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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扇神剑续-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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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珍一听凤姐姐提出以“以气驭剑”的话,心里突然为之一凛。这“以气驭剑”的功夫,全凭精湛的内功,激发丹田—口真气,驭剑于百步之内。但是如今蓝玉珍虽然功力未曾荒废,能否像往昔一样,有如此深厚之内力,来施行‘以气驭剑”的功夫?如果一旦括苍山的事故,重演于太湖之滨,蓝姑娘独力拒敌之际,能否施展“以气驭剑”的功夫,用以御敌?

想到此处,蓝玉珍姑娘才觉得凤姐姐的一句话,如同当头棒喝,心神凛然。

蓝玉珍当时感激地望了何云凤姑娘一眼,也不再言语,敛气凝神,倏地一旋身形,聚莹剑交到右手,左手拼指微一领眼神,但见寒光乍起,冷气搜搜,便展开了举世闻名,而群魔丧胆的七十二招降魔剑法。

蓝玉珍姑娘的天赋极高,领悟力极强。这七十二招降魔剑法,早已深悟其中三昧。尤其当年又跟肖承远小侠学习过“苍虚缥缈步”法,如今配合起来,益发地显得神妙无比,变化无穷。剑招一经施展起来,外行人只看得眼花缭乱,像凤姑娘和朱怡红这等行家看来,觉得蓝姑娘这一套剑法果然不比寻常,威力无边。

蓝姑娘起先慢慢支开架式,活开步眼之后,随即剑人一体,在朝阳之下,只见寒光耀眼,分不清那是剑锋,何处是人身。

正是蓝玉珍疾演—招“伽蓝背经”,缩肩吸腹,聚莹剑刚一旋过身后,凤姑娘突然一声娇叱入云,厉声喝道:“是何方朋友来到太湖之滨,信手伤人,有失宾客之道。若再前行五步,立即叫你们饮恨庄前。””

蓝玉珍正在全神练剑,忽然一听凤姑娘如此厉声叱喝,“搜”地一声,聚莹剑从倒背身后,倏地转交左手,脚下藉式一点,长身挺腰,极其轻灵地一式“奋搏扶摇”,冲天拔空而起。从垂柳枝头,越过篱笆柴靡,落到门前。口里还在叫道:“凤姐姐和怕红妹妹!请你们回到房内,待我前去会会这不速之客。”

凤姑娘和朱怡红那里还等到她说话,早已经随在蓝玉珍的身后,飘然走到门前。

蓝玉珍一见她们前来,急得叫道:“凤姐姐!……”。

凤姑娘摇手说道:“蓝妹妹!不要担心我和怡红,小心对付来人。来人竟敢伤害了庄前守望,存心不问自知,断无好意。太湖之滨,不知者不会前来生事;而明知我等隐居此地,胆敢前来挑衅,其人必有所恃,蓝妹妹要小心对付。”

朱怡红姑娘抢上前一步说道:“我们与世无争,他们竟敢趁承哥哥远出,前来挑衅,不给苦吃,他不晓得厉害。蓝姐姐!你让我去会会他们。”

蓝姑娘刚一拦住朱怡红,凤姑娘就说道:“怡红妹昧!蓝妹妹她不会放心你上去的。我们就在这里为她掠阵便了。”

蓝玉珍肃然地点点头,沉重地转过身去,这时候才看到对面不远,缓缓地走来五个人。当先领头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虬髯老者,身后跟着四个高矮不一的中年汉子。各取临阵对敌的神态,一步一趋地随在虬髯老者身后。

这虬髯老者似乎漫不经心,右手拄着一根很长的剑头铁拐,一步一步向这里走来。

蓝玉珍沉声问道:“难道你们没有听我凤姐姐的话吗?你们若再前行一步,立即叫你饮恨庄前。”

那虬髯老者,眼里流露着一种轻鄙的神情,眼睛瞪着蓝玉珍手里那把聚莹短剑,依然向前走来。

就在他这—迈脚之间,突然嗖、嗖、嗖,一连三缕劲风,带着轻微的破空啸声,闪着三点微光,直向那虬髯老者下盘飞去。

这三枚暗器,出手劲道显然已臻化境,闪电飞行,破空声微,不是个中高手,不能到达这种地步。

那虬髯老者显然没有想到这三枚晴器,来得如此强劲。仓惶—惊,立即—缩右腿,左腿微一用力,疾退数尺,而且左手—拂长袖,展出一股劲风,向那三颗暗器拂去。

无如这虬髯老者业已迟了一瞬,虽然抢得全身而退,长袍下摆,已经被暗器穿了两个窟窿。左手长袖虽然劲拂而出,卷得地上沙土齐飞,却没有能卷走那最后一枚暗器,—双宽大的长袖,被暗器对穿洞明,也是两个窟窿。

蓝玉珍姑娘一见那虬髯老者窘态百出地倒退数尺,不由地微微—笑,回头望看凤姑娘一眼。凤姑娘和朱怡红并肩而立,脸上倒没有笑容.眼神凝视在对方那一根奇形怪状的剑头铁拐之上。

蓝姑娘心神沉重,笑容才露即收。转面向前说道:“不听忠告,稍给警斥。我凤姐姐三粒菩提子,已经手下留情。否则太湖庄前,已经让你立足不得。”

蓝姑娘说着话,人又缓缓地走上前几步,指着对面相隔七八丈远的虬髯老者说道:“太湖之滨并非禁地,不论何方朋友,路过此间,粗茶淡饭,自不失主人之谊。但是,像你等这样一来就出手伤人,存心不问而知。你是何人?胆敢到此地生事?”

那虬髯老者确是被凤姑娘那三粒菩提子,杀灭了不少凶焰。此刻站在那里,望着蓝姑娘突然嘿嘿地一阵枭笑,说道:“你们那两个手下人,太不懂得待客之道,被老夫超度了他们,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倒是你们三个女娃娃,生得如花似玉的,老夫舍不得辣手摧花,暂饶你们这等狂妄。你们那个姓肖的小子呢?怎么不出来见见老夫?”

蓝姑娘一听这虬髯老者说话如此粗鲁野蛮,一股无名之火,早就遽然而起。但是,她此刻又想起凤姐姐方才所说的话,不容有万一之失。如果要是蓝姑娘独自一个人,恐怕聚莹宝剑早就指向来人的面前。

蓝姑娘按下心头之火,转面向凤姑娘问道:“凤姐姐!这老鬼前来指名找承哥哥,我可记不起他是何人,与承哥哥有何过节。姐姐你曾经和承哥哥联袂走过不少地方,可见过这个老鬼吗?”

凤姑娘摇摇头,说道:“昔日洞宫山正邪大会,天下群魔,大都在场,没有见过此人。”

朱怡红姑娘在一旁说道:“蓝姐姐!你看这老鬼眼光不正,脸色阴沉,是个心术不正的人,姐姐要留神他的诡计才好。”

蓝玉珍感激地点点头,其实她此时心里也想到了括苍山石老帮主惨中无名毒器的事,经过朱怡红如此一提醒,心里就特别留神。

对面虬髯老者一见蓝姑娘半晌没有和他答话,便冷呵呵地笑道:“女娃娃!是你们怕了吗?只要你们把姓肖的小子叫出来,与你们这些女娃娃暂时无关,说不定老夫一高兴,饶了你们也未可知。”

蓝姑娘此时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任凭对方如何狂妄,她只沉静心情,不动火气。站在那里,沉声有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也活了这把年纪,如何说话这等无礼?你是何人?要找我承哥哥何事?不说明白来意.尽在此地狂吠些什么?”

虬髯老者依然那种冷嘿嘿地笑道:“老夫施毒使者支古冬。”

虬梯老者如此一报姓名,蓝玉珍为之一怔,身后的何云凤和朱怡红红也是为之一怔。她们都是随肖承远小侠闯荡江湖,见过多少成名的人物,几曾听说过“施毒使者支古冬”其人?连姓名都不曾听过,自然更谈不上有何积怨,为何要到太湖来无故挑衅生事?

蓝玉珍又不禁想起括苍山青龙帮总坛的变故,不也是无缘无故被人放火焚烧,滥施杀戮吗?想到这里蓝姑娘心神凛然,依然沉声问道:“太湖庄上与你施毒使者,远近无仇。你为何出手伤人,若说不出道理来,你自负能轻易离去否?”

施毒使者支古冬点头说道:“老夫把来由说给你听了,姓肖的小于再不出面,就休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说着话,人又向前迈了一步谁知道他如此一迈动步伐之际,嗖、嗖,又是两枚菩提子挟着两缕劲风而来,这两枚菩提子不似上次全打下盘,而是双取前胸,直扑“七坎”“玄机”两大主穴。

支古冬这次有了准备,他也知道这两枚菩提子的厉害,当即一横手中六尺七八的剑头铁拐,随手一掠,一招“独拒数里”向飞来的两枚菩提子挥去。当时只听得“叮当”两声,两枚菩提子经此剑头铁拐一磕,不但没有磕飞,反而一滑,滴溜溜随着一转向,一上一下分向支古冬面门和下阴飞去。

支古冬这才知道发暗器的人。劲道太强,剑头铁拐挥出的力量不够,一着失策,又是张皇失措,哪里还容他有—点思考时间?只好一倒身形,“铁板桥”救命一招,贴身倒退数尺以外。

凤姑娘站在身后说道:“蓝妹妹!告诉他,不许他再上前—步。这老鬼号称施毒使者,必有弄毒的鬼计,不许他有施展的余地。”

蓝玉珍点点头向对面叱道:“话不说明,太湖之滨再不允许你擅自入内—步。”

支古冬挺身起立,站在那里,眼怔怔地望着这边。对于这三个女娃娃,他再也不敢轻视。但是,也因此激起了他的凶狠。一顿之间,两道眼神,凶焰遽起。冷冷地说道:“老夫到太湖来,有两件事,你们这几个女娃娃既然要替姓肖的小子挡头阵,老夫也不妨告诉你们。第一,久听人言,姓肖的小于是当今‘苍虚秘笈’的得主,已经探获苍虚秘笈里面的真传,老夫这次千里迢迢,特意来领教领教这小子究竟有什么能耐。”

施毒使者言犹未了,蓝玉珍就不屑地说道:“可惜你来得不巧,我承哥哥不在太湖庄上,早日前外出至今未归。不过,依我看来,你如此进门就伤人的姿态,不是前来印证武学,而是专门寻衅而来。你连我凤姐姐几枚菩提子都躲闪不过,还妄谈什么领教?世间上,不知藏拙的人,最为愚蠢。你活了这把年纪,岂不觉惭愧吗?”

蓝玉珍姑娘这几句话,确实都是老实话,连几枚暗器已经将他逼得险象丛生,窘态毕露,还妄谈领教苍虚绝学,这岂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吗?可是这几句话听到支古冬耳朵里,简直是针针见血,激得支古冬羞红满脸如雷灌耳,反而冷如寒冰地嘿嘿一笑,说道:“女娃娃!老夫躲闪不过几枚暗器,看看你能否躲得过老夫的暗器。”

施毒使者这两句话刚一出口,何云凤姑娘便在身后叫道:“蓝妹妹留神这厮使鬼。”

几乎是与凤姑娘这几句话的同时,只见施毒使者支古冬长袍下摆掀,顿时破空之声大作,十数点乌芒,在朝阳照耀之下,状如烟雨,遽然向蓝玉珍所站之处,汇集而来。

蓝玉珍姑娘早已有了戒心,又经凤姑娘一言提醒,当时一声娇叱,柳腰微拧,聚莹短剑突然光芒大起,式走一招“天女散花”,身形拔空数尺,一阵疾转翻腾,挟着一阵呼啸的劲风,交过柴扉之前,旋成一道剑幕。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阵嘶嘶不绝之声,这一招“天女散花”,威力顿见,将那汇集而来的十数枚乌芒,扫荡得有如泥牛入海,踪迹俱无。

蓝玉珍一招已毕,趁着余势未衰,左臂突然一伸,疾掠而起,平空再起一丈有余,聚莹短剑映着朝阳,划起一道长虹,声势无比地收敛而落,轻盈地站在柴扉之前,倒提着短剑。伸手指着支古冬说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彩?太湖之滨三年以来,从无血腥之气,姑娘此刻不愿出手伤人,有污这块干净之土。否则,你自问此刻六阳之首是否仍在项下?识时务的丢下解药将庄前毒翻的两个手下人,解救过来。姑娘不究方才一切,太湖滨任你等前来,亦任你等安然而去。否则,你自忖能逃过姑娘剑下三招否?”

蓝玉珍这几句话,真是声色俱厉,落地锵然。施毒使者支古冬站在那里,脸上始而一阵红,—阵青,半晌复又冷嘿嘿地笑了一笑,说道:“老夫来到这太湖之滨,来意尚未说明,就如此而去,你们这些女娃娃愿意吗?”,

凤姑娘脸色一沉,突然使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向蓝玉珍说道:“蓝妹妹!此人功力并无特殊之处,方才你一招‘天女散花’,足够使之知难而退。如今他竟然昂然无惧,站在那里侃侃而淡,若不是他方才有意隐匿功力,便是有毒计在胸,自以为恃,妹妹要小心为是。”

蓝玉珍回过头来,向凤姑娘微微点头。凤姑娘眼力何等精利?立即看出蓝妹妹眼神里分明有不在意的神情,凤姑娘心里一动,立即又传音入密地说道:“蓝妹妹!你须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蓝玉珍微微一笑,转过头去,对施毒使者叱道:“快些说明来意,休要故作拖延,你若存心暗生毒计,就休怪姑娘剑下无情。”

施毒使者支古冬嘿嘿地干笑道:“老夫来到太湖之滨,第二个用意,是在领教姓肖的小子苍虚绝学之后,要带走他的六阳之首,回到青海坛前请功。”

蓝玉珍真没有想到支古冬竟然敢如此口不择言,狂妄到如此地步。蓝姑娘对承哥哥爱逾自己生命,岂能容许他人如此侮辱?当时怒极而笑,仰天一阵哈哈,转身向凤姑娘和怡红姑娘道:“凤姐姐!怡红妹妹!这等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人,岂能容他在太湖之滨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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