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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丰富的外科医生见了也极可能晕血昏过去的残酷手术,常人宁愿残疾也不愿去接受它的考验。
而司徒空在手术后的恢复期仅用了正常康复期的五分之二。他很快回到了政坛,并加大在媒体前的曝光率,用最短的时间挽回了他的政治形象。
当然,那段时间连相柳要不是因为飞机故障,被困亚马逊多日,过着野人一样完全与外界隔绝的原始生活,司徒空不会这么一帆风顺。
至于那次飞机故障,恐怕也是司徒空指使手下在他的私人飞机上动了手脚。这种手法并不算很高明,只怪他自己以为司徒空伤残,就粗心大意了。
时局的变化犹如气象一样瞬息万变,多年在政界驰骋厮杀的政客早已习惯了风风雨雨,所以,面对年末时,总统的死亡,司徒空的父亲继任新总统,司徒空举行婚典继任辉夜城城主,这一系列的政局变故,连相柳没有自乱手脚,他比以往更小心翼翼地蛰伏起来,等待反击的机会。
放长线钓大鱼,他和司徒空都是老谋深算的人,太过了解对方而使得他们之间的“战争”变得极其漫长和慎重,暧昧一点说,彼此熟悉得就像爱人——恨不得亲手掐死的爱人!
你来我往,他们互相给对方不断送上“惊喜的礼物”,一周以前,连相柳的书房遭窃,毫无疑问是司徒空的人干的。为了礼尚往来,向表达“我身边有得是可以接近你的人”的司徒空致敬,三天前,连相柳派人造访了司徒空的卧室,一死一伤。死的是他雇佣的杀手,伤的是司徒空的主治医生,一个叫西念明的男人。
连相柳并不指望能让司徒空受伤,但是能伤到他身边亲信的人,连相柳已经非常满意。那个杀手很了不起。
然后,司徒空会不会又采取什么直接的反击呢?与其说他是在提防,不如说更像是期待着司徒空的反击。
连相柳脑中反复过滤着各种推测,然后将余光定在副驾驶座上的黑皮肤年轻人。
年轻人把他的同伴搬上后座,自己则坐在驾驶座旁边,手中捏着老式的镀银手表,每隔一分钟就会看一次。
“赶时间吗?”
“嗯,是的。呃,不,我只是……”年轻人一开始非常坚决地点头,然后又抓抓头发,避讳着他的眼睛。
前一句是条件反射脱口而出的真心话,后一句是经过大脑考量后的掩饰之词。连相柳对此不露声色地笑了一下。
“你的朋友好像伤得不轻。”他继续以闲来无聊的平淡口吻说道。
“嗯,是的。呃不,她会没事的,不是非常糟糕,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年轻人虽然在笑,但是情绪明显有些急躁。他那局促不定的样子,蒙混别人还行,要瞒过连相柳的眼睛,就太稚嫩了。
他忽然兴起,道:“你结巴么?”
“嗯,是的,呃……不……”
看见对方的脸上一阵窘迫,连相柳内心笑得很欢乐。
连相柳打开储物匣,把手伸在里面翻摸:“是胃疼吗?胃疼的话,我好像有药……”
后座的女人蜷缩地坐在车窗边,双手紧紧互拥。年轻人穿好上衣,回头看了女人一眼。
“不用了,她只是——”年轻人傻傻地笑着,女人替他补完话头:“我是心脏不舒服,过会就好了。”
“哦?这么巧。”连相柳笑了两声,那两个人立刻就脸色紧绷,有点紧张。“我也有心脏病,先天的,你是哪种?什么症状?”
连相柳一边温和地说道,一边取出一个小铁盒,盒子上贴了标签。
他把铁盒递给后座的女人,说道:“你看这个药你能不能吃。”
“谢谢。”女人接了盒子,手指冰凉。
年轻人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注意着连相柳,尽管动作很细微,眼中的锐利也藏得极好,但连相柳在伪装方面也是内行,再隐蔽的意图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当然,他本来就在大胆地“试探”着。
“你的心脏病很严重吗?”女人看过标签后,问。
“马马虎虎,定时服药而已。”
“谢谢,这药我不能吃。”
“哦,那没办法了,我只带了这一种药。”
女人把药盒还给连相柳,连相柳把药盒塞回储物匣,所有的动作都像故意放着慢镜头。年轻人的视线一直盯着储物匣看得很仔细,那种眼神一看就知道很善于观察和分析。
“原来你有心脏病?那刚才……真的很抱歉。”年轻人摸摸鬓角的头发,表情很不好意思。
那千钧一发的刹车,确实不是闹着玩的。
连相柳笑了笑:“要是真的心脏病突发,你现在道歉也没有用了。”
“呃……”年轻人语塞。
只针对某些方面的观察和分析很出色,如果是对于连相柳试探女人是不是真的有心脏病这点,好像就不太敏锐了。
“别闲我多嘴。”连相柳漫不经心地说,“你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迷彩服,难怪没人愿意让你们搭车。你们是从哪来的?”
他这句话,让年轻人的身子又绷直了,像弓弦,让人想看看到达极限的一瞬间,爆发的样子。
“我们就是本城人,我家在六区,斑马路。”年轻人笑着说。
连相柳点着头:“嗯,那快地方都是有钱人。”他故意顿了顿,然后说,“我们太有缘了,我家也在那边。”
“呃……是嘛。”年轻人一开始有些尴尬,忽然饶有兴致地说,“难怪开这么好的车,原来是有钱人。”
“你对车感兴趣?”
“呃,不是,我有个朋友对车很有研究,她正好也有一辆你这种车。”
“雪佛兰HHR…3?”
“应该是吧,看起来样子差不多。”
连相柳略微勾起嘴角:“这款车,全世界不超过20辆,你朋友应该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吧?”
“啊,全世界只有20辆吗?那应该不是吧……”
后座的女人突然发出笑声:“先生,言下之意,你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喽?”
气氛在一瞬间有些紧绷,空气的温度瞬间变冷了许多,直到年轻人小心地说:“这么说,难怪觉得你有点面熟,好像在电视或者报纸上见过吧……”
连相柳轻轻笑了一下:“小人物一个,既然不记得了,就不用勉强去回忆。”
“嗯……抱歉,我这人记性比较差。”年轻人笑道。
“不过……”过了一会,年轻人斟酌地说道,“我刚注意到,你也穿着迷彩服……”
车子驶进了隧道,有序间隔的橙色照明灯照亮着连相柳身上的丛林迷彩。
因为他的头发梳理得很整齐,长发束起,只有几丝刘海不听话地耷拉在脸侧,浑身都给人以干干净净的感觉,但是他的迷彩服上有破口,显得极不协调。
连相柳看出年轻人早就在注意他的打扮了,只是憋到现在才问。他也一直在等着年轻人主动寻问。
所以,他的回答非常流畅:“我是要赶去看一场演唱会,配合现场的气氛。”
“嗯?”年轻人惊奇道,“JESEN的吗?”
“对,这次演唱会的主题是‘野生丛林’。”
“啊啊,你是JESEN的粉丝啊!”年轻人正想握他的手,以示志趣相投,连相柳却道:“我不喜欢JESEN。”
“咦?”
“不过我是妖之凰的铁杆粉丝,所以,知道他要和JESEN同台演出时,对于要不要去看演唱会纠结了很久。”
“哦,这样啊……”年轻人又在抓他的碎发了。“妖之凰也蛮灵的,似乎喜欢他的男人比女人多,唉……”
年轻人莫名地叹着气,让连相柳多注意了一眼。
“嗯,听说他这次会以野性的迷彩装登场亮相,我很期待。”连相柳语气不是很激动,不过眼神却完全是狂热发烧友的那种深度中毒的样子。
年轻人继续摸后脑勺:“嗯,是和往常的形象不太一样,有点伤脑筋……”
“伤脑筋?为什么?”
“啊,不,没什么!我胡言乱语的。”年轻人手舞足蹈着,然后把头别过去,面对车窗外。
借着隧道里的灯光,可以清晰地看见年轻人清瘦的轮廓,双眼的神采很耀眼,让连相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们本来也打算去看演唱会吗?”
“嗯,是的。不过我要先陪她到医院。”年轻人回头看去,女人这时候道:“到了医院把我放下就可以了,我一个人没问题。”
年轻人转向连相柳,说:“如果你要赶去看演唱会的话,把我们送到医院门口就行了,演唱会快开始了。”
“没关系,反正我不太想看到JESEN那个女人。”连相柳道,“小妖他要第二首歌时才会登场。”
“可是开场有Camper。”
“没关系,漏过一点也不要紧,我只要能看见小妖就够了。”连相柳带着平静的笑容说道,和刚才一样,言语平静,眼神沉迷。
“Camper”本来是CS中的术语,意为“阴谋家”,这次为了配合“野生丛林”的主题,特地用在开场预热部分,对于JESEN或妖之凰的粉丝来说,这是不会再有第二次的特场表演。
是铁杆粉丝,应该都不想错过……
“你不想看小妖的丛林野性造型吗?”年轻人带着惊讶的语气问。
“丛林野性”是妖之凰这次出演的广告标语,也是这次演唱会卖座的亮点之一。对于一向以古装造型亮相银幕的妖之凰来说,是一次彻底性的改头换面。
野性的妖娆,这个话题已经让小妖的FANS为之疯狂了数个月。
但是,连相柳却很平静地说:“也许是我不太想看见小妖穿古装以外的样子,所以故意不想准时入场吧。”
“哦,是嘛。”年轻人点头道,“的确也有你这样的妖饭,不接受他改变风格吧?”
连相柳弯起嘴角,笑道:“在我看来,人只要有一种颜色就够了。”
说完这句,车子已经开出隧道,等了一个红绿灯后,路口对面就是医院,年轻人利索地扶着女人下车,凑到车窗边道谢了很久。
“抱歉,我弄坏了你的车,如果要赔偿的话,我留个联系方式给你吧——”
“不用,快扶她进去吧。”
“好吧,谢谢你了,再见。”
女人已经走进灯光苍白的医院,年轻人急忙跟了进去,连相柳一直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消失,才再度启动引擎。
虽然对于年轻人和女人的身份充满怀疑,但他认为,应该不是司徒空派来的人。
都说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他在年轻人身上没有嗅出属于司徒空的味道,司徒空的身边不会有气息这么纯粹的人。
揉了揉太阳穴放松神经后,他驱车赶往女神竞技场。
【011】
拥有十二条悬空通道连接入口的竞技场,有点像一个横卧的船舵。璀璨的灯辉让她今夜无比妩媚。
连相柳通过专用通道进入VIP区,场内圈正对舞台中央的第一排,最接近舞台的位子。
坐在场内圈的都是能够提前得到预订票的贵宾以及歌迷会核心骨干,基本上都是十几岁到二十多岁的时尚青年,也都是迷彩装打扮。大部分都是满世界追着偶像跑,活跃于粉丝圈的熟面孔,以连相柳二十八岁,过了今晚就离三十而立只差一步的“大叔级人物”来说,或许和他们有代沟了。
连相柳入座后,早已等候在场内的首席护卫长林安一直纹丝不动地坐在邻座,一开始他们看起来像两个不相干的人。
等了一会,林安保持端正的坐姿,只是动着嘴巴低声问:“连先生,您晚了,路上遇到意外了吗?”
“一点小事,没什么。”
林安不再多话,连相柳向周围扫视一圈,小妖歌迷俱乐部的会长时灵小姐热情地奔过来和他打招呼。
“啊啊! 相柳先生!我还以为您今天有事不来了,但是看林安先生很早就到场了,正觉得奇怪呢。人家本来想过来打招呼的,可是林安先生感觉不太好亲近,人家不敢搭话。”
“林安只是不善言表,对女生很温柔的。”连相柳面对时灵小姐时,表情也很温柔。
“咦?是吗是吗?那我以后可以请林安先生到俱乐部来玩吗?前阵子刚刚重新装修过呢!我想让林安先生帮忙看下俱乐部的保安系统好不好。”
“我会让他抽空过去的。”
连相柳面带微笑地应付了几句,等时灵走开后,惊讶地看见了后排左手边的第一个位子上坐着的人,是司徒空。
两人的视线刚巧汇聚到一点,司徒空朝他笑了笑,眉宇轻佻,笑容深邃,一贯的迷人风采溢于言表。连相柳却冷冷地点头回应,立刻回过头来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