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突然间从心底涌出一股悲愤,三步并作两步跨上他的床,压到和平身上,丢了他的书又扯下他的眼镜,双手抓住他的手架在床头。
“你疯了?”
卞梁音红着眼眶,眼白泛着血丝,不知是因为哭泣还是愤怒,她哑着声音,语气里却是满满的怒火,“我他妈就是疯了!”
她劈头盖脸地吻下来,毫无章法,甚至报复般地咬啮着。
和平惊恐地愣了半秒,紧接着扭动身体反抗,奈何他这种姿势跟本用不上力气,即便是双手也被她牢牢地按在了床头。
这情势有点诡异。
他只能狼狈地侧头躲过她狗啃一般的吻技,“卞梁音你放开我,听见没有!”
“我偏不!你用着我的时候就拿下架子来哄我,用不着了就把我一脚踢开,泥人还有三分性呢,你凭什么以为我没有火气!凭什么!”卞梁音喘着粗气吼完,竟然径直吻上了他的唇,和平作势要躲,她却丝毫不肯给他机会,攫住唇瓣,攻城略地,直到两个人的嘴里都弥漫了血腥味。
“叩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
外面传来张妈的声音:“少爷,我刚刚听到你房间里好像有什么声音,你没事吧?”
和平瞅了瞅狼崽子一样狠歹歹的卞梁音。卞梁音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他一眼。
“没事,我刚刚在看电影,声音放的有点大。你去睡吧。”
“哦,少爷你也早点休息。”张妈还纳闷呢,他们家少爷什么时候在家看过电影,难道是“爱情动作片”?
被这么一打断,卞梁音的气势渐渐弱了下去,和平想趁机抽出手来,稍一动,她立马警觉地重又按住,可看着他的眼神已不如先前那般疯狂。
她的长发从身体两侧垂落下来,像是在两人之间拉起了黑色的帐幔,从缝隙中透过丝丝缕缕的灯光。和平只能仰望着她的脸。
她的表情忽而忧伤忽而不甘,细看起来倒也有趣。
好一会儿,卞梁音才闷闷地开口:“我那天看见白雨半夜进你屋了……是不是因为这个……你觉得我碍事……”她忽然说不下去了,声音里塞满了哽咽,喃喃着:“太欺负人了……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为什么她就是那颗被挪来跳去的棋子,他们想怎么放就怎么放,没有意愿没有想法,她也是个人啊。
眼泪吧嗒吧嗒砸在和平脸上,起初是很久才落下一颗,不一会儿便如骤雨般一颗接着一颗。像是冰锥砸进了他的心底。
卞梁音哭了一会儿一翻身跳下床,抹抹泪说:“我走就是了。”
身上一瞬间腾空,和平的心像被猛地抽掉了什么,有种高空失重的惶恐,他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说:“后天下午走,机票跟资料我明天拿给你。”
关门声很轻,在和平听来却像是被放大了数十倍的轰鸣,刺得他耳膜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晚,我贪玩了
☆、未来婆婆
卞梁音在房间里无精打采地收拾东西,其实也什么好带的,和平送的都留在了这儿,带走的只是自己的必需品跟几件贴身衣物。
吴宓发来无数条信息问她跟和平怎么了,怎么又去娱乐版抢头条,她不想理,结果后来他又一遍遍的打电话。卞梁音还头一次见这么热爱八卦的男人,于是干脆关机。
张妈站在门口,有些担心地问道:“卞小姐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卞梁音点点头,说道:“这段时间多谢您的照顾。”
张妈有些不好意思,“您也帮了我们不少忙,尤其是照顾少爷……”
那倒是,他们不敢干的活全让她干了,他们不敢挨的骂也全都让她挨了。
“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您就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少爷性子倔,卞小姐你有时候可能要受点委屈,偶尔去哄哄他,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我照顾了他这么多年,甚至比夫人跟他还亲,我能看得出来,他对你不一样。就像出事以后他对自己的身体很回避,甚至极少让我们照料,可是他却不避讳你。”
哄他?卞梁音想自己跟他服软的次数还少吗?他永远是她高高在上的顶头上司,她的金主,她有哪次没向他低头。卞梁音觉得自己活得有点憋屈,如果一辈子只能这样,无论是乞讨生活还是乞讨爱情,她都会瞧不起自己。
“张妈,我们真的不可能了,您就甭劝了。”
张妈走了,没一会儿倪雅又来了,再然后是大成,秋泽叔,阿忠伯,沈则姜溢……简直跟开追悼会一样。
卞梁音一个个打发走,越来越不耐烦,“我说你们有完没完!”然后甩上门,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待到了晚上。
今天晚上和平终于清静了,大餐桌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晚餐,再也没有卞梁音叽叽喳喳的声音。但是和平却觉得这饭菜不如平常的合口,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吃的缘故?他张罗着大家都坐下跟他一起吃。
倪雅自面前匆匆走过,对于和平的好意婉言谢绝,“不了少爷,我吃过了,你还是问问大成他们吧,没准能再陪你吃一顿。”言下之意,家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吃过晚饭了。
张妈幽幽的飘来一句,“卞小姐好像还没吃呢,她从下午就没出过房门。”
和平掂了掂饭碗,草草扒了几口了事。
到最后还是放不下心来,问道:“张妈,你给她准备晚饭了吗?”
张妈暗自窃喜,却又皱着眉道:“卞小姐不肯开门。”
“这是什么话,你不是有钥匙吗?”
“人家说不定就想一个人静静,我冲进去算怎么回事,再说有钥匙也不能搞得人家没隐私啊。”
“我让她吃饭还侵犯她隐私了?”和平被家里这帮人搞得头疼。
“一顿两顿不吃也饿不着,反正她再过没多久就不是咱们家的人了。”
和平难得的对张妈板起脸来,“钥匙拿来。”
张妈立马从兜里掏出来递到和平手里,像是预先演练过一般熟稔。
房间里没有开灯,卞梁音攒成小小一团缩在床上,和平以为她睡着了,她却冷不丁从黑暗里冒出来一句:“你来干嘛?”
和平打开灯,把食物放到她床头,还没开口说什么,她便蠕动着披被爬过去,端着托盘闷头吃起来。
“饿了为什么不出去吃饭?”和平的语气有点像训孩子。
卞梁音嘴里塞着东西,口齿不清地说道:“不想见你。”
和平被她噎住。
谁料她接着又说:“可是见了又感觉还不坏,毕竟见一面少一面了。”
阿忠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做了辣子鸡,卞梁音不吃鸡块,反倒把辣椒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让人看着心惊胆战的。
和平夺下她的筷子,“喂,你干什么!”
或许是辣椒太辣,卞梁音吃的泪流满面,不停地吸鼻子,“唔……是我太逞能了,原来我没有想象的那么能吃辣啊。”
和平看着她牵强地胡乱解释着,知道她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哭出来的理由。
他端起水杯递到她面前,“给。”
卞梁音伸手去接,却在将将碰到被子的瞬间转而抓住了他的手,她单手覆在双眼上,泪水润湿了指缝,“阿平,我喜欢你。”
“即使就要走了,我也想痛痛快快地说出来,我可不能让你跟白雨就这么逍遥的在一块。”
和平笑了出来,“这样的话你应该当着她的面跟我说,如果我不喜欢你,你对我说了不也白搭,我照样不痛不痒。”那只握着他的手抖了一下。
“我没有跟白雨在一起。”和平说道。
卞梁音忽然放开他,顺势一推,杯里的水洒在两人手上,“出去,该说的说完了,该吃的我也吃了。”
她不明白他的忽冷忽热是为了什么,按照她的想法,喜欢一个人就跟他在一起,不喜欢的话远远避开就好了,为什么他的世界那么复杂,做上一件事其实是为了下一件事做铺垫,说前一句话也可能在后一句来个大转折,你永远也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
下午五点的飞机,卞梁音磨磨蹭蹭把收好的东西拆开又装上,装上再拆开,像是个好玩得不得了的游戏。
和平特地说要送她,阮榛桐也跟来插上一脚,双手环胸,闷闷地倚在她门前。
在她翻到第五遍的时候,和平有些不耐烦了,“卞梁音你到底好了没有?”
卞梁音叹了一口气,把弄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重又归置好,“就好了……马上。”
突然间大厅里一阵喧哗,大门外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将众人的喧哗推向了高/潮。
全家人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冲了出去。
卞梁音房间里的三个人还在纳闷,大成匆匆探进头来,说道:“张妈说夫人回来了!”
夫人?哪个夫人?
“卧*!她怎么来了!”和平难得的爆了个粗口,骇得卞梁音跟阮榛桐一愣。说罢,人便也跟着出去了。
卞梁音问道:“榛桐,他们说的是谁啊?”
阮榛桐推了推眼镜,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还能是谁,和平他妈呗,话说我也好多年没看见她了,她怎么来了。”
“和平有妈?”
阮榛桐乜了她一眼,“多新鲜啊,谁没妈呀?”
卞梁音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怎么从来没见过和夫人,也没听和平说起过,我还以为她……”
“他妈不仅活者,还活的好好的,一会儿保管吓死你。对了,和平爸妈早就离婚了,一会儿不要叫她和夫人,叫阿姨就好,还不知道她现在随哪国的姓呢。”他拍拍卞梁音的肩膀道,“走吧,出去看看。也不知道一会儿还来不来得及送你。”
一出门就看到和平被一个女人抱着,他的眉头都快要拧成了麻花,那把声音娇滴滴的,很难让人把面前的两个人用“母子”联系起来。
“宝贝,妈咪好想你。”
“想我你不来看我。”和平试着从她的怀抱里挣脱,却又被捧起脸,在左右脸颊上各来了一记长吻。
女人的背影看上去修长窈窕,要是别人不说,你会以为他们是久别重逢的情侣。
“这也太夸张了吧。”卞梁音啧啧叹道。
“就是这么夸张。”阮榛桐在旁接道。
和平狼狈地摸了把脸,问道:“妈,你这次回来干嘛?不会是又找了个台湾的男朋友吧,上次在马来西亚的那个呢?”
“臭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女人娇嗔地捏了捏和平的脸颊,说,“告诉你了要叫我‘妈咪’,真是的,一点都没有小时候可爱。”
和平把她吸在脸上的手剥掉,“我都已经三十二了,当然跟可爱搭不上边,妈妈,请你也正视现实。”
女人恼怒地轻拍下和平的前额,“以后不准说这种话!”
阮榛桐清了清嗓音,上前说道:“阿姨,好久不见。”
女人闻声转过身,面容犹如少妇,与和平有几分相像,细目柳眉,一脸惊讶地说道:“哦天哪,榛桐,你怎么在这儿,好像看起来比三年前又高了呢。”
阮榛桐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说:“谢谢阿姨,不过我好像早就过了生长期了,三年前应该跟现在差不多。”
和平在一旁扶额叹息:“妈……”
卞梁音站了半天,终于得空□□嘴去,“那个……阿姨好。”
“啊!”
这一嗓门给卞梁音震了一跳,她局促地朝这个自见到她起就双眼放光的女人笑了笑,然后人被一个熊抱揽进怀里,“你就是音音吧?真人比照片漂亮多了。”
“谢、谢谢。”这热情让卞梁音有点招架不住,直朝和平递眼色,要他帮忙解围。和平的眼神回过来,表示自己也应付不来。
卞梁音忽然感到呼吸畅通,和平妈妈松开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眯眯伸出手来与她相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和平的妈妈,姚安妮,希望我们以后相处愉快。”
怎么还有以后?卞梁音愣掉了。
和平明显警惕起来,“什么‘以后’?妈,你要住多久?”
“怎么?不可以吗?”女人回头瞪了他一眼,转过来却和颜悦色地冲卞梁音说道:“音音,报纸妈咪都看了,是不是这个臭小子欺负你,妈咪替你教训他。”
“阿姨,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卞梁音忙解释道。还没等说完,卞梁音就觉得脖子一沉,不知道多少克拉的大钻石熠熠生辉地正挂在上面,项圈上是无数细小的碎钻。
“给我准儿媳的见面礼,喜欢吗?”她很是陶醉地抚摸着那条项链,问道。
和平简直听不下去了,他这个妈倒真是会断章取义,外加丰富联想,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这事你就别管了行吗?”
姚安妮惊奇道:“为什么不管?我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阮榛桐抱胸低叹,哦,这下有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