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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跟他的职业有关吧,这算是……职业病吗?春绪这么想着笑了一下,然后手一抖,感觉手指被刺了一下,低头一看,左手中指上已经冒出了一个血珠,抬手含着手指吮了一下,春绪继续开始穿针引线。、
说句实在话,这种精细的活计还真不适合她。
“怎么了,春绪阁下?”听到春绪的反应不对,视神经已经退化不少的阿尔问道。
“没什么,你想不想出屋子看看,我扶着你。”九月的天气还好,不算热不算冷,就算现在阿尔德状况很糟糕,出去见风也是没问题的。
“那就多谢了。”这个时候没有多推辞,阿尔称谢然后强打着精神起了身。
春绪半搀半扶着阿尔,感觉到他现在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没有什么肉,然而对此也无能为力,毕竟他是最最普通的整,甚至连吃补品来补身体都不能。
“春绪阁下……”阿尔喊了一声。
“怎么了,阿尔?”春绪转过头,有点疑惑的问道。
“……我死之后,请把我的旧衣服送给没有衣服穿的人,除此之外的东西,留给你。”在春绪的帮助下在门廊下坐好,阿尔倚着柱子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不过你得加把劲好好活着,如果你能活到我结婚的时候,我愿意让你给我主婚,办一场西式婚礼。现在呢,别想那么多,我先去给你拿条被子盖着。”春绪走回屋里,拿出被子,然后又拿出了自己的绷子和针线。
对于春绪是怎样放下屠刀拿起绣花针这件事,说来还真不用话长,还是要从变态妹控*少爷说起。
十七这个人和春绪单独相处起来,两个人必然是唇枪舌战互损不停,十七总是对自家小妹态度恶劣……虽然春绪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兄友妹恭的精神来。
不过十七这种性格用一个专有名词形容就是“傲娇”,在当事人面前装作不在乎,嘴硬得不得了,其实是在乎的不得了。
如果在外人面前,那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春绪和他上司的婚事已定,但是这位觉得“妹妹快要被抢走”的危机感十足的哥哥还是想通过各种途径百般阻挠,在番队里给蓝染下绊子使坏都是初阶,想办法动摇妹妹的心思是进阶,破坏妹妹和未来妹夫培养感情是常规手段。
于是,坏哥哥开始忽悠自家纯良小妹,以“嫁人必备”这样的理由送过去一堆针线然后让妹妹回流魂街去了,省得她有事没事往五番队跑。
对于自家三哥的险恶用心,春绪自然是不知道的。一是她根本没有想到十七竟然对自己的婚事那么有意见,二来春绪到底不是土著,从小又是被十七带着长大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懒得去考究尸魂界民俗,反正绣绣花也能打发日子。
不过这些小手段毕竟不过是来表达一个哥哥表达对即将出嫁的妹妹的不舍之情的,虽然有点小恶劣但是还是不极端。
只可惜机关算尽,挡得住妹妹,挡不住妹夫。
春绪是路痴不假,一旦回到流魂街就不会轻易回到瀞灵庭,但是蓝染可不是。
虽然到现在依然觉得这婚事有哪里发展的不太对,但是也没有太大意见的蓝染三席在接下来的一个休息日里主动来到润林安自己未婚妻的住所。
请把这理解为想要培养感情而不是处于其他什么目的。
然后,这位三席大人吃了个闭门羹,根本就没有人应门。不过他毕竟是高位死神,还有灵络这种高端技能,虽然春绪和阿尔两个人的灵压一个比一个弱,但是毕竟只是隔了道墙没隔多远,所以还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春绪现在的所在。
对于自己的未婚妻和一个外男长时间相处这件事,正常人不会不介意。
蓝染不算是正常人,但是他要表现得像正常人一样,可是,对于春绪,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现这种可以称之为“吃醋”的情绪。
因为他知道,她分得太清楚,看的太透彻。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感情没到那种地步,谈何吃醋一说?
这就是他琢磨出来的,浮竹春绪的哲学。
敲门的时候还是有点犹豫,他平时不是犹豫的人,一旦下定了决心拿了主意,行动上就是果决雷利的。
什么事都有第一次,没有经验光凭直觉有的时候是不够的,没谈过恋爱,想随便琢磨女孩子的心思,就算是逆天之人,那海底针又岂是好捞的?
推开门,看到的是金发男人盖着薄被躺在木质地板上,头枕着女孩子的大腿。
“啊咧?你过来了啊?”看到穿着便服的蓝染,春绪有点惊讶,她并不认为他会没事来找她。
阿尔已经看不到几米外的世界,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于是开口问道:“春绪阁下,请问这是……”
“蓝染惣右介,我的结婚对象,你原来见过一面的,他来找我。”春绪没有改变动作也没有起身,继续绣着手帕然后对阿尔解释。
“阿尔的身体现在已经不行了,能把灵压稍微收敛一点好吗,蓝染先生?”解释完毕,春绪又向门的方向喊道。
“没有问题。不用请卯之花队长给法拉利先生看下吗?”略微蹙眉,蓝染问道,他也在流魂街待过,见到过太多整的消失,更何况现在还在用后面街区的人做实验。
因为是春绪关心的人,所以才会这么问。
“谢谢蓝染先生的关心了,这样的话太麻烦你们了……再说迟早都是死,还不如早点让我去侍奉上帝。你是来看春绪阁下的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春绪阁下,我没事的,你和蓝染先生一起走吧。”虽然看不见,但是还是对着来者的方向露出笑容。
虽然没有什么信仰,但是看到阿尔的笑容时,春绪真的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就像上辈子在媒体中看到大教堂上的画中人一样。
“……我等一下让对面的丽子小姐来看你,如果我不在的话你不能在外边。来,还是回到屋子里去吧。”将阿尔的头轻轻抬起,春绪将他扶起来,然后搀着他走进屋。
忽然感到手中的重量减轻,春绪侧头,看到了一双修长的手,扶着阿尔的肩。
“还是让我来吧。”拥有她未婚夫头衔的男人轻声说。
一瞬间,春绪觉得自己脑子里什么东西“呯”的响了一声。
点点头:“好。”
春绪站在门廊上,收拾着自己的针线包,然后将阿尔的薄被叠好收起,正准备推开门,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清晰。
“……春绪阁下是个好姑娘,你要对她好。”阿尔的声音很平静很温柔。
“我知道。”
“虽然春绪阁下没有对我说,但是我知道你们两个并不是因为爱而结合,但是还是希望,你们能有好生活。”咳嗽了两声,阿尔继续说。
“谢谢。”低沉的男声好像给出某种承诺的意味。
原来,那个天使一样的神职者,什么都知道。春绪抬头看了看太阳,觉得眼底有点发酸,但是心冷太久,她哭不出。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春绪对蓝染点点头,然后拿起被子走进屋,安置好阿尔,轻轻关上门离开。
“都听到了?”并肩走在小巷子里,棕色头发的男人问他的未婚妻。
“嗯,我不是有意的,不过大概阿尔是有意的吧……他真是个好人,不是吗?”春绪想了想,然后说道。
“虽然是个整,但是法拉利先生的确是个可以信赖的朋友,他对你是真心的。”
若是这句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肯定会引起一些误会,但是此时,无论是说话的还是聆听的,都不会误解。
“我啊,其实脾气很不好,性格也很糟糕。以前的时候呢,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那时候的确是不懂事,觉得朋友什么的完全无所谓有无,反正也没有什么用。不过呢,后来有个人,让我发现自己错了……嘛,反正现在的我是这样,都是托那个人的福。哎,我和京乐家的少爷是不可能继续当朋友了,阿尔也不知道能撑几天,这样下去,不知道我还有什么朋友剩下。”春绪的语气并没有感伤,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是蓝染敏感的听出了一种缅怀的情绪,而且他清楚,春绪所说的“有个人”并不是刚刚那个洋人。
“你会有我。”他没有用“还”,而是“会”,一个带有未来意动的字眼。
“所以你也要珍惜自己的命,好好陪我活下去。”春绪第一次将手伸入了身边人的臂弯。
半夜的时候忽然下雨,春绪躺在榻榻米上觉得心里不踏实睡不着,翻来覆去心思难耐,忽然听到急切的拍门声,慌乱的女声可以确定来者身份,是她专门请来照看阿尔的丽子。
“春绪小姐,阿尔先生他,他不行了……”
春绪陡然一惊,顾不得打伞就穿着睡衣冲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哈~砂时计,是初音的,不是彩虹乐队的~
于是我回来更新了~~~【喂
内容提要的参考翻译是:還未傳達「遇到妳真是太好了」。
第32章 叁贰砂時計(贰)
叁贰、砂時計(贰)
ねえ何回目?届かないね。/【吶,這是第幾次了?無法傳達呢?】
》》》
挫骨扬灰,在中国人的传统意念中,是对于一个人最大的惩罚之一。然而在尸魂界,人死后变成灵子散开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春绪不在乎死后能够留下什么,无非就是一具身体,那么多种元素组成,时间久了还是会从有机质变成无机质。
她注重的是活着的。
她害怕,见不到活着的阿尔最后一面。
白天见面的时候其实她就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虽然直到百多年后科技发达到可以把探测器送到火星把人类送到月球,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无法解释,正如人在遇到事时的某些预感。
不过这不是探讨科学的时候。
春绪的速度很快,更何况两人家里只隔了一道墙几十米,人在应激状态下身体会产生平时难以想象的力量,就像春绪原来必须要借助梯子来番强,但是这次她在狂奔中就像很久以前状态全盛时期那样,直接一跃跳了过去。
丽子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跟着,走大路。
急急忙忙推开门的时候春绪松了一口气,阿尔还活着,不仅如此,还有意识。
“阿尔……”她轻声喊道,好像怕吵醒一个正在熟睡的人。
“春绪阁下,在最后还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已经无法坐起的阿尔侧了侧头,然后笑着说。
“这话是我说才对吧,阿尔。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有你这样的人做朋友,真的是很幸运的事。”春绪摇摇头,这个时候她已是狼狈不堪,头发披散,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和贞子有得一拼。
“……能给我演奏一遍卡农吗?”阿尔轻声说道。
春绪整整头发,然后拧了拧衣角的水,虽然知道阿尔看不到,但是她还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同样是轻轻的声音,尽管春绪沙哑而粗噶的声音破坏了表面的轻柔:“当然没问题,我还想让你给我验收成果呢。”
春绪先找到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确定不再滴水后走进屋,关上门,熟门熟路取出了阿尔的琴盒,然后将琴顶在左肩窝,右手执琴弓,开始缓缓地拉动琴弦。
卡农并不长,从两分多到四分多不等,就艺术水准来说,春绪的水平并不算高,但是她拉的很用心,而阿尔也不是在乎她真正演奏好坏的人。
“其实我啊……我的姓氏是阿玛蒂,如果可能的话,真希望能够回到克雷莫纳看看我的妈妈和兄弟……”阿尔的话已经犹如梦呓,春绪知道,这次,她是真的要和这位朋友诀别了,但是她没有停下,而是放缓了节奏,聆听阿尔的遗言。
“不过能够来到日本传递主的旨意也是一种际遇吧,我不后悔来到这个地方。更不后悔留在这里……春绪阁下,你是我永远的朋友……没能够把更多的指法教给你,没来得及教你跳圆舞,没能参加你的婚礼,真是……太遗憾了……”最后一个音节结束,阿尔的声音也停止。
屋子里一下子寂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