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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点了点头,许小子消失多时,如今却赶在瑶池盛会之时再度显露气机……
这是个什么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百花誓约下凡之典故,来源名著《镜花缘》。
而天庭与佛教相争牵扯出西游记之事,则来源于网络,云端适当融入自己的见解观点。
☆、【相思红线】
本尊上与子琦能够察觉,其他的仙友自然也能察觉。
清荣仙姬十分有眼色地前去凌霄殿请罪,只说自己无意中损坏了殿下曾遗留下的书画,导致内中气机流泻而出,才会让众位仙友误以为殿下曾经现身。
她还做小伏低地说,一切皆是自己不小心,还望天帝惩罚。
最终天帝罚了她困守百年,就不了了之了。
我听到消息后,微微笑着传信给青玄姐姐,当晚她就从下界的御剑山庄赶了过来。为了防止九重天的那位知晓,青玄姐姐变作一个普通的天族侍女进了许小子的府邸,我原本计划着同子琦前去偷听,奈何青玄姐姐早有预料,设下无形的屏障阻拦了一切窥探。
隔墙的耳朵探听不得,只得作罢,我招呼子琦一声,双双回了命格殿。
试墨还在正殿奋笔疾书,眼中绽放出来的光芒穿越墙壁,闪得我眼睛生疼。
我想起他方才兴致勃勃抱来的凡人名册,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子琦十分入情入理地提议说:“尊上,魁星这里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不若我们去四处逛逛?”
试墨眼中的光愈发耀眼起来,我赞同地点一点头。
出了试墨的府邸,我与子琦双双匿了身形,术法施展到最后的关头,昨日将试墨魁星挠得惨不忍睹的老猫子甩着尾巴从脚边跑了过去。我见它嘴里衔了条喷香的小鱼干儿,十分有目的地绕墙前行,于是招呼子琦跟上前,看看老猫子要将小鱼干儿送到何处。
反正也没想好具体的地点,就走到哪里算哪好了。
那只猫看着有些岁数,腿脚却十分灵敏,我暗暗唔了一声,估摸着是一只得道老猫。得道的老猫子兜兜绕绕转来转去,最终却引着我们来到了子琦提过的皓庭霄度天,优钵昙花的馥郁芬芳隔着老远送了过来,我鼻子抽了抽,没能忍住,逼出来一个响亮的喷嚏。
老猫子尾巴炸了炸,衔着小鱼干儿回头望了两眼,并没看见什么仙人身影。它咕噜了两声,继续朝前跑去,我正想着优钵昙花味道让今日的我有些招架不住,若是往深处跟去只怕自己少不得再来几个喷嚏。
刚有所打算去叫子琦的时候,老猫子突然停了下来,小鱼干儿“啪嗒”一声掉在玉石路上,裹了些仙尘。
我远远眺望过去,只见不远处茂盛的优钵昙花之中,那几个携手风流的男仙女仙们的脚下,两只如胶似漆的猫夫妻正在互舔顺毛。
毫无征兆,一种羞耻之感扑面而来。
这年头,连天界的猫儿都成双成对了,本尊上却还在单身。
心口被这对展示恩爱的猫夫妻划了一道,我抖了一抖,子琦以传心术问道:“尊上,你怎么了?”
我望向子琦,他正担忧地将我望着,那双眼睛泛着淋漓光泽,很是好看。
本尊上再度唔了一声,不行,这么适合做夫君的子琦怎么能像本尊上一样单身呢?
嗯,我得再次筹备着子琦相亲的事宜。
老猫子失魂落魄地走了,小鱼干儿被孤零零地遗弃在玉石路上,仙风一吹,优钵昙散出几片花瓣盖在死不瞑目的鱼眼睛上。这个情形,很是具有哲理韵味。
那仙风将花香再度送来,我压着鼻尖,只觉得今日着实有些不对劲,本尊上居然对优钵昙花的香气有些抵触。
于是,皓庭霄度天的优钵昙花没能欣赏,我们俩反而继续跟着那只老猫子绕来绕去。天路之上,来来回回经过的仙女天奴们可谓是络绎不绝,时不时还有几个身份地位颇为不凡的嘉宾手持贺礼进献瑶池。来往如此繁多之辈,却无一人注意脚下还有一只伤情的老猫子。
我瞧着有个面相甚是不客气的仙女虎虎生威地踩了老猫子的尾巴,猫还没叫出来,她倒是嫌弃自己的脚被硌到了。仙女捧着琉璃盏,左右晃了两眼,看见并无一人注意此处,直接抬腿将老猫子踢了出去。
她高傲地扬着下巴走远了,本尊上微微挑了挑眉尖。
半息之后,仙女甩了个狗啃泥,琉璃盏从脑门砸到脸上,最后“啪”的一声碎在面前。
那仙女哭得昏天黑地,本尊上没心思去管可恨之人的可怜之处,直接使了个春泥护花的疗伤术法将老猫子好生养护了一番。
我侧过脸望向子琦,他将将从仙女那里收回目光,眼底的亮泽还未褪去。
我压下匀到舌尖的那句“咱们淬玉宫有猫的粮食么”,转而去问子琦:
“怎么?你替她不满?”
子琦无辜地抬起手,漏出不知何时祭出的江山笔,柔声道:“子琦只是觉得尊上的处罚有些轻微了。”伴着子琦的话音,远处仙女的哭声突然升了个度。
我哼了一声,没做评价,只是嘱咐他拿出两条西海水君送的酿金钩鱼用来喂猫。
子琦甚是清俊隽雅地笑了一笑。
那只老猫子许是受了刺激,即便伤势彻底痊愈,也摊在路边一动不动。
我随手折了两根桂花枝子,用沁着花香的简易木箸夹了两条喷香的金钩鱼,递到老猫子脸前。
它鼻子微微一动,很是没有精神地望了我一眼,喵呜一声。
我放柔了些声音,“猫儿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老猫子刚要张口吞下金钩鱼,听了我这句话,很是有灵性地瞪了我一眼。它尾巴一扫,头一偏,直接抛开嘴边的美食跑走了。
我愈发没脾气地笑了笑,“这年头,连只猫儿都这么烈性……”
子琦还未接话,我又“哎呀”了一声,那只老猫子弃了金钩鱼绕墙跑了,不知是不是因为伤情太深的缘故,它窜到宫墙角时一个没留神就撞到了同样没有防范的来人。
子琦望着来人的模样,轻轻地咦了一声。
游碧仙君像是有些出神,被猝然间出现的老猫子吓了一跳,身形一晃,连连退后数步。
躲避的身法很是潇洒,只是除了那只炸了毛、挂在他脚边的老猫。那个小家伙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或者是今日种种事端已经让它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个颇具灵性的仙兽,它弹出爪子爬到了游碧仙君的肩膀上,对着那张俊俏的脸狠狠打了一巴掌。
我很是震惊。
而游碧仙君的反应举止,更是让我震惊。
他不但没有动怒,反而十分无奈地将它从肩膀上捧下来,接着小心翼翼地抱在胸口。
老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爪子也没有闲着,它挥舞着利爪将游碧仙君的胸口衣襟撕成了布条。仙君一脸伺候家中祖宗的模样,既不敢打又不敢骂,好声好气地劝了半天,最终以脸上多添了三道血痕为代价,成功安抚了那只老猫子。
我见这一人一猫相处融洽的模样,才反应过来他们之间关系匪浅。
子琦一旁传心道:“前些时日,游碧仙君亲身赶赴北海,宣布天帝处罚旨意。我与他闲聊时,曾听他无意中提及自己新近养了一只顽劣的物宠,原来就是这只老猫。”
我望着那只终于有些精神的老猫子,忍不住啧啧两声,“也是游碧仙君性情好,换了旁人只怕还招架不住那得道老猫的爪子。”
看着伤情的老猫子也终于在主人的宽慰下渐渐恢复,我与子琦也开始琢摸着要不要趁他们增进感情之时无声无息地退去。将将转了半个身,不远处游碧仙君哄猫儿的声音就轻飘飘地传了过来:
“恩恩乖,我要寻了试墨与月老去办正事,待会儿再喂你小鱼干儿。”
本来这句话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还在纠结接下来要去的场所时,子琦就率先觉察到不对。
他问道:“尊上,游碧仙君方才撞上猫的拐角是通往晖云殿的吗?”
我一头雾水地点头说:“是啊,这又怎么……”
本尊上忽然停了口。
晖云殿本是个普通的宫殿,只不过近年来因为景色幽静别致的缘由,被天帝老头儿当作处理天界公务的别院。按照天界的时辰,游碧仙君片刻前已然领了天帝金旨,又怎么在如此短暂的时刻中再度拜谒?
再往深处思想,他方才一句轻描淡写的寻试墨魁星与月老,更是大有文章。
试墨仙君拜在魁星之下,职责便是撰写无数生灵的命格,近年来因为魁星渐渐隐退,职责依次划分,试墨的负责范畴也从亿万生灵转到了仙灵凡人身上。而月老的负责范畴,则与试墨魁星的仙凡命格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专门牵红线记善缘的姻缘簿能与试墨魁星扯上什么关系呢?
除非……
子琦与我交换一记眼神,他明白了我的猜测,我也读懂了他的意思。
若是同时观阅试墨魁星的命格册子与月老的姻缘簿,那就相当于洞悉了这人的命途与情缘。
起初是师侄许小子的气机显露,其次是清荣仙姬光明正大地请罪,紧接着九重天的至尊就派遣了方才领过圣旨的游碧仙君去请魁星与月老,目的则是为了命格册子与姻缘簿。
我暗暗哼了一声,想不到这次跟着老猫子四处转圈,倒是误打误撞发现了这团子故事。
慷慨奋笔的试墨魁星被游碧仙君请出了命格殿,我目送游碧仙君恋恋不舍地撒开手,让那只老猫子自行跑回去,结果游碧满腔心绪被老猫一记强而有力甩尾毁了个干干净净。。
试墨很是疑惑地问:“脾气这么大的猫儿,你是怎么有毅力养下去的?”
游碧仙君此时的情形很是让人难以理解,他眉眼里的宠爱波光粼粼,连声音中都不由自主地沁着柔和:“你不懂,这就是乐趣。恩恩只敢对我一个人凶,换做旁人它还不敢挠呢……”
试墨魁星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
我也忍不住抬手拂去层层激起的鸡皮疙瘩。
两位仙君足下生风,朝着月老的姻缘殿奔去,我与子琦隐匿身形跟在后面,决意去验证方才的猜测是否准确。游碧仙君彬彬有礼地祭了个幌子,只推脱说试墨撰写的命格册子出了些许差错,要借姻缘簿验明玉虚仙女与凡人的情缘经历。
月老虽与试墨交情不错,但姻缘簿这个东西,可以说是姻缘殿的镇殿之宝,故此月老提了个要求,只允许两位仙君在姻缘殿内参详仙簿,而不准带出宝物。游碧仙君似是早已预料到此种情形,行了个礼,继而借了偏殿房室与试墨查探起来。
月老坐在殿中的姻缘相思木下,抬手接过传信青鸟的讯息,红线随手挥舞丝丝缠绕。殿中立着几排檀木架子,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诸多欢笑容貌的小瓷娃娃。
隐隐约约,有几声孩童的咯咯笑声传了过来。
枝繁叶茂的相思木上垂坠着无数的红线,伴随清风徐徐而动,我此时见了这熟悉的景致,猛然间记起了当年玄戚曾经发过的誓言。顿时间,莫名的反感簇上我心头,连带着也眉头皱了一皱。
我用传心术的灵诀招呼子琦,准备离开姻缘殿这个曾经的欢恋之所、如今的伤心之地。子琦神情有些说不出来的变化,像是不想暂时离开,但那个时候我看着曾经山盟海誓的相思木着实有些碍眼,不待他回答就直接转身离去。
子琦有些着急地拽住我的衣角。
这动作原本很是细微,再则我二人都用了隐匿的术法,一般的神仙是无从发现的。
但是,我小看了月老这个老家伙,或者说,我是小觑了姻缘殿。
老头儿听了几声孩童的欢笑,停下手中的红线,直直望向我与子琦的隐身方位,“二位既然有缘来此,不如现身一叙如何?”
我的回答是借着隐匿的术法尽早离去,可是子琦不知道撞了什么邪风,竟然甚是听话地现了身。月老眯了眯眼,笑吟吟道:“原来是淬玉宫的子琦仙君……”
他状若无意地扫了眼子琦身旁的方向,依旧笑容可掬地开口:
“难不成,不肯现身之人就是淬玉宫的宫主——桃然女帝?”
我干干一笑,捏着玉魄扇现出身形。
老头儿笑眯眯地行了个拜谒的大礼,左看看子琦,右看看我,不住地点头。
我被月老看得心头发憷,很是警惕地摊开了玉魄扇,“老头儿,你那是什么眼神?”
“方才姻缘殿中的欢喜娃娃觉察到了情缘的气息,将消息告诉了我,老头儿这才发现尊上与子琦仙君隐匿一旁。起初还以为是欢喜娃娃年幼无知,误将仙泽辨成情缘,但是老头儿我此时多看了几眼,发觉欢喜娃娃的眼光果然毒辣。”
子琦有些腼腆又欢喜地笑了一笑。
我皱着眉毛,有些一头雾水,“老头儿,你这话什么意思?哪里来的情缘?什么眼光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