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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说,尹正惊讶不小:“连你都跟那老家伙翻脸了?”
JESEN将哽咽声忍在喉间,浑身因愤怒而绷得笔直:“他把我骗到首都,把哥哥软禁在辉夜城,不让我见哥哥!故意制造丑闻污蔑哥哥,我还偷听到他换了哥哥身边的医生,要给哥哥注射迷|药,这种人还能叫爸爸吗!!”
“所以,你就跑来这找上官七戒?”尹正问得清清冷冷,没有半点同情。而JESEN之后只是沉默地忍了哭泣,一言不发。
【141】
呼吸很不顺畅,每次到了能源耗尽的时候,夙就感到自己体内的力量也被抽干了。
“粒子炮能源填充60%,能源不足,能源不足……”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密封的头盔里,空气由铠甲的过滤装置供应,并不是无限量的,那种呼吸的感觉就像有人故意把氧气罩拔掉,等缺氧时再戴上。
“混蛋……那个疯子,这是什么系统!呼……呼……”
自己的声音,被导航声盖过——
“控压装置受损20%,自动切换最高战斗模式……”
“呼……呼……杀!……用你的力量杀光所有人!……”
战斗的时候,夙满脑子只有疯狂的念头,被逼到绝境除了血脉沸腾,别无其他,每当他回想处在战斗状态的自己时,觉得那根本是个恶魔,一个疯子,被某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调教出来的杀人工具。
一个小时以后,尽管村镇几乎毁坏遗烬,不过安煜国的军队撤得十分仓惶迅速,这完全仰仗了夙的【红莲】,他一个人干掉了87架战斗机,6架直升机,6架巡洋舰。
六驾……巡洋舰!
这个数据让航空母舰总舰长感到战栗,他们在打开甲板舱门收归ARE时,带着敬畏和惧怕的目光看ARE分解,然后里面露出的脆弱肉体让他们不能相信那是个人类。
【142】
回到航空母舰上,柴帮他解下AER的时候,动作同样没有半丝温柔,对于精疲力竭的夙来说,这比直接被炮弹打中还糟糕,端口被狠命拔出时,他几度快要昏厥,柴帮他注射了强心剂,才让他保持清醒。
他满身汗如雨下,照例晃进卧舱,浑浑噩噩洗了澡,任清水冲洗着身上的血迹,活像是一种想要洗掉污秽物的仪式,他的脑子暂时无法思考任何东西。
然后,人直直地倒在床上,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一动,至少需要睡上十二个小时才能恢复。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脚步声,从门边正朝他靠近,开始以为是梦,当意识到声音的真实感时,他猛地睁开眼。
模糊的轮廓在视野中慢慢清晰,他看见了一对冰蓝色的眼睛。
“JESEN……”
“ARE那种东西,就应该让制造它的人穿上,亲身体验下那种滋味!”
JESEN的语气像谈论着厌恶痛恨的东西,在床边坐下,视线若无其事扫视着卧舱各处。夙正想撑起身,她便道:“躺着吧,脸色惨白得跟鬼似的……”
JESEN看似刁钻刻薄的神情,让夙有些迷惘。
“喂!你经常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夙愣了半响,忽然目光柔了,是软弱无力的想陷进某些东西里的样子,用臂弯挡着自己的脸:“没关系,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他刚说完,JESEN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就算没什么影响,留下那么多疤,难看死了啦!”
“嗯……是不太好看。”夙轻轻叹了叹,忽然发现,竟然能心平气和地和JESEN说话。
时间的存在感变得很模糊,各自分道扬镳明明已经很久了,可当两个熟悉的人再碰面时,无论曾有多少干戈,能安静地说话,就仿佛他们之间分离的那些日子只是一瞬。
他想起了以前喜欢听JESEN用这种刁蛮任性的语气说些他认为是关怀的话,这个女孩很直接,说话不留情面不择言语,可是却让人觉得可以很安心地去了解她,不会彷徨,也没有迷惑。
“那个……嗯,呃……”JESEN忽然唯唯诺诺,半天没挤出一句明确的话,夙很困惑,JESEN说话从来不吞吞吐吐的。
JESEN摇头晃脑,不断发出各种意味不清的声音,最后才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那一瞬间,夙以为这必然是梦境。
“咳咳!不过这可不表示我认同你和哥哥做的那些肮脏事,你知道我最讨厌同性恋的……”
“嗯……”
夙轻轻地应着,目光是一片温润柔和。
“不过其实……”JESEN换了一口气,停顿半响,继续说,“我后来想想,当初确实可能是我哥强迫你的吧?他那个人你知道的啦,我记得有跟你说过的,那种事从来都很没道德观的。”
“嗯……”
“其实我哥的日子也不好过啦,哪个妹妹愿意承认自己哥哥的错呢,这世上哥哥只有那么一个嘛……不过,我是没想到你……原来过的是这种日子……”
夙想应声,却没有发出声音,静静地看着JESEN的侧影,对于这样风平浪静的气氛,感到不可思议。
JESEN仍在自言自语:“你……军队里的日子很苦吧?那些没人性的家伙……”
半响,夙轻轻回答:“还好。”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JESEN低下了头,微微撅起嘴,使性子地嘀咕说,“早跟你说,口才差很吃亏的啦,惹上我哥这种大人物,怎么会让你还有好日子过呢。你肯定惹怒了他吧?我哥这人不会无端对别人下手的!他以前只和女人……”
夙叹了口气,如今再说谁先惹了谁,好像已变成了一种疲累的苦力活,说得越多越觉得累。
不如闭上眼,安安静静地承受吧……
“喂!你老老实实告诉我。”JESEN提高了声音,视线看着前方,脸上没有表情,“你是真的,爱我哥的?”
夙想要出声的,想要明确回答的,可是却咬住了牙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为什么发不出声音?继续在心里的,明明是如潮水一样泛滥的感情,堵塞了胸口闷得难受,可是,却说不出来。
他和司徒空如果有感情,也是不正常的感情,它产生的方式本省就从错误开始,以不正常的方式进展着,直到承认不得不接受。
爱,只有一个字,说出口很容易,可是藏在心底,却像是灵魂会被折磨几辈子。
他没有办法给出明确的回答。以前,他认为爱是他对JESEN的那种想拥有的感觉,但是对司徒空,他不想拥有那个人,待在那人身边也无法安心下来,除了不断让他回想到当初的性|事以外,好像没有幸福或高兴的感觉。
那么单纯只是不想拒绝那样子一个人吗?爱是什么呀……
JESEN显然对此很不满意,转向他,轻轻地咬唇:“问你呢,为什么不回答!”
“我……”
“到现在还不能明确吗?爱就爱,不爱就不爱,你前阵子不是都已经和哥哥过夜了吗!”
JESEN的声音尖利刺耳,吵得夙有点头疼。
“我们什么都没做。”他软软地应了一句,把头别向墙壁。
突然,JESEN掰过他的脸来,汹涌如潮的吻扑向了他,瞬间填满潮湿的口腔。
一样的霸道,一样的具有侵略性,从不顾虑对方的感受,肆意地占领对方的空间。夙失去了反应的能力,难以思考。
吻没有持续多久,JESEN很快退了出去,抬起头,瞪着他:“讨厌吗?讨厌就说明你不喜欢!我哥吻你时,你讨厌吗?!”
夙睁大双眼怔怔看着JESEN带了怒意的脸,眼眶却是红红的,他伸手想推开,JESEN却把他反压在床上。
她的金发散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蓝眼睛忽然含了清水似的朦胧温和,对着他,淡淡微笑:“你太喜欢逃避了,你知道吗!感情不能这样,你想要得到的,一定要主动争取才行!我当初提出跟你分手,你就没想过要再争取一下吗?你马上就和我哥哥干出那种事,你也没想到过我的感受吗?我想,你这家伙对我的爱,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JESEN……”夙吸了一口气,却久久不敢吐出。
JESEN的脸庞近在咫尺,在他的头顶上,他从来没想过,他们还能以这么近的距离,讨论当初的事。
JESEN清朗剔透的眼睛忽然间让灰暗的色彩覆没了,竟透出落寞的神情:“你这个扫把星,跟你分手后,害我都没有再好好交到过一个男友……”
夙看着透明的泪花马上就要从JESEN的眼眶溢出,他的手像着了魔似的轻轻将之拭干,一次又一次重复着。
“JESEN,你……不要哭……”他的眼睛含着隐隐的温柔,声音不自觉地轻柔温润。
JESEN松了手中的力道,神情越来越失望:“我知道,我知道我们都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夙皱了下眉,手越过了JESEN的肩,忽然将她一勾,翻身压在了女孩子纤细柔软的身体上。
他吻了下去,很深很深……
冰蓝色的眼睛,确实,当司徒空第一次在那条黑暗的巷子里强吻他是,他所感受到的霸道,令他无法不去思念那个他深爱的女孩。
从什么时候开始,分不清究竟是司徒空像JESEN,还是JESEN像司徒空。
但有一件事却可以确定,他吻JESEN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活的,是一个还能有未来的男人,有他想要的生活。
他想要有一个爱的女人,想娶他爱的女人为妻,生一个孩子,男孩像父亲,女孩像母亲,夫妻两个一起把孩子抚养长大,供孩子读书,教孩子功课,教导他人生,和他戏说爱情,然后再看着孩子又有了自己的幸福家庭,他就和老婆慢慢老去,在枕边给有了白头发的妻子再说说他们孩子的事,感受这种血脉延续,人类繁衍一代又一代的规律。
可以被这个世界接受,可以受到所有人的祝福,在别人面前做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谁对于爱情没有这样的幻想呢?
仅此而已,一个和这世上千千万万的人一样,简简单单的愿望。
他很小的时候,就想将来要过那样子的日子。他吃了很多苦,所以为了不让他将来的老婆和孩子吃苦,一直努力工作,努力攒钱。
轻而易举毁掉这一切的人,叫“司徒空”。人真的可以爱上一个毁掉自己一切的人吗?如果爱得那么辛苦,没有办法摆脱伤痛,为什么不选择轻松一点的爱情。
一瞬间,那些不能抹去的污秽过往闪过脑海,就像是被照妖镜照出了丑陋原型,当女孩子小巧纤细的手触碰到颈项下的道道疤痕时,夙只觉得自己是快被剥去漂亮的雪白兔子皮的黄鼠狼,猛然间抽了一口气,放开了JESEN。
他僵化了的尴尬神色,没有一丝血色,呼吸也仿佛停止了。而后,灰冷地一笑,就像是对自己的蔑视,“哼……我太脏了。”
迅速地起身,翻坐于床边的他把自己整个没入晦涩的黑暗中,仿佛再也不想抽身出来。
背后是JESEN紊乱的呼吸,以及不堪的长久沉默。心绪乱得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赶快离开,可……这里明明是自己的卧舱。
接着,一只细巧的手伸了过来,搭上他的肩膀,而后又慢慢地抚摸向衣领。
“你的伤,让我看一下。”
耳边响起女孩子轻柔如和风一样的声音,JESEN的声线本来就动听,这样放柔了更是触动心灵一颤一颤。
夙没有照做,反而把衣领拉得严严实实,完全挡住脖子。
JESEN笑了:“上次你不是都给我看过了么,有什么避讳的?好歹我现在是半个军护士,嗯……”顿了顿,声音又轻柔了不少,“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吗?”
“没什么好看的。”相对于JESEN的柔和,夙是干涩的一声拒绝。仿佛是人工精心地雕琢而成的漂亮脸蛋笼罩着刻意使然的冷淡,沉寂的气氛所刻画出的侧影尽管赏心悦目,却被他的阴暗神色闷得难受。
JESEN轻轻叹了一声:“唉……我以为你变了很多,哼,三岁定八十,原来你还是老样子。”
她闭上眼,和以往一样任性地在夙的肩头吻了一下,虽然是隔着衣服,可夙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颤了一下。
许久之后,JESEN神色匆匆地走出夙的卧舱,好巧不巧被尹正撞见了。他就站在没有关上的舱门前,冷冷淡淡看着静坐在床边的夙,明眼人一瞧就什么都明白了。
“喂,你们搞什么……”轻描淡写的寻问中却透出一股犀利的指责。夙无所遁形似的缩紧全身,脸上落下一片暗影,很久很久都没有恢复血色。
再之后的那几个星期,他们跟着舰队一起行动,尹正有意无意把一切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