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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玉一般白璧无瑕的皮肤,与漆黑发亮的短发对比相映,刘海虽有点长了,不过正好能使得那双绿幽幽的眼睛半掩半现,反而更为的神秘深邃。
尹正特别注意了下后颈露在领子外的发梢,服帖地绕在颈侧,几缕盘绕到前面的锁骨出,衬着没有一点儿瑕疵的肌肤,虽说这发型修剪得尤为失败,可却恰到好处地散发出媚惑的味道,让人销|魂蚀骨。
“新身体不错吧?”看着对方慢慢走来,尹正歪着脑袋调笑。
他面前这具已然赋予了生命,开始活动的新躯体非常的年轻,从外表的样貌看,大概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还带着烂漫的少年人气息,以及不食人间烟火的青涩干净。只不过由于之前一直保存在冰窖的培养容器中,从皮肤上散发出的药水味还没有完全褪尽。
这是第三天,终于可以自如地下地走路了,但却好像因为不习惯的关系,手脚的协调性让尹正怎么看怎么别扭。
“喂喂,你稍稍调整下你的走路姿势好么,别同手同脚。”
“呃……对不起,怎么也习惯不了,总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了,不是挺好,虽然没了原来那个价值连城的身体,不过你现在的样子,实在好看得让我都要爱上你了。”
“……小正,你开玩笑越来越没分寸了。”
尹正耸了耸肩,把对方的身体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我只是想抒发一下对司徒空眼光的赞叹之情,真没想到那小子原来这么漂亮,他|妈|的,难怪司徒空像着了魔似的。”
在他眼前站着的是夙,确切地说,是夙的身体,没有受到过任何创伤,被精心培养出来,美丽得无可挑剔的一具体侗,说它是艺术品一点也不为过,它所呈现的是原形最理想的状态,成长到十五六岁的模样,就像新生的枝芽一样娇嫩柔软。
而对比地再去回想那个原形如今的模样,只叫人胸闷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在控制这个身体的,并不是夙,它的新主人显然正打从心底产生强烈的抵触,因而在经过各种测试协调性的复健运动后,还是不能自如地做出正常人的举动来。
就像现在,他必须扶着玻璃前等距相隔地竖立在整条走廊上的灯座,才能够站稳。
尹正看着那双碧绿的眼睛,扯动嘴角笑了笑:“别那么紧张啦,你就当做了一次大型的整容手术嘛!”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拜托你告诉我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不然我会觉得我是不是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或者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梦……”
“你指《骇客帝国》?那片子不错。”
“……这种事,太难接受了!”
尹正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嘴角咬着烟,有点痞子流氓似的腔调:“有什么不能接受?司徒空的例子你不是亲眼见过么,只不过他那具身体没能长到理想状态,就离开了培养容器,你这个比较优质。”
“……请不要用这么冷酷的方式来解释我被换了身体的事好吗,我会开始怀疑我到底还是不是原来的我。”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这很重要么?”尹正不以为然道,“你不是一向糊里糊涂过日子的么,那么就没必要纠结在这种地方了。我认为构成一个人最重要的部分是记忆,如果记忆不同了,人也就不同了。你的手术比司徒空的成功,记忆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你还是你,迷糊冒失,自由自在的小乌鸦。不过要是你乐意,换个名字也可以。”
鸦没有说话,他站在和尹正差不多并肩的一条线上,身高的差异并不显着,所以他仰头看超过一米八的尹正,视角到是和原来没有变化。
“还是换个名字吧,”尹正撇撇嘴说,“免得新约联盟那边起疑心。反正你也必然是要使用假身份远走他乡的,本国以后你最好不要再回去了。”
鸦不置可否地张望了下四周,显得有点局促:“我现在是在——”
“大西洋的一万英尺海底。”
“……”鸦眨眨眼,“这里像水族馆……”
“某人特殊的爱好而已。”
尹正那副闲适放松的样子,让鸦实在不知该怎么问下去,但是他心里充满了太多疑问,特别是对夙的……
“告诉我整件事好么,不然我走得也不舒服。”
尹正一口气把烟燃尽了,牙齿间发出“咝咝”的声音,在舒展肩膀大大地吐出烟雾时,大概是雾气萦绕的关系,他脸上的神情淡而萧瑟。
“简单来说,就是司徒空一直在进行的那个研究,并不是什么MG药剂的研发,‘MG’也根本不是MAR GREAT的意思。”
鸦蓦然愣住,他体内有两种MG,其中一种曾经一度认为是司徒空秘密安排的研究小组开发的,为了和他爸爸对着干。
虽然这个结论目前也并不受到动摇,但是尹正的话还是让他像吞了个核桃似的。
说起来,那具血液中溶合了两种MG药剂的身体现在也不属于他的了。
尹正接着道:“MG测试溶剂只是用来在他爸爸那里瞒天过海的障眼法,司徒空自从红野那次看过上官七戒的身体之后,私下里就开始秘密组织进行这项‘人体再造’的实验计划。”
“人体……再造……?”
“听起来有点疯狂,是吧?”尹正灰冷地一笑,“不过对他来说,眼里大概压根就没有不可能完成的事,哪怕是被世界基因协会禁止的DNA改造克隆技术研究,他也不惜一切地做了。正如你现在所见的,实验很成功,‘MG’其实是他给上官七戒这个新身体取的名字——Memorize Green。”
鸦暂时无法发表意见,他一声不响地听着尹正的讲述。
“不过后来司徒静王还是发现了这件事,你还记得司徒空退位离开辉夜城的事么,那时候,他爸爸用上官七戒的命逼他交出这项技术成果,包括Memorize Green在内。上官七戒的DNA经过检测后,发现基因中隐藏了常生家族的血统力量,司徒空对这事一个字也没跟别人提过,他就像个狂热的疯子,亲自监督实验的每一个环节。”
“Memorize Green在培养阶段进行了基因优化,这具身体有着原形都达不到的理想状态,拥有难以想象的潜力,是一具非常完美的武器,司徒静王那么讨厌上官七戒,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东西留在这世上。”
尹正停了停,调整语气,平稳地说:“然后么,他爸爸得到了这项实验技术,继续进行着人体的再造研究,不过这次的实验品是司徒空。”
“你是在司徒空动手术的时候,知道这件事的?”鸦问得小心翼翼。
尹正点了点头:“司徒空现在的身体,是在原先的实验基础上完成的,但是却远不如Memorize Green理想,司徒静王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破坏它。”
“然后,司徒空在回到辉夜城以后,又从他爸爸手里把Memorize Green要了回来。怎么说呢,”尹正轻轻笑了笑,夹杂着淡淡的感慨之情,“这个身体之所以被创造得这么完美,只能说司徒空在对待上官七戒的事情上根本不会容许自己马虎和疏漏吧,连一点瑕疵都不允许出现,他那种疯狂的状态,说不定就是导致最后疯掉的原因……”
鸦低下头,有点走神地嘀咕:“表面上,确实一点也看不出他在进行这么恐怖的实验……”
“呵呵,想想他做的这种事,再想想上官七戒在他面前砍掉自己的手……估计是压抑到了一定极限,然后就不能避免的崩溃了吧。他那个人,你想从他外表看出什么来是根本不可能的,死也不会让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就是那种人,什么风流倜傥,心里其实偏执黑暗得要命。”
玻璃上映出尹正淡淡的影子,能看见脸上好似松弛诙谐,却又显得阴暗的笑容。他轻轻地感叹说“可惜啊,造化弄人,对于一个即使有违人文道德,进行这么疯狂的实验也不想失去的人,现在却完全不记得了……”
即使扶着灯座,鸦还是觉得头重脚轻站不稳,揉了揉一跳一跳作痛的额角神经,他知道这是错觉,但是却不能排除浮躁不安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这算是司徒空留给夙的东西吧,结果变成了我的身体,这好像——”他扶着额头,头疼地嘟嚷。
尹正冲他笑笑,走到他跟前,扶稳他的双肩:“鸦,我们都有亏欠你的地方,就当这是补偿吧。如果不让新约联盟相信你已经死了,你永远不可能得到自由。上官七戒几个月前找我商量了这个办法,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司徒空过去一直在干的这件事,但是你也知道,他没有选择,所以,你就代替他使用这个身体好好过日子去吧。”
过去在很多人的眼中一直是带着冷冷讽刺意味的夙的脸,这时候却在尹正面前苦恼地皱起眉头,坦诚直率没有遮掩,这种感觉的确微妙得让人心里不舒服,连他都忍不住回避开去。
鸦叹了叹,道:“擅自替别人决定这种事,你们还真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
尹正不是滋味地扯了扯嘴角,手指夹着烟头,低头不语。
鸦苦笑:“于是你说,将来我要是碰上司徒空,他会不会爱上我?”
尹正皱皱眉,对鸦无厘头的玩笑不置可否。
鸦大吐一口气以后,展开双臂舒展了一下筋骨:“不过,活着的感觉真是好……虽然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目标。”
“你这人,没有目标照样能过得很好,不是吗?”尹正朝鸦挑逗似地抖了抖眉梢,鸦笑笑:“其实我想假扮夙去接近司徒空,勾引他,向他示爱,然后再甩掉他,趁机报复一下,你看这目标如何?”
尹正耸耸肩:“那我祝愿你心想事成,不要像本尊那样一塌糊涂。”
“那我……要不就这样回到乙轩身边——”
“如果你敢那么做,我现在就让你回到容器里去!”
“呀呀,看来世界上对我来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乙轩的身边了~”
从声音到容貌,都是另一个人,但是对语气的熟稔,又让尹正觉得自己确实在和鸦说话。这种状况简直会让人精神分裂,他迅速地侧过脸去,不再去看身边变了性子的小美人。
“快点习惯了这具身体,差不多了就滚出基地去吧,别以为你可以一辈子窝在这里消遣。”
“嗨伊嗨伊,放心,我不会拿它去干坏事的啦~”鸦悠哉地抖了抖肩膀,轻佻地说,“替我谢谢本尊,我会好好保管他的身体的。话说回来,司徒空以后恢复了记忆,会不会继续进行这个实验?那我以后会不会有很多‘孪生兄弟’?”
“不会,司徒空只向他爸爸要回了这具身体,其他的资料,包括他爸爸那儿的研究所都被新约联盟暗中破坏掉了。”
“那这个基地……?”
“这个基地啊……”尹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冷的面貌在浮出淡幽幽的惆怅时,显得意味深长,“将来说不定会变成上官七戒的坟墓,连他沉睡的冰棺都已经准备好了,司徒空那个疯子,迟早会遭天谴……”
“会不会变成未来世界的文物呀?”
“如果是这样,那应该是两件文物。呵呵,两具男性尸体……他|妈|的,我一定要死在他们前头,绝对不要看到这么雷人的场面。”
【256】
鸦后来故意染了头发,在南美的一个小地方定居,很快成了那儿红灯区有名的地下歌手,晚上在夜店里唱歌,慢慢的都有了自己小小的粉丝圈。头发长了以后常被误认为是长得中性化的漂亮女郎,因而有段时候,他还剃过光头。
谁能料想到,这个身材单薄却销|魂诱人,唱歌的时候妖媚得让男人饥渴发硬的大男孩,以前是信手就能夺人命的“帝王枪”,如果谁敢搭讪他的话,第二天必然会莫名其妙地进医院,从此以后不敢再踏足红灯区。
当然,更不会有人料想到,在遥远的大洋彼岸,还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好像是同一个人的过去和现在重叠在相同的时空里一样。
那天,夜店里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红火,不断发出娇笑的女人们和豪迈奔放的爷们花天酒地,觥筹交错,打着一束紫色冷光的小舞台上,一眼分辨不了性别的美人今儿个画了点妆,浓艳得能滴血似的唇妃唱歌的时候轻轻颤动,简直让人意乱情迷。
百老汇的爵士乐在这小地方响起,歌手的声音有一但淡淡的悲伤,不过听了让人心里十分宁静。舞台下每一处角落都很昏暗,人们的影子融汇在一起,压根就不需要分清谁是谁,从哪里来,将来会到哪里去。
欢乐跳脱的气氛中,兔女郎端着银盘穿过整个舞池,一直来到舞台边。银盘中有一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