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化子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也一反昔日那种嘻笑不羁的作风,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兄弟!这是怪不得你的,若论武功,无论是内修真力,外练刀剑拳掌,乃至提纵轻功,小兄弟你已经身列武林翘楚,庸无疑义,若论聪明机智,小兄弟你更是当前一人。但是,你毕竟还是血肉之躯,你毕竟还是人。”
肖承远一听老化子如此一本正经说了这些,不明他用意何指,老化子接着说道:“溯自君山启程之日,你已经深自挂念着太湖的安危。洞庭湖中的遭遇,更加深你无边的惦念。如今,在连日奔波之余,果然呈现在你的眼前的,真的是你所担心的最坏情景。此情此景,此时此地,任凭你小兄弟武功如何,才智如何,也要大失常态,灵台之蒙尘,方寸为之紊乱。”
老化子说到此地,竟又长叹了一声,说道:“可见内修定静的功夫,是如何重要而又难能。”
老化子此时此地说这话,仿佛有些不切时机,不关痛痒。可是,听在肖承远耳里,却是宛如醍醐灌顶,甘露浇心。当时深深地朝老化子点点头,立即松弛自己紧张的心情,慢慢先求自己内心的定静。
绿忆姑娘已经将一粒大还丹,度进朱怡红姑娘腹内,站起身来,泪如捅泉,凄然地说道:“你们看怡红姐姐浑身衣服都烤焦了,肌肤俱已起泡,分明是火毒攻心,不知道可否有救。承哥哥!我真不懂,是什么火竟能烧得怡红姐姐如此地步。”
王秋绮姑娘也将大还丹度进蓝玉珍腹内,含着泪水,站起来说道:“蓝姐姐牙关紧咬,气息如丝,不知道什么毒物,竞毒到如此田地。你们看蓝姐姐还有救吗?”
肖承远此刻已经平静下心情,沉重地说道:“绿忆!你也不要太过于悲恸。秋绮姑娘!你不要惊惶。如今我可以断言老化子哥哥方才说的话对,大还丹虽是武林圣药,未必就能使蓝妹妹和怡红立即获救。……”
言犹未了,绿忆忍不住失声叫道:“承哥哥,是真的吗?”
王秋绮姑娘也黯然落泪说道:“久仰大还丹疗能续命,独步当今。难道所言不实吗?”
肖承远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大还丹神效无比,毋庸置疑。但是,今天的情形看来略有不同,唉,我们先别谈论这些暂时不关紧要的事。在凤姐姐行功未醒前我要请问秋绮姑娘。”说着话,转身面向王秋绮,平静地问道:“请问姑娘!你来太湖之时,可曾发现何等异样吗?”
他没有等到王秋绮姑娘答话,又接着说道:“我知道姑娘远道回乡,返转太湖,必有要事。但是,我有一点自私之心,可否请姑娘先说明乍到太湖庄的情况。”
王秋绮此时心里业已冰冷已极,而且她也冷静异常。她已体谅到肖承远小侠如今身份与昔日不同,不能再和他表露昔日的情感。她一点也不怪肖小侠,即使还有一点难能释然于心,那也只是一些自艾自怨的情愫而已。
当时王秋绮点点头说道:“肖兄弟说得极是,秋绮远从千山来到太湖,确有要事,而且是相求于兄弟和各位姐姐。但是,此时已无暇长说,我应该先说眼前急事。”
肖承远小侠一听王秋绮姑娘口称他为“肖兄弟”,也是不由而然地引起心头一阵震动。但是他也知道,那是他方才口称“秋绮姑娘”的结果。正如老化子宋允平方才所言。肖承远小侠他虽然武功出众,才智过人。但是,他毕竟还是血肉之躯的人,他有人的情感。因此,此时此地,他对于王秋绮姑娘,实在有太多的难安与内疚。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将头低下。
倒是老化子在一旁接着说道:“王姑娘!你远从千山之外来此,只怕你的事与今天的事,难免有些关联。”
肖承远小侠本是低头黯然,可是此刻一听老化子如此突然说出这句话,顿时心神收敛,一念遽生,连忙抢着说道:“秋绮姑娘!你从千山至此,究竟为了何事?”
王秋绮摇摇头,说道:“当前情形,我何能忍心先说自己的事?还是让我先说来到太湖之滨,目睹一切。但愿我说的这些,能够稍有助于救人与追凶。”
王秋绮言犹未了,绿忆忽然脱口叫道:“凤姐姐醒来了!凤姐姐!我们回来迟了。……”
绿忆姑娘一面说着,一面忘情地扑上去。但是,刚一上前两步,绿忆止住了脚步。缩住了话头,睁着惊惶的大眼,紧紧瞪着凤姐姐,显然她有些失措了。
肖承远和王秋绮姑娘,老化子宋允平,也都急忙抢过来,只见凤姑娘娇靥苍白,两眼失神,看着众人,刚露出—丝欣慰的笑意,回头一看身旁蓝姑娘和朱怡红姑娘,不禁那一丝笑意,消失无踪,顿时两颗晶莹泪珠,堕落前胸。
何云凤是女中豪杰,巾帼丈夫,真可以当得上是豪气干云,胆色无双,许多须眉男儿,也要愧叹不如,她从来少有哀伤流泪的情形,如今未语先泪的现象,说明她内心正有说不尽的悲愤与烦恼。
肖承远和绿忆,也被凤姐姐这一份哀恸的悲愤所感染,导自一股酸气,直冲眼眶,两个人双双上前叫道:“凤姐姐!”
凤姑娘坐在地上,依然没有移动,只是点点头,先向老化子说道:“老化子哥哥也来了,请宽恕我不能起身行礼。”
肖承远和绿忆双双吃惊,老化子却抢前一步说道:“凤!”娘!你还跟老化子客套吗?现在……”
凤姑娘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需要大还丹,益气培元,强根固本。承弟弟!我几乎无颜活着见到你。”
绿忆早已从肖承远手上接过大还丹,跪倚到风姐姐的旁边,服侍风姐姐服用。凤姑娘用手按住绿忆,惨笑着说道:“妹妹!让我先说明祸起肖墙的经过,好为蓝妹妹和怡红妹妹设法,我暂时还是无碍的。”
绿忆姑娘仰着头说道:“凤姐姐!来人可是叫什么施毒使者支古冬吗?”
何云凤姑娘微微一惊,立即点点头说道:“妹妹!你们已经知道了吗?可是说来惭愧,我们三个人如今全都倒在地上,竟还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支古冬,究竟是何许人。妹妹!你们知道吗?”
绿忆姑娘还没有说话,肖承远立即抢先说道:“凤姐姐,娘传书送信的内容,因而泄露了括苍山青龙帮总坛的惨痛情景。凤姑娘人已如此萎顿不堪,如何能够再受刺激?
老化子宋允平比肖承远小侠想得更周远,他去括苍半途折回,那正是他已经由丐帮传递的消息,明了括苍山石老帮主业已伤重而逝,他知道括苍总坛目前当可无事,使他难以放心的,还是太湖之滨。老化子对于肖承远小兄弟的事,热心之情超过一切,他又兼程昼夜,追赶上肖小侠—行,他还没有贸然将这一段情形,说与肖承远知道。此刻老化子心里正在暗自思忖:应该如何将这件更令人哀恸的事,说出口来。
肖承远如此—岔开口以后,老化子便接着说道:“凤姑娘!当前魔道嚣张,正有待小兄弟和你们这些姑娘,勇担扫荡群魔的重任。任何挫折,都不足以顿挫我们的锐气,常言道是:和血吞牙,是我们今后切记的心情,风姑娘!你说是吗?所以……”
老化子强露笑容,接着说道:“所以,老化子倒是主张让凤姑娘,先说明起事的原因和经过。”
以老化子如此说话,旁人听来,有些不明不白,没头没由。可是听在肖承远和绿忆的心里,他们都知道老化子用心良苦,用意深长。
何云凤姑娘这时候也才露出一点笑容,点头说道:“老化子哥哥难得如此正颜说话,我若不遵从,岂不有负盛意吗?”
凤姑娘这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说出支古冬前来寻衅的经过。
何云凤含着悲愤的心情,叙述这一段生平少遇的悲痛经过。
提起支古冬其人,说来话长,姐姐此时内力受损,还是等待姐姐服过大还丹之后,再行详谈吧。”
肖承远的意思,是怕绿忆姑娘一时顺口溜言,说出蓝!”
当她说到蓝玉珍姑娘中毒倒地之时,肖承远和老化子脸上颜色遽变。他们想起洞庭湖上所得到的消息,千毒神君四大门人最毒的一个便是施毒使者支古冬。如今蓝姑娘首当其冲,如何解救?
何云凤姑娘说到自己妄自行功,全力出手,虽然手伤支古冬,但是却因而伤动胎气,若不是拼尽自己内修真力,闭气行功,强抑经血,只怕此时……
凤姑娘说到此地,已经禁不住哽不成声,肖承远和绿忆早已泪流满脸。连站在一旁的王秋绮姑娘,也为之泪落衣襟。
凤姑娘最后说道:“怡红妹妹子仗无价剑鞘,强力支持,护人护庄,后来的情形,我也就漠然不知了。”
王秋绮姑娘接着说道:“我到达庄前林边,正好看见支古冬下手行凶,一时赶上前无及,当时我便打出两朵毒杨花,他才负创逃走。”
这“毒杨花”三字刚一出口,肖承远心神顿为之一凛,但是他没有说话,心里却沉甸甸地压下一块千斤石。他表面不为动容,只是说道:“凤姐姐!这次太湖遽起如此巨祸,是有入存心算计。等姐姐服下大还丹,元气稍复以后,再作详谈。”
绿忆姑娘又禁不住抢着说道:“承哥哥!你看蓝姐姐中毒,怡红姐姐火伤,如何是好?”
何云凤姑娘点头说道:“大还丹稀世奇珍,即使不能立起沉疴,保护两位妹妹,不使之情形变坏,想来决无问题。倒是我们应该先谢谢秋绮妹妹!若不是她及时赶来,只怕此时我们已经人天相隔,命丧黄泉了。”
王秋绮姑娘脸上一红,立即说道:“凤姐姐!你还和我说客套话吗?”
老化子也叹了一口气,点了一点头说道:“大德不言谢,何况王姑娘也不是外人。我们休要尽站在此地说话,先将两位姑娘抬到屋内,就是凤姑娘也应该至屋内服药行功,这件事恐怕要从长计议才可了。”
当老化子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使凤姑娘感到奇怪的是肖承远小侠,他一个人默默地站在一旁,半晌没有讲话,既没有向王秋绮姑娘道一声谢意,也没有说出他的意见,他一个人想什么重要事,使他如此入神?
凤姑娘看在眼里,心里蒙上一层阴影,她暗暗地觉得这种情形的不寻常。她深深地了解肖承远的为人、敦厚、知礼、重情、尚义,如果没有一件突发的重大事件发生,不会在此时此地,如此使他失常失态。
凤姑娘等到绿忆和王秋绮姑娘,老化子三个人,将蓝玉珍朱怡红抬到屋内之后、凤姑娘这才缓缓地撑起身来,轻轻走上前两步,向肖承远小侠说道:“承弟弟!”
肖承远一惊而觉,顿时眼光一扫,立即抢着说道:“凤姐姐!他们都到屋内去了吗?”
凤姑娘点点头说道:“承弟弟!你是为今天的事,感到哀痛与伤感吗?”
肖承远此时已经发觉到自己的失态,一时说不上话来,只好点点头。
凤姑娘接着说道:“吉人自有天相,承弟弟不必为两位妹妹担心。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如同方才秋绮!”娘说的,要不是她恰巧适时赶到,此刻情形又是如何?如今两位妹妹虽然命在垂危,相信有救,承弟弟!你说是吗?”
肖承远此时满心沉重,又不便说明,只有黯然地说道:“凤姐姐!小弟明白了。让我们和血吞牙,来领受这次教训。再有更大的打击,我们也要撑起来.我不会忘记老化子帽方才说的,扫荡群魔,重任在肩,凤姐姐!你说是吗?”
肖承远暂时抑压住自己内心两种情感的绞痛,趁机又向风姑娘加重一句,也无非为尔后说明括苍山真情之时,留下后话罢了。
凤姑娘也有一种突发的,而又难以言喻的沉重,对肖承远点点头,两个人缓缓地走进大门之内。
肖承远走进大门,绿忆姑娘抢上前扶住凤姑娘,人却向肖小侠埋怨着说道:“承哥哥!两位姐姐如此万分危急,你还不立即想想解救的办法吗?”
绿忆言下之意,大有对肖承远如此突然慢吞吞地沉思考虑,有了不满的心情。
肖承远望着绿忆那种焦急如焚的神情,内心有如刀割,他心里血不住在想:绿忆!我和你是一样的焦急,两位妹妹重伤应该立即解救,我岂是如此没心没肝,毫不在意吗?可是绿忆你何曾知道,我心里在想一件事,比急救蓝妹妹和怡红妹妹更为重要,更为令人痛心吗?
但是,肖承远没有说,只是低低应了一声,说道:“绿忆!我知道!我和你一样的焦急。……”
绿忆扶着凤姑娘坐下,回头望着肖小侠,说道:“承哥哥!……”
下面的话绿忆也不忍说下去,要说,她会责怪承哥哥:“既然和我一阵焦急,你为何如此变得阴沉沉地,像有万斤石头压在身上,半晌不说话,不拿主意,叫人干着急?”绿忆把要说的话,忍在口头,只轻轻地瞪了一眼。
老化子却在此时在一旁说道:“绿忆!不要埋怨你承哥哥,这种毒物和这样火伤,都不同于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