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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将前面飞驰的几匹马儿追个首尾衔接,于是他们才缓下一口气,随在后面,不即不离。
崂山,果然当得上是“山路崎岖”四字,虽然看去也有羊肠小道的痕迹,但不是陡险如削,便是危危欲坠,等闲人只伯是寸步难行。奇怪的此时在沿途火把照耀之下,那六匹马,依然是越险如夷,从容不迫。
而且,两旁的火把,都是扎在树上,最奇怪的每等肖小侠一行过去之后,身后的火把便无风自熄,不远不近,恰好保持一丈距离。
老化子看在眼里,暗暗运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和肖承远说道:“就拿这六匹马和这火把的情形看来,崂山这五个老鬼,确是有一套不同于人的功力,此人不除,武林心腹之大患永在。”
肖承远轻轻地应了一声,还没有答话,忽然,前面的六匹马停蹄不走,两边分开,眼前已经是来到一个方圆约有十丈的湖泊,湖的四周围满了火把,湖心静静地停了两只扁舟,可是,却是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
肖承远小侠当时倒是让这一片湖水,感到迷悯不解,不觉轻轻自语说道:“想不到在这崇山竣岭之中,竟有这样一池湖水。”
老化子沉声呵呵地说道:“沧海尚可变桑田,人世间的事,太难逆料,湖水如此,人亦如此,今日之后,谁又能知道变成何等模样?”
言犹未了,就听到对面一丛火光背后,传来一阵冷笑,不屑地说道:“臭叫化子!卖弄什么口舌之能?老夫但知真假强弱,不知什么天道好还,你休要唱什么因果关系来自求多福。”
肖小侠和绿忆妨娘一听,立即脸色一变,一股无名之火,腾腾欲起。
老化子却是笑呵呵地说道:“崂山如此待客,你就不怕我老化子说你们一句:色厉内荏吗?”
老化子如此一说,对面就听到一声阴阴的咳了一下,缓缓而又无力说道:“老二休要与他作口舌之辩,先将这三个无能的东西,处置了再说。”
绿忆姑娘一听,愈发的怒上加怒,立即腾身而起,就要向前面那一丛火光之后,扑将过去。
老化子早就料到绿忆姑娘会有如此一举,就在她拔身将起之际,老化子抢上前一步伸手拦住姑娘,口中却说道:“绿忆姑娘!我们是客位,还是先看个热闹再说。”
绿忆姑娘微微一愕,但是。她立即又察觉到,对面方才所说的“无能的东西”,敢情是指骑在马上的那三个人而言。
这时候,但见马上三个人,面如死灰,一个个从马上翻身下来,赶开那六匹马,然后三个人一字并排,站在那个小湖的岸边。
三个人刚刚站稳脚步,突然呼地一声,远从数丈之外,卷起一股劲道,从侧面推向湖畔的三个人。
行家出手,落眼便知。肖承远小侠一见这一股劲道虽然带劲风声,不是发自玄功之类的劲道,但是其强劲之势,极为惊人。相隔数丈,如此劈空一掌,至少也在千斤之谱,这三个如何挨得住这样千斤一掌?
肖小侠心中闪电一转,只听得那三个人微微一声闷哼,三个人的身形,突然在一震之下,像是一个皮球,弹一丈多高,直向湖心坠去。人还没有坠下,三个人口角鲜血淋漓,在半空中,滴到湖水里,泛起一圈圈的血晕。
眼见得三个人就要跌落湖水,葬身水底。
突然,在火光照耀如同白昼的情形,一条人影闪电—掠,但见黑影如风,却听不到有任何一点声音。
这条黑影,仿佛是寒鸦赴水式,从湖面一掠而过,正好迎着半空中落下来的三个人,说时迟,那时快!那三个人下落的身形,突然一顿,忽又横飞而起,向两丈之外的岸上落过去。
这是一刹间的变化,这个变化,非常惊人。
从岸上掠身过去,到托人回岸,也不过是一转瞬间的事,而这一瞬间,却表现了惊人的胆色,惊人的速度,惊人的功当这三个人,被推落到湖畔地之时,肖承远小侠这才神色自如地站定旁边,遥对那一丛火光背后,拱手说道:“他们三位恭迎有礼,倒是我们坚不受情,若论他们未尽迎宾之责,倒不如说是我们过分拒人于千里之外,如果他们三位因此受罚身死,我们作客崂山,难能心安。故而冒昧出手,有碍崂山规律之处,在下谨此先行谢罪。”
老化子呵呵地笑道:“小兄弟!救人须彻,这三个小子。
挨了劈空一掌,若不即时施救,依然难活。“肖承远点点头,说道:”崂山五老若能念在下是一客位,尚请成全在下一点心意。“
言犹未了,对面火光遽分,一阵人影缓缓走出,高矮胖瘦不一,正是五个老人,走到湖边之后,当中一个又瘦又弱的老人,闪着一双眼睛,对着肖承远看了一下。
右边那高个子老人,已经掏出一个药瓶,一连弹出三点寒星,射向躺在地上的三个人。
这三点寒星出手,虽然是快如流星,在肖承远小侠他们的服里,仍然是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三粒白色药丸,准确无比地射向地上三个人的手臂上,穿破衣袖,分明是深入筋肉之中。
绿忆姑娘一见,心中颇不以为然。
对方偏偏在肖承远小侠代为说情之后,弹物入臂,断经截脉,制之于死,多少对肖小侠的面上有过意不去之感。
绿忆姑娘刚刚柳眉一挑,正要怒叱出声,老化子却于此时呵呵地笑道:“崂山五老不仅功力超人,而且医道高明,药物不经肠胃,而迳入经脉,起死回生,就在立刻之间,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老化子如此一语道破,对面五老也都微微有些诧异,各自互视一眼,暗暗点头。
这时候,五老当中那个矮小瘦弱的老者,缓缓走上前步,望着肖承远小侠说道:“肖小弟台!你和这位姑娘,今日是为崂山难得一遇的嘉宾,就是这位老叫化子,也不算是等闲人物,崂山今日若以普通酒宴相待,有失隆重,所以特别在这个湖上,横舟摆酒,以示迎迓。尚望肖小弟台,不以简陋见责是幸。”
由“肖娃娃”,转变而为“肖小弟台”,在称呼上,是一个极大的转变,无疑地这个转变是说明肖承远小侠此刻在崂山的份量,已经大大地提高。
但是,也正由于这种份量的大大提高,同样地,也加重了此行的危险。就如同方才相信这个矮小瘦弱的老者,所说出的“横舟摆酒”,想必是一个极大的难题。
肖小侠无心来注意难题,当时抱拳一拱,朗声说道:“肖承远武林后进,见识浅薄,识人不多,崂山五老尊讳为何,尚请见告,以免失敬。”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阴阴地笑了一下,说道:“老大和老四只说肖小弟台功力极是不弱,想不到你在这心计方面亦是不差,其实即使老夫说出名号,也未尽然你就知道老夫的来龙去脉。
小弟台若要知道老夫是何许人,自有知道的时候,何必要在此时紧紧迫问?小弟台以为然?“
肖承远依然朗声说道:“老人家若有难言之隐,不便于此时见告,在下自是不能相强,不过,在下等言语之间,在称呼上若有失礼之处,尚请老人家勿以在下之言见责。”
肖承远小侠言犹未了,那位矮小瘦弱的老者,似乎是止不住地一阵呵呵冷笑。摇摇头,连说两声:“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站在右手的高个子老人,在一旁插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叫他按规矩行事好了。”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思付了一会,冷冷地哼了一声,断然地说了一声:“好!”
那高个子老人听到这一声“好”字之后,昂然上前,站在肖承远小侠的对面,对着肖承远点点头说道:“肖娃儿!你还记得老夫当初为何要约你到崂山来,原因何在否?”
肖承远听了如此突然一问,倒是意外的一愕,但是他立即答道:“那是因为老人家有意拾举在下,要在下于龙舟竞渡:之日,前来崂山入伙。”
那高个子老人摇头说道:“这入伙二字,太过难听,而且,也不切实际。”
那高个子老人摇头说道:“你娃娃记得倒是不错,只是与你今天来到崂山应约的心意,不尽相符。告诉我,娃娃!你是为了许多疑问,而来到崂山,希望求得解答?”
肖承远小侠意外地一惊,立即昂然应道:“老人家料事如神,在下正是如此。”1那高个子老人呵呵地笑道:“这就对了!老夫约你前来,是要收你入伙,做崂山五老一名得意的助手。而你应约前来,却是为了探听许多疑问,双方各有所需,而所需又完全不同,如此崂山的规矩就来了。”
肖承远小侠这时候也深深地觉得,崂山五老不仅功力惊人,老谋深算之处,更是高人一等,就凭方才这几句话,处处扣得紧紧地,使你无法有自己活动的余地,那已经不是一般武林高于,所能兼有的长处。肖承远心里已经止不住暗暗地赞叹,崂山五老野心勃勃,是不无原因的,可惜他们这把年纪,这样的武功,这样的智慧,却不肯用之于正道,岂非武林之大不幸?
肖承远小侠心中如此暗暗叹息。那高个子老人已经不耐地问道:“你娃娃想要知道崂山规矩的详情否?”
肖承远从容地拱拱手。说道:“愿闻其详。”
高个子老人伸着自己的手指,沉声说道:“崂山的规矩,非常简单,因为老夫等深居山野,早就将武林中那些繁杂的规矩,忘得一干二净,如今所能记得的,只是武功二字。”
肖承远小侠不解地问道:“这武功二字如何算得崂山的规矩?”
高个子老人笑了一笑,接着说道:“武功二字,是代表着优胜劣败,真存假亡。你娃娃前来崂山,是为了探听虚实,解决心中许多疑难,你可以凭仗自己的功力通过一次考验,你可以有权询问一件疑问,老夫等无不据实以告。如果,你娃娃无能通过考验,少不得你就要甘心情愿,留在崂山,在崂山五老之下,做一名忠心的助手。娃娃!你看崂山的规矩公平行?”
肖承远小侠当时毫不犹豫地,朗声应道:“公平!极端的公平。”
那高个子老人哼了一声,转身回去,那矮小瘦弱的老者却于此时接口说道:“肖小弟台!既然你认为崂山的规矩,尚不失公平二字,趁这第一道考验尚未开始之前,你先准备问:一件什么疑问?”
肖承远略一思付,便立即应声说道:“在下如果幸而通过第一道考验,在下要向崂山五老要一件东西。”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一双眼睛突然一翻,一仰头,纵声大笑。
这个老人平时看去,有弱不经风之感,可是此时这一笑。
笑得好像千万只蛙鼓齐鸣,震得周围这些火光,都闪烁不定。
火舌扯起老高。
肖承远小侠微微皱起眉头,不满地说道:“老人家如此大笑,是在下提出这项要求,有何逾份之处吗?”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摇着头说道:“只要你能越过考验,提出要求,都不能谓之过份。只不过你第一道考验,不提心中最大疑问,反而要一件东西,倒是大大出乎老夫意料之外。”
肖承远小侠微微一笑,说道:“依照老人家之意,以为在下会先问什么吗?”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说道:“还有何事能比你追查崂山五老的来龙去脉,更为重要?”
肖承远傲然的摇摇头,淡谈地一笑,说道:“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先问吗?难道老人家认定在下没有通过其它考验的机会?”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点点头说道:“小弟台!你果然了不起,玉扇书生调教出来的门人,武功是否绝顶,尚难确定,这胆色与豪气,的确是盖世无双。”说着话,他忽然掉转过头去,轻轻地喝了一声:“摆宴!”
这“摆宴”二字刚一出口,本是周围杳无一人,此时突然闪身出来两个大汉,各人手中托了一个茶盘,盘中放置了一个小酒壶,旁边放置了一个小酒杯。
两人走到湖边,忽又分从两侧,向湖中那两只小舟上走去。
这两只小舟,虽然是静静地停泊在湖心,可是两端都有绳子系住,拴在岸旁的大树上,湖水本来是平静风波,加上这两根绳索,使这两只小舟。泊在湖中,安如磐石。
这两个人手中托着茶盘,从两侧的绳索上,缓缓地走到小舟之上,放下茶盘,摆下酒壶酒杯,又从绳索上走到岸旁,隐到火光以外。
这个情形,看在肖承远小侠和绿忆姑娘眼里,不由地暗暗称怪。方才崂山五老所说的横舟摆宴,就是这样扁舟壶酒吗?
老化子却不禁暗暗皱起眉头,觉得这“横舟设宴”,不仅是有些怪,而且,还有些令人担心的危险在内,也不知道崂山五老,他们究竟要捣什么鬼?
那矮小瘦弱的老者,转头对左手第二个老人点点头,那眇一目的苍须老者立即飘然而出,首先就对肖承远小侠道:“崂山的规矩虽苛,却也有个限度,那就是凡是崂山五老自己做不到的,决不用来考验别人。肖娃娃!我先看看这横舟设宴第一道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