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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个位置已经预留给别人了,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
这一年5月16日,司徒空回到了阔别已久的辉夜城,也见了阔别已久的妹妹,现在是人家的妻子了。生了个有碧绿色眼睛的男孩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哇哇大哭时只要他一抱,就不哭了。
孩子他妈说:“那你就抱着吧,顺便喂他喝牛奶,桫椤他不管谁喂都要哭,他爸爸一抱就哭得更厉害,到了老哥你这居然不哭了……估计桫椤早就认定你这个奶爸了!”说完,潇潇洒洒把奶瓶塞他手里。
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一口气说完,不亏是他司徒空的妹妹,嘴巴是最可怕的人间兵器,脸皮是最坚厚的装甲壳……
第五十一章 心之影
人心不可能没有一点缺陷,只要他还是个人。
【204】
有关司徒空变成桫椤的奶爸这件事,最初是从明大医生嘴巴里泄漏出去的。
事情发生在他们回到辉夜城的第三天,夙在三天前刚登足辉夜城就被秘书长叫去了内阁院,文化部的审核制度经过修整后出了点问题,为了解决那些漏洞,他三天没有回过家门。
至于司徒空,算是和妹妹久别重逢,相谈甚欢,明大医生来的时候,JESEN刚好上楼去睡觉,司徒空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怀里睡着小桫椤,手中还晃着一壶牛奶。
明大医生一如既往地雷霆大作闯进来。
“司徒空!你太不够朋友了,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
“你的消息来源之广,还需要我通知吗?”
司徒空早就在他进门前就听见了他的来势汹汹,轻描淡写勾了勾嘴角,一贯的从容微笑,话接得格外流畅。
于是,明大医生愣在原地半响,没想出下一句。
让他怔住的是司徒空的“造型”。
许久不见的辉夜少主,长长了一些的头发盖着比一年前显得刀削深刻了的脸庞,眼窝也因而更深陷了一些,让透明的冰蓝也变得仿佛幽深了一点。披着烟灰色的格子外套,随意,却并没有洒脱的味道。
淡淡的微笑,越是波澜不惊,越令人感到不安。因为明比谁都了解司徒空的虚伪,他心里越是黑暗,表面上笑容越是明媚。
从来没有人能在司徒空身上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真实,因为他的真实都藏在内心黑暗里。
近十个月,再次面对这种气息,独特得令任何一个见到他的人都感到怀念,就连他脸上的虚伪也让人怀念。
或许有一天,司徒静王不再是那个追名逐利的独裁男人,人们反而会不习惯了。同样的,不以少主的身份坐在古老庄园的豪华沙发上的司徒空,也会让人千头万绪。
身上披着白大褂,头发乱糟糟的明大医生歪着身子站在司徒空面前,模样只要是个神经正常的病人都不愿找他看病。但他却用嫌弃比自己的造型更糟糕的眼神打量司徒空,敷衍地指了一指:“你在做什么?”
司徒空明白他语气里嘲讽的意思,淡淡道:“准备喂桫椤喝牛奶,用的是育婴书上的标准步骤,你有什么想要指教的?”
他脸不红心不跳,明大医生听了到反而脸色变了:“你还专门看了育婴书?”
“我做什么事会毫无准备,很不专业?”司徒空趾高气昂地反问。
明大医生郁闷了半天,忍住想笑的冲动,脸上猛抽搐:“你确定你的神经正常,思路清晰?虽说小沙是你妹妹的儿子,但他可是你妹妹跟——咳!你容忍你妹妹,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吧?”
明大医生已经很注意措辞了,可他那张嘴巴常年习惯了刻薄恶毒,一下子要收敛,还真有些难为他。
不过,司徒空听了之后,也没太大反应,继续手势熟练地摇匀瓶子里的牛奶,一臂搂着小桫椤,道貌岸然:“没办法,这孩子不跟他爸爸亲,而墨墨毕竟从小被宠到大的,错的也不是她,我宠她疼她有什么匪夷所思的?我又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到底她还是喊我一声哥哥的,难道我该变成翻脸不认亲的坏哥哥?”
明纠结得眉毛都拧做了一团,在司徒空身边坐下,手掌捏了捏:“那小子看也知道不会带孩子,至于你家妹子叫一声,就苏到你骨头里去了么,错的不是她……那是谁?”
明这是指桑骂槐,司徒空当然不会听不懂,所以他瞪了明一眼时,还带上了一点抱怨的意味:“错的是我,行了么?”
“呵呵,司徒空,你到是很宽宏大量。”
“宽宏大量是我的美德之一。”
司徒空在笑,他的眼睛冰冷寒彻,笑 容 君临天下,让明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让我抱下小沙吧。”
“干什么?”
“我总觉得你这是喂他最后一顿,完后就打算掐死他……”
司徒空脸色一僵,跟着差点笑岔气了:“明啊——”
“干什么?!”明大医生一个激灵,面对司徒空高深莫测的笑容,浑身起鸡皮疙瘩。
司徒空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嘴角上挑,完全是一副鬼畜腹黑的模样:“我想拿针把你的嘴巴缝起来!”语气温柔,话语狠毒。
“……”明大医生很乖,很机灵地紧紧闭上嘴巴。
司徒空扯了扯披在肩头的外套,头发散落着,半边顺到耳朵后,散下的刘海有着令人感觉精悍的弧度。他的姿势不算端正,但是随便中亦有着自然散发的属于豪门子弟的优雅。到底是名门出生,有些东西已经烙刻在骨髓里,就好像他藏在眼底的一丝锋芒,不仔细看,真以为他心无旁骛。
明最清楚,司徒空是个城府极深的男人,这样的人最擅于藏匿感情,伪装自己,正因为如此,才能平静地坐在这,抱着自己的爱人和别人生的孩子。
明一直盯着那副好似没有太多变化的身躯,却暗暗揣测被这种高大伟岸的印象所包裹起来的,是怎样翻腾的心绪。
“在嘴巴逢起来前,我还得问一句。”明歪了歪嘴,心情复杂地瞅着司徒空,“那你现在到底是叫司徒空,还是叫上官空?”
明的眉梢挑了一下,看司徒空冰蓝色的眼睛瞪过来,犀利得像要咬人似的,他脖子猛地缩紧了。
“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回答轻描淡写,冷空气也是轻描淡写地吹过了客厅。
明叹了口气。
司徒空啊司徒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不诚实,你还喜欢装!
坐人家恩爱夫妻的家中,抱人家美满婚姻的结晶,你心里真舒服么?
“我说……”司徒空若无其事,可明心里一揪一揪的,跟着说话也有点紧张了。手心里全是汗,或许再多坐一会,额头都要开始淌汗了,是以他站起来,离开了沙发,“空,你回来不是为了当小沙的保姆吧?”
司徒家的管家和佣人们这会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一个影子都找不到。明慌乱地瞅瞅司徒空,又马上往别处张望,扫了一圈才发现客厅里实在冷清得让人感到凄凉。
司徒空道:“这孩子挺可爱的,一个多月就会叫‘爸爸’了。”
“啊?”
答非所问,明真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尤其是看见司徒空眼睛里水波般的光芒,真希望自己眼睛也瞎了。
“你做春秋大梦吧,满月大的孩子怎么会叫……我家小容都三个月了,也没发出过一个像样的读音。”
话音刚落,蓦然司徒空的视线直直地投向明,眼底不可思议的是一片水汽氲氤。
既而,眯了起来:“你和林娜的孩子叫西容?男孩女孩?”
“男孩……”明吞了吞唾液,觉得司徒空的眼神实在古怪。
司徒空淡淡地一笑,目光涣散了:“男孩像母亲,林娜的孩子将来应该会很漂亮。”
你果然很看重外表的美貌!华而不实的男人!明满不是滋味地撇撇嘴,“呵呵,小沙将来肯定是个妖孽,看他那对父母……呃,咳!”嘴巴太快,脑子里光想着奉承,结果却适得其反。明尴尬地在司徒空面前收住嘴,私底下很想抽自己一耳光。
哪壶不开提哪壶呢!真是!
“呃,空……其实我是想来问问,”明清清嗓子,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家那位蛮不讲理的老子,找你谈了么?”
司徒空抬头,眯缝起眼睛看着明,嘴角笑得邪气:“让他知道你是用这样一串定语形容他,也许他真的会撕了你的终身合同,还让你付违约金。”
明一想到老狐狸高明至极的整人手段,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我这么形容,是想让你心情好点么,说到底,你没错,那小两口也没错,事情本来就是你家那位老子搞出来的,把你们都耍得团团转……唉!”
司徒空冷哼一声,收敛了嘴边的笑容。
轻微摇着怀里的婴儿,一边喂牛奶,一边用手轻轻地拍,动作是何其的温柔细腻,而他脸上的冰冷,却又是何其的深不可测。
“我回来,当然是做好了准备,和我家那位父亲大人算总帐!”司徒空的声音不大,语调平稳淡漠,可是从中却透出如潮如狼般的势头。
明脖子直觉冷得发毛,深锁眉宇,不禁笑了下:“难道……前阵子爆发的南亚金融危机,是你搞的鬼?”
司徒空压低嗓音,轻轻地说:“我之前结集了一笔资金,布下这张网大概动用了一半。金融的动荡会直接影响政体改革,很快,第一个军阀统治国就会出现了。”
明不置可否地轻叹:“你这大半年,果然没闲着。”
“我只是向父亲大人学习,偶尔做一做幕后的始作俑者。古人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我不是不知道,老家伙他最在乎什么。”司徒空清冷的声音晕开在空气里,透着少见的傲慢气息,“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毫无弱点的人,人心不可能没有一点缺陷,只要他还是个人。”
看着司徒空眼底掠过的一道如同铡刀一样血腥的冰芒,明不由得颤了一下。
【205】
一间宽敞的书房里,坐着它原来的主人以及现在的主人。
时间是晚上,两盏水晶吊灯都隐匿在幽暗中,悄悄地闪着钻石的光辉。书房里亮着的是四盏壁灯,以及书架那边沙发柜上的台灯,和正中书桌上的台灯。
司徒空坐在沙发上,略微倾斜身子,单手搁在沙发扶手上半撑着脸颊,姿势显得惬意舒适,却不乏贵族的气质。
他身上换上了干净的素色浴衣,有些性感地微微敞开衣襟露出平坦结实的胸膛,后颈的几缕碎发绕道了脖子前,更加深了那种带一点情…色味儿的性感。
然而性感在这个男人身上就好像是一种奢华的气质,是别人模仿不来的高贵。他就那样稍稍半低着头,捧一本厚厚的砖头书,靠近台灯,让暖光晕染了他半张俊美的脸,另外半张隐蔽在昏暗之下,明眸闪耀迷人。
嘴角带了一点恣意却婉约的笑容,以像是窥窃的意味,静静地注视着书桌那边的小美人。
那真是个如何也看不腻的小美人。
白皙玉润的肌肤,薄薄的仿佛能是透明的,却又不会让青筋的颜色泛出来破坏那种雪白剔透的美感。精致得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五官,垂下的睫毛浓密而修长,随着眨眼的动作轻轻微颤着,仿佛沾了露珠一般透出晶莹的质感。眼缝中漏出一点深幽的紫色,只有皮肤白皙的人才适合那样的紫色。至于显出几分娇贵气息的尖鼻子,以及微微开启了些许的绯色之唇……
如果用金属来形容男人的话,那么夙一定是稀有金属中的极品,同时具备了宝石的坚硬度与光泽感,但不紧紧是钻石或水晶那种只会发光的东西而已。
集合男性的坚韧与女性的柔软吗?
司徒空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随着少年写字时的动作而在额头轻轻晃悠的几丝刘海。
为什么要把头发剪断啊……虽然这样会显得有一点男性的阳刚气了,但不适合他啊!
司徒空内心很自然地抱怨了一番。
当然,他也深知,对于自身的这种那怕是同性也会被吸引而意乱情迷产生纵欲念头,已经上升到堪称为可怕程度的诱惑美,夙本人显然认知还不够。那么他以前在军队里,如果没有够坚强的实力,在那种充满了雄性气息的环境下,难保会不想上他……
不,是肯定想好好品尝一下吧?自己当初不就是如此上钩的吗?
那样美丽的生物,已经让人能容忍和原谅他任何错误,即便性子倔得让人无法忍受,而且本人还全无自知,可却会慢慢地被认为是一种可爱的行径……
“国会下放了一批抚恤金给各地的福利院以及基金会,同时还有一笔拨款进行道路建设和拆迁。但是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