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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闻言,猛一转身,才发现大势巳去,不由地惊怒交加,竟舍夹攻的二人直扑彭政宗:“老夫跟你拚了!”
人末扑近,双环已攻出。
这种奇特兵器必须贴身近攻,巴山老怪此举大违常情,顿使彭政宗暗自称奇,同时也提高了警觉。
就在张世杰发出警告:“当心……”
几乎是同时,双环的四枚锐齿已脱环疾射而出。
彭政宗急急以“凌波微步”身法,巧妙无比地闪避过四枚淬毒锐齿。
但巴山老怪已豁出去了,决心孤注一掷,接着将双环上所有锐齿悉数发射。
二十枚锐齿齐发,巴山老怪是生平第一次。
彭政宗身形一拔三丈,二十枚锐齿又告落空。
巴山老怪情急拚命,一提真气,身形也冲天而起,凌空以双环拦截了身形下坠的彭政宗。
不料彭政宗的长鞭已挥出。“当当”两声击碎双环鞭势余劲未尽,翻卷下挑,鞭梢抽中了巴山老怪脑门。
“哇!……”怪嗥一声,巴山老怪已脑袋开花,鲜血与脑浆四下迸射,身子直坠而下,着地当场毙命。
彭政宗身一落地,突觉血气翻涌,一阵头晕目眩,使他摇摇欲坠起来。
张世杰见状大惊,急忙上前将他扶住,惊问:“彭老弟,你怎么啦?”
明净也已赶来,神情十分凝重说:
“贫僧已警告过彭施主,体内余毒未尽,不宜拚斗,他却奋不顾身……”
张世杰急问:“大师,能保得住命吗?”
明净正色说:“贫僧刚才给他服下半瓶金刚散,已将毒力逼住。以他本身的功力,只需每日再服一匙,静心养息半月即无大碍。但……如今只有把他带回嵩山,请掌门人施以洗髓疗法,始有复元之望了。”
张世杰当机立断:
“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就请二位大师即刻成行,带他速回嵩山吧!”
罗方也急切说:“好在罪魁祸首已除,这里的一切善后就交给我们好啦!”
明净沉吟一下,微微点头说:
“既然如此,那就偏劳各位施主了。”
张淑宜飞快地奔来:“爹,彭爷怎么啦?”
张世杰轻喟一声,沮然说:“他中毒已深,必须由两位大师带回嵩山少林,请掌门人施救,才能保得住命!”
张淑宜顿吃一惊,急说:“女儿愿随两位大师护送,沿途也好照顾……”
“不行!”
张世杰断然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怎能去少林寺。”
张淑宜不服地说:
“怎么不行,每年朝山的善男信女中,不是也有女的吗?”
“这……”张世杰被她驳得无以对。
明净笑笑说:“话虽不错,但此事不宜耽搁,我们必须日夜兼程赶路。贫僧与明清长老虽未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却能连续七日滴水不进,不眠不休,小施主恐,撑不住吧?”
张淑宜果然为之一怔:“这个嘛……”
“好了。”
张世杰趁机说:“宜儿,不要耽搁两位大师了,等我们把此地的事处理后,回开封过嵩山,不是可以上少林去探望彭爷吗?”
张淑宜被说中心事,不由地小脸一红,只好不再坚持了。
那边的明清已将巫山神姥穴道制住,交由几个年轻男女看守,匆匆走来,协助明净架扶起彭政宗,从后禅院的小门出去,以免惊动前面的众多病患和家属。
张世杰父女和罗方也跟出,绕至庙前,目送明净与彭政宗共乘一骑,明清单骑随后,风骋电驰而去。
一场浩劫终告平息,而张淑宜姑娘的心,却随着逐渐驰远的彭政宗而去,直到消失无影无踪。
九
时值盛暑。
六伏天,顶着火伞似的烈日驰马赶路,确实是件非常辛苦的事。
尤其是位年轻标致的少女。
她虽戴着顶大斗笠,看不出面貌。
就凭那婀娜多姿的身材,穿一身剪裁极为合身的翠绿色紧身衣裤,便可想像必有一张配合这种身材和打扮的小脸蛋儿。
马鞍旁挂了口黄穗宝剑,显然是会武的。
如今是乱世,天下盗贼如毛,若非身怀武功,这少女那敢独自行走江湖。
遥见前方不远的山边有座茶棚,少女立时快马加鞭,来到茶棚前将丝辔一带,翻身下马,把马儿拴在树下荫凉处,走进棚内就嚷着:“快给我杯凉茶,口渴死啦!”
茶棚里不见一个茶客,只有个驼背老者在烧水。
这种茶棚专做赶路人的生意,通常都备有现成的凉茶供应,即使累了想坐下歇歇,也没人有兴致大热天喝现沏的热茶。
甚至有人急于赶路,连马都不下,要杯凉茶喝了付钱就走。
老者忙起身应着:
“有有有,姑娘请坐,凉茶马上就奉上。”
少女刚坐定,老者便从大缸里,用竹杓舀了杯凉茶,恭恭敬敬地双手端来放在小木桌上。
“天气真热啊,姑娘请用茶。”
老者笑呵呵地退下,继续去照顾炉上烧着的开水。
少女渴得紧,好在茶棚内没有其他茶客,她追不及待地端起茶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就喝完:“老人家,再给我一碗。”
老者忙又站起,另外拿了茶碗走向茶缸。
正在他舀茶时,一阵急促蹄声响起,由远而近,是两个短打扮的壮汉飞骑而至。
他们下了马,将坐骑牵至茶棚外,连拴都不拴,就迳自走进了茶棚。
少女一见这两人,竟不等刚要的茶送来,就起身丢下块碎银,匆匆出棚,解了马跃上骑了就走。
驰出里许,后面又响起了急促蹄声。
少女转头一看,果然又是那两个家伙跟踪而来。
她不由地怒从心起,索性勒马停住,转过马头等着两名壮汉驰近。
两壮汉见状颇感意外,原想从少女身旁驰过。却被她霍地拔剑拦住:“站住!”
他们急忙一勒马,停住了。
“你们干嘛一直跟踪我?”少女怒问。
壮汉笑笑:“你走你的,我们走我们的,那有跟踪你哪!”
“哼!”
少女怒形于色:“从绍兴到台州,你们就一路在跟踪,以为我不知道?”
壮汉皮笑肉不笑地问:“知道了又怎样?”
少女用剑朝他一指:
“那你就得说出理由,为什么跟踪我?”
壮汉怪笑说:“因为你长得漂亮呀!”
少女勃然大怒,拨马向前一冲,挺剑就刺。
壮汉身子一侧避过,同时抽出了钢刀:“小姑娘!此地不是开封府,中州镖局的名号在这里叫不响,你不必耍大小姐性子!”
少女微微一怔:“原来你们知道我是谁?”
壮汉哈哈大笑:
“中州镖局镖主,无影刀张世杰的千金,经常走镖各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要连你张大小姐都不认识,那真算是白混啦。”
原来这少女正是天下四大镖局之一,开封中州镖局张老镖主之女淑宜姑娘。
她自从去年押镖途经龙牌冈,一时不察,着了毒手瘟神卢烈的道,险遭失镖伤人之劫。
幸遇由京都返乡的“千金一帖”彭政宗相助,始得化险为夷,便对这位救命恩人一见钟情。
为了查明众魔在成都兴风作浪的真象,她更自告奋勇随彭政宗前往,为的就是找机会接近他。
彭政宗在成都大发神威,力挫宇内诸大毒魔,本身也中了毒蜴王的“毒蜴”剧毒。
为了抢救这位擅医能武的青年一命,两位少林高僧必须将他尽速带回嵩山,由掌门人亲自施以洗髓疗法。
淑宜姑娘当时要求随行照顾,但被其父阻止,使她大失所望。
等到成都诸事料理完毕,返回开封经过嵩山,顺道前往探望,不料彭政宗巳离开少林,无人知道他的去向。
返抵开封后,淑宜姑娘终日忧心仲仲,闷闷不乐,终于不顾父兄反对,悄然离家,决心走遍天涯海角去寻找意中人。
但她找了数月,遍寻各地,明查暗访,均毫无消息。不料途经绍兴时,却发现一路被人跟踪。
不消说,必是有人知道她在找寻彭政宗,想跟踪她得知彭政宗的下落。
而她几乎可以肯定,其他人绝对是彭政宗的仇家。
淑宜姑娘虽年仅十八岁,但她家学渊博,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陈留罗家主人,追风剑客罗方更是她的授业恩师。
是似剑法刀法熔于一炉,均有极深造诣。
两年前她就随父兄走镖,以增江湖阅历见识,岂是随便受人嘲讽的小姑娘。
她既判断出这两个壮汉跟踪的目的,便出手毫不留情,拨马挥剑连连猛攻。
两名壮汉也不是弱者,他们那甘示弱,双双抡刀迎战。
其中一人更口出秽言:“大小姐,人家把你甩了,你可别把气出在咱们头上呀!找不到人没关系,咱们很乐意陪你玩。”
淑宜姑娘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好!本姑娘就跟你们玩个痛快!”
她是盛怒之下脱口而出,岂知说溜了嘴,倒让两个壮汉捡了便宜,乐得哈哈大笑。
“兄弟,听见没有?”
其中一人扮个鬼脸:“她要跟咱们玩个痛快呢!”
另一个接腔:“乐意之至!”
淑宜姑娘这才觉出失言,不禁羞愤交迸,手中剑一紧,突向那出言不逊的壮汉冲杀过去。”
“当!”地一声金铁交呜,震得壮汉虎口发麻。
“哇!”
壮汉大惊:“劲头还挺足的嘛……”
淑宜姑娘那容他再口齿轻薄,唰!唰!唰!一连三剑,用的是陈留罗家追风剑法,迅疾绝伦,逼得壮汉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那有还手之力。
为了闪避少女的凌厉攻势,骑跨在马上身法无从施展。壮汉一个急闪幅度过大,身子顿失平衡,从马背上摔跌下来。
另一壮汉刚好拨转马头,及时赶来抢救,他似乎不愿伤了这姑娘,刀不砍人,竟猛朝她胯下坐骑的马臀上砍去。
淑宜姑娘以剑代刀,突使家传无影刀法,反手一剑无声无息扫出。
那壮汉的刀未砍中马臀,自己臂上却挨了一剑。
这一剑十分辛辣,顿时肉裂见骨,血雨飞洒。
他倒是条硬汉,强忍剧痛未吭一声,但已无力再战,也顾不得同来的伙伴了,双腿一夹马腹,飞马急逃而去。
摔倒地上的壮汉急叫:
“老郑!等我……”
老郑只顾逃命,根本充耳未闻。
壮汉马也不要了,跳起身就狂奔而去。
淑宜姑娘并不追杀,愤愤地哼了一声!随即归剑入鞘。
但上哪里去找彭政宗呢?
前途茫茫,使她不知何去何从。
☆☆☆ ☆☆☆ ☆☆☆
五个客商打扮的人,每人背上背了一只大背箩。
箩内不知到底装了些什么宝货,反正重甸甸的,高有三尺余,宽也有两尺以上。
在浙东山区,背着货物在山中行走,平常得很,可以空出一双手,手中的探路杖不但可以对付虎豹豺狼,也可以对付山贼,那些打闷棍的货色,至少无法从身后用棍子一下子就把脑袋敲破,因为背箩比脑袋高出甚多。
虽是六月盛暑,但在山区行走,凉风扑面,暑气全消,沿途鸟语花香,倒是十分写意轻松的事;当然背上不能背得太重。
这是绍兴到台州的大道,穿越四明山区与天台山区,平时行旅络绎于途,山道在群山中盘旋,起落差甚大,走上三五天,此身仍在群山中。
不过,嵊县以北的一段路,由于是循曹娥江南上,沿河谷上行,走起来不算辛苦。
如果不赶路,可以乘小船直达新昌,再起早南行,因为曹娥江这以上一段水路已不通舟楫,已接近江的源头了。
这五位客商走的是旱路,脚下轻灵速度甚快。
近午时分,仙岩镇在望。
镇在江西岸,镇西群峰起伏,东面的四明山更高更峻。
百十户人家,是一座朴实的小村镇,距嵊县约三十里左右,午间打尖,到县城投宿时光还早。
“前面就是仙岩镇。”
走在前面那位生了一双三角眼的人扭头向同伴说:“先打尖,然后出镇走上小径之后,再改装绕道入山。”
“贺兄,打尖恐怕会留下形迹呢!”
走在第二位的人似乎反对打尖,那双铜铃眼,极为凌厉:“不如立即进山,早点隐起行踪。”。
“嘿嘿……”
三角眼大汉怪笑:“太叔老哥,听你的口气,好像有点心怯,似乎缺乏自信,要顶留退步呢!”
“贺兄,不是兄弟心怯与缺乏自信。”
铜铃眼大汉脸色不正常:“咱们只不过是替人办事,预留退路毕竟稳当些。虽说贺兄你们霍山三魔剑有绝对能埋葬那小子的把握,但也犯不着玩命。再说,他也许有朋友住在一起,或者事急暂避溜之大吉,以后就麻烦大了。”
“贺兄,真的得慎重些。”
走在最后那位高瘦大汉说:
“据兄弟所知,那小子虽然中了毒,但功力深厚,真要搏杀起来,仍是可怕的对手,且无尘山庄的庄主也不是好惹的。
咱们济南双豪加上你们霍山三魔剑,恐怕不容易取得绝对优势,要宰他们非易事。”
“两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三角眼贺兄冷冷地说:“霍山三魔剑虽然不敢说威震武林,至少也是江湖顶尖儿风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