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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乙轩轻轻的低喃,就好像是他自己沉静在思索中。
鸦笑了笑:“我知道。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好,但其实……其实我心里真的很想得到你,想让你爱上我,想让你依赖我。”
他把身子凑上去了一些,近得已经让他们的膝头碰在了一起,气息也好像交融在了一起。他的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搭在皇乙轩单薄的肩膀上,抚摸着他柔顺的银发,即使是有些昏暗,也拼命努力着看清对方眼底是否有对他言语的动容。
他的爱很青涩,没有什么经验,但他决定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你心里有喜欢的人,这我是知道的,你会说一些我们不能在一起的理由,说你无法爱上我,这个我也知道。可是,我爱你,乙轩,我爱你胜过对相柳的感情,我想和你在一起,这个愿望强烈得让我自己都觉得不能负担……”
鸦一字一音,清晰地在车内回荡,深刻地渗入骨髓:“能和自己一起到老的人很重要,可是自己深爱过的人,和生活和责任是没有关系的,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爱你,从出生到现在的二十个年头里,最爱的人就是你。”
“我会杀人,我也会救人,我曾为了完成任务而夺走过别人挚爱的人的性命,也曾在烽烟战场上救活过许多战士的生命。我会的东西不太多,这双手抱过战友也抱过死尸,抱得最多的应该还是枪炮……”
“但是让我会这样去爱的只有乙轩你一个人,我这双手放下枪以后,最想抱的人,是你。”
挽起对方那双温度极低的手,鸦把纤细的手指含在温暖而湿润的口腔中,动作极其细腻温柔,同时也带了点儿情…欲。
当他慢慢从沉溺中抬起头来,注视着那双岁月的浮光悄然流逝的眼眸,抑制不住地,一下子深深吻了上去。
任性的、渴望的、不顾一切的热吻,舌头细致地勾画过对方口腔的每一处角落,用最柔软的舌尖去抚慰过牙齿,而后半带引诱地缠绕住对方的舌。
他这样带有浓烈爱意的亲吻,温柔却火热,小心翼翼却缠绵悱恻,突然却又好像早有预谋。
皇乙轩一开始想顺应地去承受,因为不想让对方太受伤而做出了些许回应,可是却好像给了对方错误的讯息。鸦很快将整片胸膛都贴了上去,没有放松口中的纠缠,捏着他的肩头把他压在了有一层淡淡水汽的玻璃窗上。
后脑勺抵在了玻璃上,不过很快被一只手托住。灼热的吻就好像是焚烧炙烫着灵魂的火焰,让人的情绪慢慢陷入人类身体本能的欲|望,对彼此肉体的渴求让身体有一种燥热的恨不得去发泄的念头。
皇乙轩穿的是领子能敞露出一点儿锁骨的女式和服,他感觉到鸦热乎乎的手指伸进了衣襟,触碰到他颈子处冰凉的肌肤,热度的瞬间传递让他感到那只手似乎滚烫得像在灼烧他的皮肤。
而紧接着,半边的衣领便被一下子扯下肩头,露出来的大片肌肤很快又因为接触到凉凉的空气而颤栗起来,于是更加渴望被温热的手抚摸。
鸦的手指真的摩挲着滑过他的肩线,当两人因极度缺氧而不自主地发出沉吟,鸦才松了口,剧烈喘息着把头靠在了皇乙轩裸…露出来的肩膀上。
他喘着气,低语:“乙轩……让我抱你……也许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是,让我抱你吧!你也有过喜欢的人,你应该能明白这种心情,我没有办法克制住……”
拿惯了枪械的双手,就像一个慢镜头似的,一点一点将衣料捏揉入手中,从而看起来,就像是鸦的身体在慢慢地嵌入皇乙轩的身体。
压抑着亢奋与一丝忐忑,鸦慢慢地说:“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今晚,所以无论如何,请你成全我这个心愿。乙轩……乙轩……”他不能自拔地把头往那整片能清晰感觉到每一根肋骨位置的胸膛上蹭着,磨着,亢奋得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我希望我的初拥是和你,我只要这一个回忆就好,再没有别的要求了,请你答应我,好吗!”
皇乙轩仰着头,呆滞地望着车窗外,城市的夜空被霓虹的浮光染成血一般艳美却苍凉的颜色,他的瞳仁里,暗幽幽的光十分的迷惘。
“感情的回忆只会变成心里的疮疤,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他轻轻地释放了一口在胸腔里憋了太久的气息,从而感到整个身体都有些虚弱乏力,在往一个深渊里陷,“真的不值得,鸦。”
【211】
鸦站在车门外,像慎重地举行道别仪式般,弯下腰把头伸进车窗里头,轻轻地吻了下皇乙轩的侧脸。
皇乙轩的一头银发披散在肩上,没有一丝凌乱的迹象,而脸上却浮荡着淡淡的温热,神情惆怅。
“鸦。”等少年缩回脖子在车门外挺直背脊时,他轻轻低唤着名字,眸神一下子沉冷了许多,“这次捕猎你的行动,‘无限度’也会加入,整个行动方案是我策划的,连相柳被囚禁的那家医院,里面所有的监控设备以及陷阱也都是经由我的手调整设计的,就等着你落网。”
他的声音实在没有多少力度,拂过耳际也只不过是一阵微微的清风,稍不留神或许就不当一回事了。
但是让鸦从心底到血液都凝冻住的,是皇乙轩脸上的冰冷。
“是……皇未寂的命令?”
皇乙轩目视前方,头没有偏过一点,冷冷淡淡的:“他既是组织的人,但也是我的弟弟。目前,对我来说皇羽门的利益胜过其它一切,扞卫它是我的职责,别无其他。”
低沉而清冷的声音,渗透在夜晚的空气里,简直是不近人情。
在鸦还未做出反应前,皇乙轩道:“但愿……你好运。——鸿木,开车吧。”
车窗缓缓上移,玻璃的光渐渐挡住皇乙轩没有表情的脸,第二道防护玻璃的漆黑彻底封闭了皇乙轩留在鸦瞳仁中的那道清冷轮廓。
而后,车子很快从鸦的视野里消失。
寂寞的空气里,鸦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对着车子离去的那条马路的尽头久久凝望,目光一沉:“从此以后,我们就是陌路吗,乙轩……”
【212】
5月22日的晚上,大雨,司徒空永远忘不了那个雨夜发生的事。
在那件事发生的二十四小时前,他坐在前往国际都市大酒店的私家车上,静心浏览了一会城市街道的夜景,拿出了红离给他的那块怀表。
时间是临近午夜12点,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电话,沉稳的声音对打来电话的人说道:“爸爸,您终于愿意接受儿子的宴请了吗?”
司徒静王在电话里没有迟疑地说:“只要你还叫我一声爸爸,我没有理由拒绝。”
司徒空笑了:“餐厅包房我已经预约好了,是爸爸您最喜欢的那家店,儿子现在要去赴个约,然后在饭店里等您。酒我也预备好了,还有您喜欢的法式甜点,今天刚刚从法国空运过来的。这种方面,是一定要孝敬您老人家的。”
“一切由你安排,我会准时赴约。”
司徒静王果断地挂了电话,司徒空把手机捏在掌心里,笑得是何其深邃得意。然而,他却没有想到,二十四个小时以后,他为这个笑容所付出的代价。
与此同时,夙正按照原定计划赶往与霍碧若汇合地点的途中,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的手机本来应该是关机状态,然而由于司徒空希望能时刻了解他所在的地点,他才在离开剧院时又开机了。
电话本来启动了呼叫转移,应该是打不进来的,不过通讯公司近期推出了一个新的情侣绑定套餐,他看见打电话来的人是他的老婆司徒墨,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
“喂,墨,什么事?”
“七戒,你现在在哪?!”
电话里,JESEN的声音显得十分焦虑,话语中夹杂着急促的喘气,嗓子也有点浑浊沙哑。
夙皱了下眉头,用温和的声音说:“我正在外面办一件事——”
“七戒,你能不能现在过来一下,到录音棚来!”JESEN带着一点强制命令的意味,声音越发的焦急。
可是她再显得焦急,夙现在也无法答应她。
“不行,我手上有一件很紧急的事,现在没办法过去你那。怎么了?”
“我知道,七戒,其实我什么都知道。”JESEN的语速突然快了许多,好像她正竭力克制着某种情绪,而使得声音不自主地露出了烦躁,“今天晚上你不会回家,对吗?你们在计划着什么行动吧?不,七戒,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电话里,JESEN做了个深呼吸,喃喃自语着:“你等一下,让我冷静一下……”
“墨……”夙的心里泛起了一丝不安,但是被他狠狠地压下去了,“要不,我一会看情况,再打给你吧?”
“不!别挂!你一定要听我说完!”JESEN忽然焦急地尖叫起来,接着又低声嘀咕了几句,大致是让自己平静下来。
“七戒,”她的声音里依然夹杂着急促的,像是一种压抑恐惧的喘息,“我们是夫妻,不管怎样,也结婚快一年了。我想——我想我们或许可以一起过结婚纪念日……”
话到此处,夙忽然听见了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啜泣声,是拼命被克制住的,却抵抗不了强烈的情绪冲击,而漏出一点激动的颤抖的哽咽。
他的心里凉了大半截,坐在车子里,感到车窗外刮进来的风猛烈刺骨。
JESEN在喘了大半天后,才又断断续续地开口:“七戒,你会好好照顾小沙吧?”
夙怔了一怔:“墨?”
“七戒……有一件事我现在一定要告诉你,没时间了,你一定要听我说完!”
“……你说,我听着。”夙放慢了车速,定了定心神,尽量保持平心静气地倾听。
JESEN便开始说:“三年前,7月28号你打电话问我借钱那天,我不知道我那时候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多少。那天我跟你通电话的时候,哥哥和我在一起。那个电话,是假的,包括之前所有的电话,都是假的。你明白吗?那时候的事是爸爸的阴谋,哥哥是被逼的,他有去找过你,差点死在路上。七戒,你不是普通人,我们那时候做的事,都是为了保住你的命,对我们来说,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死的。”
JESEN的声音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但她却也一直勉力地吐出清楚的字音,夙感觉到,她像是在止不住地流泪。
“但是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这次哥哥回来,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不想去胡思乱想太多东西,可现在已经不行了……七戒,你在外面行动吧?马上取消你们的行动!不管是什么,马上停止!这是阴谋,你相信我!哥哥已经和一年前不一样了,虽然我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但他肯定是变了,他已经不是我所熟悉的哥哥了……”
“七戒,我求你,保住小沙,千万保住这个孩子!”
“墨……”
夙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电话里一声用力的喘息而阻断。
JESEN在剧烈的颤抖中,最后说:“我爱你,七戒。就这样吧,我挂电话了。……再见。”
夙隐约听见了,JESEN挂电话前逸出的哭声,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是那一刻他心里空荡荡的,脑子里也是空白一片,没有办法去思考点实质性的东西。
三年的磨练,他也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一样是靠在那个人的怀里,一样在贴近胸膛的时候清晰地听见那个人的心跳,一样被那个人抚摸着头发,亲吻着脸颊。
但他,不是三年前的他了。
百炼成钢,这三年所从事的职业让他从身体到心灵都炼成了普通人没有的技巧,相拥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最清楚不过。
和自己拥吻交融的人是否全心全意,感情是真是假,透过肌肤摩挲的力道,每一个动作的细枝末节,每一次眼神交汇的瞬间,从事特殊职业的夙对于掌握这些细节以及如何去试探的技巧也已慢慢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司徒空城府太深,对他的感情纵然是真的,但非全部真心。
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点了支烟叼在嘴边,而后想起了分别前,司徒空给他的烟。
那支烟意味不明,暧昧不清,他从司徒空微笑的眼眸里看到了点什么,又从那支用嘴滤过后给他的烟里明白了点什么。
那人的意思是说——我有权决定你该做什么,除了我这里,你哪儿也别想去。即便是死了,尸体也要由我处置。
【213】
“路西法”是一家世界级医院,其知名度相当于顶级的服装品牌,由当今世界最顶尖的三家科研机构投资建造,拥有雄厚的资历不说,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和设备是无可厚非的。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