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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看JESEN没醒,夙轻叹一声:“我是在想,她为什么会来战场,司徒空不可能不知道,她爸爸也肯定知道吧,为什么……”
“找不到她?”尹正随口敷衍了句。
夙锁眉沉思:“不可能。”
他知道司徒空和总统闹翻的事,此前明里暗里他都帮着司徒空,但是总统是何等人物,不等他们出手,已经断去了后路,他们连点渣滓都捞不到。司徒空的眼线被剔除得干干净净,雇佣的能手都不明失踪,压力积累起来虽然没有出现在司徒空俊美的脸上,但多多少少夙能感受到一点。
想着想着,思绪不禁游离开,竟想起某几个夜晚在司徒空的家宅过夜,他以为两人会做点什么,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应付,反正那事也不是没经历过,两人早有过亲密接触,无非是再度重演,他将之看得淡了。可怎么知道,司徒空只是静坐床边看他睡着,或待在书房忙那些天昏地暗的事,等他第二天天亮醒了,床边并没有人。
总统找他开门见山谈过,要他离开司徒空,他说,他不会在那人身边待很久,不会……
他们不会发生什么。
该发生的早就都发生过,该有过的拥抱、亲吻和缠绵,也都熟悉得恍如昨天,他不指望司徒空会和当初有什么不同,会说出比当初更动听的话语。
总统说,他不过是司徒空的禁脔,可笑的是,他竟自己也这么认为。
自己对于司徒空来说,究竟算什么?自己留在那个人身边,又能产生什么作用,有什么意义?即使再被他拥抱,被他亲吻,能有什么不同呢?
他很迷茫,也很惘然……
总统说,他们不能一错再错,司徒空当初抱了他是大错,如今他留在司徒空身边,是执迷不悟,错上加错。
'“你确定,你们老了以后仍然不会后悔么?看着别人子女满堂,你们不想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儿女么?我们司徒家族本宗一脉单传,你忍心让空断后么?将来,如果他后悔了,他怪你,你如何自处?”'
总统的话,一刀一刀切割他的心肺,他无力反驳。
他们在一起,不能组成正常的家庭,无法拥有儿女子孙。
这终归是一场错误的感情吧?
“我到外面去待一会。”
忍不住心烦意乱,夙逃到帐子外,夜里的空气有些清凉,让他的神志清醒了许多。
他取出烟蒂和打火机,刚想点燃,却到半途停下了。
干涩的眼,居然有些湿润。
儿时的愿望竟莫名其妙地破开记忆涟漪,浮出水面。
搅得心肺刺痛,呼吸堵塞。
他留在司徒空别墅的某一夜,两人喝着红酒倾心畅谈,恍恍惚惚不记得司徒空对他说过点什么,只记得他把头凑了过来,想吻,却突然微笑着问他有什么愿望。
他当时的脑海中闪过一句话,却忍在心底,把脸别开了。
“我妈说,我的父母不是因为相爱才生下我,所以,我想娶个我爱的女人当老婆,和那个女人养个孩子,然后把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父爱,全部都倾注在孩子身上,绝对……不会让他过苦日子。”
这样的话,他根本无法说出口。而司徒空也没有确实地吻上来,用手指蹭了下他的眼角,默默地走开了。
感情……到底该如何才能美满?
抽完一支烟,他回到营帐里,JESEN坐了起来,一头乱发披肩,埋下脸发出一些轻微的啜泣。
夙愣了下,小步跑过去,尹正朝她摊手:“我可没惹她,她自己莫名其妙醒了就突然哭了……”
心头难以控制的一阵酸楚,他在没有思考的情况下,自觉地蹲下了身,轻轻扶了女孩子因哭泣而颤抖的肩膀:“JESEN——”
“走开!”依旧是凶恶的回应,JESEN慌乱地擦去眼泪,声音哽塞,“我们司徒家的人从来不需要别人同情!”
夙揪紧眉头,有点担心:“怎么了?”
“没什么!”JESEN强|硬地咽下哽咽,把泪抹干净了,转向夙时虽然是一脸清爽利落,眼角却还有泪光,“你不需要特别照顾我,好歹我也在这待了那么久了,什么事也没有,不会比你们差的!”
她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破旧的外套丢还给夙,那外套本来就是夙的。
夙用力拧了眉头,心里抽搐,却不知如何启齿。
要强的女孩子,依然让他忍不住怜惜……
无奈叹了口气,仿佛时光倒转,他对她依然只有妥协:“我可能还要留一段日子,和尹上校一起行动,那就……顺便带上你吧。”
“真的是顺便?”尹正眯着有神的双眼,数落道,夙尴尬地撇开脸。刻薄的豺狼却不留余地,“我看你对司徒空抵触那么大,对他妹妹到是特别体贴入微嘛。”
气氛刚有些微妙,三人却被头顶上滑过的轰鸣怔住。
JESEN抬头:“什么声音?!”
尹正蹙眉:“糟了!”
夙低呼:“这是……航空母舰!!”
一阵阵奇妙的声音此起彼伏,机警的战士们都被惊醒了,然而他们还未采取任何行动前,营帐的顶篷便破开口子,谁也没看清掉落下来的是什么,四周就接连响起爆炸声。
夙二话不说,把JESEN拥入怀里,顶过一阵沙尘,他和尹正默契地护着JESEN逃窜。
半夜遭到突袭,整个集中营都炸开了锅,许多小帐篷瞬间就不见踪影,教堂和医院里蹿出大批逃难者,建筑物在炮火声中倒塌。
夙和尹正都是经验丰富的人,也足够的冷静,很快判断了逃离方向,夙把JESEN抱了起来,这样他和尹正两人的脚程能快很多。
巨大的航空母舰遮天闭月,悬浮在云端下村镇上,就像一条潜游在海中的大白鲸,彩色的导航灯闪烁如烟火,却带来了不祥之兆。
而它不仅在投掷炮弹,同时舰壳也承受着无数的炮火冲击,浓浓的黑云仿佛被飓风吹散,他们很快发现另一艘航空母舰正紧紧追尾。
“那是我军的军舰!”尹正惊道。夙跟着叫喊:“估计是交战中无意间暴露了我军的后方营地!撤吧!这里会变成灰烬!”
“开玩笑!他们就这么对轰,不替下面的人考虑下吗!右少卿那个混蛋!”尹正愤恨地咒骂指挥官。
夙感觉到怀里的少女把头埋进他胸口,小声尖叫了一下,缩紧肩膀能清晰地感觉到颤抖。
到底……还是怕这种战火交加的场面吧?
他细致地收拢怀抱,尽量把JESEN裹入自己的庇护下。
“没事,别怕……”口中不自觉地低语,连自己都没注意到。
【139】
两艘航空母舰在空中火拼,主导着战局的走向,自卫炮台的火力虽不大,却密集入网,波及到下方的村镇,几乎是狂风骤雨般的催灭。不久双方分别放出单兵战斗机以及战斗直升机,满天空都如同蝗虫侵袭,嗡嗡的响声传至千里之外,铺天盖地,仿佛再没有突破黑暗重见光明的一刻。
一辆直升机忽然追着夙和尹正而去,逐渐向地面接近,照明灯锁定了奔跑中的战士们。夙和尹正愕然回头,脸色被光照得惨白如纸。
“完了!”
在尹正低呼的同时,夙把JESEN丢给了他,提起背上的狙击枪,瞄准直升机引擎。
“等一下!自己军队的!”尹正在昏暗中发现了直升机的标识。
半空中抛下绳梯,一个男人迅速滑了下来,手中是冰冷的晶体箱。
对于夙来说,这种大约常人半身高,厚度约半只臂膀的金属箱子再熟悉不过,哪怕是远远地瞧见影子,也立刻知道那是什么。
提着箱子的男人跳到他们面前,仿佛不在乎背后漫天喧嚣的炮火,迎立在风中的身姿给人以冷酷英挺的感觉。
他像是根本不屑留意在场的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直接到夙面前,说:“上官七戒对吗?”
夙愣了愣,纳闷自从进了“隐贽”之后,为什么还有陌生人叫他的原名。
“是。”
男人随即向他伸手,他低头诧异地与之行握手礼。
“你好,我是你的新拍档,我叫柴。”男人自顾自说着,利索地打开了晶体压缩箱,“军部最高指令,让我护送【红莲】到此地,你必须马上出战。”
第三十三章 守护夜
爱情,看你是否能在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
【140】
ARE,全称“生化战斗衣ARLETHIOXE”,它的装载由中枢神经作为第一个导入点,全部负载需要ARE专职技术员配合操作兵完成,正常所需时间约三到五分钟,如果是第一次配合,则会花费一倍以上的时间,可是柴明显是老手。
且是个经验极其丰富的ARE技术员。
光看他解压ARE部件,进行测试和系统调试,夙就约略猜到了他的身份。
东方军司一共才五对ARE拍档,去年死了一个操作兵,那么,眼前的这位不是那个人的原配技术员,还会是谁?
没有实战经验的ARE技术师,做不到如此熟练匹配部件的程度。他的一些动作让夙联想起君文乙轩过往的一些熟悉动作,在技术方面他们的举止会十分相似,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尹正放下JESEN,凑近了瞧一瞧这个面容冷硬的男人,脸色不禁深沉:“去年死的那个ARE操作兵,不是传言和他的技术员一起殉情了么?”
显然,尹正反应也不慢,很快就想到了蛛丝马迹。然而柴根本当他如同空气,起身面对夙:“部件都完好无损,没有异常,不过我进行了系统修正,需要重新配对血样。”
夙干脆利落地脱下衣服,换上ARE专属隔离服,柴从他臂膀上取了血样,没多久换上一根银色的金属细丝,端口只有头发丝那么细。
他绕到夙的背后,老练地摸准了脊椎的位置,将金属导管迅速地一下子插了进去。
这根便是检测DNA基因的终端接口,负载ARE的第一步。以往,君文乙轩都会先帮他松弛肌肉,用手麽搓减弱脊椎神经阵痛,再插入接口,夙知道,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君文乙轩这样细致温柔地对待操作兵肉体的技术员了。
大姐头说过,君文乙轩是东方军司最好的技术员,这并不是取决于他的能力,而是他能柔化一切的态度。
五个ARE操作兵各有不同的作风,同样五个技术员也各有不同的风格,实战数据显示夙是最好的ARE操作兵,而最好的技术员是柴。
柴的风格绝对是硬派而冷酷的,往夙的身上插入接口时不留一丝余力,刺痛感让夙浑身肌肉紧绷。
当柴准备接入第二个接口时,JESEN冲了过来:“你干什么!”
柴冷道:“让开。”
“不!”JESEN尖亮的吼叫声犹如天际打下一道闪电,“你没看见他身上已经那么多伤疤了吗!还往他身上扎这种东西!”
“让开。”柴显然不是个有耐心,并且能够商量通融的人,立即伸手推开女孩子。
不料JESEN忽然一股牛劲,马上又冲上来。
夙把她拦下了:“别闹,这是任务!”
“任务?!”JESEN转而对他吼喝,“这算什么任务?!军队就那么没有人道吗!你这些伤,都是这种东西造成的吧!”
“你别多管闲事!”
“我是不想看着你被这种东西折磨死!!”JESEN气急败坏,抓住夙的膀子,双目通红,“这种东西扎进你身体里,你不痛吗!”
一瞬间,夙心灵颤得令他自己恐慌,麻木的神经好像突然变得更为敏锐了,刺痛感令他遍体生寒。
柴冷眼扫了一下尹正:“麻烦把她拉走,不要碍事。”
尹正无奈,只能沉下脸色把JESEN拉走,JESEN叫嚣的声音却不绝于耳:“你不许这样对他!ARE不是我们家研究所制造的吗!我有权决定它能不能使用!你敢继续,我明天就告诉爸爸,让他处死你!听到没有,我是总统的女儿!”
一片嘶哑的泣声穿透冷冰冰的空气,尹正紧锁眉头,把JESEN拖到十几米外,用了些暴力让她安静下来。
JESEN捂着挨揍的腹部蹲在地上,发不出声了。他们这个位置还能隐约看见柴迅速给夙负载上ARE部件。
“他是ARE操作兵,命令不能违抗,你再吵也没有用!”尹正抛下冷酷绝情的话,却低声暗暗叹气。
JESEN老半天才顺过气,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轻轻一拳砸在尹正肩头:“他们为什么要制造ARE这种东西!”
“那要问你那位父亲大人。”尹正冷冷地讽刺。JESEN咬牙,扭过头去:“他不是我爸爸!”
这么一说,尹正惊讶不小:“连你都跟那老家伙翻脸了?”
JESEN将哽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