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肖小侠微微一笑道:“在下句句实情,只是未能见容于贵寺的师父而已。”
和尚低声问道:“小施主与敝寺长者有何关连,可有长者的信物?”
这两句一问,可把肖小侠问住了。他与元济大师有何关连?不仅一时说不清楚.就是能说清楚,这等事也不宜于公开当众宣扬。至于说到信物,更是没有。当初在沂山海惠寺,只是一句话为定,还需要什么信物?,肖小侠当初也断没有想到,来少林寺见元济大师还要信物。其实他哪里知道这几天情形的不同呢?
肖小侠如此略微—怔之际,对面和尚立即冷笑一声,朗声说道:“小施主!你居然胆敢挟着一身武功,独闯少林寺,这份胆量与豪气,为数十年来所仅见,开创少林寺未曾相闻之事例。贫僧今日有幸.要领教小施主盖世武功。”
肖承远小侠知道事到如今,要想不动手来说明真相,已经是没有办法了,当下也冷笑一声说道:“大师父,这可是你逼在下动手,若有得罪之处,可怨不得在下。在下仍愿再三相告,前来专程拜见元济大师,别无他意.。
和尚—听肖小侠言下之意,不觉顿时脸上突然变色。冷然地说道:“小施主太过猖狂,请接贫僧一掌。”
右手掸杖一顿地,左手遽然一翻,劈出一股内家罡劲,直向肖小侠迎面撞来。
肖承远小侠脚下一闪,避开迎面一招,没有还手,心里却说道:“在下与大师父远近无仇,动手过招,如有伤损,太过无辜,但就一些小技,就请教于大师父如何?”
人在说话,右手却向旁边一掠,把路旁松树,粗如手臂的一根树枝,折在手中,对着和尚一晃,接着说道:“大师父如果不介意,在下就在这根松枝上,领教大师父手下绝艺。”
和尚出手一招,暗藏“金刚大力手法”,劲道刚猛,较之平时—般劈空掌力,有截然不同之处。和尚也看出肖承远小侠功力非凡,才敢只身硬闯少林寺。这一掌提足八成以上的真力,狂飙起处,走石飞沙。
可是,他没有想到,肖小侠淡笑之间,起步腾空,让过这凌厉刚猛的掌风,竞而趁落下之势,随手折断一根树枝,粗如手臂,断处如削。这一份功力令这位少林寺的高手为之震惊。
和尚虽然心里暗暗吃惊,却依然不动声色,沉着说道:“小施主挟枝上门欺人,贫僧少不得要勉力奉陪。”
肖承远小侠颠了颠手上的树枝,忽又缓着语气说道:“大师父!在下再度说明;专程前来嵩山,进谒贵寺元济大师有事相商。方才几位少师父破脸相向,已为不得已之举。大师父清修有道,奈何还要苦苦相逼?”
和尚圆睁着两只眼睛,迸射着慑人的精光,对肖小侠盯视了半晌,他觉得肖小侠是言词出乎真诚。但是,以肖小侠这样一个年轻后生,与元济大师有何交往?何况,元济大师为少林寺三太长老之一,几年来少出江湖,更何况来人既说不出原委,又无信物可以凭信,和尚职司知客.不能如此贸然引导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物,去见本寺长老,如有闪失错误之处,他如何能担当得起?
尤其令他放心不下的,还是由于前几天,少林寺发生了一个足以令少林寺蒙羞的事,他越发地不能信任肖承远小侠的片面之词.和尚看了肖小侠半晌,高喧一声佛号,说道:“小施主诚心有意要见本寺长者.请解佩剑,随贫僧入客室相待,待贫僧回禀方丈,再作定夺。”
肖小侠此时拂然不悦,说道:“大师父!你擅动疑心,殊属欠当。在下再三说明,仍不能获得大师父的相信,在下只好独自前往,求见元济大师了。”
说着话,抬步起身,就要前进。
和尚一声:“阿弥陀佛!”右手禅杖一横,起势“韦驮献杵”,蓄势以待,便说道:“小施主如耍挟技硬闯.贫惜仍如前言,只有遵守职责.力阻小施主在少林寺前施威了。”
肖承远小侠停步说道:“在下若要拳脚兵刃相见.如有失手,颜面攸关,还是用这根松枝,来领教大师父。”
说着话,一顺手中的松枝.拄于地上,暗用“九天玄门大乘神功”,手掌一用劲,“嘶”地一声,三根达两尺的松枝竞齐头没于地下。尤其令人吃惊的,肖小侠所站的地方是青石砌道,插枝入石,而且深入两尺,这是一种何等功夫,令人未见乃至未闻。
和尚在少林寺职司知客,为少林寺一流高手,内外功力俱臻精境,可是像肖小侠这样插枝入石,面不改色,也只有瞠然以对。
换过旁人,定要以为这是邪门幻术,和尚自然知道这是一种极高内功的表现。可是,他怎么也不知道,像肖小侠这样年轻的后生,如何有这种惊世骇俗的内力。
肖承远按枝没石之后,向和尚沉着脸色说道:“这种插枝入石的手法,是一种内家功夫,大师父自问若能如法炮制,在下便遵照大师父所言,解除佩剑,随入客堂。”
和尚注视良久,缓缓地放下禅仗,左掌当胸深深打着问讯.低喧佛号,深沉地说道:“小施主神功盖世,贫僧自问不敌。”
说着话,竟不等肖小侠答话,便径自回头,向山门走去.举步迟缓,神情沉重。
肖承远小侠一见和尚突然如此转身就走,倒是为之一愕,立即朗声叫道:“大师父之意,容许在下独闯贵寺山门了。”
言犹未了,突然少林寺内玉磬传音,响彻群山,清越悠长,余音袅袅,历久不绝。玉磐响罢三声,少林寺正中大门霍然而开.从大门里走出一十八位身材魁梧,脸色红润,而都是年高六十以上的僧人,一式黑色禅杖,拄在右手,粗逾鸭蛋,分量沉重。
这卜八位僧人出得山门之后,方才那位知客僧人突然身形飞快的一闪,疾如流星—样地,落到十八位僧人左手第一人的面前,低头合拿,说道:“来人功力高强,知客僧不敌。”
顿时这十八位僧人也齐立左掌,沉眉闭日,低诵佛号,一时和南之声,不绝于耳。山门前顿时祥和一片。
肖承远小侠不由地立下脚步看着这个情景,不知是进抑或是静待其变。
就在肖承远小侠如此—顿之间,和南之声突然停止,咻、咻,接连人影行空快如闪电。再一看时,方才站在山门前的十八位僧人,竟以飞快的身法.在一瞬间,腾身而起,落在肖承远小侠的身旁,团团围住。
肖小侠也暗暗徽觉一惊,心里不禁赞道:“好快的身法!”
再留神一打量四周,十八个和尚各按方位,四面站住,手持惮杖宝相庄严。肖小侠自出江湖以来,也遭遇过不少阵势围攻,却从没有此刻感觉到有一种威严气氛。
忽然,当中一位老和尚缓声说道:“小施主身怀盖世武功,分明出自高人,何故寻衅少林寺,落入轻浮之流。请解佩剑,随老僧入寺,小施主若有所求,老僧等定然以礼相待。”
肖小侠环视一周,立即看出这十八位老和尚,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较诸方才那位知客僧,又要高出许多。但是,小侠心里总觉得少林寺无端如此以敌对态度相视,而且不容分辩,心里颇不以为然。虽然这老和尚语气和缓,但是,如此列阵以待,令人无法心平气和相谈。
当下,肖承远昂然扬头说道:“在下以只身远涉关山,专程前来求见于元济大师,并无恶意,贵寺再三为难,是可忍孰不可忍!解剑之事,方才已经说过,在下歉难从命。”
老和尚低喧一声佛号,说道:“小施主如此固执,老僧职责在身,就只有得罪了。”
话一说毕,十八位僧人,立即同时发动缓移脚步,倒提禅杖,慢慢向肖小侠逼近而来。
肖小侠知道,眼前之情势,正是山雨欲来之势。一旦发动攻势,必然是猛烈无比.一十八位少林高僧的围攻,虽然肖小侠未必稍有惧意。但是.这毕竟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面临如此高手联攻的场面,自己也不敢稍有大意。当时从容行功周身,右手反探,碧雪神剑应手出鞘,左手一抽描金白玉扇.左扇右剑,气停山岳,昂然说道:“各位大师父如若赐教.在下正好借此机会瞻仰少林寺高僧的联手攻招绝艺。”
周围老和尚都不禁脸色为之一变,停下脚步,微抬掸杖,只要一举手,便是一场震天撼地,惊心动魄的武林高手拼斗.正这千钧一发,一触即爆的情形之下。
突然,少林寺内玉磬之声又起,当当连敲五下。
这玉器一响,十八位持杖待攻的老和尚,倏地一收禅杖,飘身后退五尺,一齐拄杖于地低喧佛号。
肖承远小侠一见周围的老和尚都收杖退回,不禁抬头向少林寺山门看去。只见当面而立,—位白发白须,宽袍大袖,法相庄严的老和尚。肖小侠不觉大喜,立即回剑入鞘,玉扇入袖,抱拳齐顶,高声说道:“武林末学肖承远,专程前来拜见元济大师老前辈。”
元济大师高喧弗号,合掌当胸,说道:“善哉!善哉!肖小侠真是信人,老衲一步来迟,以致发生误会,老衲至感不安。”
肖小侠朗声说道:“晚辈来得太过鲁莽。开罪各位之处,谨此谢罪。”顿时,周围一片佛号.和南不绝,无限祥和。十八位者祁尚向两边一分,让开道路,肖承远小侠规行矩步,走向山门之前,元济大师也迈动步伐,迎上前来,肖小侠枪上去落地一躬,元挤大师伸手一把挽住,笑着说道:“肖小侠专为武林苍生,不辞千里奔波,老衲当延为上宾相待才是正理,小侠若如此执礼相见,老衲倒是于理难安。”
肖承远小侠恭谨地答道:“大师武林前辈,肖承远末学后进,礼不可废.”
元济大师低喧一声佛号,朗然说道:“肖小侠!神功盖世,而毫无倨傲之气,天之奇才诚属难得.老衲今日但以武林同道相交,小侠不要过于拘泥才好.”
肖小侠也朗然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晚辈遵从大师法谕就是。”
元济大师这才呵呵一笑,伸手挽住肖承远小侠,走进山门。
少林寺真不愧是十方香火,敕建丛林,规模之大,建筑之宏伟,令人叹为观止。寺内僧人少也在数百近千之众。可是,此刻静悄悄一片,极少有人走动,纵或有人走动,都是井然有序.列默无声。遇见元济大师,都远远地合十退立一旁,让道为礼。僧人举止行动,与其执礼之恭,都说明少林寺之所以领袖武林,有其原因。
元济大师携着肖小侠不走正殿,转入侧边,穿甬道。过天井,走了一段路.突然进入一个别具风光的天地。
绿柳已成荫,修竹三五竿,浅草池塘,巧堆山石,另有竹椽茅舍,掩在柳荫深处,俨然少林寺中另有一个世外桃源。
肖承远小侠随着元济大师来到这茅舍之前,迎面横额,龙飞风舞四个大宇:“无我自在。”
肖小侠止住脚步,仰头向元济大师说道:“这是大师清修之地,晚辈俗人如何能擅入?”
元济大师忽然呵呵笑道:“肖小侠!这确是少林寺的禁地之一。人但知有少林寺绿瓦红墙,檐牙高啄的宏伟佛殿,从无人知道有此茅舍竹椽的寺后小筑。这是老衲平日静坐之处,小友侠间奇才,不在此处,无以待客。”
肖承远小侠知道元济大师是一片诚心,便称谢而入。
茅舍不大,收拾得一尘不染,室中仅设一榻横陈,榻前矮几,上置香炉,袅袅轻烟,淡淡檀香,使人有超凡脱俗之念。墙壁上,悬挂一白绢糊裱挂轴。上面却是空白没有任何一字一画的痕迹。可是两旁却挂着一副淡墨对联:上联;入世即是出世,下联:我心便如佛心。
元济大师笑道:“空街为止壁,一榻横陈,小侠当不以此简陋相待,引以为意。”
肖小侠连声应道:“此处小筑,诚为人间净上,至此无忧无我涤尽凡心。大师以此相待晚辈,至感荣宠有加。”
两人相对在榻上坐下,大师慨叹道:“肖小侠一诺不移,不远千里跋涉关山而来,可惜来的不是时候。”
肖小侠闻言—惊而起,拱手说道:“晚辈不仅南去苗疆,而且北上出关外干山寒江之滨,数月风尘道上,未曾休息,即兼程前来嵩山拜见老前辈,以老前辈之意,晚辈晚来—步.错失良机吗?”
元济大师摇手说道:“肖小侠休要误解老衲之意,小侠兼程远道.鞍马劳顿,仆仆风尘,只为与老衲当初一言之诺。小侠此来嵩山老衲既感且佩,安能相责于小侠。老衲所言不是时机系指本寺而言。”
元济大师说到此处,神色黯然.面容沉重。忽而又展颜笑道:“茅舍小筑,最宜煮茗待客,小侠来此,老衲礼应先敬一杯。”
说着走到茅舍后面泥炉瓦壶,倒出清茶两杯,其香沁脾.饮时两肋生风。肖承远小侠饮毕,大赞香茗为生平所仅见。
元济大师笑道:“嵩山之顶,产茶一株,名曰云雾,以去年雪水煮之,并且配以泥炉瓦壶、松子为薪.才能得此佳味。”
说着,突然元济大师又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