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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空上位以来不过半年,内阁中却已有不少亲信,自他宣布退位以来,有不少官员提交辞呈,新主上位前人事必定大大换血,然而自动请缨调职或辞职的却少见得很,那些人的理由都是不愿追随司徒空以外的人,这点颇为让司徒空意外,干脆就还了人情替他们安排了较为妥善的调职岗位。
搬出内阁院之前,与司徒空接触最多的反而是皇乙轩。这个安安静静,清清冷冷的人到是个十分不错的交谈对象,知识渊博,兴趣广泛,又和他同样是机械工程学毕业,对事物的价值观平心静气聊了以后发现竟也有几分相似,能投缘的话题不少,还能一起品茶,下围棋。
司徒空不管皇乙轩怎么看他,他到是颇有些欣赏这个人了。
26日这天,出了件奇怪的事。
响午的时候,风和日丽,气温略有些闷热。司徒空拒绝了官员的宴请,陪同皇乙轩共进午餐,之后两人到和室里下棋,司徒空兴致勃勃地泡了铁观音。
“你怎么突然喜欢铁观音了?”皇乙轩随口问了句,司徒空尴尬:“呃……铁观音是乌龙茶的极品,古有云‘未尝甘露味,先闻圣妙香’,鉴别上等的铁观音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我一向喜欢此类精深有内涵的东西。”
也就是说,你的品味独到特别,见识高深,眼光挑剔吗?这个人还真是喜欢冠冕堂皇的理由……皇乙轩暗暗想到,既而坦白地感叹:“七戒也是个需要细细去读的人。”
说完以后,提杯品茶,端方大雅。隔着棋盘对面的司徒空淡淡微笑,神情难得的淳朴温和:“当然,我看中的人,自然是上上极品。”
自负却并非骄傲自大,皇乙轩也是最近才慢慢了解到司徒空不一样的地方。如今能够这样直言不讳,坦诚相待,他觉得这也算是来之不易的关系了。
两人错落地在棋盘上落子,司徒空即兴地提起:“我看,乌鸦对你只是憧憬与向往吧?”
皇乙轩呆了一下,清冷的目光拂过淡淡的欣慰:“也许还有怜悯,如果是以前的我,他应该不会喜欢。”
“呵呵,”司徒空清朗地笑了两声,边收了皇乙轩的白子,边说,“如此说起来,连相柳有严重的心脏病,身体健康也很糟糕,乌鸦真是富有同情心的好孩子啊。”
“总有适合他的人吧。”皇乙轩淡淡地说,喝了一口清茶后,他抬头凝望对面的司徒空,看他和往常不同地将额发散下,显得比平常青春了许多,到是个校园里能见到的大学生样,忽然笑了一下,“司徒,你算是个阴谋论者么?”
“以后不可以叫司徒了,你们怎么都改不了口啊。你还是直接喊我名字吧,我也直接叫你乙轩好了。”司徒空顿了顿,忽然冲皇乙轩微笑,“或者跟七戒一样,叫你君文?”
皇乙轩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随便吧……”这个人,还真会跟别人套近乎……
司徒空内敛地笑了一笑,含蓄的目光投向窗外:“所谓的阴谋论,大抵是指一些不能被普遍接受的,激进而荒谬的见解,引申到利益上,是一种极为偏激的思想吧?”收回视线,他低头在棋盘上,双指夹着棋子将之轻轻按下,合着清脆的声音,他又说,“我想即使我为自己申辩我并非阴谋论者,也没有人信。不过,我认为在这世上,你不想伤害别人,却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来伤害你,为了保护自己和想要保护的东西,手上总需要握有绝对的武器。”
皇乙轩微蹙眉头,神情严峻:“你为七戒放弃权势地位,这次,是真的没有一点阴谋?”
片刻的沉寂,司徒空听了之后,忽然就爽朗地笑起来:“哈哈哈哈……”
皇乙轩一阵莫名,对于司徒空脸上那种不可思议的坦率与亲切,简直不敢置信。
过了一会,司徒空目光柔和地望定他:“我总算能体会,《狼来了》的故事深刻的寓意了,人真是不能撒谎啊。”
皇乙轩默叹,闭上眼静心品茶,让心神宁静,而后恬淡地说:“如果你是真的放弃了一切,我希望你能和七戒过平凡人的日子,他需要平静的生活。”
司徒空双眸明澈深邃,笑容温润:“我不会让他奔波劳累,不会让他再受伤。”
皇乙轩淡幽幽地笑了笑:“你应该把这话说给他听,他对自己没有信心,你不告诉他你真正的想法,他还是会不安。你是个让人觉得高攀不了的人,更何况他心里有很深的阴影……”
“嗯?”司徒空敏锐地察觉到皇乙轩言语中的隐喻,皇乙轩避过他的目光,埋头下棋。
两人正到兴头上,司徒空的次席秘书官急急进门,递上内线免提:“尹准将的来电,说无论如何要您立即接听。”
司徒空的目光故意扫过皇乙轩,皇乙轩低头回避,刚才还略见平和的脸顿时蒙上了浓重的抑郁。
司徒空接过免提电话,还没开口,尹准将强势如疾风的声音从眼中的干扰杂音中冒出来:“司徒空,你退位了?”
信号很差,语声严重受损,已经听不出是尹正的嗓音,然而却能感觉到犀利的批判。
司徒空定神,虽然猜测尹正的反应可能和左向朗、明等人一样,却又隐约觉得其中有隐情。
“对。”
他答了一个字后,尹正在一阵刺耳的杂音之后,再度沉声说:“然后?退位以后的打算是什么?”
“等你回来就知道了。”
“不!现在就告诉我,司徒空,促使你退位的原因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太蹊跷!”
尹正严峻的语气引起了司徒空猜疑,大家都是聪明人,他马上想到了尹正可能怀疑他突然退位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他也感觉到尹正可能掌握了他所不知道的事。
“是不是边境情况有变?七戒——”他话到一半,忽然变强的噪音刺得耳朵生疼,迫不得已把电话拿开一些。
过了会,再度附上耳边时,听尹正说:“我告诉你,你马上想办法夺回你的城主之位,否则你一定会后悔!七戒和我在一起,他很好,你不用操心。这几天我们就能回来,一到辉夜城,我马上来见你!”
又是一阵强劲的杂音,而后信号就突然中断了。司徒空把电话还给秘书官,打发她出去后,神情严肃,目光锐利。
皇乙轩感到事情严重,沉声问:“狂对你说了什么?”
司徒空寻思着,一时把握不到重点:“他来劝我不要退位,但是理由——”
冥冥之中,他隐约感觉到尹正在暗示什么,而且和七戒有关。但他却又特地强调了七戒一切安好,而且待在尹正身边,应该出不了意外。
今天是26号,安煜国首相早上刚刚发布了有关战事和谈的意向申明,司徒静王也在新闻中对此做了接受和谈的讲话,至此西北边境的战事应该算是告一段落,是否会打下去,全看总统和安煜国首相在桌面上的谈判结果了。
但是尹正他们回到辉夜城,最早也要月底,31号……还有5天,正好是在连相柳加冕那天之后……
他安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收拢成拳,背脊没来由地窜升起一股寒意,为什么会如此浮躁不安,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缘由。
既然已经宣布退位,当然不是说反悔就能反悔的,交接事宜也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连相柳目前基本已经掌控了辉夜城内阁,近日的会议和各类社交活动也都有连相柳代表参与,司徒空已慢慢退身,在这种节骨眼上,尹正却横生枝节。
“狂对我说过,他之所以跟随你,是认为你会成为他理想中的明君,显然,他不会赞同你退出政坛。”皇乙轩低叹,沉沉的声音透出深深的哀愁,却又让清冷淡漠的脸掩饰过去。
司徒空眯缝起眼,猜疑之心越来越重。
“电话是尹正打来的,他说七戒和他在一起,却没有提到七戒对此事的反应……而且他说——”
'“一到辉夜城,我马上来见你!”'
这一句,是最引起他怀疑的。为什么尹正说的是自己会马上来见他,称谓却不是“我们”。七戒呢?按常理来说,以如今他和七戒的关系,到了辉夜城,第一个赶来见他的难道不应该是七戒吗?半年不见,他想念七戒都已经想得快发疯了,难道七戒会不想快点见到他么?感情含蓄是一回事,但他认为,七戒并不是那种会尴尬害羞的人,既然已经确定了关系,他也很自信,七戒是十分爱他的,并不会因为长久的分离而有所疏远。那个小家伙的感情,在他的眼里虽不够坦率,却是十分顽固的,曾经受到过那样的伤害,心灵上有着轻微的扭曲现象,对感情容易怀疑,可还能对他如此死心塌地,这足以证明不管他们分别多远,分离多久,他在七戒心里都是刻骨铭心的存在,对于这点,他毫不怀疑。
那么,问题到底在哪里?尹正的暗示到底意味着什么?
对于尹正刻意隐去的内情,他百思不得其解。
【174】
四天后,也就是皇乙轩回到皇羽门的后一天,连相柳加冕城主之位的前一天,司徒空搬出了城主府,暂时住在辉夜城市中心的公寓。
事务缠身的他一直忙到早上4点,好不容易洗澡睡下,没想到5点半,明大医生莫名其妙来敲门,还一副世界末日似的表情。
“空!”
司徒空恼火地去开门之后,看见明站在门口,大汗淋漓,脸色发白,衬衫的扣子都扣得乱七八糟,上下交错,当时有那么一点低血压,很想直接关门让这个蒙古大夫待门外凉快去。
没好气地笑笑,他把浑浑噩噩的明拖进门:“人家半夜鬼敲门,你是不是也刚看完鬼片,想来吓吓我?”
“空!”明大医生扶住他的双肩,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翻,简直就好像恨不得拨了他的皮再看看里面的精肉和骨头。他舔舔干涩的嘴唇,颤抖地说:“我从来不做梦,但是我昨晚梦见你全身腐烂而死,好惨啊!”
司徒空额角上青筋暴起,差点没甩手一巴掌把明大医生轰出去。
“谢谢!我活得很好,依然是天底下无人媲美的第一美男子,世界最性感男人排行榜上没人能动摇我的地位,你可以回去睡觉了!阎王爷要托梦也不会托给你!”他想打发明走,可明却执拗地不肯迈步,还纠缠不清地嚷叫:“不行,我真的不放心!你让我做个全身检查,之前你爸爸不是帮你注射了什么迷|药么?!”
司徒空看明的样子是死缠烂打赖着就是不肯走了,转念一想,反正检查个身体也不会少块肉缺根骨头,这次就顺了明大医生无理取闹的要求吧。
于是,折腾了一个小时,明大医生终于安安分分地跨出了他家的门槛,临走时还说订的对戒到了,一会送过来。司徒空翻翻白眼,回去倒床上继续睡觉。
又接着,两个小时后,明大医生再度出现在他家门口,他开门站了一分钟,和明面面相觑六十秒,自己主动从明大医生身上搜出首饰盒,一脚把明踹出去:“24小时内别让我再看见你!”又一脚踹上了门。
明到也没在门外闹,敲了两下门以后,好像嚷嚷了什么,后来就没动静了。司徒空看看时间,一想到10点还得去内阁院开会,赶紧回床上补眠。
躺下不久,催命的门铃又响了。
他条件反射地以为明死赖在门口不肯走,大步雷霆去开门时,虽然意识到自己枪法实在烂得对不起天下人,可还是希望自己手里有把手|枪一会打爆明大医生那颗间歇性抽搐发神经的脑袋瓜。
他开门几乎立即想破口大骂,怎知站在门口的居然是联邦情报局特工红苏,红离的女儿,她是司徒空手中最信得过的特工队上级主管,给他提供过不少可靠情报,不过只见过一面,还是好几年前。
她打扮成清洁工人的样子,司徒空差点没认出来,只是凭对五官轮廓的印象才勉强能辨认。
“少主,”她取出一张手机用的S…MD卡,塞到司徒空手里,“请您查看里面的内容,看完之后请立即销毁。查看时请小心不要被追踪,随时可能会被趁虚而入。我告辞了。”快速说完以后,红苏眨眼就消失在走廊里。
司徒空手中握着记忆卡,关上门后马上用手机读取了卡里的内容,既而将卡格式化,丢进马桶冲掉。
他倒了一杯白兰地,在客厅沙发上坐下后,陷入沉思。
记忆卡中的内容是一封用0和1两个数字串写的密码电报,用二进制计算机语言还原后发现,发送电报的人是一个国际通缉的黑客ID,司徒空读完了全部内容后,终于明白,那是尹正借用他那位青梅竹马的好友周瑜以前使用过的病毒系统,入侵联邦情报局内部网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