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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仙子愧意无限地说道:“我以为真经携在身旁,倒是不便。一着之失,如今悔之无及。”
肖承远摇摇头,说道:“凡事皆有定数,前辈倒是不必为此事耿耿于怀,只是前辈如何断定是千山寒江冷面钓翁所无极仙子说道:”那是方才毒杨花的出现,想起敞派师叔:为?
“无极仙子说道:”那是方才毒杨花的出现,想起敝派师叔祖。
这冷面钓翁果是敝师叔祖,这无极乾坤真经必是他派人所取。
“肖小侠低头沉思半晌,霍然一展眉头,说道:”前辈明察秋毫,小生钦敬无地。冷面钓翁得知‘无极乾坤真经’出世的消息,定然分路派人明访暗察,准备明取暗夺。在无极门盗取真经的是一批人;在天台山邂逅前辈的又是另一批人。“
无极仙子点头说道:“若不是天台山边遇到千山十猿,说明‘无极乾坤真经’的话头,我师徒二人尚不知道何处寻找真经?”
肖小侠低头望了一下昏然沉睡的王秋绮姑娘,若有所感的问道:“前辈此行将转道直赴千山吗?”
无极仙子点头说道:“既知真经下落,自然迫不及待。无极乾坤真经之失,已经不止是关系无极门的声誉,更关系无极门一派的存亡,凡此种种,都不允许我稍有延宕之举。”
肖小侠知道无极仙子已经下定破釜沉舟的决心,要远走千山,追寻真经。但是肖小侠可以想像这位千册寒江冷面钓翁是个不易与的人物。就以师叔祖的身份而言,无极仙子已经不是敌手;何况数十年定有精进的功力呢?
以王秋绮姑娘的关系而言,肖小侠自是不应置身事外,但是,当前情势不同。肖小侠苗疆之行,到不容缓,既无法分身,当然以苗疆之行为先。可是,肖小侠想起秋绮姐姐,内心就不觉歉疚顿生。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方法,即使自己安心,又不耽搁苗疆取药之行。
肖承远小侠一再沉吟之余,便向无极仙子说道:“小生冒昧一言,前辈不以有意渎犯是幸。此去千山遥远,冷面钓翁以逸待劳,前辈与秋绮姐姐此去,如若不能全功而回,岂不更为棘手。”
无极仙子面容微微一变,沉吟未语。
肖小侠说道:“此去括苍山不远,括苍山为青龙帮总坛所在之地。前辈暂往括苍山,众议而行,且青龙帮几位姑娘亦可随同前往,稍尽绵薄。”
无极仙子这才微微一笑,极其沉静地说道:“小侠顾虑周全,所称极是,只是,这‘无极乾坤真经’之失,是无极门之羞,为无极门之不幸。自不敢劳动旁人或藉旁人之手来牵涉此事。小侠盛意,无极门深感不忘。”
肖小侠一听无极仙子言下之意,怀疑自己轻视他无极门的武功,不禁大急,满脸飞红,一时又不知道如何解说才是。
无极仙子一见肖小侠表情尴尬,也觉得自己说话太过决绝,反而特别人好意变成恶意,便严谨收起笑容说道:“千山遥迢,实在不敢有累旁人来趟这趟浑水。万一将来真经索回困难,自然邀请小侠和几位姑娘鼎力相助。”
肖小侠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只有点头道是。
无极仙子霍然弯腰一抱王秋纺姑娘,向肖小侠说道:“小侠有事在身,定然无法多作耽搁,我师徒二人也是急须取道前往千山。彼此俱有要事,就此匆匆告别,但愿后会有期。”
肖小侠一见无极仙子不解开王秋绮姑娘的穴道,就这样捧抱而起准备离去,知道她的用心,是不愿意让秋绮姑娘为离别而黯然神伤。
其实,肖小侠心里何尝不是有依依之意,和多少有些内疚难安。
无极仙子点点头,突然一长身。嗖地一声,直向山林深处,窜落过去。
肖小侠目送无极仙子身形消失之后,也禁不住轻微地叹喟一声,在附近找到马,再度扬鞭而驰,向东北宁波方向赶去。
一路行程,无事即短,这天午后时光,肖小侠安顿好自己的马匹,便准备深入南海,邀约绿忆姑娘随往苗疆,转而一念:“离开括苍之际,并未多作考虑。如今兼程莽然来到南海,如若绿忆姑娘拒与自己同行,又将如何?”继而又想道:“自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尽心为止。绿忆姑娘如果不以自己开诚相见为信,则只身前往苗疆,说明此事原委,交还剑鞘,了却一桩心事。”
出宁波至镇海,走鄞江出海口,寻找海船南渡。
虽然,肖小侠曾经两度到二绝姥姥所住的地方,可是,却说不出那地方的名字,偌大南海浩瀚无际,如果赁舟前往,究竟是到什么地方?不全是找不到地方,连方向都不易摸清楚。
上次有渔礁翁掌舵,断没有想到这些问题,如今只身前往,面对着茫茫大海。肖小侠真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正在望洋兴叹,莫可如何之际。忽然,天水一色的远处一点白帆摇曳而来。
在一片汪洋的海面上,这一望之际,何止数里之遥,区区一点白帆,摇曳在那水天一色,湛蓝无际的远处,寻常人休想看得清楚。
肖小侠却是看得明白,那只小帜正是鼓风破浪,直向鄞江口而来。
孤帆远影,渐渐地近了,给这午后的海洋,惩添了无限诗情画意。
海上风平浪静,微波粼粼,在蓝色的水面上,绉起一道一道雪白色的波纹,一直扩散到遥远的那边,那边却有一叶孤帆,孕着风,昂首破浪,真是浩浩乎!飘飘然!
肖小侠一时倒忘却侯舟渡海,却被眼前这幕引人入胜的画面,为之凝望入神,一时胸襟大阔,不禁想道:“驾孤舟乘风渡海,人之壮举。可惜我不能操舟如驭马。”
正在神驰之际。小舟鼓风而行,来得好快。转眼已经是相隔只不过仅有一箭之地。
忽然,肖小侠不由地遽然而惊,这如飞而来的一叶孤舟,竟然站着一位衣袂飘拂的妨娘。掌舵操帆,乘风破浪,白帆、绿裳、红舟、蓝海,小舟如飞,人似冉冉欲起,这情景:美、奇、神、绝;只应在画上才能看到。几曾有这种实情实景?
肖小侠也不过是微一惊楞之际,舟行何止数丈?顿即变惊为喜,扬手高呼:“绿忆姑娘,在下特来专程拜访。”
那可不真的是绿忆姑娘吗?柔发如丝,飘动肩后,绿衫如云,飞舞在帆旁。大眼晶莹,嘴角含笑,没有一点烟火俗气。
肖承远小侠在喜悦的心里,更止不住暗自想道:“世间居然就有这种巧事?我正愁着无法飘渡这浩瀚无际的海洋,绿忆在此时飘然而来。”正想着时,绿忆姑娘已经撤手落帆,一撇舵尾,滴溜溜地将船靠将过来。
但见她纤纤玉手,随意一拈船上的铁锚,绿裳迎风起处,像是一片离枝而落的树叶,悠悠地落在岸上。就在这一飘离舟之时,右手拈着铁锚,停身,撒手,数十斤重的一只小铁锚,紧紧稳稳地扣钉在岸上。
绿忆姑娘左手一牵衣袂,飘然两步,盈盈地向肖小侠走来。
肖小侠紧赶抢上前两步,拱手立于一旁,说道:“绿忆!”娘渡海而来,在下幸而巧逢,否则,在下又要白去一趟了。”
绿忆姑娘停下脚步。嘴角微露一丝笑容,轻缓而自然地说道:“你是来邀我一同去苗疆会我姐姐的吗?”
肖小侠遽然一惊,肃然道:“姑娘料事如神,在下正是专程前来南海,拜谒二绝姥姥、邀请姑娘南去苗疆,相会令姐,姐妹团聚,在下也好了却一桩事。”
绿忆姑娘点头说道:“你这人真够义气,受人一托,千金不移。现在你不必去啦!我师父特地叫我渡海前来,会着你以后,即刻前往苗疆。”
肖小侠不禁脱口惊呼道:“令师二绝姥姥考前辈她竞参透玄机,能预知未来吗?”
绿忆姑娘嫣然一笑,贝齿微露,宛如盛开百合,美极也纯极,睁着晶莹如深秋潭水样的大眼睛,说道:“你见过天下有末卜先知参透玄机的人吗。”
肖小侠微红着脸,轻轻地摇了报头。
绿忆姑娘说道:“是啊!预知未来,避凶趋吉,全在掐算之间,传说罢了,哪里会真的有这种夺尽天地造化的人罗!我师父也不过是遇事精明,凡事推理,乍一听起来,就会令人觉得她真的能未卜先知似的。”
肖小侠不仅觉得绿忆姑娘说话真有如黄莺出谷,珠玉落盘,丽质清香,令人听来悦耳已极,而且,说话条理分明。已经不带丝毫稚气。
肖小侠本来就是不擅于口才的厚道君子,此时愈发只有涨红着脸,呐呐不能成言。
绿忆姑娘瞧了肖小侠一眼,说道:“你忘了南海一带还能有事我师父会不知道的吗?”
肖小侠拘谨地笑了一笑,说道:“原来在下到达宁波之时,二绝姥姥已经得到了消息?”
绿忆姑娘轻盈地笑道:“你突然只身来到南海,自然有所为而来的。虽然,约未到,但是,除了你来约我同往苗疆之外,目前你是没有事要来南海的!你说是吗?”
肖小侠点点头,由衷的钦佩说道:“二绝姥姥料事如神,已经不亚于未卜先知。”
绿忆姑娘说道:“所以我就驾舟渡海来了!走啊!难道你还要见我师父吗?”
肖小侠摇摇头说道:“既然姑娘已经渡海而来,在下就无须去打扰二绝姥姥了。只是姑娘就如此走吗?”
绿忆姑娘又嫣然说道:“不这样就走,还有什么等待的吗?”
说着话,突然又轻轻地‘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眸微微地一笑,绿裳微曳。点水靖蜓,惊鸿一掠,又飘回到小舟,从舱里取出晶莹碧透、暗绿润泽的碧玉琵琶,又回到岸上。
在这样一来一往之际,绿忆姑娘那种美妙无双的身姿,柔发披肩,绿裳摇曳,手里又多摔了一个稀世罕见的碧玉琵琶。
肖小侠不禁想道:“此去苗疆,路途迢遥,像绿忆姑娘这身装束,和她容貌盖世惊人,不知道引起沿途多少人注目,虽然没有惧怕之意,但是,沿途多出枝节,耽搁时日,岂不延误了石老帮主的伤势。”
想着不禁多对绿忆姑娘看了几眼。
绿忆姑娘天真未鉴,笑脸迎人地望着肖小侠笑道:“你看这样装束到苗疆去好吗?”
肖小侠严谨地说道:“姑娘天人,在下岂敢忘加评断,只是此去苗疆路途遥远,沿途自是崎岖坎坷,历经惊险。姑娘如此装束,只怕会引来更多……”
绿忆姑娘抢着说道:“我知道,去路崎岖,会引来麻烦是不是?相信你也不会伯麻烦,我也不会伯麻烦,你的意思是要我改装成男人的打扮?”
绿忆盯着肖小侠,紧接着摇着头说道:“我才不干呢!你蓝姐姐那样,哼!那还不是更会惹麻烦吗?”
说着话,那张吹弹可破白玉无暇的小脸,泛出一丝娇羞。
一说到蓝姐姐,绿忆原本娇羞无限的娇面,立即又焕发着圣洁的光辉。睁着光亮的眼睛,问着肖小侠说道:“蓝姐姐她好吗?她现在哪里,我们可以顺道去看看她吗?”
肖小侠歉然地摇摇头说道:“蓝姐姐在离开南海不久,就只身北上昆仑,现在究竟在何处,在下也漠然无知。”
绿亿突然神情黯淡,臻首低垂,沉默半晌,才缓缓地抬起头来,说道:“此去宁波尚有一段路程,我们还是先到宁波决定了尔后的行程要紧。”
肖小侠原以为到南海来,要颇费周章儿,没有料到竟是如此顺利,自然也是非常高兴。
苗疆之行,秃鹰是否另有诡计,尚在难以逆料之中,绿忆姑娘亦不啻是一位好帮手,即使鬼眼婆婆和秃鹰联手放对,也能应付裕如。
人逢喜事精神爽,肖小侠和绿忆姑娘舍舟取陆,沿着鄞江西岸,人烟稀少之地,疾向宁波驰去。
刚一到达宁波,落足客店,早就有人牵过两匹神骏无比的骏马,迎候过来。绿忆回头对肖小侠笑着说道:“苗疆岂止是路程遥远,而且是坎坷崎岖,没有神驹,是不足以代步越过崇山峻岭的!我师父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该知道为什么你刚一到宁波,我就能驾舟渡海而来的原因了吧!”
肖小侠眼见并立在门外的一黑一白神骏良驹,顿足扬鬃顾盼出神,果然万中选一的好马。马背上鞍鞫齐全,另有油纸包裹扎在鞍上。牵马而立的是店东,此时脸上赔笑,状至谦恭。
肖小侠不禁叹道:“令师二绝姥姥果为一代奇人,而且爱心遍及无微不至,令人钦佩无地。”
肖小侠叹声未毕,店东从身上掏出一封书简,双手递给绿忆姑娘。
绿忆刚一看到这封书简的封皮,脸上的神情,顿时微微一变,低低地问了一声:“我师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交待?”
店东躬腰答道:“主人要姑娘及早登程。”
绿忆姑娘接过书简,微微点了一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肖小侠站一旁看到那封书简的封面上,红颜色画着三朵莲花,别的没有什么异样,也不便询问绿忆姑娘。
直待绿忆姑娘回过头来,皱着双眉,无限忧虑地说道:“火莲急讯我师父是很少发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事使师父这样焦急,你依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