用力抓住了夏劲道,生怕夏劲道突然消失了似的,一种莫名的巨大的恐惧攫取了她的心灵,她不敢想象,没有夏劲道在自己身旁,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众人都吃了一惊,只见四五十匹高头大马自镇外闯进,马上之人一律黑纱罩面,可不正是心月无相派的人,领首之人身材高大,腰挎一口青铜剑,王彩雯一眼认出正是张舵主,大喜过望,正想伸手打招呼,却见张舵主等人纷纷下马,径直朝这边走来!
张舵主似乎没有发现王彩雯和夏劲道二人,因为刚才拦住王彩雯和夏劲道的二十个人将中年男子和王彩雯、夏劲道护在身后,挡得严严实实!王彩雯本欲排队而出,却又心中一动,瞅了瞅中年男子,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似是在闭目养神,心中不由更为奇怪!
只听张舵主道:“众位原来在这里,叫我等好找!”
一个声音答道:“你我素不相识,找我们做甚?!”
张舵主道:“众位几日来剑挑拜月山庄,扫荡琉璃十八湾,击败中原镖局,大有称雄天下之威能,令人敬服,本派教主一向喜交奇能异士,特令本人定要请到诸位到本派分舵盘桓几日,已尽地主之谊!”
那个声音答道:“多谢阁下美意,只是敝主人向来喜爱清净,恐怕要让贵帮主失望了!”
张舵主道:“岂敢!岂敢!贵主人不怪本人唐突之过,已令本人感激万分,只不过敝教主令出如山,本人实在不敢违抗,这倒令本人如何是好?”
那个声音答道:“就请如实转告贵帮主吧!”
听到这里,王彩雯以知这个中年男子绝非一般人物,以张舵主之能,七大门派都未曾放在眼中,竟对他如此客气,言语之间小心翼翼,惟恐冲撞,这个人究竟是谁?
只听张舵主又道:“本人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个声音道:“请讲——!”
张舵主道:“既然贵主人不可屈移尊驾,就请留一信物,好叫本人回复教主,如何?”
那个声音道:‘我们与贵帮主素不相识,何谈‘信物’二字?!”
张舵主道:“既然如此,就请赐尊名?”
那个声音“哼”了一下,似是已经发怒:“你是想刺探我们的来历?”
张舵主道:“不敢!不敢!阁下误会本人的意思了!”
那个声音又哼了一下,并未答话!
张舵主道:“阁下不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那个声音道:“我们想知道的就一定能知道,不想知道的告诉我们也不会感兴趣!”
张舵主道:“诸位果然不同凡响,你们是普天之下唯一对本派不感兴趣的人!”
那个声音又“哼”了一下,沉寂无言!
张舵主沉吟片刻,似是再也无话可说,但仍就伫立当场,不肯离去!
双方僵持了片刻,那个声音道:“话已交代明白,阁下为何还要如此执着!”
张舵主道:“在下奉命行事,你们不答应,本人自然不能离去!”
那个声音道:“你这人怎么如此纠缠不休,你叫我们如何答应你?”
张舵主道:“很简单,要么移驾本舵一叙,要么留下信物,要么赐教尊名!”
那个声音道:“好!我答应你,柳师弟,你告诉他!”
就听一个声音应了一声,王彩雯透过人群缝隙之处望去,却见是那个年纪和他们仿佛的年轻人,只见他派排队而出,走到张舵主面前,道:“你打得过我,我便答应你!”神态甚是倨傲!
张舵主道:“好!不打不相识,欧阳堂主,你向这位小朋友讨教一二!”
就见一个身材奇瘦的蒙面人应了一声,身形一跃,扑到当场,对那个少年人一抱拳道:“在下欧阳熊,请!”
姓柳少年嘻嘻一笑道:“不知是英雄还是狗熊!”
欧阳熊大怒,双掌发出,直朝姓柳少年劈去,拳风甚盛,烈烈作响,使的却是“大力金刚掌”,他看上去瘦削不堪,却用这种最为耗费气力的内家硬功,足见其内力修为非同一般,王彩雯看在眼里,不由暗暗替姓柳少年担心!
姓柳少年面色不改,笑道:“来的好!”身形一旋,迅若闪电,接见一道灰云腾起,灰云当中寒芒乍现,就听欧阳熊大叫一声,身形退后一丈,右肩之上已是平添一道三寸多长深可及骨的剑痕,鲜血汩汩流出,惨不忍睹!
原来姓柳少年身形一旋之际,已将身上灰色长袍脱下,迎面一舞,影住欧阳熊视线,同时拔剑在欧阳熊肩上刺了一下,这还幸亏欧阳熊退得快,否则右臂就要齐肩而断了!
张舵主道:“好快的身手,好狠的剑法!欧阳堂主,你也太大意了,下去休息吧!”
欧阳熊退回本队,早有人上来给他包扎伤口。
姓柳少年一招却敌,更是得意非凡,道:“就凭这两下子,还敢在江湖上闯荡,笑话,笑话!”
张舵主道:“年轻人不要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方才一招,你若不存心使诈,又怎能伤得了欧阳堂主!”
姓柳少年道:“你是什么人,要你来教训我!我又怎么使诈了!”
张舵主道:“君子对敌,讲究光明正大,你以长袍为障,又突下毒手,不是使诈,又是什么?欧阳堂主若不是仁心宅义,可怜你小小年纪,即便伤在你的剑下,你也会被他的大力金刚掌所伤!你小小年纪,心胸却流于奸巧阴狠,可惜!”
姓柳少年被张舵主揭穿心计,不由恼羞成怒,狠狠地道:“你这么说来,那你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