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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承远小侠此刻正在回想着昔日远探千山的那一段往 事。幽怨的王秋绮,心地仁慈的无极仙子,由千山寒江冷面 钓翁已复旧名的无极逍遥生,那一段恩怨了结得恰到好处。不仅无极门弥平了两代怨愤,也为武林正道增添了一份力量。像 无极逍遥生那种高人,一诺干金,泰山不移。他既然觉今是 而昨非,岂有再染红尘的道理?但是,肖承远也分明记得。在 天台生变用作“毒杨花”之外,没有其他人使用。连无极门 本派,都不屑使用。无极逍遥生既然苦海回头,这“毒杨 花”来自何人之手?
另外一件最大的疑窦,使“毒畅花”的人,能够偷袭少 林掌门人,这份功力已经是当前不多得。难道无极逍遥生在 练就“无极乾坤真经”之后,又作……
这种猜测是有失厚道的,但是,“毒杨花”事实俱在,摆 在眼前,肖小侠应该如何来推想才是?
元济大师问到肖承远的时候,肖小侠正是心分神驰,百 思莫得之际,一时为之语结,竟然半晌没有说上话来。
银髯叟点点头说;“小师弟不必苦苦思索,少时我们再作 商讨。还是请老化子说下去.” 老化子接着笑了一笑,说道:“小兄弟!你还记得黑凤帮 主严奴娇其人否?”
肖承远突然意味到什么不祥的事发生了,不由地栗然望 着清昙神尼说道:“严帮主于洞宫山一场大会之后,在恩师感 化之下,随悟非师大,前来邛蛛,拜见清昙老前辈,难道此 人…” 老化子摇手说道;“小兄弟慢下断语,严帮主放下屠刀, 顿悟前尘,清昙大师悯其一点诚心,收归座下,参修心法,怅 悔前因,极是难能可贵。”
肖承远这才稍平气急,顿有欣慰之意,刚一说到:“那是 清昙老前辈的恩典,也是严帮主自己的福泽……” 清昙神尼却于此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悟尘福 薄命舛……”
站在清昙神尼身后的孙宛虹姑娘在一旁接口说道;“我严 师姐法名悟尘。”
肖承远轻轻“啊”了一声,心情又不禁顿起紧张之意,转 向老化子望去。老化子脸色也陡然随之黯淡下来,低沉地说 道:“清昙大师携孙姑娘和悟非师太,起程赴南海途中,悟尘 师太追赶而来。见面只说出一句话:‘弟子愧无能耐,致遭贼 人毒手。’便倒地不起。”
孙宛虹姑娘早巳含着两眶泪水,黯然说道:“悟尘师姐仗 着一念之真,逼着一口真气,追赶了数十里地,我们见了最 后一面,只说了这样两句话,留下一枚毒器,便撒手而去……”
说到这里,孙姑娘珠泪如涌,竟忍不住泣不成声.
肖承远忽然一震,不由地脱口朗声问道:“孙姑娘!在下 胆敢请问,那枚暗器,是否也和方才元济大师所示的一样,是 一枚毒杨花,是吗?”
孙姑娘点点头,从身上掏出那枚制作精致,奇毒异常的 毒杨花,托在手掌上。
老化子此时又大声说道:“小兄弟休要惊诧,尚有下面一 件事情说明。宏清大师是在少林本院后山散步,无心暗遭偷 袭,悟尘师太是在清昙大师外出之后,惨遭毒手,此二事尚 有可说。但是,居然还有人明目张胆暗算于威震武林数十年 的二老之—,令人能不惊诧已极?”
肖承远闻言,回头向渔礁翁看了一眼,渔礁翁却露出一 丝苦笑,点点头,道:“老兄弟!小师弟!你这—眼看得对, 正是老渔几乎身遭毒手。”
肖承远还没有说话,绿忆姑娘却禁不住“啊呀”一声,急 急地问道:“渔老师兄,真会有人如此大胆吗?”
渔礁翁苦笑说道:“长江后浪催前浪,我们这些老朽已经 不是昔日当年了。绿忆姑娘!就换过你和肖小师来对付老渔, 我老渔不是照样手足无措吗?如今是能人辈出,后生可畏呀!”
绿忆姑娘不由地脸为一红,娇嗔着说道:“渔老师兄!我 们和你说正经的,你怎么寻起我们晚辈开心来了?”
渔礁翁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姑娘!老渔说的也是 正经话,如今后辈能人,的确是不能轻视啊!”
肖承远接着问道:“渔老师兄是否也遭受到毒杨花的偷 袭?”
渔礁翁摇摇头说道:“说起来,比毒扬花还要厉害几倍。 老渔想起来多年不曾见到银髯叟,极思一会昔日的老友。没 有料到经过九华之麓,无缘无故一阵白烟起自脚下。老渔警 觉—生,双袖拂出一股罡风,人向后退三丈以外。可是,你 看老渔这双衣袖。”
说着一吐双袖,斑斑点点烂成许多大大小小的窟窿,白 烟沾袖腐蚀成大小窟窿,若是沾到人身,后者何堪想像?
肖承远吃惊问道:“渔老师兄可否找到一丝痕迹,足以搜 寻?”
渔礁翁说道:“这阵白烟竟然毒到如此地步,使老渔想起 昔日阿修罗教的毒器‘断肠白骨吹’,有些相似。只是这断肠 白骨吹,尚不及这白烟毒得厉害。”
这“阿修罗教”四个字一出渔礁翁之口,肖承远小侠立 即想起一个人来。那便是洞宫山大会未曾露面,阿修罗教惟 一的余孽,活骷髅怪熊琨。
银髯叟却于此时叹了一口气道:“小师弟!老朽该要说明 约你前来洞庭君山的用意了。”
银髯叟说着话,缓缓地站起身来,拈着领下的银髯,慢 慢地说道;“少林元济大师,是沿途追踪,巧到君山。清昙神 尼和渔礁翁,是专程来此地。还有老化子是闻风捕影,来到 君山。几件事情互相一对照,老朽已经知道,平静数年的武 林,只怕魔障再起,苍生遭劫了。”银髯叟说到此处,室内众 人,都沉默无言,静寂一片。只有绿忆姑娘轻轻扯了肖承远 一下,欲语还休,终于没有说话,把眼光又落到银髯叟的身 上。 银髯叟接着沉重地说道:“小师弟!你还记得昔年恩师在 长空栈传功授艺的情景否?” 肖承远小侠立即站起身来,肃然应道:“恩师恩重如山, 小弟朝夕不敢相忘。”
银髯叟接着说道:“小师弟可否记得,恩师传功授艺,除 使小师弟得以报复亲仇之外,尚有何种其他用心?”
肖承远恭谨地应道:“为武林扶持正义,为江湖扫荡不 平。”
银髯叟点点头说道:“除暴安良,是我等行侠仗义的武林 人士的本分。老朽素来不主张恩恩怨怨,报应循环,永无了 日,使武林终朝流血,平添暴戾之气。所以,只要元凶首恶, 一旦授首,江湖上,应该处处祥和。老朽便极力主张小师弟 以有为之年,退隐江湖,耕读终日,笑傲岁月。此所以洞宫 山大会终了之日,小师弟太湖扫墓之时,老朽便专程从九华 赶到太湖,主张小师弟退守田园,不闻世事。”
肖承远垂手答道:“老师兄一片用心,小弟虽然愚鲁,亦 能省得。”
银髯叟突然双眼一睁,朗声说道;“但是,一旦武林之中, 魔氛再起,生灵涂炭,小师弟虽然退守山林,也必须挺身而 出,仗剑而起,以酬昔日习得一身绝艺之初衷。这便是老朽 所以专人约小师弟前来君山用心之一。”
肖承远唯唯应是,连声说道:“小弟虽不敢大胆以安定武 林为己任,但是,一旦群魔复起,岂有袖手旁观之理。老师 兄有何吩咐,小弟敢不遵命?”
银髯叟接着说道:“从少林、邛蛛一再发生意外,业已说 明蛰伏魔头,已经蠢动。此番再起,必有所恃。若不及早清 除,武林从此永无安宁之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流血横尸,惨 遭非命。我们这些老朽人物,自然也不应该视若无睹。但是, 小师弟对于这次事情,更是责无旁贷,较之旁人,有更多一 层良心责任,要你挺身而出,勇于负起责任。”
肖承远不知道银髯叟说这句话的用意,不敢任意回答,只 是恭谨地站在那里,不敢说话。银髯叟说道:“不论这毒杨花 是否为无极门所有,是否为无极门所用;不论渔礁翁所遭遇 的地冒白烟,是否为阿修罗教的断肠白骨吹,对于这些人,老 朽有一个断定,他们都是昔日洞宫山大会漏网之余孽,当可 无疑问。”
绿忆姑娘到底不似肖承远那样拘谨,不觉接口说道:“老 师兄的推论,极有道理。少林宏清大师是昔日洞宫山大会各 大门派推举发号施令之人,悟尘师太则是洞宫山大会的地主, 最后才觉悟前尘。如果恫宫山大会的余孽,有报复的存心,且 有报复的能力,这两个人是会被列为首要的目的。”
银髯叟点点头,沉重地说道:“因此,老朽才请小师弟前 来,要你们一龙四凤,备展所长,为武林尽一次全力。清扫 武林魔氛,且安自己之心,这是老朽用心之二。”
肖承远连忙朗声说道:“小弟不才,定不负老师兄所望。” 银髯叟这才含笑点头说道:“小师弟为人,老朽深知,自 然不会辜负老朽这番用心。不过老朽只是担心小师弟久呆山 林,享乐田园,疏所神功,所以方才不惜假名一试。”
老化子在一旁呵呵笑道:“小兄弟九天玄门大乘神功依然 神功无敌,绿忆姑娘的碧玉琵琶,更是锦上舔花。只可惜的 是,何姑娘、朱姑娘和珍儿,不能联袂并肩,引为憾事。” 元济大师合掌念佛说道,“肖小侠如有任何差遣,少林寺 所有僧众,悉皆听命于小侠,小侠尽管直言。”
肖承远此时深深地感觉到这次任务的沉重。这些再起的 魔头,胆敢明目张胆,招惹这些武林高人,必有几分自恃。有 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肖小侠也确实是感觉到自己一 二人的力量,稍感孤单。
但是,肖承远小侠也深深明白银髯叟老师兄的用意,老 一辈的高人,年事已高,且已退隐山林。像老师兄百岁以上 的高龄,如何再好让他们为这些事,重入江湖,再事奔波?至 于年轻一辈的武林好手,恐怕也未尽然于事有所助益。尤其 像少林一派,出此不幸,不仅要慎防敌人,再来扰乱,更要 秘守掌门人圆寂的消息,双重负担,更不宜于多倚仗于他们。
当时,肖承远小侠微微一笑,转身对元济大师拱手说道; “大师言重!此事晚辈责无旁贷,且为当仁不让,各位老前辈, 晚辈不敢惊动,贵派高僧,亦不敢借重。若到晚辈力有未逮 之时,再专程拜请大师鼎力相援。”
绿忆站在一旁,悄声说道:“承哥哥!看起来这件事,已 经不宜多作延宕,我们即刻拜别师兄,回到太湖,和三位姐 姐稍作商量之后,就要决定行程。”
老化子接着笑呵呵地说道:“小兄弟!对于前辈你不敢惊 动,对平辈人你不敢借重,对于我老化子,你应该不能却而 不用吧。我老化子一生劳碌苦命,闲下来就会生灾。”
清昙神尼本是极少说话,此时也说道:“珍儿留在太湖, 独身照应两人,容或有不便之处。悟非已是方外人,自然不 便再入红尘,宛虹此次随老尼重返邛蛛之后,即命她前往太 湖。与珍儿作伴。”
肖承远对于清昙神尼,极为尊敬,虽然格于银髯叟的关 系,不便过于过分执礼于卑,但是由于蓝玉珍的关系,肖小 侠自然仍有—份晚辈之尊敬。所以,当时只有唯唯而应。对于老化子,肖承远也只有笑着说道:“老化子哥哥威镇大江南 北,消息灵通。堪称独步武林,小弟少不得要借重的。”
银髯叟此时却掀须笑道;“小师弟休要即刻就走,此事虽 然火急,却也不急于此一时。若如此匆匆而来,复又匆匆而 去,老朽身为地主,心亦难安。好在今日是老朽贱辰是真,借 这个理由,我们这些难能一会的人,今日暂作—聚,来日各 奔东西如何?”
渔礁翁和清昙神尼,倒是专程为银髯叟双甲子寿诞而来, 当然毫无异议。老化子更是无可不可,元济大师自然不便扫 了大家清兴,肖小侠和绿忆姑娘虽然心中着急,但是也断然 不能在银髯叟的诞辰之日,坚持要即刻起程。
于是,香茗当酒。互敬寿翁,暂时将那一段武林中的危 机,稍放一旁。
正是大家欢畅而谈。互说往事之时,忽然,清昙神尼说 道;“邱老!君山平素有客常来否?”
银髯叟不由地一愕,连忙说道;“三年以来,除了今日在 座各位,者朽居处只有二老仆相随在侧索居此间。何来外客?”
肖承远知道清昙神尼一直静静坐在一旁,含笑听着大家 畅淡,心静神凝,想必听到有何意外动静。当时立即一澄心 神,也顿时听到远处有人急促的脚步之声,不由地眼睛一望银髯叟。
银髯叟说完这句话以后,也立即察觉到清昙神尼的话中 有因。肖小侠如此一看,再凝神一听,便霍然而起.说道: “果然,老师兄门前又来了不速之客。”
这时候大家也都听到了,大家都察觉来人功力不高,此 刻正困在银髯叟门前,那一块树林迷宫之中,无法脱身,在 那里往来走个不停。
来人功力既然不高,又不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