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雪柔跟着萧氏的指点一一看着谢府的这几位姑娘,几位姑娘年纪虽然都小,可是却各个如珠似玉的,小小年纪早已经瞧出了美人胚子的模样,四人皆带着金项圈,只是下头坠着的玉石却各不相同。
大姑娘是橘黄的玉皮子,打成方方正正的模样,瞧着玉质也是极好的。而二姑娘项圈下头坠着的是一块绿莹莹的翡翠,瞧着是冰糯种的,站在她旁边的四姑娘下头却是一块白玉带墨的玉牌,那玉牌上的墨如同染上去一般。
萧氏这会才笑着指向最后也是最小的那个姑娘说:“那便是六姑娘,同她哥哥是对龙凤胎。不过哥儿如今都在前院,待晚膳的时候再让他们过来给表妹见礼就是。”
林雪柔听了这话便仔细打量起这位六姑娘,她同其他三个姐姐都带着同样的金项圈,只不过她项圈下头坠着的是一块羊脂白玉,那玉远远瞧着就晶莹洁白而无暇。
四人虽心中各有想法,却都是规规矩矩地给林雪柔行了礼。林雪柔面色一红,回头对丫鬟说:“娇杏把荷包拿上来。”
娇杏从袖子里恭敬地拿出四个绣着各色花草的荷包,林雪柔拿了荷包一一递到几人手里,最少那个说着:“没什么好东西,还往几位外甥女莫嫌弃。”
四人齐齐说了声多谢表姑。
萧氏见这边见过礼,倒让丫鬟在花厅摆了膳桌,留了几人吃饭。众人依次坐下后,就连最小的谢清溪都坐的分外规矩,林雪柔瞧了这提着膳盒来来往往却丝毫不见混乱的丫鬟,暗暗观察起萧氏的动作,生怕错了规矩让人耻笑。
用膳的时候格外的安静,因着谢清溪年纪小,便让身后的素云伺候着,她喜欢哪样素云便给她夹到碗中。别人吃没吃好,她不知道,反正这是在她亲娘的院子里头,她自然是不会亏待自己,爱吃什么吃什么。
谢明贞倒是常在芝兰院里用膳,因而吃的倒也好,可谢明芳和谢明岚却甚少在这里用膳。谢明芳是个爱吃的,可碍着有这个表姑在,又不好随便夹东西,只略吃了几口。而谢明岚却是安安静静地吃饭,瞧不出什么来。
这一顿饭吃下来,倒也安静。待用完膳后,萧氏便让姑娘身边的丫鬟伺候她们去春晖园上学。
萧氏留了林雪柔下来,却让人带着谢清溪出去玩了。
谢清溪出去后,便直奔着院子外面,要往前院跑。要不是素云在后头拦着,只怕还真的被她跑了出去。
谢清湛昨晚去同谢清懋一起睡在前院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谢清溪疑心他是趁机甩开自己偷溜出府玩去了,便闹腾着要去前院找他。
素云见实在安抚不了她,便让小丫鬟同香云讲了一声,自个带着谢清溪往前院去了。
而萧氏这边正和林雪柔说到她母亲去世的事情,待听完后,她唏嘘了几声,直说到应该派了人过来通知一声,好让她们去吊唁的。
“母亲是寡居之人,哪好外出走动,”林雪柔一想到这里,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掉了下来。
她用帕子擦了擦脸,有些羞愧道:“我身上带着孝,本不该来打扰表哥同表嫂的。可家中伯父却……”她竟是说不下去的样子。
此时旁边的孙妈妈却是开口道:“太太,咱们姑娘实在是可怜。自从没了爹妈之后,那族里的人,占了老爷夫人的家产不说,还要将我们姑娘随便嫁给别人做填房。姑娘无法只得带了老奴和娇杏,准备回安庆投靠舅老爷一家,可这山长路远,我们姑娘是个女子,又带着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婆子,只得先投奔了到这里。”
孙妈妈的话将林雪柔臊的半死,她一个未婚姑娘家,听着填房这样的话总归是不好。
萧氏暗暗叹气,这主仆三人老的老小的小弱的弱,能从沛县到这里只怕路上也是受了不少苦。可是前车之鉴尚在眼前,萧氏又岂容再埋下祸根,只听她款款道:“表妹如今既然到了家中,只管安心住下便是。这送信到叔父府上的事情由家中小厮去便是。”
“送信?”林雪柔有些疑惑地抬头。
萧氏见她这迷惑的样子,依旧笑意盈盈,她说:“表妹既然是想去堂哥府中,我这做表嫂的岂有不帮忙的道理。我先遣人送封信回安庆,待同堂哥商议后,或是咱家派了人送表妹过去,或是让堂哥派人来接,都是妥当的。不过现在表妹只管安心住下,从明日开始可不许再起这般早了。表妹在府中做客,若是得闲了过来陪我说会话便是了,可不能再象今日这么早起了。”
林雪柔被萧氏的一番话说的不上不下,她先前听母亲说过自己有个在苏州做知府的表哥,但母亲是寡居之人,并不好带自己上门拜访。如今母亲去了,她过来投奔表哥,却从没想过要去安庆外祖家。
实在是外祖一家同自己的来往实在是不密切,父亲尚在的时候,每年都往安庆送年节礼物,可回回却得不到回礼,就连只言片语都没有。每年她都能听到母亲在房中暗暗哭泣,因为她也不喜欢外祖一家。
可表嫂说的也是,哪有不投奔自己正经舅舅家,反倒赖在隔房表哥府中的道理。
林雪柔想起萧氏那绵中带刺的话语,一路忍着直到了听雨轩这才落了泪下来。秋水正在院子里吩咐小丫鬟事情,见她一路落着泪回来,被唬了一跳。不过看着孙妈妈尴尬的脸色,却还是没有跟进去。
第11章 富贵眼前
“二哥哥,你回来啦,”只见穿着鹅黄裙子的小姑娘风一样地扑过去,谢清溪心底嘿嘿一笑,抓着谢清懋在他脸上就是亲了一口。
从谢清溪刚穿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谢家这位二少爷实在是可爱,小小的人儿却偏偏小学究做派,天天之乎者也的挂在嘴上。待谢清溪刚回爬的时候,就想尽办法扭在这位二少爷身上,待她会走的时候,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黏着他。
就连谢清湛都偷偷对萧氏抱怨过,说六妹妹只喜欢二哥哥,根本就不喜欢他这个六哥哥。萧氏逮着机会对他一通教导,什么友爱兄妹,要礼让妹妹。刚开始两天的时候,他倒是礼让地很,让谢清溪以为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等没过两天,他就故态复萌了,不是借着机会扯谢清溪的花苞头,就是想法设法地蒙谢清溪的东西。
谢清懋此时已经习惯了这个二妹妹的热情,而且对比谢清溪对谢清湛的态度,他心底很是默默欣喜。
“六妹妹今个在家里做了什么?”一旁的丫鬟将谢清懋身上的书院儒生装换了下来,给他换了套舒适的衣裳。
谢清溪立刻开始告状:“二哥哥,六哥哥将我的玉佩抢走了。”
谢清懋立即转头,神情有些责备地看着谢清湛,脸上的表情就是,你怎么能拿妹妹的东西呢,妹妹还这么小,你应该让着点妹妹的。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拿出兄长的架势说道:“六弟,六妹妹年纪还小,你应该让着点她,如何能抢她的玉佩呢?”
谢清湛对谢清溪处处告状的行为很是鄙视,他眨着眼睛无辜地说:“二哥哥,这个玉佩是六妹妹输给我的,不是我抢的。”
“输给你的?”就在兄妹两人说的正起劲时,便见有人便掀开帘子便说道。
“爹爹,”谢清溪原本坐在坑上,这会一下子跳起来,趿着鞋子就冲了过来。
谢树元习惯地将她抱了起来,只怕要是苏州衙门那些人看见了,都会跌破眼镜,这还是那位平日清正严谨的谢知府?
“溪儿,今日在家做了什么?”和谢清懋一样的问题,不过他边笑边抱着谢清溪走到了暖塌处。
谢清溪又开始告状:“爹爹,六哥哥将你给我的玉佩抢走了。”
“都说了不是抢,是你输给我的,”这会谢清湛都不愿意了,站在榻上就冲着她嚷嚷。
只见谢树元脸色一沉,气场十足地说道:“湛儿,怎么和妹妹说话的?”
谢清湛又觉得委屈,却又不愿轻易服输,只憋着嘴不再说话。而紧跟着谢树元进来的萧氏,也瞧见了这一幕,自然是心底摇了摇头。
待谢清溪好生在老爹面前刷了一把存在感后,萧氏便让丫鬟们带着三个小主子到东捎间去玩,而她伺候着谢树元换了身衣裳。
萧氏一边轻车熟路地替他解了扣子,一边柔声道:“溪儿如今越发地大了,待过了年也该跟着几个姐姐一起启蒙了。”
“她说了夫人讲的比先生的还有趣,况且早年你也是京中有名的才女,便是启蒙一个溪儿自然不在话下,她不愿去春晖堂,便再过几年也不迟,”谢树元对这个女儿简直是有求必应,这种小要求想都不想就点头答应。
萧氏眉眼一低,略皱了下眉头,却又说道:“老爷也不可太过娇宠了她,免得养成无法无天的性子。我瞧着她对她六哥倒是没什么敬意,在家里还好,若是在外头被人瞧见,只怕该说咱们家的姑娘没规矩了。”
谢树元不以为意,说道:“先前你带着溪儿去张府给老夫人拜寿,不是人人都夸她聪慧知大体,我瞧着她礼仪规矩甚好。况且湛儿同她是同胞亲兄妹,亲厚些也无可厚非嘛。”
萧氏见谢树元一味地偏袒谢清溪,也不再说话。
倒是一旁的谢清溪看见谢清湛不高兴,想想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过分。虽说自己现在是个小孩子的身体,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当久了,连心性都变成了小孩子了。
她抓了一块谢清湛喜欢的糕点,递给他示好道:“六哥哥,吃糕糕啊。”
谢清湛撇过身子不搭理他,倒是旁边伺候他的红云,也哄他道:“六少爷,姑娘给你糕糕吃呢,少爷平日不是最喜欢吃芙蓉糕的。”
“六哥哥,你是不是生我气啦,”谢清溪看着谢清湛一张鼓鼓的小脸,越发地愧疚,觉得她干嘛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嘛。
她身子往前倾了下,将手里的糕点又递到谢清湛面前,谁知这孩子倔得很,一下子又转过头。谢清溪见他这幅小模样,愧疚之心更甚,赶紧又忙不迭的哄他。
等萧氏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兄妹三人眉开眼笑的样子。
******
待到了晚膳的时候,林雪柔总算是苏醒了过来。大夫过来看过,说她郁结于心思虑过重,如今乍然去了思虑一时受不住才昏厥过去的。
虽是表哥可谢树元也不好在女子闺房中待着,等萧氏过来后,他便回了外书房。而萧氏见这表姑娘不过带了两个仆人过来,还老的老小的小,实在是可怜,便将身边的秋水留在这里。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孙妈妈见林雪柔醒了,立即便高兴地过来扶她起身。
林雪柔依靠在床架上,腰上垫了个枕头,她打量了一眼四周,只觉得富丽堂皇地很,就连这头顶的纱帐都是青绡帐,光是看上去就滑不溜秋,她偷偷地摸了一下,软软滑滑的布料,竟是比她身上穿的衣裳料子还好。
“妈妈,让你担心了,”林雪柔垂着头低低地说道。
“我的好姑娘,可别这么说,老奴只恨不能待你遭了这份罪,”孙妈妈说着就要抹眼泪,林雪柔幼年丧父,孤母带着她独自生活。先时靠着母亲的嫁妆,日子过的倒也富足,可谁知一年前,母亲却也因思念父亲,心中思虑常年不得舒解,最后病势竟是越发地沉珂。
此时,一直站在孙妈妈旁边未说话的人,突然开口道:“妈妈,表姑娘这才醒来,只怕是饿了,奴婢这就去小厨房吩咐她们弄些好克化的吃食,给表姑娘送来。”
林雪柔此时才注意到这女子,只见她穿着的葱绿长比甲,长的并不算出色,可胜在眉眼端正,腕上带着一直银包金的镯子,语笑吟吟从容不迫的模样。
“这位姐姐是……”林雪柔刚醒来,并不知眼前这人是谁。
秋水立即请安,急急道:“表姑娘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叫秋水,是太太派过来伺候表姑娘的。”
林雪柔一听太太这两字,便急急地要起身,一边挣扎着起来一边说道:“我初到府中便给表哥与表嫂添了这样多的麻烦,孙妈妈你赶紧扶了我去给表嫂请安。”
秋水悄悄打量了这位表姑娘一眼,见她面带急色,倒似不像作假的模样。不过想起今个她昏倒在老爷怀中的传闻,她还是细细打量了这位表姑娘一番。
因为府中已有一位天天作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