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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实实将尿布搭在晾衣绳上,他低头无意间瞥到,自家院子地上也被打理得不错,从东侧墙根开始,被弄了几道菜畦,上面有一些两三寸高的小苗,还看不出究竟是什么。
春绪依然在洗衣服,等她他搭好尿布将盆子送回来,也没过多殷勤相待。
虽然明面上的态度没有什么变化,春绪对他似乎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但是他还是感觉到自己妻子的态度没那么体贴了。
至少原来,在知道他要回家之后,她都会先准备好洗澡水的。
现在不算是冷淡,但也没有那时那么贴心。
原来一直拥有,所以以为是理所当然的,忽然间没了,有点不适应。
春绪哪里想了那么多,要知道,只有她一个人,既要带孩子还要维持家务,真的不容易。
她现在,是真的累了。
正好家里顶梁柱回来,让她先喘口气。若不是衣服洗到一半,她真想把衣服都丢给他去洗。
蓝染虽不算是风尘仆仆,但在外几个月,也绝对没有维持住风度翩翩,放下盆子,正准备去烧热水洗澡,忽然听到屋子里传来哭声,浑身一僵。
春绪没有理会他,只是说:“我先去看看,你赶紧洗澡,孩子小,你刚回来,赶紧先去洗洗再说别的。”
说完,就迈大步赶回屋子里。
蓝染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出神。
第56章 五六菟丝子
五六、菟丝子
蓝染惣右介第一次见到蓝染春之介——当然,这个时候他尚未知道这孩子的名字已经被决定了,在他这个当父亲的完全不在场也不知情的情况下。看着摇篮床里闭着眼睛微微张着嘴巴吐着泡泡的小婴儿,他有点迟疑,不敢上前。
并不是出于畏惧之心;而是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明明是他自己的孩子;之前还没出生的时候;也数次曾经隔着春绪的肚皮感受过这孩子的动弹。
大概是因为,太柔弱了吧。
那样稚嫩,柔软而弱小,除了灵压之外没有任何力量——这样的存在;是他的儿子,他和他的妻子的第一个孩子。
不是没有见过小孩子;也不是没有见过婴儿;在流魂街进行实验的时候;并不会因为试验品是儿童就放弃下手。
但是;这个孩子不同。
就算是结婚十多年,但是他对于“家庭”的概念,并不能算是有多深入——要知道,人的天性在那里放着,是很难因为外在条件而改变的。
“你在干什么啊?傻站着做什么?”春绪洗完衣服,直接在围裙上擦擦手上的水,然后单手掐腰,走到没有动作的丈夫身后,戳了戳他的后腰。
刚刚哄完孩子,她也有些疲惫,新手上路的妈妈,面对儿子,也觉得有些吃不消。
“春绪……”并没有上前,男人喟叹一声。
春绪有些不解:“怎么了?”
“不,没什么。”
春绪一听有点无语,不知道这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于是走上前,伸手轻轻抚上了儿子柔嫩的脸颊,后来想起来听长辈说摸婴儿的脸会让孩子容易流口水,又将手缩了回来:“听惠子婶婶说,现在不能摸孩子的脸,我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不过老人家说的总是有道理,虽然小雪丸的脸真的挺好摸。”
“雪丸?”听到妻子口中说出的名字,洗完澡换了居家服的男人有些不解,他当然不会不明白这就是儿子的小名,但是并不明白它的来历。
听到这个问题春绪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生完他天就开始下雪,那时候我还昏迷着,等醒来的时候就听他们开始叫这个名字了,我六哥取的,我小哥哥扩散出去的。反正是个小名,就这么叫吧,我也没办法。”
“听起来倒是还可以,就这么定了吧。”想通其中道理,当爹的给出评价,也算是认可了。
春绪在一旁坐下,翻了个白眼说道:“就算你不同意,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好么?他们都这么叫的。”
众口悠悠,就算对名字再不满,也是改不了的,谁也没有办法。
“春绪……”夫妻两人几个月没见,虽然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但是这时候竟有些相顾无言,而春之介又乖乖的不吭声不闹人,让他爹妈竟然对着瞪起眼来。
“什么?”
“辛苦了……”说出了这句话,蓝染好像也自在了一点,不管怎么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虚,虽然他是直面一切困难的人,但是这次似乎真的做的有些过火,毫不客气地说,对于新生命的诞生,他有些不知名的逃避心理——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心态。
听到这话春绪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名为“忍耐与理智”的弦瞬间断掉,她深吸一口气,然后低声道:“辛苦?你还知道我辛苦?我羊水破了的时候自己找人把我送到四番队,快要灰飞烟灭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好不容易活下来是四番队诸位的功劳,孩子从眼睛都睁不开到现在能自己吃东西都是我一个人在带,帮忙的是我娘家哥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任务,但是我三哥都能不断回来你为什么不能?别拿你是副队长他是七席这种话搪塞我,当我没当过死神?我很累,你知道吗惣右介……我真的很累……”春绪不想哭也不会哭,但是她觉得眼睛酸酸的,大概是松懈了吧,原来在二番队的训练都白费了。
她再度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到自己丈夫有些惊讶的脸,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反应,但是也在意料之中,自己的枕边人,几乎永远都是这样,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哪怕这个时候自己已经快要撒泼。
“算了,我也不怨你,从决定要跟你结婚的时候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了……大概是这些天我真的累了,才会这么说吧……”并没有道歉,在看到蓝染微皱的眉头时,春绪耸耸肩,“就当是让我发泄一下好了,我不会道歉的。嘛,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尽两天父亲的责任吧,我想去补个觉,春之介君就麻烦你了。”
被妻子劈头盖脸的抱怨弄得有点反应无能的蓝染副队长依然能够准确地抓住重点:“孩子的名字?”
被抓包的春绪理直气壮:“是的,没错,春之介,蓝染春之介。他亲妈你老婆我取的名字,不满的话就带着户籍册到户政所更换,户籍册还在老地方放着你知道的。我很困,你们爷俩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春绪打了个哈欠走进卧室。
孩子刚刚被喂饱,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用担心,而且这段时间除了做家务还要带孩子,别看是还不会捣蛋的小婴儿,但是养起来还是很累人的,更何况春绪对待孩子和家务都不假人手,全部都是自己来的。
现在孩子爸爸回来,春绪好像是一直提着的那口气能够松了下来,就算原来感觉累也能忽悠自己撑过去,现在也忽悠不过去了。
并不只是身体上的劳累,还有心理上的。
大概就是以前许久刷微博的时候常用的所谓“累觉不爱”吧,当然,并没有失去感情,只是累了而已。
春绪这一觉倒是实实在在不打折扣,从上午睡到傍晚,还是被儿子的哭声吵醒的。中间这若干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并不是很清楚。
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没睡好,再加上在二番队养成的习惯,睡觉很轻,很容易就被吵醒。春之介是个很乖巧的小朋友,从来不尿床,如果想要撒尿就会开始哭。
是以他一般不会哭,一旦哭了就是有情况,不是饿了就是想解决个人问题。
想当然耳,春绪的睡眠不可能太好,更别提孩子头疼脑热要去就诊看病的日子。
蓝染惣右介从来没有带过小孩子,在他眼里,小孩子大概都跟市丸银一个样。很显然,这个认知跟他儿子本身产生了极大的偏差。
和他最初的认识相比,完全正确的一点就是孩子相当柔弱,但是,不管是作为一个死神还是一个阴谋家或者一个父亲,他发现,孩子的灵压真的很浓厚。
高到可以就单凭灵压,将来稍加训练就能将一般的死神压制到死。
枪打出头鸟,这点当母亲的春绪也明白,不想让自己儿子出风头引人注目,就让自己的科学家五哥秋太做了抑制灵压的器具,让春之介随身带着。
小孩子随时都能吃喝拉撒睡,所以日子过得相当悠闲而随意。当爹的一开始觉得孩子在睡觉,就随地盘腿坐了下来开始看书。
其实他也有点冤枉,好歹也是几个月不见,回来安顿好了之后自然还是想跟孩子的娘说几句聊聊天的,但是对方生了气完全懒得搭理他。
没办法的事,这时候的春绪不能惹,他也看出来了,就算是后来她的语气和缓很多,但是态度还是坚决的。
初次见面,蓝染家的少爷给他的父亲并不是笑容,而是哭泣。当爹的不明所以,听到孩子的哭声却又不想叫醒孩子他妈,试图独立自主完成照顾孩子的任务。
没办法,英明神武的副队长只好放弃书本,起身去抱自己的儿子。
比想象中还要软一点的身体让他有种不敢随便动作的感觉,但是身为高位死神的身体感觉还在,拿捏力道并没有那么难。
哭泣的孩子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大人,但是春之介一向好脾气喜欢笑,就算闹人也是有理有据,平时被自己妈和亲娘舅带出去被生人抱,一向都是笑眯眯的像个小佛爷。
更何况父子天性,春之介很快就止住了哭声,瞪大眼睛打量着这个感觉和别人不一样的人,然后给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
看到孩子的笑靥,一向外表温和内心冷酷的男人也愣住了,但是更让他愣住的大概就是衣袖上温热的触感。
——大概是感觉到父亲所以安下心来的缘故,小少爷放心大胆地开闸放水了,虽然有尿布衬着,但是被抱起来的过程中不小心错了位,而没有育儿经验的新手爸爸又不太会抱小孩子,所以让蓝染有些哭笑不得的事情出现了。
无巧不成书,最近被蓝染夫人使唤得已经会自动自发过来当帮手的市丸银推门而入,虽然这孩子一向都是这样甚至是番强出入的,但是一想到这么几个月来他都是这么随意的进出自家院子,蓝染心中还是涌出一丝不悦。
“啊啦?蓝染副队长这样可不行呢~小少爷是会难受的,春绪姐醒来之后估计会骂你的~”轻飘飘指出自家上司抱孩子姿势的错误,银发少年走上前将孩子从有点僵硬的男人怀里抱了出来,做出标准而完美的动作,而春之介见到熟人,再加上“库存”已经释放,“咯咯”笑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蓝染副队长的不悦又加深了一点。
并不是没有看出上司情绪的微小波动,但市丸银首先感觉到的还是手里孩子的异常,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出干净的尿布和小裤子,娴熟地给孩子更换了被尿湿的衣物。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没有谁天生就适合照顾孩子,但是熟能生巧,谁都能成为好保姆,正如市丸银。
忙完这一切,市丸当然也要向蓝染报告他留守后方这几个月来的情报和心得,当然,还要当已经不算新的爸爸的育儿指导。
没有看到春绪,市丸也没有多问,只是在走的时候,回头对蓝染说了一句:“春绪姐自从小少爷出生后就很是辛苦呢~大概需要蓝染大人多体谅一下了~”
说完,他看了看院子里绿油油的蔬菜,一本满足地离开了。
这是当然,被人当打下手的保姆使唤了几个月,如今终于能够解脱,怎能让他不开心?
但是,这是的市丸银毕竟年纪小,还是太傻太天真。
春之介每天要睡接近十个时辰,可以说,就是专业睡觉的。
送走市丸,蓝染在儿子的摇篮旁坐下继续读书,却有些心不在焉,手指敲击着矮几的桌面,半天也没能把书翻页。
“春绪的惣右介……吗?”思索着儿子的名字,他轻声道。
这时,摇篮传来动静,哇哇的大哭声犹如石破天惊,打断了他不着边际的想法。
经过市丸的培训,发现儿子不是想方便之后他明白小家伙是饿了,但是却没发现能够缓解儿子饥饿的食物,只找到了开水。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