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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有着典型的黑人五官特征的男人,尽管他的发色奇怪了点。
“杨先生,什么事?”他带着浓重的口音,说出调子古怪的国语。杨帆抖了抖他的帽子,然后还给他:“没什么,你们到了休息时间?”
“杨先生,是您说让我们这两天四十八小时待命,我们只是回到大堂走廊里站岗。”另一个说话的人带着明显的不满。
杨帆想起之前部属时确实提过些苛刻的要求,比如让这些雇佣兵随身携带压缩食品,保证四十八小时不离岗,不休息。
他的眼睛机警地扫过其他两个人,他们也是典型的黑人,在夜里,皮肤就是他们最好的保护色。
“嗯,你们去吧。”他一边低沉地说,脑子里一边过滤着人手部属的各处位置和换班作息。
“等等!”他又再度叫住那三个人,其中一个抱怨道:“又有什么事,杨先生?”
杨帆紧锁眉头,严肃地问:“那个裳重,什么时候去厕所的?”
“就是十分钟前换班的时候,他应该现在到大门口换我的岗啊,很可能故意偷懒吧!杨先生,这应该要扣他的薪水吧!”
杨帆没等那个人抱怨完,像豹子一样突然拔步朝房子里奔去。他拉下始终戴着的监|听耳麦上的通讯接口,吼叫道:“张亮!去地下室关押人质的房间看一下,现在马上就去!快!”
“他们来了?!外面好像很安静啊——”
“别废话!去啊,死猪!”
“知道啦!”
杨帆在冲入房子前忽然停下,想了一想,转道往后院去了。半分钟以后,张亮在通讯器里说:“杨,人被救走了!房间里已经空了!”
“哼,果然!他们在十分钟前就混进去了!”杨帆心底咒骂了一句该死,越发猛劲地冲刺起来,“上直升机,他们还跑不远!”
“啊,我已经往你那去了!”张亮给了默契的回答。
不久后,一架私人武装直升机离开封老大的别墅,巨大的螺旋桨声打破了静谧的夜。与此同时,封老大带了些人到关押妖之凰的房间一看,走廊里六个保镖全部横到在地上,统一的在后颈椎的部位有一个小小的血孔,封老大可以识别出,那是三棱刺刀留下的伤口,由于插入的位置,这些人不是失血过多致死,而是瞬间窒息而亡。
【156】
“其实那些人没必要让他们死。”黑暗且闷热的车厢里,鸦迅速脱去繁重累赘的和服,顺口嘀咕了一句,林威丢给他一件外套,让他暂时闭嘴。
梅杜卡用一根手指转着手|枪,嚷嚷道:“小乌鸦,你在皇羽门待久了,忽然变得有同情心了?”
“咳咳,”鸦的脸色微微泛红,为了掩饰窘迫的表情而装模作样地正经起来,“不,你们干得很好,没有发生混战的情况下就把我弄出来,不像你们的作风。”
“我们这是贯彻小乌鸦速战速决的领导纲领,以此来表达我们很久没见到你了,有多么想念你啊!”梅杜卡勒住鸦的脖子小小折腾了一下。
眨眼的功夫,林威就从车厢的另一端闪到他们跟前,捏住梅杜卡横在乌鸦脖子上的手臂将之甩开,他不声不响,面无表情,动作却犹如莽汉那么粗鲁,梅杜卡疼得哇哇大叫:“你小子吃错药了,想扭断我胳臂啊!”
“它们留在你肩膀上确实有点浪费。”林威冷冰冰地说,同时把枪|支、烟雾弹、闪光弹等乱七八糟的火药往鸦怀里丢,鸦手忙脚乱地捧个满怀,嘴里小声低喃:“林怎么了?”
“咳咳,”梅杜卡装模作样润润嗓子,附在鸦耳边嘀咕,“自从那家伙缠上碎,他心情就没转晴过。”
“那家伙?”鸦下意识地反应,抬头看着昏暗中,林威冷漠如死尸似的脸孔,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具僵尸。而这具“僵尸”稍稍动了下眼珠,瞧着他们时煞是恐怖:“大半年没动过,队长你技术应该不会退步了吧?”他的嘴角勾起几不可查的弯度,仿佛嗜血的恶魔那样笑着。
鸦缩缩脖子,心底冒起一股不明由来的凉意:“嗯,我有注意适当的锻炼……”他想起自己这半年大部分时候都在皇乙轩卧室门外的走廊或台阶上舒舒服服晒太阳,玩益智类游戏,决定还是不要提及那些事。他的眼珠转了转,看看车厢另一端驾驶座的方向,透过玻璃能隐约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脑袋:“话说回来,现在在开车的……是碎?”
“咦?!”梅杜卡立刻惊异地扭曲成一张狰狞的脸,林威嘴角一勾,露出一点邪气:“没错,她说很久没热身了,想试试技术。”
与此同时,驾驶座传来一声淡漠的低呼:“他们追来了!”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惨叫声中,房车压过路面上的枯枝碎叶,像失控的野兽在林中穿梭疾奔,车厢里的三位男士如同享受着过山车的惊险刺激,哭叫不绝。
【157】
“也就是说,他们当中那个跟你一样精通武器改装的家伙,只用了一张病毒磁碟,就让你在地下室布置的防盗系统整个瘫痪了?”张亮以半仰的姿势正好卡在舱门与座位的空隙里,说风凉话似地感叹着,“杨啊,我就说你那些理论上的玩意,不适用于实战嘛。”
“哼,实战吗……”杨帆一只脚勾住舱门下端的汽缸阀门,几乎让大半个身体都越出舱门悬在空中,肆意的狂风吹乱他黑色的碎发,他就好像在平地上一样自如地组装枪|支,最后拉下保险锁,将枪尾顶住肩膀,做着简单的瞄准,“跟本专家玩把戏,他们会后悔没有死在地下室!”
余音在疾风中消失的一刻,弹膛的清脆声音就像美妙的音乐休止符,发射的子|弹按照杨帆计算的轨迹精确无误地飞射出去,杨帆能看见那颗经过他改造的爆裂弹头在空气里高速飞射时擦出几丝暗红色的火星。
当他们追踪到逃亡者的车辆时,杨帆命驾驶员让直升机贴着树林上空滑翔,并且减速尾随在目标物后面。底下的树林被那辆野蛮的车子狠狠压出一道清晰的轨迹,驾驶车子的人显然是个性情极为暴躁的家伙,但它顽固逃窜的身影让杨帆兴奋地眯起了眼睛。
狙击手最喜欢捕捉到猎物的那一瞬间,全身血液都为之而沸腾的感觉就像面对初恋情人的青涩小伙子,恨不得把自己全部的本事都亮相给对方看。不过杨帆和张亮那样的狙击手不同,这家伙平常性情反复无常,暴烈任性,一旦面对狙击的敌人时,却冷静得像优雅的黑猫,无声无息地接近要捕食的老鼠,让过程中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变得像艺术一样精益求精。
张亮看见杨帆半悬在空中的瞄准姿势,忽然想起这家伙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属于完美主义。
他在杨帆发射子|弹的那一瞬,叫道:“靠!你瞄准的是他们的车子吗?”
实际上,那枚子|弹擦着房车的侧壁,只打坏了左边的后视镜,但那不是一枚普通的子|弹,而是具有瓦斯爆炸效果的爆裂弹,它炸开以后,碎片就和子|弹的初射速度没有区别,那就等于有人在后视镜那个近距离的位置朝驾驶座上的人同时开了数枪。
然而,那辆车子并没有停下,它的轨迹只是扭曲了一下,又继续像猛兽那样冲破树林的重重障碍。
“喂喂喂,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改装弹?”
“切!”杨帆咂嘴,黑夜里,他的金色眼睛很亮很亮,笑起来时,就和优雅的黑猫一样,仿佛瞳孔会变成两条竖线,“机师,麻烦追到他们头顶上,我要下去会会那只怪物。”
张亮乍舌,“杨,你真玩命啊!下面开车的根本是个疯子,你觉得你能安全落在他们车顶上?”
“啊,我就喜欢刺激的。”杨帆用嘴咬住手套边缘拉扯了一下,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仿佛咬的是敌人的颈子,“既然他们敢向我挑衅,我为什么不亲自去亲吻一下他们兴奋颤栗的肌肤呢?”
张亮脸上无数道黑线:“呵呵,忘了你也是个疯子!”
紧接着,杨帆脸色一冷,低声道:“你留在机上,有机会,打爆他们的轮胎,让那头怪物停下来!”
“那一瞬间,你会被车体甩出去。”张亮好意提醒,杨帆冷冷地耸耸肩,“啊,不用管我。”
他迅速地往腰上绑好绳索,丢盔卸甲,身上只留了一排冷兵器,嘴里含了一把螺丝刀,这些举动在张亮看来莫名其妙,不过他熟知杨帆本来就是个出人意料的家伙,经常干些匪夷所思的事,平常还是个偶尔会犯低幼级错误时而很乌龙的可爱家伙,但是高度集中沉浸于战斗中时,绝对是个难缠的可怕家伙。
“喂喂,留着命回来喝酒啊。”张亮吹响一声口哨,颇为轻佻地说。杨帆冷笑:“嗯,我想起来,和那家伙约了回头杀酒。”
“那家伙?”张亮愣了愣,瞠目结舌,“靠!你个重色轻友的,不陪兄弟喝。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酒缸,你还不死心啊?”
“废话,我就是要抱负以前在学校里被那家伙灌倒的耻辱!”杨帆的眼睛亮起一丝热血沸腾的神采,张亮从他眼睛里追忆起了当年杨帆预谋将司徒空灌醉了下手,结果自己反被灌倒的乌龙事件,忍不住又想捧腹大笑:“那兄弟我祝你能首开纪录。”
“啊,我去了!”一声沉吟,杨帆如同轻盈的燕子飞跃出去,张亮贴着舱门看拍档疯狂的举动,笑着自言自语:“夏天是恋爱的季节吗?老杨啊,不是兄弟我小看你,只是司徒空那坛酒缸,我赌你又会醉醺醺地回来说,下次再找人家杀酒挽回面子。啊……不过你就这么醉醺醺地过下去也不错,人活得清醒了反而累,你说是不?”
【158】
“嚯,原来闪公爵开了那么大个玩笑?”鸦在车子的后视镜被打坏后,大致估摸着敌人可能会想更近距离地跟他们接触,他拿了一箱子武器组件,挑挑拣拣自己拼装了一把步枪。瞄准镜在他手上像玩具似的任他抛玩。
梅杜卡候在车厢尾端的门前,手已经放在了门闩上:“是啊,还以为他准备拿我们当炮灰,谁知道后来亲自来收拾残局。哎呀呀,真想不到他是那么个小家伙,还以为会是个满腹说辞的表演家那种……”
“越是出人意表的家伙,越不可小觑。”林威和梅杜卡对称地站在车厢门边,贴着死角,他的位置更靠侧壁一些。
鸦耸耸肩,悠哉地笑道:“所以,你们商量之后,还是决定继续为他效命?”
“别无选择嘛,”梅杜卡摊了摊双手,“咱们都有把柄在他手上,乌鸦你不也是,你妹妹和老母亲都要靠他供养吧?”
“嗯,闪答应过我,会保障他们在南苑的安全。”鸦把头贴近车窗,一缕淡淡的光线洒在他俊秀的脸上,他的眼神执着而冷静,这一刻没有任何杂念,“直到战争结束!”
他猛地拉开窗,在把机枪横出窗外时已经做好了瞄准,然后射了一枪。他的子|弹还是同以往一样毫无误差地穿透直升机驾驶舱的前窗,打中驾驶员。
对方也很机灵,似乎预料到他瞄准的是驾驶舱,直升机只有一瞬间的失控,接着马上有人接替驾驶。鸦来不及射第二枪,杨帆已经俯冲过来,在他急忙缩回车厢内时,滑翔而来的人擦过车壁,伸手大胆地扒住了驾驶座的车窗。
“嗨,小姐,这么好的夜晚,为什么不去和情人约会,非要掺和这种属于男人的血腥游戏呢?”
嬉皮地打了声招呼,杨帆将螺丝刀狠狠扎入方向盘下端的转轴,空气的流动速度如同刀子般锋利地刮在他脸上,他却无动于衷似的,伸直两根手指在太阳穴处挥了个小小的告别手势:“这下子,好像不能转弯了哟。”
当碎举枪瞄准他时,他身形一闪,已然割断腰上的绳索,翻身上了车顶。
林威冲到窗边,有些粗暴地推开鸦,冰冷的眼中是被挑起杀戮欲|望的狠劲,微微蹙眉低吟:“让我来,就在车顶上解剖了这个崇尚暴力美学的家伙!”他口中叼着他那“冰冷的爱人”——三棱刺刀,跃出窗户消失无踪。
鸦揉了揉不小心撞痛的脑袋,捧着机枪坐起来:“林好像很喜欢这个人……”
林威喜欢享受使用冷兵器杀人的快感,而他也始终像三棱刺刀一样坚韧而冰冷,在战斗过程中也极少能感觉到他丝许的感情变化,总是带着慵懒的表情,像剔除院子里的杂草那么淡漠随意。
他会主动盯上一个目标物,说明他确实喜欢那家伙。
梅杜卡解释道:“你也知道那家伙给人一种怎么杀也杀不死的感觉,像章鱼怪一样总是能在你认为已经甩掉他的时候又死死地缠上来,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鸦有点汗颜,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