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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前,原来是一座金山,一座银山,一座珠玉山,还有一座山乃是奇玩异石堆积而成,四座宝山相映生辉,珠光宝气,映的人眼花缭乱!
夏劲道看的瞠目结舌,半晌方才喘过气来,心中暗道:拥有了这些宝物,谈不上富可敌国,也算的上富甲天下了!阎王谷主不知是何人物,又有何通天手段,竟能让人将金银珠宝乖乖双手奉上,他要这么多的金银珠宝不知又是何居心?扭头望了望鲁有能等人,只见其纷纷下马,各将箱子解下,不由大声道:“前辈,你们要干什么?”
鲁有能道:“舍财不舍命,我们还是将珠宝奉上,但求平安一时,待小侠打败阎王谷主之后,再取回也不迟!”
夏劲道见这些人恁没志气,不由气极反笑,道:“反复无常,分明是小人行径,前辈这番举动岂非太令人可笑了!”
鲁有能满面通红,支吾半晌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小侠见笑了,不过人随潮流草随风,前面的人既然这样做了,我们倘若不照做,岂非格外惹人嫌疑!”
夏劲道知道这些人还是信不过自己,正所谓大限将近,人心离散,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奈何之事,何况鲁有能说的也不是未尝没有道理,自己少年心性,唯逞意气用事,还是小心谨慎一下的好,遂点了点头道:“好吧,就依前辈所言,不过到时一旦打起来,恐怕再无暇顾及这些身外之物了!”
鲁有能怔了一怔道:“小侠说的极是,不过这些东西本来就没有打算带回去,倘若真的那样,只有听之任之了!”
夏劲道见谈了这么半天,也不见阎王谷有所动静,不由好生奇怪,问鲁有能道:“怎么,还没有到阎王谷吗?”
鲁有能道:“过了这四座宝山,就是阎王谷的阎王殿,往年阎王谷主就在殿内招待我们的!”
夏劲道点了点头道:“那好,前辈将东西放好之后,再来与我汇合,小混蛋先行一步了!”说着,施展氤氲身法从马背上一飘而起,凌空越过四座宝山,放眼所见,但见一座巨大无比的石顶石柱的大殿盘踞谷中,石柱之上彩灯高挂,飞红倒悬,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似是要办喜事一般,夏劲道怔了一怔,无暇思索,凌空扑向对面的几根石柱,双掌伸出,打算要将石柱上的灯笼扯下来,正在这时,只听一声狂喝响起:“什么人,竟敢在阎王谷放肆!”接着两道掌力如山而至,击向夏劲道身体右侧!
夏劲道头也不回,左掌原势抓出,将一根石柱上的灯笼扯了下来,右掌一翻,发出一记劈空掌,与那人的两道掌力击在一起,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势若惊雷,在空中炸将开来,大殿中的人皆都惊立而起,纷纷向外观望!
夏劲道身形落地,抖了抖手中的灯笼,向偷袭自己之人望去,但见那人一脸横肉,相貌狰狞已极,可不正是马王爷,不由笑道:“马王爷别来无恙乎,这天地虽大,我们两人竟又碰在一起,那可真是不巧不成书了!”
马王爷业已看清夏劲道面目,不由喝道:“好小子,原来又是你!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口中虽然气势汹汹,实则色厉内荏,这小子以一掌敌自己双掌,非但毫毛未损,反尔喜笑颜开无事人一般,他小小年纪,内功竟有如此造诣,岂非咄咄怪事?!
夏劲道笑道:“马王爷休要信口胡诌,难道不怕阎王谷主一怒之下拔了你的舌头,就是三岁小孩也知道阎王谷这是要办喜事,你却说出什么地狱无门这等不吉利的话,岂非大煞风景,不懂事理?”
马王爷气的浑身发抖,喝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将灯笼扯下,分明故意捣乱,就是谷主知道也绝不会轻饶了你小子!”
夏劲道摇了摇头道:“什么绝不会,是一定会!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彩灯高高照,新人分外俏;彩灯照洞房,龙凤俱呈祥’,我将这串彩灯送给谷主做见面礼,他欢喜都来不及,又岂会怪罪于我!倒是你喜庆将临,滥用武力,又妄揣主意,口出不祥,我看谷主一定会责怪你的,你可要小心一点了!”
马王爷见这小子能言会道,一席话说的自己简直快要晕头转向,情知说不过他,连忙见好就收,道:“好,借你小子吉言,阎王谷永保太平,谷主新婚之喜,龙凤呈祥,我还有事要忙,你小子请自便吧!”说着转身就走!
夏劲道道:“不劳费心,你尽管去忙吧,不过提醒一句,管好自己的舌头!”说完笑嘻嘻步入石殿,但见殿内不下千余之众,皆都盯住自己不放,惊异之情,自是不用言表!
这时鲁有能人等随后赶到大殿,目睹此状,不胜惊诧,鲁有能道:“小侠,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是为何?”
夏劲道抖了抖手中的彩灯,道:“全都因为这个,我和这些人不熟,还请前辈向这些人解释解释!”
鲁有能众人虽不解夏劲道扯下彩灯意欲何为,但见夏劲道言出有信,真的敢捋阎王谷主的虎威,自是大为心服,随即上前与殿内众人解释一番!人有人朋,兽有兽友,一个屎壳郎仨臭虫,大殿中的人有的和鲁有能人等是相交好友,有的也曾相识,更多的则是闻名未曾见面,听了鲁有能等人的解释,一个个喜上眉梢,无不将夏劲道视作救命的天神下凡,精神振奋异常!
这时,只听得鼓乐喧天,礼炮齐鸣,寻声望去,由打大殿深处并排走进两列青年男女,皆都披红挂彩,只是双眼目光呆滞,夏劲道觑的真切,只见青年男子当中正是武当四小,华山六小,崆峒七杰,泰山双剑,青年女子当中有青城叶彩云三女和峨嵋五尼,心中不由又惊又愤,看来孟尝山庄的血案阎王谷主一定是元凶魁首了,这时鲁有能业已看清武当四子几人,不由惊得魂飞天外,急忙附在夏劲道耳边低声言道:“小侠,看来事情似乎不妙,想不到武当四子竟也投在阎王谷门下,难道阎王谷便是传说当中的武库不成?”
夏劲道定了定心神,道:“我看不象,这些人看上去神志皆失,宛若行尸走肉一般,说不定阎王谷主真的如你所说会制作蛊尸邪术!”
鲁有能更加惊恐,道:“这下怎么办,我们恐怕不是阎王谷主的对手!”
夏劲道道:“不要惊慌,我们静观其变,随机行事!”
鲁有能人等见夏劲道沉稳如山,渊停狱峙,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这时两列青年男女全部走进大厅,分列两厢,在大殿众人对面停了下来,沉声喊道:“恭迎谷主——!”声音诡异之极,幽咽凄恻,听的人浑身起粟,难受已极!
夏劲道这下可真惊的灵魂出窍,武当四子等人竟能开口说话,不知道是真死还是假死,孟尝山庄惨变发生在顷刻之间,当时一片火海,自己虽未曾看清,料想也绝不会有人幸免于难,更不要说全身而退了,武当四子等人倘若没死,那六大掌门就更不会死了,何以不见净尘道长几人?!他心中疑云大起,当真百言难叙其一!
喊声已过,由打大殿外又走进一队人,领先一柄十三曲桃木五色罗伞,执伞之人正是马王爷,伞下站立之人,身高过丈,一袭红袍,面貌古怪,难以形容,唯有一双巨眼翻出眶外,忽闪忽闪,精芒四射,好不吓人!
夏劲道见了阎王谷主这幅尊容,简直笑的要死,心道:但凭他的这幅尊容,简直可与吉里姑鹿和腊希夏玛二人媲美了,吉里姑鹿和腊希夏玛两人的眼珠深陷进眼窝子,阎王谷主的眼珠则是突出眶外,三人谁都丑的可以,不知这位阎王谷主的娇妻又是怎样的一个母夜叉了!夏劲道强忍心头笑意,又往阎王谷主身后之人望去,这一下,非但他就连大殿所有之人皆都惊骇绝伦,个个惊叫出声,大殿之内一时乱作一团!
原来,阎王谷主身后跟有九人,依次是武当净尘道长,华山派掌门毕棱冰,泰山掌门马占秋,峨嵋掌门峨嵋师太,崆峒掌门米其风,青城掌门青虚师太,中原一条龙游盛天,江南霹雳堂霹雳火王雷万春,鸿图山庄庄主盖鸿图,这九人中的前八人据传都在孟尝山庄惨变中丧生,如今却在阎王谷中出现,如何不令人惊骇莫名!夏劲道只觉两耳嗡嗡作响,头都大了,脑海当中一片空白,简直不该相信自己的眼睛!
阎王谷主见殿内之人惶恐难安,连忙言道:“诸位,且请安静,听吾一言!”声音如同闷雷滚过,大殿之内风声大作,人群皆被阎王谷主威势所慑,立刻安静了下来!
夏劲道见这位阎王谷主竟能出气成风,内力之雄简直深不可测,不由心头暗道:这可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不知以自己现在的功力能否敌的过他?不过听他之言,好似并无恶意,自己还是稍安毋躁,静观其变,再作打算!
阎王谷主见人们安静下来,又道:“中原有句老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诸位既以来到阎王谷,何不宾主同乐,共享美妙时光,总之无拘无束便是!”顿了一顿,又道:“中原还有句老话,叫做不强人所难,如有人不愿留下来喝吾一杯喜酒的话,尽请尊便,吾绝不阻拦!”
人们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哪敢动弹半分!夏劲道见阎王谷主开口中原,闭口中原的,不由心中一动:难道他不是中原人士,看他相貌古怪,和吉里姑鹿和腊希夏玛二人如出一辙,颇有渊源,难道阎王谷主也是离离岛的人?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紧,如果真的如此,仅凭离离岛的飞行、奴剑二术,自己便会束手无策,甘拜下风,要想制住阎王谷主解救游盛天等人又谈何容易!暗自苦笑了一下,紧锁眉头,急思对策!
阎王谷主道:“既然无人离去,想必诸位都已同意,吾荣幸之至,万分感激!不过尚有一事,决定以后再上筵席不迟!”顿了一顿,道,“吾十府阎君已有九选,尚缺轮回一职,想在诸位当中选出一人,还请诸位再等待片刻!”
阎王谷主此言一出,殿内之人不知是福是祸,不由更加不安,不过却也无人敢吱声答言!夏劲道心道:原来游盛天等人是被他掳来做什么十府阎君,不知阎王谷主居心何在?当下挺身而出,大声言道:“此言谬也!”大殿之人早知这个少年身怀异能,现在见夏劲道出面干涉,不由精神一振!
马王爷一见夏劲道,不由恨道:“好小子,你又要捣乱不成?”转对阎王谷主道,“谷主,扯下柱上灯笼的正是这小子,还说什么‘彩灯高高照,新人分外俏,彩灯照洞房,龙凤俱呈祥’一类的鬼话,我看他分明图谋不轨,存心捣乱!”
夏劲道一抖手中的灯笼,笑道:“彩灯高高照,新人分外俏,彩灯照洞房,龙凤俱呈祥连三岁儿童都知道是吉祥话,你马王爷怎么却说成是鬼话呢?真是马嘴里吐不出狗牙!”
阎王谷主点了点头道:“不错,年轻人,你说的话我很喜欢,不知你方才一语又是何解?”
夏劲道道:“你方才已经说过不强人所难,现在你又一相情愿要在我们这些人当中挑选一人做什么十府阎君,这岂非自相矛盾!”
阎王谷主摇了摇头道:“一相情愿,自相矛盾,怎么会呢?吾之所言,他们都没有反对,就表示同意了!”
夏劲道不知他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道:“依你之言,那怎样才算是不同意呢?”
阎王谷主道:“很简单,只要将吾打败,就算是不同意!”
夏劲道简直好笑透顶,道:“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这分明又是强人所难,别人为什么要和你打?”
阎王谷主道:“为什么要和我打?打败了我就可以做十府阎君,这又有什么不对的?”
夏劲道这回气得简直要死,再和他争论下去,恐怕没完没了,话锋一转道:“照你这么说,你身后的九人都是打败了你才当上十府阎君的吗?”
阎王谷主道:“年轻人果然聪明,你说的一点没错,九位阎君正是将吾打败才心甘情愿留下来做我十府阎君的!”
这一下,非但夏劲道不摸头脑,其余之人也是不辨东西南北,一派糊涂!阎王谷主既然不是六大掌门人的对手,净尘道长九人既已打败阎王谷主,净尘道长等人断无留下来做阎王谷主的十府阎君的道理!而且还是“心甘情愿”,难道十府阎君比各派的百年基业还要来的重要?再说稍通武学之人都知道这位阎王谷主的功力实在已是惊世骇俗,净尘道长九人联手恐怕也不可能将其击败,不过阎王谷主言之凿凿,倒不象是在说谎,夏劲道愣了好大一会,又道:“如果别人被你打败,又怎样?”
阎王谷主道:“这怎么会!我如果打败了别人,十府阎君的人选岂非都要落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问这种糊涂话?”
夏劲道这回实在忍不住,失声大笑道:“这么说,你是故意被人打败的,果然高明!不过这些人为何又会心甘情愿留下来呢?恐怕你又耍了什么手段吧?”
阎王谷主道:“这又有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