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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承远这才放声哈哈一笑,指着他们说道:“仗着你们那 点微末伎俩,便想在中原搅乱太平,你们也太过轻视武林。你 想想,连君山—个迷宫阵势,都走不进去,还妄谈武艺吗?”
苍须老者顺手一扫剑头铁拐,嘶嘶一阵尖锐的啸声,搅 起一阵劲风,呼啸而过。左手一指肖承远说道:“肖小于!你 休要耍嘴。老爷子就要在这五叶扁舟之上,让你尝尝六十四 招追魂拐,三十二招断魂剑,看看你到底能挨多少。”
苍须老者如此一挥动之下,肖承远也知道对方武功浸淫 在这根剑头铁拐之上,必有所长,心中自是不敢大意。但是,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在一举手之际,将对方击溃,才能如礁翁 所言,抓住一条极佳的线索。
当时肖承远合拢手中的描金玉扇,微微一点对方,微笑 说道:“胡老朋友!我要让你见识什么是中原武学,以后才好 叫你收敛狂妄之态。你那六十四招追魂拐,三十二招断魂剑, 只怕一招也容不得你施展。”
苍须老者几次扬拐作势,但是终于又让肖小侠那种潇洒 自如的神情慑取,不敢轻率出手。尤其在方才那一顿剑拐之 际。已经被对方识破手脚,未曾得逞,也就益发不敢轻易耍弄这剑头铁拐里面的玄虚。
肖承远心里早就有了打算,眼神注意着他的剑拐,人却 轻笑说道:“胡老朋友!请你见识见识中原武学。”说到这里, 肖小侠扬声叫道:“绿忆妹妹!”
绿忆手捧琵琶,站在肖承远身后,宛如珠走玉盘,莺声 出谷的应了一声,然后轻启珠唇,说道:“承哥哥!你有什么 差唤吗?”
肖承远人在答话,眼神仍停在对方剑拐之上,凝神不变, 朗声说道:“绿忆妹妹!依你之意,我要施展几招中原武林真 正功夫,让这些边陲来人,稍开眼界?”
绿忆是何等精灵人物,还能不了解承哥哥的意思吗?当 时微展笑靥,轻轻地说道,“承哥哥!我们哪有时间去帮忙别 人开眼界啊?湖上风急,我们还是快些渡湖登陆的为是。既 然承哥哥已经承诺,你施展一招,也就够他们瞧的了。难道 你还在此闲情逸致,陪他耍上六十四招,三十二招吗?我可 不耐烦看啊!”
肖承远大笑而起,说道;“既然绿忆妹妹不耐烦看,那我 就施展一招,也就是了。”
他们这一问一答把老化子和渔礁翁,乐得彼此呵呵大笑。 可是站在对面船头的苍须老者,哪里还能忍耐?厉叱一声, “好小于!你看招拿命吧!”
长身盘肘,剑拐竖胸,招式一触即发。肖承远却在此时 一振青衫,人如鹰隼,凌空拔直三丈有余,半空中提气翻身, 式化“潜龙入海”。右手玉扇早就展开了“万象归宗”的招法. 一招“天雨粟”,但见点点晶莹玉闪,阵阵锐风凶,分不清人 影,看不清扇招,就如此天罗地网,满盖而下。
肖承远既然存心使对方神浮心躁,又抢着一瞬机先,展 开玉扇书生生平得意的“万象归宗”扇法,使出全身十成功, 力,无论是灵与劲道:都是当时一绝。这苍须老者自认剑拐 是独霸一时,但是,何曾见过一出手就是如此声势?
一时也慌了手脚,立即沉桩不动,剑头铁拐施出—招 “十转办回”,护住当头。没有料到一招未经使满,只觉得左 肩一麻,劲道立失,紧接着右臂也是一酸,只听得“噗嗵”一 声,水花四溅,剑头铁拐应声沉落湖心。
等到苍须老者再定睛留神看时,肖承远小侠稳稳当当地 站在对面船上,玉扇折合在右手,含着微笑说道:“如何?仅 此—招,是否够了?”
苍须老者此时左肩井,右曲池,都已经受制被点,若不 是点下劲道留情,只怕早已经撒手船头,魂归水府。可是此 时也是如形残废,站在那里束手待毙。
苍须老者长叹一声,废然说道:“肖小于!算你功力高强, 咱们来生再见!”
当时一抬腿,翻身便向湖中跃去。正是他跃离船头,将 要落水之际,呼地一声,斜地里飞来一支木桨,正好迎向苍 须老者的双足。
苍须老得人在半空,无力闪让,只有眼睁睁的迎个正着。 “啪”地一下,硬将苍须老者下落的身形阻拦住了,再又一股 潜力反弹,随着将苍须老者的身形,弹回船舱。只听一声苍 老的呵呵大笑,说道:“老小子!凭你还有这份羞耻心,就不 应该让你横死在洞庭湖内。”
肖承远转身向渔礁翁拱手说道:“渔老师兄这一桨之力, 胜造七级浮屠,功德圆满,小弟一时疏忽没有防到他有这一 招!”
渔礁翁放回手中的木桨,呵呵笑道;“小师弟!别跟我老 渔歌功颂德,去办你的正经事。”
肖承远会意转身,向苍须老者拱手说道:“胡老朋友!你 何苦如此看不开,想不透?在下方才已经讲过,武学一项,浩 瀚无边,而且各人学有专精,各有所长。虽然在下一招扇法, 侥幸得手,但是,尊驾剑头铁拐,想必亦有精奥之处。如此 一招之失,何至于就要以命相殉,岂不有负数十年习武练功 之岁月吗?”
苍须老者从船舱里爬起身来,望着肖承远,半响才叹了 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你也不必再向老夫脸上贴金,老 夫今日总算开了眼界,只有自愧技不如人。”
肖承远含笑说道:“武林之中,素有不打不相识之说。胡 老朋友可否将台甫相告,也不辜负你我今日洞庭湖上,萍踪 一会。”
苍须老瞪着跟睛,满脸颓丧神情,俄而点点头说道:“你 是想知道老夫的来龙去脉罢了,事到如今,既然你如此相问, 老夫自愿为你一说。”
肖承远拱手说道:“胡老朋友与阿修罗教的活骷髅怪熊 琨,是否旧识?”
苍须老者点点头说道:“这位老化子是精灵鬼怪,你也是 一点即透。想必是从方才老夫一顿剑拐,放出无烟毒散。便 断定老夫与阿修罗教有关。其实,你们都错了。”
肖承远轻轻地哦了一声,略为诧异地望着苍须老者。
苍须老者接着说道:“说起老夫胡柴青,你们必然是毫无 所知,若是说起百毒尊者,谅你不会不知道。”
肖承远闻言精神一振,但是,立即播头说道;“胡老朋友! 你说此话,井非我肖承远怀疑,但是有一件往事,你恐怕不 知。三年前,我与这位渔老师兄远走邛崃之时,在西南边境, 曾与百毒尊者相遇。在他万蝎之阵,徒劳无功之后,他声言 退隐山林,深忏前非,不闻外事。……”
胡柴青没等到肖承远况完,便惨然一笑,摇头说道:“你 错了!百毒尊者有真有假。”
绿忆姑娘在一旁接着说道;“承哥哥!在洞宫山正邪大会 上,那位假的百毒尊者,在黑风帮助纣为虐。后来真的百毒 尊者也及时赶来露面,真假相对,果有此事。”
老化子此时也皱着眉头说道:“玉扇老前辈现身之时,群 魔隐去,这位假百毒尊者也是其中漏网之一。如此说来,如 今再出武林的,都是当年漏网之人了!可惜!可惜!”
渔礁翁慨然叹道:“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此 而已!”
肖承远也颇有感触,沉吟了半晌,向胡柴青问道:“胡老 朋友与这位假百毒尊者,究竟有何关系?既然老朋友愿意秉 诚相告。可否就请为在下一释疑团。”
胡柴青点说道:“自然!就凭你方才那一招神奇无比的扇 法。使老夫自愧不如,你有何求,老夫也自无不允之理。其 实所谓假百毒尊者,也就是我师父干毒神君卞言的化名而已。 你一定会问到,为何我师父舍去干毒神君名号不用,而要借 用百毒尊者的名号,潜入中原?那是因为……”
绿忆一见胡柴青一顿话头,便笑吟吟地接着说道:“想必 你—时还不便出口,说出你师父那种不太光明的用心,就让 我来猜测一下如何?”
胡柴青望着绿忆,苦笑一下说道:“姑娘天仙化人,自然 心机灵窍。”
绿忆姑娘微笑着说道:“你师父在边陲潜心苦练,集干毒 于一身,存心要横扫中原,独霸宇内。但是,你师父毕竟是 聪明人,也深知中原能人辈出,自己虽然干毒在身,究竟能 否如愿以偿,尚难确定。万—一朝失手,数十年辛苦,岂非 毁之一旦?于是,正好假借百毒尊者之名,彼此虽有千百之 分,却都是以使毒见长,如此来到中原,—探虚实。”
胡柴青点头说道:“姑娘说的一点不差!我师父存心一探 虚实,成则归还住地,再以千毒神君之名深入中原,一遂所 愿。不成则从头再来苦练,而名声受损者,只是百毒尊者,并 非千毒神君卞言。”
肖承远叹道“你师父能将如此用心,用之于武林正道,岂 止自求多福,抑且苍生有幸。”
老化子在身后呵呵笑道;“那样一来,武林岂非无正邪之 分了吗?自古有忠必有奸,人间有坏人也有善者。有人专心 一志为苍生谋福,也就有人挖空心思,为害于人。古如此,今 尤然啊!”
老化子这儿句话,说得胡柴青面容为之一动,深深点了 点头说道:“有人愿意留芳百世,也就有人愿意遗臭万年,一 念之间罢了。”
肖承远觉得胡柴肯这两句话,说来极多感慨,正如渔礁 翁所言,此人能有羞恶之心,尚不失为可救之人。当时心里 已经对他存了一份好感,不由地点头说道,“胡老朋友说得对, 善恶只有一念之间,而祸福也只有一念之间。当时令师自洞 宫山回去之后,难道毫无觉悟之心吗?”
胡柴青说道:“不到黄河心不死,就如同我胡柴青,若不 是今日在临死边缘,一线彻悟,岂能如此和你佩佩而谈?我 师父在洞宫山轻易遁回之后,决心苦练,决心十年有成,再 下中原,以偿夙愿。”
肖承远说道:“洞宫山正邪大会,至今犹只不过三年,距 离十年之期尚远,为何又要再到中原,掀起风浪。”
胡柴青慨然说道:“你岂不闻:‘有女怀春,吉士诱之’这 句话吗?男女私情尚且如此,立身处世又何尝不是?我师父 有了这种用心,就不免有同路人前来蛊惑相诱了。”
谁能引诱干毒神君这样老奸巨滑的魔头放弃自己原有的 决心,而又冒险掀起武林风浪呢?肖承远、绿忆姑娘、老化 子和渔礁翁,大家几乎都一致地在猜想,无法想到在边陲知名的魔头当中,有谁能有这种能耐。
胡柴青却说道:“说这个人,正是你所熟悉,而且一度误 认为是我的同伙,阿修罗教的活骷髅怪熊琨。”
揭开这个谜,大家又不禁为之恍然,这倒真是骑在驴背 上找驴。除了骷髅怪,还有谁会如此深藏祸心,记恨中原,尤 其恨着肖承远有关联的这—群人呢?
胡柴青接着说道:“我师父究竟是为活骷髅怪所说服,或 者是为活骷髅怪所利诱威胁,老夫不知实情。就在三个月以 前,我师父携带四大门人,从北祁连的秘密隐地,南奔青海 喝达素齐老山。”
肖承远闻言一惊,回头向渔礁翁和老化子问道;“渔老师 兄!老化子哥哥!这阿修罗教昔日在青海的老巢,不是被中 原武林,各大门派扫荡清除殆尽了吗?活骷髅怪如今又到青 海,难道昔日除了活骷髅怪漏网之外,尚有其他之人不成?”
渔礁翁摇头说道:“昔日各大门派扫荡阿修罗教,本是各 捐成见,联于而行的盛事。但是,是否真如他们所言,没有 一个漏网?是否他们没有一点夸大其词?本是值得怀疑。何 况,阿修罗教又是诡诈多端,难保其中无诈。这漏网者,除 去活骷髅怪,果真还有他人,则这个人一定是阿修罗教昔日 不可一世的人物。”
胡柴青点头说道:“这位老朋友倒是明察秋毫,说来入木 三分。噶达素齐者山如今已经是阿修罗教扎根之地,活骷髅 怪虽然是以阿修罗教的后起教主自居,但是,实际上阿修罗 教还是受制于一个不知名的高手之下。”
肖承远抢着问道;“胡老朋友和令师在阿修罗教里,究竟 处于何种地位?”
胡柴青的削瘦脸上,不由地泛起一层羞愤的红色,顿了 一下说道:“我师父以千毒神君一派掌门之尊,在噶达素齐老 山,比活骷髅怪还要低上一等。否则又何致于独派我们四师 兄弟风尘仆仆,奔走于江湖?”
肖承远忽然心里—动,连忙问道:“除了胡者朋友这一起 到君山之外。还有……”
胡柴青忽然露出尴尬的笑容,说道;“老夫应该及早告诉 你们,安徽的九华,浙东的括苍,还有太湖之滨,都是这次 南下中原的目标。”
言犹未了,肖承远和绿忆姑娘几乎是同时惊得跳起来丈 余,厉声叱道:“太湖之滨?你们去找寻何人?”
胡柴青沉静如常地点点说道:“活骷髅怪在这三年之内, 把当前武林大势探访得了如指掌。他知道要震服武林,应该 从何处何人下手。” 老化子拦住肖承远和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