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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畅快与甜蜜。
子琦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消散,只留下几分朦胧熟悉的花香,隐隐约约地拂过鼻尖。
但那时,我只顾着抬头看他,子琦眼中的倒影越来越近,近得让我不知为何下意识地阖上双眼,唇角微微张开,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子琦渐渐贴近,缓缓而带着几分坚定地贴近,我闭上了眼睛,却察觉到他脸庞贴近时的热度,直觉告诉我那是温水一样的柔和,隐隐带着些克制的炽热。猛然间,唇上触到了柔软之物,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子琦光泽明亮的瞳色,还有积蓄满满的柔情。
他的手带着温热,轻轻抚在我的脑后,指引着我完成这项甜蜜的仪式。
鼻尖嗅到他身上的淡淡花香,很轻,不过有些熟悉。
我像是有些醉了,腿脚传来酸软的感觉,他的另一只手掌从后背挪了下去,带着几分劲力锁在我的腰间。子琦的动作从轻柔开始变得争夺起来,手掌的力度也渐渐加大,我只觉得满心的神念都被醇香的酒给灌醉了,双眼不由自主地迷离起来。
最后一个有几分印象的画面,是转个不停的模糊景象中子琦诧异的模样,以及熟悉的几道声音。
我十分丢脸地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试墨正在床榻一旁的木桌上奋笔疾书,嘴角带着几丝可疑的笑容。
我偏了偏头,半遮半掩的窗子斜斜洒下金辉与红芒,约莫是到了傍晚。魁星心念一动,觉察到了我的苏醒,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墨纸砚,带着几分笑容坐在床榻边上。他客客气气地笑了一笑,问道:“尊上觉得如何?”
我假模假样地咳了两声,说:“给我倒杯水来。”
试墨从善如流地递来一盏不烫不冷的清茶。
我润了润嗓子,开始进入正题:“子琦呢?怎么是你在这里?”
他笑了笑说:“尊上方才昏厥过去,子琦仙君诊脉之后并未发觉尊上又任何不对,于是借了小仙的丹房去祭炼几颗清心顺气的丹丸。尊上且登上一等,仙君此时也快完工了。”
我随口“哦”了一声,再啜了口清茶,准备将杯子递还给试墨魁星,谁曾想试墨八卦的潜质此时爆发,脸上的笑容澎湃得快要溢了出来,显然很是激动。
他道:“小仙原本刚与游碧仙君完成天帝的旨意,走出姻缘偏殿就看到月老躲在墙头津津有味地看着什么……”
我手里的茶杯微微颤了一颤。
试墨又笑吟吟地道:“我与游碧仙君本来没怎么注意,谁知月老看的时候还不忘笑着低声说些什么,我二人又都是耳尖之人,一不留神就听到了尊上与子琦仙君的名字。”
茶汤微微抖出来些许。
试墨眼中的笑容愈发明媚,“我二人蹑手蹑脚来到月老身旁,向墙下一看,就望见一对忘记隐匿身形的男女,正在忘我地激吻。那个女子还不懂得换气,直接昏了过去,哎,尊上,你可认识这二人么?”
那盏清茶“咣当”一声全部洒在我的衣服上。
我想我那时的脸色一定很好看,不然魁星不会吓得颤抖起来,对了,我还缓缓摊开了玉魄扇,反问了试墨一句“你觉得本尊上会认识么?”
试墨魁星自然吓得连连摇头。
我见他十分识趣,这才用玉魄扇“轻轻”一扫,将他从房中赶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瑶池盛宴】
子琦回来的时候,我正打算走出房门。
对视的一瞬间,我二人同时停在原地,他的瞳色中清清楚楚倒映着我的模样,一时间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支支吾吾地憋出个拖长音的“你”字。
子琦和煦一笑,从善如流地将丹药递与我,随即十分自然地替我将鬓间的发丝捋到耳后。我很是不争气,子琦这么简单自然的动作,都能让本尊上的脸颊上开出两朵桃花。他手掌轻轻翻转,变出一盏沁着灵气的露水,“尊上,先将静气丹服下,免得再出什么岔子。”
我想到不久之前丢人丢到南夕国的昏厥,很想静上一静。
试墨魁星在房外的婆娑树后探头探脑,又被我一扇子抽飞出去。
驱走了碍眼之人,我顶着子琦的殷切目光将丹药服下。子琦的炼丹造诣颇为不凡,早年间听闻西方灵山的几位僧佛与三十三离恨天的老君切磋炼丹之术,邀约精通药理炼制之仙友前去观战,离恨天老君座下的清风明月御风前来淬玉宫,亲手将拜帖送到子琦面前。只可惜那个时候本尊上正忙着与玄戚四海遨游恩恩爱爱,子琦自然不跟离开一时半刻,还让彼时的我扼腕不已。
丹药入腹之后,一股子清凉带着绵绵甜劲儿沁入经脉骨骼之中,很是畅快。连平日里脑子里隐隐作痛的地方,都舒缓了起来。我挑了院中的石凳子坐了下去,闭上眼睛静静感受了一会儿,这才舒畅地呼出一口长气。
睁开眼,子琦依旧脉脉地将我望着。
他眼中的光彩有些明亮,晃得我不敢直视,低下头随便寻了个话题避免渐渐营生出来的尴尬,问道:“那个,试墨与游碧两位仙君打出的幌子玉虚仙女,是什么事情?”
子琦挑了个对面的石凳子,俯身坐下,右手向袖袍中摸索摸索,就拿出了几碟佐口小菜并两壶淡酒。我的五脏府被这香气引诱得闹了起来,子琦递来一双青竹筷子,又替我倒了杯淡酒,说道:“这件事是在尊上沉睡时发生的,有些啰嗦,尊上不妨一边用膳一边听段子。”
我应了一声。
子琦又拼出两盘子瘦身菜蔬并一碟子酿金钩鱼,十分贴心地推到我的面前,我低着头没敢去看,即便如此依旧能感受到子琦绵绵柔和的目光。
他饮了口淡酒,开口说道:“玉虚仙子本是个凡人,后来机缘巧合得了青帝的传承法诀,举霞飞升来到了天界。青帝觉得与她颇为合缘,于是收了她做随侍的仙女,后来玉虚道法深厚直接领了青帝的谕旨,承了司春女神的仙位。”
我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思春女神?”
子琦噗嗤一笑,温柔如水,“不是尊上想的那个思春,这是青帝座下的神职,与司守天下群花的百花仙子同起同坐。”
我哦了一声,继续低下头。
子琦眼中的温柔轻轻流转,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听闻玉虚仙子领了神职之后,将麾下事务料理得井井有条,不过……”
这个我懂,说评书的时候再多的柔情似水甜蜜温柔,只要在后面添上“不过”二字,保准就没什么好事。
果然,玉虚仙子摊上了事。
子琦道:“不过仙子终究是一介凡人成仙,不同四海八荒的先天神族那般无拘无束,须得遵守天界规则断念封心。玉虚仙子终于耐不住九重天上的寂寞与约束,变作了普通村姑私自下凡。她来到凡尘界的三清山,被钟灵毓秀之地吸引了心神,只是不小心被树枝划伤,撒了点仙血,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将她背回家养伤,天长地久之后就生出了情愫。”
我咽下肉质鲜嫩的金钩鱼,随口说道:“这不就是说书先生嘴里的经典段子么……那,后来呢?不会是天帝察觉到司春女神终于思了一回春,就做了恶人将她抓回天宫以儆效尤吧?”
子琦点头道:“正如尊上所言。”
我……我无言以对。
子琦又道:“那个年轻人被天帝使者变成了一条巨蟒,压在凡尘界玉台下的山谷之中,司春女神痛不欲生,拼着一身修为闯出了天宫,终于飞回了那个年轻人身边。后来,听闻凡尘界的三清山,自此就多了司春女神与巨蟒出山两大奇景。”
“思春……司春女神那一点修为还能闯出九重天?难道又是天上的神仙们善心大发,暗中放水?”
子琦说:“这个,尊上心里明白就行了,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司春女神背后还站着青帝他老人家呢。天帝下令抓回玉虚仙子,当着众仙的面惩治了一番,算是玉虚仙子违抗天规的处置,若是再深究下去,青帝那里也说不过去。”
我哼了一声,“活得久了,有些家伙愈发精明了。”
子琦忽的叹了口气,静静地望着我,说:“其实,子琦很羡慕司春女神的勇气,她可以为了爱人抛去一身修行,哪怕化作石像永生守护也无怨无悔。”说完,他还带着些许深意,向我看了一眼。
我讪讪地举起了酒杯。
方才的尴尬再次出现,我暗骂自己脑筋笨,转移话题绕了一圈结果又绕了回来。就在子琦再接再厉准备趁热打铁之时,一声猫叫成功地拯救了我。
被金钩鱼的香气成功引诱过来的老猫子从墙头翻了过来,见到我的时候,偏了偏头,像是在回忆曾经在哪里见到过我。
老猫子眼光转了几转,有几丝恍然大悟的感激被我成功捕捉到,它喵呜一声,跳到了我的身上,尾巴甩来甩去,很是可爱。我抬手摸了摸老猫子,柔滑的触感让它舒服地咕噜了两声,它翘着胡须朝金钩鱼努了努,我怔了一怔,紧接着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这个懒惰的老家伙,居然想让我亲手喂它。
我抱着怜爱之心,看在它刚刚从伤情中走出的份上,捏起方才子琦细心剔去鱼刺的金钩鱼投喂这个老家伙。老家伙吃得很是欢喜,尾巴晃来晃去,我也被它的吃相逗得咯咯直笑,连自己衣裙上沾了大片的油都没有放在心上。
子琦多看了我们几眼,说:“尊上若是喜欢它,子琦就去与游碧仙君说一说,让他忍痛割爱。”
我想起老猫子发飙时的胡乱挠人,还是笑着拒绝了,“算了,这家伙脾气太大,我可招架不住。再则,这个老猫子是游碧仙君的仙宠,我又怎么能夺人所好呢?”
子琦选择性地听取了前半句话语:“嗯,尊上喜欢脾气不大的,子琦的脾气一向很好。”
我捂了捂脸。
老猫子身处天宫多时,略略养出来些看人下菜碟的功夫,它估摸着是觉得我的性情不及游碧仙君那般做小伏低,因此收了嚣张的锋利爪子丝毫不敢造次。拐角许小子的殿下府邸飘来淡淡迎春香,伴着三月暮春的季节,很是怡人。
我夹了两条个头大味道美的金钩鱼,递到一旁的石凳子上,老猫用尾巴扫了扫我的衣衫,喵呜叫了一声,才身手敏捷地跃过去大快朵颐。猫儿在吃东西的时候呜呜叫唤,我猜测它应当是在警告旁人休得擅动本大王的小鱼干儿,见它吃得欢喜,我又挑了几道自己觉得不错的蔬果堆在金钩鱼旁边。
那只老猫子胃口极佳,在它的主人游碧仙君找到命格殿时,子琦摸出来的几道小菜几乎全进了它的腹中。
游碧仙君行了个礼,神色中有些焦急,见到猫儿吃饱了食懒洋洋地躺在石凳子上晒太阳,这才微微舒了口气。游碧仙君收了那副猫奴的模样,颇为恭敬地问我:“尊上怎么有空前来九重天做客了?”
我淡淡笑着回答:“这得要问八荒的主宰天帝啊,若不是他叨扰太甚,本尊上又何必躲清闲?”
游碧仙君想到前些时日,自己领了天帝谕旨派遣仙侍前往南夕国打探情况,但连着数番均被子琦仙君“请”了出来,不由得擦了把汗,道:“尊上恕罪,金旨一出,小仙也无可奈何……”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无可奈何’四字,倒是用得颇为恰当。”
游碧仙君清了清嗓子,将那只老猫子收进怀中,揉了几揉。猫儿吃饱了食,没什么反应,只是偶尔朝向游碧仙君的手掌甩起尾巴。他眼中带着些宠爱,抬起头像是忽然记起什么似的,说:“先前小仙与试墨仙友回禀金旨之后,曾遇见了匆匆赶来的东海水君,为此无意中得了一个消息……”
“尊上知道东海的玄戚帝君硬闯出镇龙狱之事吗?”
我与子琦的动作,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游碧仙君道:“东海水君行色匆匆,奔着显圣二郎真君神殿的方向去了,能惊动天界司法天神的事情定然非同一般。小仙本不愿做那隔墙有耳之人,奈何尊上的名字顺着风声传进了小仙的耳中,后来真君神殿内的两个仙娥背后嚼舌,这才让小仙听了个真真切切。”
他随手抄起子琦方才拿出的酒爵,替自己满了一杯,边饮边道:“仙娥十分敬佩地说玄戚尊上道法高深,未触及东海水脉地势,未惊动龙族众人,咬牙拼着龙族精血变作紫鲤鱼逃出了镇龙狱。甚至还颇为感慨地赞叹华容仙姬真是好福气。”
我面上并无风波,只是手中的青竹筷子无声地紧了一紧。
游碧仙君暗暗咋舌,却也十分识趣地合上了嘴。
“游碧仙君……”我敛起了片刻的波澜,挑起似笑非笑的神情将他望着,“这么爱听墙角嚼舌根,本尊上倒不如前去谒见天帝,向他老人家请一道谕旨将你游碧仙君转封在魁星门下,也可满足你与试墨魁星相互印证、相互切磋的愿望。”
游碧仙君